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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车的时分,他拿起钢笔刷刷的写了一封密信,让心腹赶快带出去,这才出发,嘴角带着阴寒的冷笑。
他当然不会蠢到现在就对路远下手,不过这可是将很多事情坐实的大好机会,比如路远的夫人龙芸在南京对岸刀劈唐式遵等高官的案子——只要做到证据确凿,那么很多后手,就有源源不断施展的机会。
大队人马,立即出动。
“夫人,戴局长那边派人交给你的!”
委员长官邸内,一名下人将一封秘信交给了夫人。
“嗯……”
夫人看完信件,划然了火柴点燃,直到信件变成了纸灰才笑道:“告诉戴局长,等东西坐实了,我想见见这位路团长——毕竟,人才难得!”
“明白的,夫人!”
下人点头,心说夫人为了委员长做了这么多事,却还不让委员长知道,实在是一个难得的贤内助——真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1434章 长沙布防()
只是,蒋委员长毕竟是领袖,很难有什么事能真正的瞒住他。
而且,也不敢瞒他。
会议室内,蒋委员长正在召开军事会议,薛岳,陈诚,萧山令等人都在,长沙会战随时都会爆发,他们还在做着最后的部署。
这次的会议,从中午就开始进行,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就连晚饭,众多将领都是在会议室里吃的,包括委员长在内。
虽然仗打的一塌糊涂,但这些将领们在战前开会之时表现出来的努力态度,还是很令蒋委员长欣慰的,一个个积极的出谋划策,赌咒发誓要血战到底,慷慨陈词。
“长沙东西,赣江湘江乃是天然之险,又有潘阳湖洞庭湖为依托,日军最擅长之迂回战法无从施展,我军只要囤积重兵,应对日军之正面进攻即可——以往,我军对阵日军之时最大之劣势在于机械化不足,而这次,湘北之地形多山多水,对日军机械化部队的行动极其不利,可以说,长沙战场,无论天时地利,尽在我军!”
薛岳站在地图前,手拿指挥棒在地图上比划道:“我准备,以第一集团军五十八军,六十军驻防靖暗,奉新一代,第十九集团军第三十二,四十九军驻防莲花山锦江左岸阵地,第十五集团军……”
“如此甚好!”
“是啊,薛司令之部署,攻守皆备,互为依托,不负军神之名啊……”
听到薛岳的部署,众多将领交头接耳,称赞连连道:“看来这次,我党国之军队,将会创造抗战以来最大之胜利了……”
蒋委员长听着薛岳的部署,也是颇为满意,不过听到那些将领在议论之时,纷纷称呼薛岳为军神,心底便暗暗有些不满,心说之前大家都称陈之搏为军神,现在又称薛岳为军神,又有人称那路远为军神之神——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军神?
蒋某人乃是国之领袖,都只是一介凡人,蒋某人都不是神,别人岂能称神?
不过,即便有些不满,委员长也掩饰的很好,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很多人说自己嫉贤妒能,岂会这么表现出来落人话柄?
再说了,现在是用人之际,长沙之胜败,可都在薛岳一手之间,他就更不会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名委员长的贴身警卫小心的钻了进来,对委员长附耳低语了起来,而会议根本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旧在继续着。
“所有之会战,新墙河方向乃是重中之重,新墙河失守,江北一带将会门户大开——关麟征将军之十五集团军,务必全力驻守新墙河防线,只要我军能守住新墙河防线,长沙就不会失守!”薛岳最后总结道。
“委员长,薛司令,各位同仁……”
关麟征起身道:“我关麟征向诸君保证,只要我第十五集团军一定死守新墙河,只要还有一兵一卒,就一定会战至最后一刻,人在,阵地在!”
“很好!”
委员长带头鼓掌道:“大家务必要向关将军学习,长沙一战,不容有失……已经很晚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吧!”
众多将领鱼贯而出,薛岳陈诚萧山令却留了下来,看着蒋委员长道:“大战在即,路远怎么还没到啊?要是我们能在开战之前拿到青霉素,对我军之士气,绝对是极大的鼓舞……”
其实,除了青霉素之外,他们也想找路远聊聊长沙之战。
虽然做好了万全的部署,地形对他们也有利,但对长沙之战,薛岳等人心里根本没底,因为他们都很清楚,长沙这个大粮仓,日军方面现在也是志在必得!
在中牟,几人跟路远有过合作,全歼土肥原贤二师团,可是直接奠定了薛岳的军神之名,这一次,他也想多听听路远的意见。
虽然贵为第九战区总司令官,现在在军中的权势威望如日中天,而路远只是个小小的团长,但薛岳对路远的佩服,可谓五体投地,可能也只有在路远的面前,他才不敢有丝毫的自大之心。
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开会,薛岳等人可不知道路远已经来了,而且被张镇请到了宪兵队驻地里了。
“正想跟你们说这个呢!”
委员长笑笑道:“路远已经到了!”
“真的,这小子在哪儿?”
一听这话,薛岳陈诚萧山令伤人兴奋的道:“自从中牟一别,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次,他手里还有青霉素,我们可要好好的跟他聊聊,哈哈哈——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
委员长面色一冷道:“路远,能力是有的,功劳也是有的,可这脾气,也是越来越大啊——你们不知道,这家伙刚刚一进城,就跟宪兵队发生了冲天,甚至在城里和宪兵队拔枪对峙,差点将重庆都闹翻了天……我看啊,他这明面上是不服宪兵队的管教,实际上是发泄对我蒋某人的不满啊!”
“等待会儿见到他,我们一定好好说说他!”
陈诚薛岳萧山令干笑道:“其实我觉得委员长可能有些误会了,这家伙应该还不至于对委员长不满,倒是那些宪兵队的劣迹,我们倒是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张镇的能力是有的,也想做点事,就是他的那帮手下,哎……”
“我就知道你们会帮着他说话!”
