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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之中解救出来,恰恰相反,齐国打着高义旗号却是乱燕而来。
没有人比身在其中的燕公子职更加印象深刻,而齐国也因此埋下了祸根。
齐军扛不住压力而撤退了,齐国撤军却成为了一场掠夺,但燕国留下的这片烂摊子,燕昭王却不能不管。
燕境,居庸塞。
一辆轺车从燕都蓟城驶出,身穿便服的燕王轻车简从的离开了王都,一路向西北来到了名为“居庸塞”之地。
燕昭襄王姬职接收破燕,心负国耻但弱小的燕国又如何是强齐的对手?姬职当下收了破败的燕地,治理燕国才是首要,才有希望报仇雪耻,而这需要人才辅佐!
而在这居庸塞便有一位大贤之人,赫然便是郭隗,姬职对这个人无比熟悉,因为郭隗便是他幼时的授业之师,更是燕国重臣。
只不过燕国历经子之之乱后,睿智的郭隗明哲保身选择辞官而别,数年来匍居在居庸塞不出。
“臣郭隗拜见我王!”
但见一草庐之外,一位年事已高的布衣老者对着年轻的燕昭王拜礼,姬职连忙亲手扶起,“老师切莫多礼!”
燕昭王礼贤下士,不介意这寒碜草庐屋舍,扶着郭隗老先生入了屋舍,待坐之后,郭隗叹息的说道:“燕国遭此大乱,王上收破燕而即位,卑身莅临居庸塞探望老朽,可是欲招贤者,将以报仇雪国耻?”
“还是老师了解姬职。”燕昭王拱手礼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国君架子,面对郭隗老先生的询问,他诚然点头,又道:“齐因吾国子之之乱而袭破燕,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姬职继燕国大位便发誓,不报此仇死不瞑目。然亦知晓燕国国小羸弱,而强齐万乘之国,弱燕之国不足以报。然姬职望得贤士与共国图强,以雪先王之耻,此为姬职毕生之愿,望老师不吝赐教!”
“国之新主,志高贤明,燕虽破败,国却有救了啊!”郭隗老先生看到燕昭王如此诚恳之心,如此坚定不移之志,不禁老泪纵横,姬职问计与郭隗,但闻他长叹一声便说道:“欲为帝者,与师而处;欲为王者,与友共处;欲为霸者,与臣共处;而亡国之君,惟役而处……”
“王上欲求贤与共国,须谨知当屈己之意以奉贤者,如此,才华百倍于己之人便会追随而来。待贤之道,当先趋而后息,先问而后嘿,王诚博选国中之贤者而朝其门下,天下人闻王上朝其贤臣,天下名士必趋于燕矣。为国之主切莫对人狂暴凶戾,随意打骂践踏,必不现贤者也,惟刑徒奴隶伴随左右,国必危矣。”
“姬职定谨记老师教诲。”燕昭王礼道。他听明白了郭隗老先生的这句话,贤明的君王才能招致才高的贤者以辅国,不尊重贤者便无贤者追随。
想了想,燕昭王又问道:“老师,姬职该拜访哪位贤士方为妥当?”
闻此言,郭隗先生悠然一笑,于是说道:“臣闻古来之君,欲以千金而求千里马者,三年不能得,清扫宫苑之人请愿助王求之,三月之后果然便得千里马,马以死,此人用五百金买了死马之首回报国君,国君大怒,曰:吾求者生马,安事死马而捐五百金?此人对曰:死马且能以五百金买之,况生马乎?天下人必以为大王能出高价买马,千里马自会现身。于是不到一年,王得千里马数匹。”
郭隗老先生看着燕昭王若有所思的神色,笑而自荐道:“今王上欲招贤纳士与共国,不若便从郭隗始之,天下不知有多少名士的才华胜于郭隗,臣尚且被尊奉,何况胜过臣之贤者?天下名士岂会嫌弃路途遥远而不来燕国佐士辅王?”
此话一出让燕昭王幡然醒悟,只见他毅然起身朝郭隗拱手一拜,“多谢老师指教,姬职明白了!”
