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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流死好了”,天凉破罐子破摔,瞪着男人,“你有本事就别治,一辈子都别给我治。”
圻暄侧首,“姑娘不必担忧,此症不会流血至死,只会要你每日隔三岔五鼻下流血不止,使之头昏目眩,疲难下榻罢了。”
天凉一听,怒!
那她不就成废物一个了?
天凉瞪着他,眼睛越瞪越圆。
圻先生突然朝她嘴角一撇,扯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厉姑娘的眼睛很漂亮,圻某知道。”
这看笑话的表情
还有这事不关己的语气
天凉想抓狂,而且在此情况下,她的鼻血像是喷泉瀑布一样生生不息奔流的翻涌着,滴的她新穿的衣裳红梅一朵朵的绽,竞相妖娆。
她算明白了,高人生气的时候,是不能乱惹的,更是不能随便取笑的,特别是,在某事未遂的时候,更加万万不能拿来当笑料来讽刺
厉三小姐明白这一道理时,头脑就已经开始泛昏了,她强撑着眼皮看他,带着些求救
面对天凉那求救眼神,圻大先生,像没看见似的,抬手拿起石桌上的清茶,缓缓慢慢饮一口,氤氲之中那颜面极其淡定无痕
第179章()
堂然的无视,变相的无耻!天凉忍着疲惫,抽着嘴角,“先生,你若真不治我可就”
“就如何?”圻先生对这语气模式很熟悉,便转首望着她,微眯起了眸。
天凉听懂什么意思了。她瞪着他,心中无言腹诽妖孽,原来都是这样逼人表白的。
“我就”天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低言:“不喜欢你了”
说着,勾着头,默默伸手过去,扯住了他的衣角。
明明同样一句话,硬是被她从威胁用成了祈求,她从此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圻先生则是看到那只小手在自己衣裳上纠结的拽来拽去时,终于温和一笑,满意了。
他抓起她的手,先是封住了她身上几处穴,接着从怀中拿出一颗透明幽香的药丸,亲手温柔的喂至她唇中,又以掌心泛淡光,贴在了她的胸口——天凉盯着他那只手,只敢脸红,不敢说话。为了她的血不继续奔流不息,她只能继续没出息。
但这光芒,确是有实效,如圻暄的人一般,有着令人放松而舒适的温暖。
只不至一会儿,她两臂的皮肤中,就诡异的飘出了一层黑色雾状体,在接触到圻暄掌心光色时,化为了清烟,消失了
至少,圻先生是没诓骗她的。天凉感觉自己身上疲倦全消时,轻轻吐了一口气,她一抬眼,不巧正看见圻暄正拿着娟帕,为自己拭肌肤上的血污残留。
他凑的太近,一吐一纳的气息,全都扑在她的面上,温温热热的麝兰清香,带着几分迷情。
天凉脸面一热,扯过手绢,转脸不自在道:“不劳烦先生,我自己来!”
圻先生望着她仓促的表情和害羞的容颜,不禁唇角笑意多了分宠溺逗一逗她,就能出现这样的神色,这样的表情。这个喜嗔怒语又带风情的女子,总是能令人如沐春风,卸失所有繁琐的心思,一心一意只专注投足于她的身上。
这是,怎样一个特别的女子?
“厉姑娘”,望着她,圻暄微微俯下身,低声发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天凉动作停下,“什么?”
