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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将出列,郭嘉随即下令道:“命你二人率麾下将士即刻前去定军山设伏,三日内若汉中方向无大军前来,你二人便领军直取汉中,攻下汉中后,无论降卒几何,张燕率五万兵马押运汉中粮草辎重返回阳平关,张辽坐镇汉中。”
二人毫不迟疑抱拳领命,其他将领也都没什么意见,汉中之重已无需多言,张辽坐镇合情合理。
可是张白骑却若有深意地抬眼朝郭嘉望了去。
张燕麾下十万将士,去一趟汉中回来就剩下五万……
再次从帅位上站起身,郭嘉神情凝重地来到张辽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文远,汉中乃益州咽喉,我若无汉中,攻下益州亦是浮云,有你镇守汉中,我寝食无忧了。”
张辽感动不已,这份重任让他深知郭嘉对他的信任与重视,因为守汉中不光要忠诚,还要有智勇,张辽当下抱拳坚定道:“主公,我在一日,汉中便在主公手中一日。”
二将出帐立刻率军前往定军山设伏,郭嘉这边则为司马俱与徐和在阳平关摆宴庆功。
从阳平关失守到张鲁从汉中发兵援救定军山,探骑一日便从阳平关回到汉中,但杨柏的一万五千大军却要一日半才进入定军山地界,就这半日的差距,杨柏非但没能援救半日前刚刚失守的定军山,更是在黄昏之时落入张辽与张燕的伏击,一万五千兵马折损八千余,剩下六千余随着杨柏奔逃回汉中,路上又被张辽与张燕追杀无数,进汉中城时,杨柏身边残兵不足三千。
在汉中提心吊胆的张鲁见杨柏率领残部逃命回来,心惊胆战之外,也深知大势已去,望着张辽与张燕十一万大军兵临城下,张鲁举城投降。
从郭嘉踏入益州地界开始算起,只用七日便火速攻下汉中,军中粮草难以为继,已不足三日之粮,而阳平关大捷与汉中尽落手中,则让郭嘉在生死之间徘徊一圈,绝境逢生,更兼有了立足之地。
两日后张燕率五万大军押运粮草辎重返回阳平关,不但使得郭嘉军中粮草补给充足,更是带来了张鲁囤积汉中打算扩军的数万套战甲兵器,让郭嘉大军武装之后,战力再上一个台阶。
汉中交给张辽,虽然大部分粮草都给郭嘉送来,可只要再忍一个多月,秋收一到,粮草自会充足,而张辽手中原本一万大军加上张燕留下的五万,以及阳平关与汉中城降卒共两万余,汉中之地,张辽已有近十万之众,坚守汉中绰绰有余。
但是汉中绝对养不起八九万的大军,郭嘉还另有打算,只要拿下成都,那时便会遣将来汉中从张辽手中领军去扫平西面武都阴平等郡。
派人给张辽的回复中,郭嘉只是简单吩咐了两件事,第一,大军休整之后,截断北去道路,这是为了防止豪族大户卷财逃离益州。第二,将张鲁束之高阁,此人若传道蛊惑人心,杀。张鲁旧部可逐步提任,有异心或弄权敛财者,杀。
清点物资,发放军需,郭嘉在阳平关休整三日之后,准备挥军南下。
这一次,郭嘉将军需物资优先装备给了甘宁等人,眼下,甘宁高顺手中各一万兵马,许褚典韦周泰麾下各五千兵马已是兵锋甲固,全副武装,加上张燕麾下五万将士,张白骑麾下两万五千将士,司马俱与徐和共两万五千将士,郭嘉率军近十五万南下剑指成都!