……
朝歌。
此时此刻,卫峥和苏代两人在宫苑之中闲情惬意的对坐弈棋,苏代落下一子,便说道:“君上,臣近日耳闻燕国一趣事。”
“哦?何事?”卫峥落下一子,好奇的看向对方,问道。
“据传,燕国新君执掌破燕欲揽人才,于是请燕国老臣郭隗复而佐士,这燕王竟是为郭隗置黄金台,更为其建造豪华殿宇,据说比燕王自己住的宫殿都要奢华。”
听到这里的卫峥不禁一愣,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句话:燕昭王置黄金台千金买马骨。
苏代说的津津有味,又道:“……非但如此,据说燕王还把宫中贵族所用的金银珠玉皆安置黄金台让郭隗随意享用。”
“哈哈!”卫峥乐了,笑道:“郭隗此人我也略知晓一二,算是个贤者但才华也算不得经天纬地,依我看这朴素老先生也不见得会怎么享用。这燕王哪里是给郭隗享用,分明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燕王这么招揽人才倒也的确有一手,燕国这个烂摊子也的确需急需要人才,亦可见燕国新君绝非庸主。”
“千金买骨,其诚可鉴,可想而知,天下名士势必纷至沓燕。燕国算是出了一个好王。”苏代叹息的道。
“先生不会也心动了吧?”卫峥开着玩笑道。
“哈哈,君上说笑了,苏代乱燕,不到万不得已,毕生不想再入燕地。”
……
第085章:临危诡局()
——
卫峥心下也是感慨万千,燕昭王吊死问生与百姓同甘共苦,置黄金台而千金买马骨,这一系列的行动足以见得这位燕国新君的内心被齐国伤害的不轻。
报仇雪耻之心切,这一系列的行动足以说明。
不得不说的是,燕昭襄王千金买马骨的举动的确使得天下名士纷至沓燕佐士辅王,一大批胸腹伟略才华的人都纷纷入燕,乐毅自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还有自己的那位师兄苏秦也是如此。
好在自己下手快,现在苏秦、剧辛已经是卫国之臣,是不可能被他燕昭王的黄金台给吸引过去。
燕国能够在短短二十多年时间从一片烂摊子且积弱已久的弱国,在燕昭王时期实现中兴局面,更是把齐国灭了五年,这位燕王的能力不能不让人侧目。
奈何之,亦不过为鬼谷纵横者流的一枚棋子罢了,确切的来说是卫峥的棋子,在无形当中操控和引导天下大势的走向,最终得利者便是他卫峥。
两人在宫苑亭台内对坐弈棋,时不时便谈论着天下大势,尤其是说着燕国的事情比较多,没过多久一个宫中侍从躬身小步快走而来,“禀君上,右丞相有要事求见!”
“准!”卫峥言简意赅的说。
不一会儿他便看到剧辛一脸焦急的走来,这让卫峥和苏代都倍感差异。
“君上……”剧辛欲言又止,卫峥领会其意便把身边的侍从遣退,这才说道:“发生何事了?子辛你竟然如此慌慌张张,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这般模样。”
“君上,臣得到消息,齐相苏秦忽然辞去相印而别。”剧辛说道。
“你说什么?”卫峥和苏代两人都一愣,继而低声惊呼。
“君上请看!”剧辛立刻从奉送一份信笺,卫峥连忙起身接过来打开一看,瞬即在亭台内来回踱步而走,许久,剧辛和苏代两人站在身旁看着卫峥,后者忽然悠悠长叹:“张子啊张子,出手果真毫不留情。”
“君上……”苏代连忙问道。
“秦王出手了!”卫峥说道。
“秦王?”剧辛和苏代皆一愣。
卫峥不经回想起了九年前五国相王之时,他们三人聚首东都洛阳的时候彼此的誓言:有朝一日,互为敌国,当放手一搏,不论胜败,彼此援手,共当危难。
鬼谷纵横者流,纵与横注定要并列于世而角逐。
三人聚首一别便是九年未曾再聚。
卫峥悠悠叹息:“秦王已对我心有忌惮了,生怕卫国做大而成秦国大患,如今卫、齐、楚三国关系让秦国不安,大有互盟抗秦之势,秦恐之,张仪已然出手,欲再而连横瓦解三国可能出现的合纵抗秦之势。苏秦以身间齐,除你我三人知道,此外便是张仪,他了解我还有苏秦,势必坚信苏秦绝不会弃旧主。”
这……
苏代和剧辛两人都倍感吃惊。苏代忍不住的问道:“君上以为兄长会如何应对此事?”
