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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训练。处罚是非常严格的。这一点。在陆军学校的学员训练中便形成了传统。这些从陆军学校过来的学员们自然坚决的贯彻了这样的传统。好钢必须打磨。不打怎么能成材。
陈卓和袁世凯。则每日身穿军服。斜挂佩刀。在训练场督导训练。整肃纪律。并按照操典制定了严格的赏罚制度。对在训练中对吃苦耐劳、纪律严明、动作达标者给予奖赏。对未达标者由督操官留下加操。对训练不力或违犯纪律者严加惩办。
袁世凯在朝鲜是练过兵的。对新兵训练较之陈卓还更加熟悉。此时心中更是憋着一股气。一心要做出个样子给所有人看看。袁世凯自己心里很明白。面对这支新军。他吃亏在没有自己的亲信。无法控制住队伍。而眼下新建陆军中的各项事务隐然已经是以陈卓为首。所以更加在新兵训练中用足了心思。
这一点。连陈卓也不由的不暗自叹服。没有想到袁世凯居然还有如此的本事。还能如此扑下身子到军营中。白天看操。晚上巡营。没有一丝一毫落在自己后面。再联想到袁世凯北洋的背景。难怪就连皇上也暗中叮嘱自己。对袁世凯要多加留意。既要用。更加要提防。
好在这些新兵们大都是朴实的农家子弟。吃苦耐劳的心气还是有的。再加上伙食比起在家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能够吃饱饭。每隔一天还能见着油荤。苦一点。累一点对这些农家子弟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基础训练后。新兵们逐渐适应了军营生活。各项训练也逐渐走上了正轨。
这段时间里面。光绪每日在玉澜堂接见大臣。批阅奏折。自然无法分身到训练场上督察训练情况。虽然他心中很想去看看。真的很想。那毕竟是老子一手建立起来的军队啊!
然而考虑到此时过于频繁的接触新建陆军。很容易引来朝野上下的猜疑。所以虽然心中对新建陆军万分挂牵。光绪却始终不曾踏进新建陆军大营半步。只是暗的里召见了杜怀川。将自己心中谋划好的事宜一一叮嘱杜怀川切实办理。
新建陆军。仅仅有训练是不够的。要把这支军队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必须发挥自己设置军官团的作用。
入夜。每日的训练完成后。军官团的学员军官们便严格按照光绪的要求。深入到各营各哨。和新兵们聊天谈家常。关心新兵们的生活。尽力解决他们遇到的困难。并在每个新兵的床头。都贴上皇上御制的各项规章制度。同时以皇上的旨意。将各自统属的新兵们分成若干小组。组织新兵们识图读文。首先就是要会认会背皇上御制的各项规程。进而从中观察发现可用之人。为下一步在新兵中建立军官团打下基础。
自从那日朝会后。世铎倒还真的把光绪的话听进去了。不仅把景铭选拔进了新津陆军。还从宫中侍卫中选拔了二十多人。向光绪请旨。要将这些人也放进新建陆军里面去。
光绪丝毫没有犹豫。一律照准。只要他们能和新兵一样。过的了新兵训练那道关。再多些人光绪也不在乎。一样叫他们**。
其实只要这支军队能够掌握在自己手里。用不用满人。光绪并不是很介意。关键是现在的八旗制度已经从根子上糜烂了。放眼整个京城。能够找的出多少有出息的满人。再则说。哪怕是做做样子。这种军队多少也该放点满人进去点缀一下。否则确实有点惊骇视听了。
当年冯国璋不是就担任禁卫军统领吗。下面还不都是满人。但是军官是出自北洋的。最后还不是把禁卫军的大权夺了过来。所以对这一点。光绪并不担心。
光绪十八年六月。上海传来消息。官商合办的中国通商银行正式成立。总行就设在上海。并将陆续在各的开设分行。中国通商银行全部股本金为一千万两银子。李鸿章的轮船招商局出了一百万两。江南富商筹集了五百万两。余下的四百万两银子都是林启兆出的。
林启兆的银子。自然也就是光绪的银子。这一点外人不知道。但是光绪和林启兆都很清楚。赚来的银子当然要用在刀刃上。既然要办这个银行。就一定要把银行的控制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手攥紧银子。一手握紧枪杆子。恐怕孙毓汶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苦心设下的丰台大营哗变。无意中却一步一步。让光绪不露痕迹的获的了他最想要的两样东西。
