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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军压境（）
黑夜的降临似乎总是那样悄无声息。在不经意间，那轮刚刚好像还挂在天边的夕阳便骨碌碌地滚下山去，招呼都没有打上一声，就收起了天幕边那抹猩红如血的落日余辉。于是黑夜便是这样的接踵而至，繁星和皎月成为了夜幕中那镶嵌落缀着的光华。
人类对黑夜总是存在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如果要溯源追根，大概能够上溯到原始时代。有人说那是从原始社会开始而保留下来的人的一种本能的反映，因为那个时候，人类在还没有使用火，每到夜晚人类总是受到野兽的攻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只听到野兽的咆哮和同伴的惨叫声，从那个时候起，人类便对黑夜充满着恐惧。
也有人说人类对黑夜的恐惧并不是在于那片黑暗，而是在恐惧未知！因为人是需要通过眼睛来认识外界事物的，当什么都都看不到，或者只能看到很少的时候，人们便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所以人类才会感到恐惧，恐惧前方的未知！
大功率的热成像系统和夜视仪让黑夜可以变得如同白昼一样，坐在高速行驶中的指挥车内，萧扬并不感觉到黑夜是具有多大的恐惧『性』，至少在萧扬看来，暗夜对于他来说已然变得透明起来，虽然车队是闭灯行驶着的。人类一向是如此，无论是宏观宇宙还是微观粒子，只要人类愿意，他们便会利用一切的知识与科技手段来探索、来揭秘，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探险、攀登了；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一艘艘飞往外太空的宇宙飞船、人造卫星了。
人类对一切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事务都具有着本能的征服感。山再高，总会有人去攀爬；天很蓝，所有有人去飞行；海够深，所有造出了潜水艇；猛兽成了圈养的宠物；黑夜变成了白昼；即便是同『性』之间，人类总是强烈表现出这种征服欲，男人喜欢去追求漂亮的女人，其实更多的只是想获得那份征服的快感；而女人束缚住一个桀骜不逊的浪子，其实也是获得了一份自豪。只要人类愿意，似乎他们总能够去做到，哪怕每一步都走得那样的艰难、曲折。
“保持车距，前卫车组保持距离两公里！”看着战术指挥显控系统上那密密麻麻标注的脉冲信号点，萧扬抓起送话器“还有4公里我们就将越过友谊关，各营、连做好准备！”
作为中国军队进入越南的先遣团，第253机动团不仅仅担负着前出探路这么简单的任务，更是被赋予了在中国『政府』正式宣布武装干涉之前，协同越南『政府』军确保马江防线安全的重责。
作为越南北部的重要河流，发源于莱州省南部山区，由西北向东南流，注入北部湾的马江算上来不过500公里长，但却是在越南国家地理上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从清化往北，至海防，马江三角洲、红河三角洲南北相依，这片富饶的平原区是越北最为重要的经济区域。
无论是河内『政府』、还是‘越人阵’都知道一旦占据了马江三角洲和红河三角洲，那么对于这场越南南北战争将是意味着什么。事实上，在法国人看来，一旦突破马江，河内也就等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因为突破马江往北，河内大门几乎就等于洞开了。
19世纪80年代，法军侵占越南的时候，就曾经犯下大错误。当时法国军队并没有绕道马江中游渡江，直捣河内，而是错误的去强攻南定，结果不仅耽误了时间，还付出了不必要的伤亡。同样的错误法国人不想再犯一次，所以此次北进，尽管‘越人阵’担心河流的问题，而反对迂回马江，但由emf…2统辖的越南派遣部队司令部却认为迂回之计方为上策。
无论是河内『政府』，还是西贡的‘越人阵’，在看待马江防线的问题上都仅仅是以局限的眼光来看待。因为在南北双方看来，马江算得上是一条天然的地理防线。