“我很喜欢你喜欢我。”
一言一语,缓慢温纯。
砰砰万物静籁。
心跳声,很清晰。
手绢,渲染着显眼的红梅花,在厉小姐手中飘飘摇摇,落了。
圻暄看她这幅失神模样,莞尔一笑,直起身子,迈着悠然自得的步伐,走了
天凉猛的惊醒,发现自己动作错乱,语无伦次,表现十分丢脸时,随即对着某人的背影咬牙切齿,气愤的锤打石桌泄怒。
这什么天理,她怎么就在这人面前每次都失常败阵注定吃亏似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天凉自己回屋将自己打理一番换上衣裳后,到用膳时辰了,厉天啸亦是没有留下用膳,他特意前来和天凉与小包子告了别后,才带着一干人马回厉府去了。
行前还特意向天凉夸了圻先生一番,说其人品如何如何的好,才德是如何如何的高,还有竟答应了为他祛除了额上罪人印记,是厉家所有人的恩人
天凉看着厉天啸一丝不苟的夸圻暄时,只点头,不说话。
第一她不想厉天啸又提婚姻之事,虽说厉天啸从不道明自己不是厉天凉的事实,而这架势,是确实将她当做亲妹妹来疼的。
第二看她大哥说起圻先生那副认真神情,也是完全把圻先生给当自家妹夫看了。
天凉默着连连点头,心中哀怨,刚正不阿眼正身严己的厉家大哥,你变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儿。
这也更鲜明的表示,圻先生贿赂人的技术,很是高明,随随便便,就把她一个坚强的后盾给降了。
厉天啸走后,天凉觉自己腹部仍有凉冷之意,加之自己今日失血过多,着实虚弱,便不想出门,吩咐秋铃将膳送到屋里来用。
秋铃吩咐人呈上膳时,端上了盛出来的特意熬制的鸡汤,汤色浓郁,芬香四溢,秋铃端到天凉面前特意嘱咐:“小姐,归芪乌鸡汤,这几日补小姐的身子最适合了。”
补血益气,好东西,喝起来味道也不错。
天凉喝了三碗后就觉腹部温热的暖起来,冰凉的手脚恢复了气力,她朝秋铃笑:“你这丫头,也是越来越贴心了。”
“小姐,这是先生吩咐我熬的”,秋铃澄清着,为某人赞颂着,眼神暧昧着,“先生亲口嘱咐我说小姐血虚,要以此补之先生才真是体贴,连小姐月事都悉心照料着”
天凉当时那个气血上涌,挥手就把秋铃赶出去了。
这上涌的分明是怒气。
那人方才还堂堂正正的问,我和厉姑娘有干系么?
接下来就又不明不白的开始混淆视听,好似他与她多亲近,又多了解多关心她似的
殊不知她流那么多血是谁的错,还不是这妖孽看着她血流一身了还报复着不治!
孽缘啊!
天凉颓废的趴在桌上,望着窗外刺目耀眼的目光,忽然觉得如若跟着这个男人一辈子,她会永远无法翻身的。
她要自己冷静一段时间,而要冷静,必须立即的,马上的,远离这位妖孽先生!否则,她会被欺负疯的
这么一寻思计,厉三小姐就开始郑重考虑,该如何由向皇帝请假了。
翌日一早,天凉早早从床上爬起,正准备穿那补修好的官服时,秋铃走进来,手捧着新衣裳报告:“小姐,今晨有宫里侍卫,说是赶了两天的工给小姐你的新官服和官靴送来了。”
天凉疑惑接过,展开穿上,却发现这竟是与她先前穿的官服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乍一看,花色不变,胸前图纹不变,并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可只有穿的人才知晓,腰间特意收紧了身,不似从前那么宽大的无节制,更适于她现在的体型。穿起来,无论行走,还是外观,都要好的多。
皇帝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去照料她一个女武将的官服是否合适,能有心记得她衣裳破了,官靴也补了,还能命宫中侍卫送来的人,只有那一个。她想,原来在她第一天早朝归时,凤傲天已吩咐下这样的命令不知现在的他,如何了。
天凉微微一叹,走了出去,见天还不亮,便挑着灯笼,入宫参加早朝去了。
无聊而又枯燥乏味的早朝在天凉的昏昏欲睡中过的如箭飞逝,这场早朝,西凤皇意外的没有再提赐婚的事,略下此事,而臣子官宦们,也全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去提及厉将军的拒婚,甚是连眼神,都不敢在她身上多做停留,招下是非。
第180章()
往日,早朝朝食会散后,有折子的留下进御书房商讨,没折子的通通散了各做各事。
而由于宁妃的溢逝,皇帝仍处悲哀之中,若非重大急事,臣子们都十分有默契的压上一压,该散的都散了。
天凉去询伺候西凤皇的内侍想要觐见,不料被挡的很干脆,内侍说,皇上身体有恙,除军机要事之外一律拒见。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退了,到吏署巡了一圈,处理手头的琐事后,早早的能出宫下班了。
要出门坐轿子时,听到吏署有其他官员嚼舌议论。
“八皇子前一会儿又跑荷花池跳下了,哭嚷着要去找宁妃。”
“八皇子思母情切,在那荷花池待了两天两夜,谁劝都不走,更不进食,太子担忧时刻陪着,这会儿和八皇子杠上了,都是两天两夜滴水不进,太医怎么劝都不行,干着急也没办法”
荷花池。
天凉听此,坐上轿子吩咐去了那里。
那荷花池离从前的宁华宫很近,前两次来宁华宫时,听宁妃提过,华明幼时,夏日她常带他前来纳凉,讲些民间故事予他听。
也怪不得凤华明会至此,流连不走,死守着不动了。
今日春风柔和,池中芙蓉才露尖角,风起,四周已有莲香一片。
天凉命在一旁停了轿子,悄声走了下去,移步到那荷花池前,不料未到,就听得前方有凤傲天厉声带怒的训斥声
“老骥伏枥,尚是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当还壮心不已,寻志未果,且可谅之。如你这等寻亡者,那便是浮游不如,无心无态,活不知耻!凤华明,你若真要寻死,那么现在便给我再跳,跳下别喊,别闹,好生生死在本王面前!”