率军再次踏上征程的郭嘉骑在马上,眺目远望南方,正是成都的方向,忽然扭头对一旁的戏志才说道:“志才,你文采不俗,替我向刘焉下一份战表,他若不战而降,我必善待他一家老小,若拒降而战,成都被我攻陷之时,刘家我一人不留。”
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戏志才点点头,这是战争,成王败寇,斩草除根断绝后患是常识,对此,并无异议,可脸上却显愁容,犹豫道:“若是主动下战表,惊动刘焉,对主公南下并不利。”
郭嘉淡然一笑道:“张鲁既然发兵援救定军山,必然也派人去成都搬救兵了,刘焉此刻应该已经得知益州有大军入境的消息。”
戏志才转念一想,也认同地点头道:“既然如此,看来想要进军成都,还要费一番周折。”
郭嘉深以为然,漠然道:“拿下益州,只剩下一关,一道,一城。”
一关:葭萌关。
一道:剑阁道。
一城:成都城。
歌舞升平一片晏然的成都城中,刘焉入主益州已有两年,自从暗中派张鲁攻占汉中之后,刘焉的野心便完全曝露出来,出行往来已用天子仪仗,而关东军伐董,他更是当做闻所未闻,尽管让关东群雄与董卓拼个你死我活好了,他在益州励精图治兵强马壮后,再进取天下。
刘焉有野心,也有能力,入主益州之后的政绩功效比之先前的郄检优胜百倍,但他少了一份居安思危的警惕心。
纵观天下形势,董卓窃据龙庭荼毒朝纲,成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公敌,汉室江山十三州,除了最南边荒凉的交州与崇山峻岭环抱的益州外,其他州都有诸侯参加讨伐董卓的战斗,所以刘焉派张鲁攻占汉中给自己一个割据独立的借口,却根本没有想过防范外敌来犯的可能。
刘焉虽已迟暮,却仍有壮志雄心,只待实力足够时,他必然会走出益州,攻伐荆州或关中,而眼下,他稳居益州,做着天子美梦,因为南华仙长说过,益州,可养天子气。
当戏志才手书的战表送入成都城呈递给刘焉时,刘焉看完后怒发冲冠大发雷霆,直接将战表摔在地上,指着战表咆哮道:“郭嘉小儿,猖狂如斯!简直目中无人!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州牧府议事大堂中,谋臣武将分列两边垂手而立,此时此刻,大气也不敢喘的他们都已经惊呆了。
刘焉盛怒难平,脸色涨红,白发缭乱也未察觉。
环视众人,刘焉切齿道:“郭嘉号称率军四十万向成都逼来,你们有何退敌之策?”
早在三日之前,他们已经得到了汉中沦陷的消息,当时只以为是张鲁粗心大意丢了属地,却没想到郭嘉竟敢刚攻下汉中就直逼成都而来,并且号称四十万大军。
虚张声势吗?再虚张声势,四十万大军劈一半,也有二十万众,再劈一半,起码也十万大军啊。
倘若没有把握进攻成都,郭嘉又怎会猖狂地下了一份战表来呢?
当即有人出列低声道:“主公若不想战,那便与郭嘉议和,郭嘉出身寒微,又是朝廷钦犯,主公乃汉室宗亲,倘若以州牧之权赦免郭嘉,令其盘踞汉中,郭嘉若识时务,必定感恩载德退回汉中。”
汉中失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眼下成都告急才是大难临头,战与和,两条路,战的话,成都原本有十万大军,半年前张鲁带走三万,如今只有七万大军,该如何抵挡郭嘉号称四十万大军?
刘焉神色阴晴不定地盯着那份被他摔在地上的战表,最终咬牙切齿地下令道:“派人去和郭嘉议和。吴懿,葭萌关有守军两万,你再领军三万守住剑阁道,务必阻挡郭嘉南下,他若退回汉中倒罢了,他若执意南下,剑阁窄道,便是他葬身之处。”
随刘焉入益州的得力战将吴懿出列抱拳领命。
郭嘉刚刚率军进了梓潼郡,不足百里便是葭萌关,刘焉议和的使者也到了。
看了看手上那份使者带来的刘焉亲笔所写的书信,郭嘉笑得牙疼,把书信朝使者脸上一丢,面色忽然一变,怒意盎然。
“刘焉是不是老糊涂了?汉中已经是我的了!是我的,封我为汉中太守就想让我退兵?我用得着他封?回去告诉刘焉,我大军到成都时他若不举城投降,后果自负!”
使者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出帅帐,徐庶紧跟着进来,捡起刘焉的书信看了看后摇头不已,再望向郭嘉时神情一肃,问道:“主公,这刘焉难道就真的坐以待毙了吗?”
