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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陈二人顿时愣了一下,连忙道。“黄先生,这是为何啊?”
“我黄山石做事,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你们要是不愿意听,现在大可以离开!”黄山石站在三人的前面,半边身子几乎全部依靠在手中的拐杖上。
这句话说的十分狂妄,要是鼻孔朝天的话,便是一副老子天下独尊的傻逼模样。不过,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冷笑着。
陆逸脸色阴沉,这可是一次见到黄山石,是哪里又得罪他,居然这样当面羞辱?被这么一说,面子上无比的难堪,当下就准备抢白骂上几句再转身离开,不过想到自己的前程,顿时又忍住了怒气。
“刚问黄先生,我陆逸行得正坐的直,做的事问心无愧,您对我一无所知,不问青红皂白便用不仁不义不孝这三顶大帽子扣我头上,是否太过武断了?”
黄山石捋了捋胡须,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的意味。
“据我所致,你陆逸就是这样的人?用残忍的手法对待周方,是为不仁:陷胡家于险恶之地,是为不义:当众辱骂姨夫,是为不孝,我一向就是这么武断,若是你不爱听,大可以离去!”
“黄先生此言差矣,当日之事,在县衙公堂之上早有定论,这一切并不是陆兄的过错,而是胡家内部出现了想要争权夺利的人,陆兄也是受害者,至于周方,掳掠良家妇女十余人,更是恶贯满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陈有昌出言声援道。
“饶是你说的舌灿莲花,我也不信。”黄山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陆逸心中火气升腾,两条眉毛竖起,正欲开口。
“你个固执的老东西!”徐闻达先按捺不住了,两只牛眼一瞪,便破口骂了起来。“那些都是该死的人,你瞎眼了?还解元公,我呸,不分是非曲直,活该瘸腿,听你这种人讲课,那是污了我的耳朵!陆逸,咱们走!”
说完便拖着陆逸要走,他的脾气实在暴躁,全然忘记昨天是怎样劝陆逸来听黄山石讲课了!
陆逸似乎若有所思,朝着堂中某处冷笑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告辞!”陈有昌朝黄山石拱了拱手,转身跟了上去。
“祝你另一条腿也早日瘸掉!”走出了老远,徐闻达还跳起脚,回头骂道。
待三人都走远了,黄山石忽然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走进堂中……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大街上虽然人烟稀少,路面上的积雪也没有人打扫一下,被踩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泥水坑,稍不留神就要陷进一寸,将鞋子弄的水淋淋的,这天气穿着一双满是冰渣的湿鞋子,那滋味简直比死都难受。
“没想到这老东西是此等人!”徐闻达将手拢在袖子里,哆哆嗦嗦道。由于不专心看路,他已经踩到几个水坑了。
北风呼啸,寒意砭骨!这个年代的衣物保暖效果不佳,三人在雪地里站了太久了,又没有运动,此刻自小腿以下,早就冻的麻木了,抬起来都相当困难。
陆逸可是真心实意来求学的,原本还想使下苦肉计,学程门立雪,让那黄瘸子感动一番,倾囊相授,原本以为老学究一般都酸腐,受不得感动,结果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位人。
“黄山石,此人应该有些蹊跷,不过,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不应该学那‘程门立雪’,真是傻到底了!”陆逸冷的实在受不了,不由道。“这样走回去,脚都会冻坏。”
“程门立雪?”
“有什么蹊跷?”
徐闻达和陈有昌接连出声,虽然问题不同,但眼神同样迷惑。
“雪……有什么蹊跷”徐闻达顿觉失言,连忙将最后一个音节吞下肚子,转而问道。
陆逸这才陡然醒悟,历史的长河自从唐朝分了岔口,之后的人物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于是,连忙岔开了话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黄山石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讲道理,一心想把我赶走么?”
“嗯,的确有些古怪!”陈有昌说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徐闻达寻思了一番,点了点头。“快讲程门立雪!”
陈、徐两人,一静一动,真不知道怎么结成了好友,尤其是喜欢刨根问底的徐闻达,陆逸当真很无奈,只好照实说。“好吧……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
“这杨时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嗯,前朝的么?”徐闻达道。
陆逸剜了他一眼。“这世上人这么多,莫非你徐大喇叭要逐个都去认识一下?”