因为跟越北的所有江河一样，马江也同样是流量不定，雨季里的江水流量要大些，流量最大的时期便是夏末秋初的时节。以永禄为分界线，永禄以上，河道狭窄多瀑布，水流湍急。而永禄以下至河口这段长63公里的河段虽然宽80…200米，水流缓慢，可通航小型船只，但这个时节里却是江水猛涨，若是在守军猛烈的火力下强行渡河的话，几乎就等同于飞蛾扑火。
防守马江的越军部队是两支王牌之旅，步兵第346师又称‘高北师’，下辖步兵246团、677团、851团、炮兵188团。号称‘新『潮』团’的第246团是抗法战争期间由中国顾问指导组成的，当时是越军总参直属主力团，曾担任越共中央警卫任务，参加过边界战役和9号公路战役，最擅长运动袭击和防御作战。‘金星师’…步兵第3师，辖2团，12团，141团，炮兵68团，该师号称擅长进攻，能打近战、夜战。师单位、下属141团都曾荣获越南‘人民武装力量’称号，作为主力团的第12团曾荣获‘英雄团’称号。
法国人并不这样去想，在emf…2统辖的越南派遣部队司令部看来，现代战争已经并不存在什么地理因素。三位一体、五维空间的概念已经让传统的陆海空界限被模糊了。更何况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直升机战争就是爆发在这片国土上。当西贡『政府』明确表示反对迂回马江的计划时，emf…2甚至自主提出来，让法国军队组成独立兵团，直接突破马江，进『逼』河内。
以‘越人阵’的作战计划来看，无非是传统型的一字平推，步步为营，攻占清化，而又由那座炸不垮的清化大桥（注1）马江，直接控制整个马江三角洲。应该说这个作战方案虽然没有那样大起大落般的精彩绝伦，但却是最为稳当的作战方案。
在广州军区司令部看来，如果‘越人阵’选择迂回马江，由中上游突破，直『插』河内的话，那么现在的越南『政府』军将无法形成有效抵抗。因为尽管部署在马江防线上的两个师都是越军的精锐之旅，但无论是装备、作战思想都无法和南方叛军相比，更不用说背后还有个欧盟这支黑手。最令人感到担忧的并不仅仅这些，防线的漫长、兵力的分散使得『政府』军无法集中起有效的防御力量，这也意味着马江防线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尽管第253机动团担负着是协同越南『政府』军确保马江防线安全的任务，但中国军队在这场战争中更乐意于扮演‘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角『色』。这并不仅仅是大国博弈这样简单。纵观到整个漫长的历史发展史，中、越两国的溯源，尤其是1950年代～1989年这段历史，任何人都完全可以理解到这其中的深意。
“这样低调，太没意思了！”懒洋洋地看着车外，跟随第253机动团同做先遣的岳海波撇撇嘴感慨到“这也算是出国作战了。真让人寒心啊。”透过掀开的观察窗，夜幕中黑暗暗的一片，没有欢迎的人群，没有喧闹的鼓乐，甚至连越南『政府』军士兵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亏你还是师情报处处长呢？”萧扬转过身来“这点保密意识都没有。”萧扬笑着说到。
“太让人郁闷了，鬼鬼祟祟的。”岳海波抱怨着说到“早知道才不做什么先遣部队呢。”
“咱们这算是进入越南了！”这辆wz0002zh型8x8轮式指挥车直接地冲过界碑，探身在车外的机枪手冲着两边笔挺矗立着的中、越两国哨兵*地行了个军礼。蜿蜒成长蛇样的车队沿着口岸直接驶过，雄伟古老的友谊关再一次见证着历史。
“到了同登，驻越特种作战司令部相关协调人员将在那里和我们汇合。”岳海波打开军用笔记本电脑，解密开一道猝发密电“让后我们下一步的去向将再做安排！”
“不是说协同防守马江防线吗？”萧扬有些愕然到。
“你打算怎么协防？”岳海波反问到“是打算将你这个团填塞到哪段防线上呢，还是去守卫清化大桥？要不然直接去保卫河内好了！”
“滚蛋，就你道理多！”萧扬恨恨得骂道“就你们的破事多，直接扯起大旗都开进来算了。”
岳海波翻了翻白眼“就你这样的猪头也能指挥一个团，照你的说法好象是脑袋们还不如你了”
“靠，别给我戴高帽子。”萧扬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我们是来拯救越南人民的！”
“算了，算了，你少扯淡，注意指挥部队好了！”岳海波懒得再搭理萧扬，再说下去，那家伙指不定能够冒出什么怪话出来。所以还是提醒他注意指挥部队才对。
“各车保持匀速，注意车距！”萧扬放下送话器，打开指挥车的顶舱盖“老岳，出去透口气，要知道这可是异国他乡的空气，咱们先熟悉着！”