凤傲天对着那落水奄奄一息的孩子,怒言呵斥,朝后太医喝声低道:“全都退下,不准医,他要死,那便要他记住,记清楚,这死亡的滋味是如何!他为自己的任性所要负担的责任,是什么!”
太医一听,纷纷不敢上前,却都担忧望向躺在池边浑身湿透的凤华明,焦急暗自叹息。
八皇子现今虚弱,未进食,未睡眠,可是怕熬不住啊
天凉立定脚步,看了眼凤傲天,望见他带着血丝的沉眸,还有那疲惫的容颜,只觉两日不见,他仿似消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凤华明亦然如此,平日脸面的红润全都未有,青白裹着颜面,平日里的那股骄纵与任性,此时全化作了频弱的呼吸声。
她不知凤傲天是否注意到了自己,但她明白,以他警惕的性子,定是已知道她来了,但是,他却只是直视着前方,没有转头,也没有看她,眸中那分坚定而疲惫的固执,令人深切的感受到那抹落寞与强撑。
天凉走上前,立即又太医悄悄拦住,连忙摇头劝:“将军,不能去啊,太子下了命,谁也不能上前”
天凉哪管的了这些,她推开太医,踩着大步走到凤傲天身旁,直直绕过他至池塘边,抱起了昏迷的凤华明。
凤傲天蓦的抬头,对她的闯入始料不及,目色中一分讶意闪过,复又是难言的痛楚沉重
天凉抱起凤华明,走到凤傲天身旁,看他一动不动望着自己,不由微微一叹,低声道:“我有很多事,想要谢你。”
凤傲天沉吟一声,干涩的唇微微抿动,低下头,面色有些冰冷,一言不发。
“跟我来吧”,天凉道,“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过会儿,我可以将八皇子送回原处,不阻你的惩意。”
“她总是希望你好的。”
天凉的声音很低,飘至凤傲天耳中,却足以令他双手紧握,面现难色。
她抱着虚弱昏迷的凤华明,站在凤傲天面前,带着坚决的目光瞅着他,分豪不挪。
凤傲天也是坐着,不抬头,不看她,一动不动。
好半晌。
衣衫滑动声响起
众人只看到当今太子殿下缓缓立起来,高大的身子挡住那刺目阳光,将抱着八皇子的女子,笼入了宽厚的影中,暗哑着声回:“好。”
天凉眯了眯眸,朝他微微扯开一个笑,然后转起脚,朝前方走去
凤傲天没有任何言语,随了上去。
太医们纷纷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这果然不愧是太子曾想娶的女人阿,谁劝都不动,这会儿,竟那么轻易便把两个都带走了!
御膳房里宽广,御厨们突见一个太子,一个八皇子,一个大将军直直走过来,分别慌张的全都跪下喊迎。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照料着。”
御厨们全都退下,关上了房门,天凉把凤华明平放在凳上之后,独自蹲下,生起了火。
凤傲天立在门前,高大的背影望着她动作,不问,不言,也不动。
天凉算是凭照着记忆,拿出几样菜,淘淘洗洗,切菜整理,接着烧水,放油,挥铲子,又在另外一锅煮上了热水,抓起一旁做好的面,丢了进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