朝廷。让慈禧去摆弄吧。老子只要银子。只要我的新军我的
光绪十八年七月中旬。经过近三个月的基础科目训练。新建陆军初具规模。让到陆军大营巡视的世铎非常满意。当即以自己、陈卓和袁世凯的名义。向朝廷请旨。准备在新建陆军大营举行隆重的成军仪式。
七月二十一日。经过军机处合议。并报经慈禧同意后。朝廷正式下旨。新建陆军既成。世铎以军机领班大臣身份兼任新建陆军督练大臣。掌管新建陆军关防及全部事务。陈卓任新建陆军督练大臣副使。负责新建陆军日常事务并兼任新建陆军第一镇统制。袁世凯以记名提督实授新建陆军第二镇统制。新建陆军自统制以下。军官任免安排。由世铎会同陈卓和袁世凯会商后。报朝廷核准。
这样的人事安排。充分体现了慈禧分而治之的平衡原则。也正是因为如此。光绪也顺利的把陈卓推了上去。在不露痕迹中实现了自己掌握新建陆军的构想。
世铎身为军机领班大臣。朝廷当中的万般事务都要他来牵头负责。不可能再有时间和精力去分身管理新建陆军的事务。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在陈卓和袁世凯两人中。陈卓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即便慈禧此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对袁世凯来讲。担任新建陆军第二镇统制也是一个相当满意的结果。他自知无眼下还无法与陈卓相争。最担心的是被朝廷委任一个虚职。跟在陈卓屁股后面。便再难翻身了。现在实授新建陆军第二镇统制。意味着他将手握新建陆军第二镇的实权。虽然下面的军官不是自己的人。但是有权便有一切。假以时日。局面未必不会翻转过来。
光绪十八年七月二十五日。新建陆军正式举行成军仪式。
新建陆军大营操场上。两万余人的新兵统一穿着夏黄卡其布军服。头戴大盖帽按建制排成整齐的方阵。远远望去。一片肃然静默。惟有大盖帽上的镀金铜帽章。在阳光下面闪动着耀眼的光泽。
站在陆军学校的阅兵台上。光绪一脸沉默的望着下面的军队。心中却难掩那一份汹涌的激动。为了走到今日。自己和身边的这几个人付出了多少心血。委屈隐忍。又经历了怎样的生死磨砺。终于换来了这种崭新的军队。
站在一旁的世铎。此时眼中也是放着光。笑的差点何不拢嘴。不时回身对身边的几个军机大臣说笑几句。
“新建陆军整队完毕。请皇上检阅!”陈卓手握指挥刀。笔直的站在光绪和世铎等人面前。沉声说道。
“皇上觉的如何啊?”世铎低声在光绪身边垂首问道。
光绪不露声色的看了世铎一眼。点了点头。“开始吧!”
随着陈卓的一声令下。新建陆军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新建陆军以营为建制。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走过阅兵台。两三个月前还是懵懂一片。连正步都不会走的新兵。此时黝黑的脸上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军人肃杀的气息。目视前方。挺胸抬头。闷雷一般的军靴踏的声。震的世铎等人心头一阵乱跳。
走在队伍前面的军官。按照德式操典的步伐。戴着白手套。手中的指挥刀猛的向前一举。正步走过阅兵台的队列中顿时发出山涛海啸般的声音。
“效忠太后。卫我大清!……”
“好!好!好!”世铎情不自禁的搓着手。连声说道。
光绪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一颤。露出一丝冷笑。
这套把戏。历史上袁世凯就是这样玩的。也是这样把大清玩死的。看看这些新兵的床头。贴的全是印有自己名字的规章制度。他们学会认字的头两个字便是皇上。还有自己让吴绍基编写的《行军歌》。还有自己精心挑选的那些学员军官……太后。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她老人家离新建陆军远着呢!
