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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听了谣传,说是朝廷要公开选拔考试,以他们的身子骨,哪能过得了那一关啊。又受了旁人的撺掇,说是到礼亲王府去闹一闹,让朝廷知道旗人的难处,没准太后和皇上心一软,一道恩旨下来,大家伙就顺顺当当的到那个什么陆军学校混饭吃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陆军学校的饭没有混到,一顿板子倒是从天而降。这该到哪里去撞天屈啊。
大堂上的官员们都是得了世铎嘱咐的,下起手来绝不含糊,从吏部借调过来的堂官们更是问案的高手,三下五除二,不到三天时间,这事情就基本上查清楚了。
在闹事的旗人为首撺掇的大约有六七个人,其中就有那日在礼亲王府前被景铭卸了一条胳膊的那个那海,人称那五爷。
世铎当即让刑部的人把这几个人提到刑部大牢里面,连夜突审,也没用着什么功夫,刑部大牢里面的那些个程序还没有走完,这些人就熬不住一个个都招供了。】
原来这几个人都被人使了银子,让他们撺掇着旗人闹一闹,起初这些人也有些犹豫,可后来听说使银子的是瑞郡王府里的,再加上这银子着实不少,想到说不定也能为自己闹一个前程出来,反正横竖也不是多大个事,便上上下下联络开了。
具结供状,画押按上手印,刑部的堂官们第二日一早便赶紧送到了世铎那里。世铎打开案卷看了半响,却是没有半分的惊诧,只在心中冷笑不已。
果然是载漪,和自己最初预料的一样。这个家伙大约是想陆军学校总办那个位子想疯了,居然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拙劣手段出来。他也不想想,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挂着郡王衔的贝勒,也敢伸手伸脚的往礼亲王府找不痛快。
想着这些,世铎的心里便是一阵发狠,脸上却不带半点情绪出来。合上卷宗淡淡说道,“既然是牵涉到瑞郡王了,自然是要请太后她老人家的旨意,让下面的人把嘴巴放严实一点,这事情暂且就这么着了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边刑部的官员刚刚得着口供,那边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就已经得到了消息,都是微微一惊,这个载漪也太不懂事了,这个节骨眼上闹什么闹啊!
瑞郡王载漪得到消息稍微迟了一些,却是气得差点没有一口鲜血喷出来。又惊又怕,连带着肚子的委屈,赶忙找到孙毓汶和刚毅寻求对策。
“冤枉啊,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孙大人,刚大人,你们两位军机大臣可要给我做主啊,这不是栽赃陷害血口喷人吗?”载漪满脸委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孙毓汶和刚毅,恨不得把自己满腹的苦水都倒出来。
刚毅扫了一眼载漪,冷不丁笑了一声,“贝勒爷,你也该消停消停了,回去写个服辩状赶紧给太后呈上去,好好认个错,等她老人家气一消,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真和我没有关系啊,刚大人,你说我凭白的弄这么一出算什么啊?再说了,我一个贝勒再怎么也不会去招惹礼亲王啊。”载漪搓着手,急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合着最后没有你什么事?”刚毅把茶碗往桌上一放,也是有些冒火了。
他自己刚进军机,正琢磨着办几件让太后她老人家满意的差事,也好帮助自己在军机里面站稳脚跟,不成想却被旗人这么一闹,搞得连自己都有些灰头灰脸的被太后骂了一顿,心里也是窝火的很。
“我对天发誓,倘若这件事情是我撺掇着人做的,天打五雷轰!”载漪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拿给两位军机大臣看。
刚毅起初并不相信这件事情和载漪没有关系,刑部的供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办案的时候大理寺、宗人府都有人在,要有什么人想使什么手脚也不太可能。现在看着载漪指天发誓的样子,却也不像在作伪,刚毅不觉一愣,看着载漪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孙毓汶,忽然开口问道,“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的首尾?”