“陆兄博闻强记,我等是万万比不上了!”陈有昌笑道。
“可不是!咱们比这杨时还蠢,早点走的话,现在能抱着炭盆,吃着火锅,多舒服惬意,娘的……白白等了这么久……”徐闻达越想越窝火,狠狠一踢积雪,结果这团雪十分坚硬,早已凝成了冰,当下又痛的抱着脚嗷嗷直叫。“不行了,陆兄,我走不了!”
看着身高达到后世一米八的徐闻达挤眉弄眼的可怜样,陆逸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奇葩啊!走吧……”陆逸和陈有昌二人,一左一右将徐闻达架了起来,走进了前边花灯拥簇的醉春楼。
醉春楼是大青县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四座装饰精美细致两层高的木楼围在了一起,一看就知道耗资甚巨,绝对是是个销金窟。
中间的大堂中全部坐满了人,现在是寒冬时节,天气太冷,别的娱乐活动都有些不合时宜,所以,人都扎堆到青楼里来了,吃喝玩乐十分热闹,甚至连炭火盆子都省下来了。
漂亮的姑娘们莺莺燕燕的,声音动听诱人。有些还在陪酒唱曲儿,更多的都在动手动脚,场面香艳无比,这种诱惑没几个人经受的住。
“噗哧,李爷你输了……快点喝酒,不许耍赖。”一位身姿丰满的姑娘坐在一个苍白干瘦男人的腿上,一边举着杯子去喂那那男人。这极其不成比例的一对,让刚进门的陆逸有些担心,会不会把那男的给压坏。
“爷不耍赖,爷只耍流氓!”干瘦男人将酒一喝,顿时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姑娘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连连求饶道。“别挠,啊哈哈……”
这样的场面,在任何一处地方都能看的到。
“果然是个好地方,陆逸,你真行,这一下子就不冷了啊!”徐闻达感觉浑身燥热,瞪大了眼睛,四处扫视着。
还没缓过神来,可能是生意太过火爆,老鸨姗姗来迟,连忙换上一副灿烂的微笑。“哟,三位大爷来了,请恕小女子眼拙没看到,这厢赔个不是了!”
“不必客气!”小女子!陆逸眼睛上下一扫,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这老妈妈虽然涂脂抹粉,打扮妖娆艳丽,但看那掩饰不住的皱纹就知道,怕是得有四十多岁了吧!
“大家都叫我罗妈妈,对了,你们是有约呢,还是随缘啊……”老鸨摇着她的纨扇,笑的十分热切道。
陈、徐面面相觑,倒是陆逸听懂了,这让第一次来这地方的他,感觉到很无辜。“给我准备一间上等的厢房,再送一些酒菜加三个炭火盆过来。
“厢房好像满人了!”罗妈妈依旧笑容满面。
话音未落,陆逸便取出一锭坠手的银子,搁在身旁的桌子上。“不要多说了,快点叫人准备!”
罗妈妈脸色一愣,左右扫了一下三人,顿时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模样。“快点,准备一个好的房间,上好茶。”
三人随着弯腰龟公的脚步走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环境还不错,外面可以看到雪景,隔壁还能听弹琵琶的声音,一杯热茶烫过之后,总算感觉到一些暖意了。
徐闻达恢复了生机,四处打量着,忍不住道。“刚才那老鸨的眼神,怎么好生奇怪?”