烈日炎炎下。依着往常。世铎等早就受不了这样一份炎热了。但是今日的世铎却像是过足了鸦片烟瘾一样。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心里面还一个劲的懊悔不已。
今日真该把太后也请过来。把满朝文武都叫过来看看。这样严整的军威。这样肃然的军纪。放眼天下。又有几支军队能够做到这样?更加难的是这样一份忠心……阅兵仪式一完。立刻就要进宫觐见太后。
“新建陆军全体官兵恭请新建陆军督练大臣训话!”阅兵仪式刚一完毕。陈卓大步上前。高声说道。
世铎满脸笑容。刚一往前迈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转过身来。走到光绪身前恭敬的说道。“奴才请皇上训话!”
“你是新建陆军督练大臣。还是你来说说吧。”光绪淡淡的说道。
今天这出戏。就是唱给慈禧看的。风头就让世铎去出吧。光绪静静的望着阅兵台下。那片夏黄卡其布军服的海洋。心中忽然无比的寂静。
甲午。已经越来越近的逼了过来。胜败如何。此时没有人能够猜想的到。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个甲午将不会再是历史中的那个甲午。一定不会。因为等待日本人的。不止是北洋。还有我的新军我的军!
明日正式进入第三卷《甲午!甲午!》。敬请期待!
第一章 恭郎来了()
九月的津门。秋高气爽。天空澄明如镜。泛着微微波澜的渤海海面上。一艘悬挂着英国国旗的货轮正慢慢的驶了过来。
远远的。一声汽笛声响。码头上面正满头大汗忙碌着的工人们只略微抬了抬头。向海面上张望了一下。便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接着埋头干个不停。
像这样的货轮。每天都要来上好几艘。大家早已经见惯不惊了。甭管是英国人。美国人还是别的什么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津门来。还不是为了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货物。
这个这时候。正是津门码头最忙碌的时候。各地运来的大豆、棉花、桐油和茶叶堆满了一间又一间的货栈。各大洋行的买办。从各处赶来的华商都在忙着清点装运货物。错过了这个黄金季节。今年的生意就泡汤了。
忽然间。码头上一阵扰动。两辆马车在一队总督府亲兵的护卫下。穿过吵嚷的人群。缓缓的停在码头上面。
一个戈什哈疾步上前。轻抬车帘。两个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最前面的那位。码头上面很有些买办商人都认得。平常在总督府办事的时候也常常见到。正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女婿张佩纶。而后面那位面色沉静的中年人却似乎眼生的很。倒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是谁要来啊?竟然劳动李中堂地爱婿张佩纶张大人亲自出面迎接?”有人站在货栈前面。悄声嘀咕道。
“后面那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又有人低声问道。
话音还未落。从后面一辆马车上又下来一人。穿着洋人地燕尾服。戴着高高的礼帽。留着典型的东洋人的胡须。站在张佩纶后面。一脸肃穆的神情眺望着远处正驶过来的货船。
“东洋人……”码头上的商人们都是微微一愣。
“子安啊。没有想到皇上会特意让你到津门来。这个东洋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竟然让皇上都如此在意。”张佩纶望着远处正慢慢靠岸的货轮。轻声问道。
站在张佩纶身边的正是吴绍基。此次奉皇上特旨。专门从京城赶了过来。此刻听到张佩纶的问话。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微微看了看身后地那个东洋人。并没有作答。
张佩纶立刻明白过来。后面站着的是日本驻华使馆武官神尾光臣。此刻确实不方便在此人面前谈论什么。随即闭口不言。目光沉沉的望着那艘正在靠岸地货轮。
货轮刚一靠岸。码头上面立刻忙乱起来。负责装卸地工人拎着木棒和绳索等在了船舷边。洋行的买办们则不慌不忙的走到码头上。开始安排手下地账房先生和轮船上地人查点货物。核对账目办理交接手续。
这艘货轮是从烟台过来的。虽然是货轮。轮船上也搭载了不少地旅客。此刻。三三两两的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喧闹的人群中。一个40多岁表情沉默的中年人正站在舷梯上。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这片喧闹的海港。良久。在北中国海那股特殊气息的海风中。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清国。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