“孙大人,你说我弄这么一出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是想谋那个陆军学校总办的位子,可找人上礼亲王府闹事能有什么用啊?我载漪再不济,也不会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啊。”
“那刑部大堂的供状,你怎么个说法啊?”孙毓汶冰冷的目光在载漪脸上一动也不动。
“那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孙大人,这刑部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连宰白鸭这样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更何况弄点供状。一番大刑下去,自然是问什么招什么,这是有人要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不可不防啊。”载漪断然说道。
“是你,不是我们。”刚毅冷笑着,站起身来走到载漪面前说道,“贝勒爷,给句实在话,真不是你做的?”
“千真万确,我要说半句假话不得好死!”载漪也是动了气,站起身来看着刚毅大声说道。
“好!”刚毅抚掌高声说道,“那就查,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哪只鸟躲在林子后面乱叫,孙中堂以为如何?”
孙毓汶沉吟了一会儿,他还是老成持重些,想了想又问道,“贝勒爷,你有把握不是你府里的人,打着你的幌子出去蒙人?”
“我府里面的人都是多年的老人,断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载漪坚决的摇了摇头。
孙毓汶皱着眉头,看了站在堂上的两人一眼,思忖了片刻说道,“那就按刚毅说的,一查到底,让刑部的人带着人犯到贝勒爷府上去认人,贝勒爷,到时候恐怕要让你费点心,管束住府上的人,别再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载漪一拱手说道,“莱山兄放心,我巴不得敞开家门,让刑部的人查个清清楚楚。只是太后老佛爷那里,还请孙大人多多辩白几句,她老人家听你的。”
“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太后她老人家是要讲证据的,仅仅那些人的口供还是不够的……”孙毓汶意味深长的看了载漪一眼,捋了捋颌下的胡须。
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节日快乐。12点后还有一更。
——
第七章 僵局()
光绪从那夜在礼亲王府前回来后,这几天的脸色一直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随侍在旁的小德子心里一直提着小心。
那天晚上小德子去步兵统领衙门传旨去了,不知道礼亲王府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景铭又是个木头人,平素就不大爱搭理人,问他也是白问。后来小德子还是乘着杜怀川进宫的机会,从杜怀川那里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那个悔啊。
要是那天晚上再跑快那么几步,换成自己,而不是景铭挡在皇上身前,那是多大的面子和功劳啊,救驾之功!平常就是磕再多的头也换不回来的。想着便对那个什么五爷又气又恨,对皇上动手,还***不早不迟,刚刚在自己来之前,这小子当真是不想活了。
再说了,皇上对月儿姑娘的那点意思,谁还看不明白啊?调戏月儿姑娘,不就是动皇上的女人吗?惹皇上生气不说,还连累自己这几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
想着这些,小德子心里便暗暗有了主意,说什么也要替皇上把这口气出了。暗地里,便偷偷让人打听,得知那个什么五爷居然还是为首挑唆的,现在已经被关在刑部大牢里面了。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瑞郡王,所以一直在等太后的旨意。
当天夜里,小德子便叫上几个平时相好的侍卫,把这件事情给大家伙这么一说,让大家伙去刑部大牢替皇上出出气。不过他还是有脑子的,略去了月儿姑娘的事情,只说是那个五爷对皇上动手,现在去教训教训他。
平日里小德子为人也很四海和活泛,这些日子里皇上赏赐的银子他也没少往各处送,上上下下的人缘都处得很不错。再加上听说是为皇上出气,这些侍卫们一个个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干人偷偷的溜出宫门,直奔刑部大牢。将那盾牌形状,蓝底明黄镶边,写着满汉两行小字“乾清门侍卫”的腰牌在眼前一晃,见是宫里的侍卫和太监,刑部大牢的官员们也没敢拦着,问明小德子他们要找谁后,便将他们带到了关着那海的牢房里面。