“算了，没兴趣，臭哄哄的雨林我都钻过了，你这还先熟悉着呢？”岳海波头都不抬，继续在电脑屏幕前观察着远程观瞄系统发回来的实时图像资料。
第二十三章 布局（）
一架‘直…16’运输直升机轰鸣着拔高而起，四片全铰接式旋叶搅动起的气流在地面上吹开阵阵的尘灰。红绿『色』闪动着的夜航灯乍看上去就像是晚间里幽幽隐现的猫眼一样。
“我们要去哪里？”萧扬侧头看着舷窗外，对岳海波询问到。
岳海波摇了摇头，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穿着陆军常服的上尉军官回答说“去海防”
望着如同钻石样镶嵌点缀在黑天鹅绒上的星辰，萧扬沉默了下来。直升机涡轴发动机的轰鸣在这片祥和安静的夜空中听起来格外的突兀。司徒的面容仿佛就隐没在那黑沉沉的星空中一样，或者他在看着自己吧。“司徒，你是漫天星辰中的哪一颗？你有在注视着你的宝贝女儿吗？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萧扬用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默默喃喃着。
……
北京…西山地下所，没有高高的铁丝网、林立的拒马和检查哨，并不等于这里的戒严等级就很低，非请莫入绝对是西山地下所周围地区的警戒标准。无论是阳光明媚的白昼，还是暗无星月的黑夜，这座巨大的地下指挥中心内都永远是灯火璀璨。
“中央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考虑到政治上的原因，现在公然介入的条件还不成熟。”肩章上金星璨璨生辉的总长抬起头来，对面前端坐着的雷石和蔡兴宇两位将军说到。
“好了，好了！”总长笑着压压手“每次来都这样坐得这样恭恭敬敬，虽然作为军人是坐如钟、站如松，但也不必这样拘礼着！”总长沏上一壶茶“好了，既然是来老师这边，就是应该放松点，来，这是我的点私藏品，今天便宜你们了！”
雷石抬手接过总长递过来的茶“那么中央在越南的方针政策是……？”
“打，要打得狠！”总长点了点手“这是中央的明确态度，虽然现在的条件还没成熟，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先期入越的先遣部队就置身事外。我们的意见是和法国人一样，在中央宣布正式介入之前，先遣部队将作为幽灵力量存在。配合越南『政府』军作战。”
“现有的作战方案中央怎么看？”蔡兴宇将军放下茶杯问到。
总长微微颔首笑道“相当有风险，但也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一份作战方案。”总长站起身来，走到写字台后，从满桌子厚厚一叠文件中抽出两张，将其中一份递给雷、蔡两位将军。
“什么？让归仁出任驻越特种作战司令部指挥官？”雷石有些愕然，将文件转手递给蔡兴宇。
“老师？这是？”蔡兴宇将军也有些惊讶“归仁毕竟擅长于经济，这份任命未免……！”
总参微笑着点点头“郜归仁是在指挥作战上差了些，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总参『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越南这个国家想来也不必我再说什么了，中央不想再援救出个白眼狼出来，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至今迟迟不去介入的原因之一。这其中的原因你们也是可以猜到的。”
“那么这和归仁有什么关系？”雷石将军带着不解的眼神问到。
总长点点头，沉『吟』了下说到“之前在东南亚的那场金融风暴虽然削弱了东盟、尤其是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的经济基础，从一定程度上给予了这些国家经济产业支柱几近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在旅游业和金融业等经济产业方面。但从一定角度上来看，我们并没有能够达到全部的预期目的。欧洲国家和美国的军事项目类的援助等于是让这些破产者拥有了足以抢劫他人的武器。”总长顿了顿话语“无论是华盛顿还是欧洲，他们都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中国屹立在世界东方，美国人是搞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