陆逸懒的回答,脱鞋子烤火,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三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姑娘本来一脸的谄媚和笑意,但闻到一股脚丫子的怪味之后还是变了颜色。
第38章 秀才也打人()
第38章 秀才也打人
被香熏过的房间气味怡人,角落处摆放着一盆常绿翠竹,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紫檀木雕花草桌,上面摆着一套紫砂壶茶杯,桌旁则有几张漆过的黄梨木椅,格调雅致,非常不俗。但无论怎么看,这还是一处风月场所。
还真他妈是上等房啊!果然是大俗大雅。
“我还是第一回来呢!”徐闻达打量着这些画,啧啧称奇。
徐闻达长的牛高马大,面相老成,不如陆逸那么英俊,却也只有十八的年纪,不然以他吴县才子的名头,何至于还只是个生员?虽说这年头从苏杭一带传来的风气正浓,要是不流连烟花之地,不与名妓饮酒论诗,似乎就不是名士风流一般,他其实家境殷实,虽非豪族,也是富户,却自小家规很紧,母亲严厉,一向不准胡来。
于是,他一直闷头读书,直到今年,双亲才发觉儿子年纪大了,张罗着亲事,正准备明年春天乡试之后便成婚。
正在这时,三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推开了门,虽然闻到味道不由自主的蹙起了黛眉,但仅仅只有一瞬间,便笑着迎了上来。
陆逸哪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难免有些砰然心动,但见过的柳若玉与齐云秀母女,俱是品貌绝佳的美人,又岂会被这“朱唇千人尝,玉臂万夫枕”的女子所诱惑,于是皱眉道。
“在下今天没有点姑娘,你们还是下去吧!”
“三位公子说哪的话,到这风月之地来,不寻欢作乐,岂不是枉费少年意气,况且,听香也是手艺之人,只要公子愿意,保管是一番风流快活。”说话之人身着一袭浅绿色的绣花纱裙,却是轻薄,隐隐透出胸前一对白嫩,当然,相貌也是不错。
说话间,三人各奔目标,一位姑娘直接搂住了徐闻达,用胸前的柔软摩挲着他的手臂。吓得徐闻达一把将其推开。
“家有悍妻,实在不便!诸位姑娘都请退下吧。”陆逸无奈,胡诌道。
“真是这样?”
听香有些狐疑,以她的经验,就知道面前这个白面少年未经云雨,看这样子,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这种事情她也见过很多次,不过来青楼做这事情的还真没见过。
看这表情,陆逸心中无语,若是这样误会,可就糗大发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你正儿八经的逛青楼没人说,可你进青楼不点姑娘,光和两个老爷们待一起,这……万一被人传出去,可就没脸见人了。
“来勒!”龟公端着一个大托盘进门,见场面并不像意料中的那般香艳,反而有些僵持,顿时感到有些意外,对着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点头哈腰道。
“公子可是对咱们这的姑娘看不上?呵呵,咱醉春楼开门做生意,顾客至上,您呐,有什么意见和不满,尽管说……”说话间,脸色就冷了下来,猛然一扫三个姑娘,露出凶狠的光芒。
见姑娘们有些花容失色,陆逸暗自叹息了下,他知道这是青楼里常有的事情,姑娘们一旦服务不周,惹的主顾不高兴,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一般就由龟公代劳!这些龟公常年在此服侍,却不能沾姑娘身子,心里多少有些扭曲,用刑之时手段极狠!
如此,陆逸难免有些不忍,点了点头。“姑娘们都好的很,都留下吧!”反正也没做什么,吃顿饭罢了。
三位姑娘露出感激之色,连忙坐了下来。
三人中除了陈有昌年过二十,早有妻室之外,剩下两人都是不谙云雨之事的少年。陆逸倒还好一点,徐闻达却紧紧夹着双腿,掩饰着丑态。
酒席一开始,紧紧挨着徐闻达的姑娘便操起擅长之道,出言调戏道。“公子一看奴家就脸红,莫非……是动心了?”
“不不不……”徐闻达还是个正宗的童子鸡,一听此言顿时满脸的窘迫,连忙摆手。
陈有昌开始也一样,很是有礼,对身旁的姑娘不沾不碰!
不同的水果放在一起,可以互相催熟,人也一样,男女放在一起,也可以互相催熟,只要其中一个熟了,其他很快便也会被弄熟了。
更何况早知男女之事的陈有昌,所以,他倒也很自然的,逗弄起来。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徐闻达嘲讽道,让陈有昌难堪不已。
酒性温和,有些果子的香味,陆逸自斟自饮,身处于这标志着封建时代产物的青楼之中,未免产生了一些错觉,念及自己明年春天就要经历另一种封建产物——乡试,又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