蒋委员长闻言冷哼道:“宪兵队的事情,我自然会交代张镇好好查查,不过路远这家伙越来越有军阀派头,也不是假的——我留你们下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最近几天,别去找路远!”
“啊?”
薛岳萧山令闻言急道:“委员长,咱们就别说青霉素,就说为了长沙战事,我们也必须跟路远聊聊,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对战斗有着猎犬一般敏锐的嗅觉,说不定他能指出我们战场布局方面的漏洞,从而影响整个战局……”
“你们会见到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蒋委员长闷哼道:“我也是为了他好,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可要是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一意孤行,对我们的抗战局面,根本没有太大的帮助——这次,我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磨磨他的性子,等他的性子磨的差不多了,才能更好的为国出力……”
第1435章 有些人,权衡利弊,有些人,只认对错!()
听完蒋委员长的话,萧山令还能嗯嗯答应,但薛岳的脸色,却毫不掩饰的难看到了极点。
但蒋委员长的命令明显已经不可更改,就算他薛岳再不高兴,都没办法,只能生硬的道:“既然委员长这么说,我也只好听从安排!”
说罢,护袖而而去。
至于陈诚,作为蒋委员长最心腹的手下,甚至能将主持黄河决堤这种一旦传扬开来,势必被刻上历史耻辱柱遗臭万年之事都干交给他去做的人,自然是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不说话,即便是有意见,也一定不会像薛岳这样表现出来,至少绝不是在人前!
“哼!”
看着离去的薛岳,蒋委员长也是很不高兴,在他的眼里,薛岳能有今天,能被众多将领奉为军神,除了薛岳本身有点能力之外,更多的,都是因为他给机会,要是不给机会,他薛岳,也就照样只是阿猫阿狗而已!
可现在,薛岳居然甩自己的脸子,委员长心里如何能痛快得了,重重闷哼一声,瞥了默默待在一旁不肯离开的陈诚道:“你说为什么这人啊,是不是一旦翅膀硬了就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为什么有些人,就永远都不懂得感恩?”
“可能,薛司令是因为长沙会战之事心烦意乱,并非是对校长你有什么意见吧?”陈诚道。
“你就别替他说好话啦,他心里怎么想,我比你清楚……”
委员长长叹一声才道:“陈诚啊,你是我的学生,又是我浙江的同乡,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可别学着某些人啊……”
“校长,学生绝对不敢……”陈诚忙道。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蒋委员长满意一笑,这才问:“你不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诚便苦笑,心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就算有什么想说的,也都说不出口了。
随口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陈诚辞别委员长,也出了委员长官邸,便看到薛岳和萧山令在一辆汽车前对他招手,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我们不好问,可你陈诚,却是委员长的得意门生,就算你说什么,委员长也不至于会生你的气,你居然也没问?”
一看陈诚的脸色,萧山令薛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闷哼说道。
“看来这次,委员长是真想磨磨路远的性子了!”
陈诚自然不会将蒋委员长所说的一些翅膀硬了的话说出来,只是苦笑一声道:“委员长让我转告薛司令,他只是想磨磨路远的性子,过几天,你们会见着他的……”
“难不成,磨磨路远的性子,比长沙战事都重要?比几十万誓死死守长沙的将士们的性命都重要吗?”
薛岳闷哼出声,狠狠的砸了车厢一拳,吓的周围的警卫员直缩脖子。
“薛司令,你这脾气,该改改了……”
陈诚道,欲言又止,将下半句你这脾气要是不改,迟早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薛岳是军人,说话做事,只问对不对得起国家和百姓,而不是去讨好谁!”
薛岳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直让陈诚尴尬无比,萧山令忙出来打圆场,毕竟陈诚这人,除了对蒋委员长是百依百顺之外,人其实并不坏。
“总之,这几天,别去找路远了,免得张镇那边难做!”
陈诚最后嘱咐了一句,然后让司机停车,自己走了下去,他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伴君如伴虎这话的厉害,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些人可以亲近,有些人,需要保持距离。
“你这人啊,说话别那么横,总是一棒子打翻一船人——陈诚,是想帮咱们呢!”萧山令叹气道。
“就看不惯他那瞻前顾后的劲,说好听点那叫审时度势,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愚忠!”
薛岳闷哼道:“记的上次在中牟,路远说过一句话让我很受启发,他说,国家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这些军人,都该死——我们现在是以该死之身,为国家和民族赎罪,如果现在都还想着趋利避害,不想着坚持做对的事情,这个老祖宗们用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江山,说不定就真的要葬送在我们的手里了!”
“可也是因为路远他总是这么想,所以即便他打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胜仗,却还是一个团长……”
萧山令苦笑道:“我和路远的交情,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不可能害他,但不妨私下里讲,路远在我国军序列的官场郁郁不得志,还可以说委员长忌惮他功高盖主,但你想过没有,以路远现在的行事作风,即便他离开我们真投了延安,他照样会郁郁不得志,你信吗?”
薛岳点头,他信。
“说起来,或许路远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才固守着他木马县的一亩三分地,跟委员长和我们这些同僚不亲近,对延安,也保持距离……”
萧山令叹气道:“这是个很聪明的做法啊,在这世道,想要混的好,就不得不同流合污,现在,他虽然郁郁不得志,但至少,可以做他自己,做他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
“希望委员长别拖的太久,长沙战事,可不等人啊……”
薛岳便长长的叹气,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路远那样的勇气,虽然他期待自己能做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同流合污的太久,想要成为浊世清流,都不成了。
但他的心底,依旧忍不住的期待,期待自己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