这些天那海是把这上半辈子没有吃过的罪都吃了,一条胳膊被景铭卸了,被抓进牢里就更不用说了,板子炒肉过后,刑部大牢特别为他们几个人准备了单锅小炒,像拦马腿、燕儿飞、鼠弹筝什么的,光听名字都?人,更加不要说尝尝味道了。一顿折磨下来,那五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是那银子收错了。可那人自称是瑞郡王府里面的,当时也没有多想。现在就是去买后悔药,也晚了。
“你就是那五,五爷?”小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蓬头垢面的那五问道。
“不敢,小人那海。”这次那五吃了大亏,见小德子等一干人走进牢房,慌忙跪下来回话,哪里还敢像前些日子那么张狂。
“你也敢称爷?”小德子笑眯眯的拍了拍那五的脸,回头对几个侍卫说道,“小心侍候五爷,记住了,不能弄出人命出来,刑部还指望他们去认人,其他的嘛,随便吧。”
身后几个侍卫悄不言声的便走上前来,按住那五便是一顿猛揍。这几个都是有功夫的,避开要害的地方,专门往最痛的地方招呼,痛到那五是死去活来,还不敢高声叫喊。
看火候差不多了,那五已经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不能动弹了。小德子也不敢真闹出什么事情出来,招呼侍卫们住手。自己慢悠悠的走到那五身边,俯在那五耳边说道,“今天也给你个明白,知道那天在礼亲王府前,你和谁动手吗?嘿嘿,别吓着了,是当今皇上!”
那五听了小德子这话,原本痛的扭曲在一起的面容,忽然间一松,眼睛一翻,也不知道是真的吓晕过去了,还是痛晕过去了。
小德子也不理会,和刑部大牢的人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几个侍卫扬长而去。
看到世铎呈递上来的案卷口供,慈禧大怒,本想马上让世铎彻查载漪,犹疑了一会儿还是暂时放了下来。她并不是想袒护载漪,只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些奇怪。
载漪就算再笨,也不至于闹这么一出,况且这样做对载漪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想了想慈禧还是把孙毓汶、刚毅等人召进宫来,想听听他们的意思。孙毓汶是最惯于琢磨慈禧心思的,当下也不隐瞒,把载漪那日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慈禧,并且极力主张查个水落石出。
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由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三家出面,带着为首的那几个人到载漪府上指认,连那日被小德子这么又打又吓,整的来已经不能动弹的那五,也被差役抬着去了。
然而果然如载漪说的那样,他府上的人全部查了遍,都没有找到送银子给那五他们的人。这时候,王府、贝勒府上的奴才都是在宗人府登记造册的,载漪府上总共就那么些人,也不可能把人藏起来。
载漪见没有找到人,顿时抓住机会,马上赶到慈禧处叫起了撞天屈,世铎则是满腹狐疑,却又抓不到什么证据,这事情便一下变成了僵局。
………
京城的一间密室里面,一瘦削精干的中年汉子垂手站在一老者身边,静静说道,“四爷,按照你的吩咐,小三已经送回江南了,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被称为四爷的老者并没有答话,低着头默默的擦拭着手中的一把宝剑,良久叹了口气道,“万事小心,我们经营到今天的局面并不容易,绝不能让朝廷里面的人闻出什么气味。”
中年汉子微微一笑说道,“天奇明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小三一人出面,我们在京城里面的其他人都没有用。”
四爷点了点头,目光一闪又说道,“京城里面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今日刑部、大理寺和宗人府带着那几个人上载漪府上查人去了,没有查到人,只好不了了之。我估摸着再过些时日,这件事情就风平浪静了。”天奇说着,看了四爷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四爷哼了一声。
“四爷,这件事情我一直就没有闹明白,少爷为何让我们搞这么大动静出来,这对于我们半分好处都没有,还要担上些风险。”天奇脸上露出些埋怨和困惑。
“你懂什么,”四爷站起身来,一扫刚才垂垂老者的样子,腰板笔直,眼神凌厉中隐隐透出些杀伐之气。
“眼下这件事情看似无关紧要,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利益,却是少爷下的一步好棋,过些时日你就慢慢明白了。这些年我们在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