他和剧辛现在最担心的是苏秦接下来会怎么走?若是回到卫国,那就坐实了,卫、齐关系很有可能会深陷冰点,而此刻又被虎狼秦国忌惮,卫国大好局面很可能在一念之间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如何……我也不知,但可以肯定季子绝不会回卫国……会去燕国也说不一定。”卫峥自言自语。
是了,苏秦大有可能会去燕国,他知道这个师兄头很铁,既然要倾覆齐国,势必死磕到底。
想到这里的卫峥忽然笑了,这让苏代和剧辛大为不解。
是了,绝不会错,苏秦肯定料到了张仪必定出这么一招而提前为应对进行铺路,这一刻卫峥终于明白这位师兄派遣苏代乱燕还有另一重深意,那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条继续间齐的后路。
现在燕昭王只黄金台千金买马骨,满脑子想要报仇雪耻,对人才的渴望正是在最迫切的时候。
苏秦必去燕国!
卫峥无比肯定!
再而转身,四处游离的目光地落在棋盘之上,喃喃道:“临危诡局,越是不起眼之处,往往隐藏致命杀机,卫国的体态变大了、变强了,同时也树大招风了……”
……
十天前。
齐都临淄,信侯府。
信侯府正是苏秦的府邸,苏秦为齐国屡建奇功,不但执掌相印,更被齐宣王封为齐信侯,可谓是功成名就。
这一日,一位陌生人来到了信侯府邸,并且被苏秦召见。
这陌生人自称张仪故友,起初苏秦将信将疑,但随后他说出了一件发生在鬼谷一派演兵岭之事,苏秦深信不疑,因为他说的事情便是张仪、苏秦二人在演兵岭对弈的往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苏秦之才岂是常人能比?这位不速之客还没有说出来此的真实目的,他便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对方坦言告知他自己以身间齐之事已经败露,而对方也坦言这是张仪所为,齐王很快就会知道你苏秦根本不是什么孙膑传人,本就是师承鬼谷,更为张仪同门,明为齐国谋实为燕国谋,还有更多的真相会被披露出来。
尤其卫国的做大一举跃居而成战国的事实更是让他百口莫辩,看似对齐国有利,实际上为国屡屡从中得好处。
那位不速之客没过多久便离去了,此时此刻身在府中的苏秦不禁仰望夜空长叹不语,而仆役正在收拾行囊,今夜他便要离开齐国。
“张兄出招,师弟接招便是!”苏秦嘿然一笑,甚是洒脱,话音一落便回到案几上取来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二十个字。
苏秦就此离开了齐国。
各为其主当放手一搏,秦王要谋卫国,所以张仪让苏秦间齐的意图败露了。张仪又把这个消息提前告知了苏秦,让他得以脱身,彼此援手,共当危难。
有朝一日,互为敌国,当放手一搏,不论胜败,彼此援手,共当危难。张仪没有忘记在洛阳城时的这句誓言。
临淄城外,苏秦再而回望齐都城,心下却并没有一丝气妥,并没有忘记倾覆齐国的使命。
“有朝一日,苏秦必卷土重来,齐不倾覆,死不休还!”留下这么一句话,苏秦策马飞驰,直奔北方燕国反向而去。
翌日,齐王宫。
今日朝会,齐国群臣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因为相国苏秦竟然没有来朝。
就在这时,群臣看到一位带甲兵士捧着托盘走向大殿,众人都看到了齐国相印还有一份信笺。
“禀报王上,相国去向不明,只留下相印与信笺一份。”那甲士说道。
“好你个苏秦,藏得够深的,寡人待你不薄,何其可恨!”齐宣王一听苏秦竟然逃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信服?这让他更加怒的皮肉抽搐,当下令道:“寡人倒想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太史,念——!”
太史旋即拿起了那封信笺,目光一撇正欲念出却犹豫了,齐王微怒,呵斥道:“太史?”
“遵命我王!”太史心中一颤,不愿触怒齐王眉头,当即念叨:“交绝不出恶声,忠臣去国,不洁其名。功败垂成,悲夫。”
信笺之上只有短短的二十个字。
太史一念出来,面色突露诡异的群臣皆一语不发,有些本想要借此机会趋炎附势的臣子皆闭口不言。
这份信笺洋洋洒洒二十个字,尤其是最后一句无比慷慨悲歌。
齐宣王错愣不已,群臣皆闭口不言,苏秦留下的这二十个字精准无误的预言了齐宣王的话。
身在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