郭嘉郑重地说道:“刘焉的书信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让我退兵,条件就是帮我正名。二,向我示弱,让我轻敌,认为他不敢与我开战。如果刘焉将成都中大军全部派出坚守葭萌关与剑阁道,恐怕我只能退居汉中了。”
第82章 葭萌雄关()
峰连玉垒,地接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诚天设之雄也。
这便是古人形容葭萌关的险峻,山峰直连成都玉垒山,险地直达锦城(即成都),位于剑阁县的葭萌关过去,便是剑阁道,末端,直指成都。
葭萌关山峰夹道巍然耸立,从清晨开始,葭萌关前便汇聚了数不清的军队,阵前正中的战车上,郭嘉气定神闲地靠坐着,战车上插着大纛,锦旗迎风飘扬。
从清晨兵叩葭萌关开始,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眼见红日西斜,黄昏降至,葭萌关却还未拿下,着实让郭嘉恼怒不已。
张白骑率两万五千士兵,甘宁周泰麾下共一万五千士兵,合计四万兵马强攻葭萌关已超过三个时辰,可仅仅有两万兵马驻守的葭萌关却迟迟未能拿下。
将士们扛着云梯在弓弩手的掩护下浩浩荡荡朝葭萌关攻去,云梯早已搭上葭萌关,城楼上的厮杀从未有一刻的停息,可葭萌关守军居高临下,落下坚石,泼下滚油,就是不让敌军攀上城楼。
关门冲车一次又一次地撞击无功而返,城楼上的箭雨却始终未曾停息过。
这是一座雄关,只要守将坚守不出,根本没有智取一说,郭嘉想要拿下葭萌关,只能强攻,而他又没有井阑和投石车,井阑可供弓弩手站在高处向关上守军射击,威力大增,投石车的打击面积更大,杀伤力更强,可这他都没有,只能依靠将士们不断攀上云梯硬冲城楼,冲车在城楼下猛撞大门,却都成了关上守军的活靶子。
“元直,伤亡如何?”
郭嘉闭上了眼睛,不远处葭萌关下的惨烈战况已经令他的心走向麻木。
徐庶也是头一次见到尸积如山的情景,思量一番后,策马在郭嘉旁边说:“张将军所部伤亡最重,甘将军和周将军麾下伤亡稍轻,我军阵亡者差不多有一万,伤者不计,葭萌关守军伤亡不会超过八千。”
无动于衷的郭嘉没有再问下去,也无任何作战指示,惨烈的攻坚战仍然在继续。
又过了一个时辰,两军仍然在关上城楼僵持,攻不进,守不退,只有一个接一个的尸体横在关前。
眼看天色将暗,徐庶愁容满面地对郭嘉说道:“主公,即将入夜,将士们鏖战一日,已疲惫力竭,还是鸣金收兵,明日再战吧。”
滴水未进,口粮未食,昨日吃得再饱,如今也饥饿不堪,郭嘉怎会想不到这一点,他自己光坐着都觉得腹中空空,可现在不能退兵。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势如虎。元直,我率军近十五万兵叩葭萌关,关中守军只有两万,初战之时,他们必定心中恐惧,此刻不过是心中最后一丝抵抗意念在驱使他们奋死拼杀,倘若此时我若退兵,太平军必定气衰,而城中守军则信心大涨,明日再战,我军伤亡比今日更甚。破葭萌关,只能是今日初战,日后再取,伤亡重大,我就无力南下攻占成都了。”
这固然是兵法之道,而郭嘉还未将那个无法宣之于口的残酷理由说出来。
他要精兵,精兵,不是练出来的,是杀出来的!
平时训练再苦,军纪再严明,看上去的确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强兵劲旅,可真正的虎狼之师,只有经过无数战争的洗礼,才能真正形成,练兵方略千千万万,却始终不及杀戮鲜血更快地促成杀伐果劲之师的蜕变。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就算拿下益州,郭嘉也深知益州之地养不起二十余万大军,至少前期是绝对养不起,所以他必须去糟存精,攻伐益州血战连连,率军南下近二十五万,最终留下的,恐怕不会超过十五万。
郭嘉不在乎,哪怕只留下十万,他也心满意足,十万虎狼之师远比百万绵羊之师要更有威力。
“叫张白骑率军退回,高顺,你率麾下五千步卒,接替张白骑,一个时辰之内,给我攻上城楼!”
郭嘉军令一下,高顺立刻领命前去指挥士兵准备攻城。
高顺麾下有五千骑兵,算是郭嘉如今的王牌,而他麾下还有五千步卒,兵锋甲固,在高顺的训练下,已初具陷阵营雏形,可威力远远达不到每攻必克所向披靡,还是要经过杀伐洗礼才行。
葭萌关守军看到张白骑率军退去,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又有装甲斗具精悍的高顺率军填补张白骑留下的空缺。
守军意志上刚松懈后又再次紧张起来,一张一弛却令他们胆怯重了几分。
高顺所部五千刀盾兵勇武是郭嘉麾下大军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