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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愣住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作为宋成最得力的特务连长,他打过很多硬仗。这一次,他原本就是准备付出一定伤亡,雷霆袭击,迅速撤退,打出民柬的威风来呢!
“我们主动出击,目的是消灭敌人,增强松戈山区人民抵抗侵略的信心。此战不能付出重大牺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能干。这关系军心民气!”林涛是高棉连的总教官,他训斥道,“如果按照常规打法,我们训练你们干吗?要打巧仗,用脑精打仗,通过出奇制胜,消灭敌人……”
白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上泌满了汗珠,心里感到很为难。袭击防御坚固的重兵集团据点,不付出重大牺牲,怎么可能做到?
他死死盯着沙盘,左思右想,一时找不到什么良策。除了去年袭击戈公省会克马拉普明市,象这种要求这么高的仗,不仅是他,整个民柬过去都没有打过几次。他将求救般的目光,投向李海潮和虞松远。
这两人一个是幽灵的教官,一个是名震隐秘世界的幽灵战术小队队长,他们一定已经想好了什么高招。可这两人却聚精会神地盯着沙盘上的两个模型,一言不发。这两个模型,一个是明叻,一个是姚叻。
神通广大的杨明涛和灵玉夫妇,此次来后便悄然拿出两幅图纸,李海潮和虞松远冷静地命刘国械和庄玉书按照比例建了这两个木头模型。当时,灵玉还不解地问,“你们一点不吃惊,似乎是应该的一样。”
李海潮闻言笑道,“纳加小组经营中南半岛这么多年,更高密级的东西你们肯定都会有,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现在,李海潮和虞松远便在琢磨这两个模型。见白立技穷了,替众人端茶倒水的小钮儿,急得小脸彤红。她先递给白立一块湿毛巾,让他擦汗,一边趴在灵玉耳朵上恳求道,“大姐,求你了,帮帮他……”
小钮儿差几天才十四岁,但在豆蔻山脉,很多这么大的丛林孩子,早已经嫁为人妇。妈妈既然已经将她许给了白立,她当然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出人头地。
几个月能吃饱肚,再加上爱情的滋润,小钮儿迅速成长起来,再不是过去那个面黄肌瘦的小苦丫头。灵玉摸摸小钮儿花骨朵儿一般水嫩的小脸,轻声安慰,“别急,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已经有办法了。”
终于,虞松远抬起头,“你们的训练还未完,暂时出击条件未成熟。要按照,督促连队完成规定的训练任务。任务开始前,我们会详细给你解释具体计划!下一周,将重点训练你们刀术!”
接下来一周,林涛等人全力训练高棉连更高水平的格斗术,即近身持刀格斗术和刺杀技术。民柬部队长期被困在山区,人员变化大,训练水平普遍不高。就是这些百战老兵,射击、刺杀、投弹等基本技术,也乏善可陈。
第二天是少见的睛天,训练在400米障碍场上冒着酷热进行。林涛先讲解了格斗要领,然后由刘卫民和张五常表演、示范。白立亲自上阵,高棉连选出二十名最优秀的格斗高手,分别持一头被火烧过的木刀,十人对付刘卫民和林柱民一人。
结果,十人疯狂围攻张五常一人,张五常的短袖黄衬衣上仅中了一刀,而高棉连十人,气喘如牛,汗流浃背,衬衣紧紧粘在身上,上面却如毛笔乱划一般,黑印子一道一道。
围攻刘卫民的十人更惨。刘卫民在训练营时,就号称“小刀刘”。在特训队,除虞松远外,连玩刀林涛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身似猿猴,翻越腾挪,不一会功夫,就将十人的衬衣划得惨不忍睹。而他自己却面色平静,身上的黄衬衣洁净如新。
围观的女人和孩子们,不时呐喊加油,兴奋异常。民柬国民军足有二三百士兵,在盆地外远远的围观着。比武结束,国民军士兵也自发地鼓起掌来!
林涛又开始讲授了一遍要领,高棉连的战士们敬畏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就在这时,洛亚带着几十个妇女,来来回回搬来了一百余个里面装满青草的帆布袋子。袋子的头部,还画着人的五宫,都在咧嘴笑着。
帆布袋子按照张五常在地上画的印子,分几排排开。
“这些草袋子,是专门训练刀术的人形实靶,与人一样高。训练内容有两项,第一,你们每人,必须能在各种身体姿势下,将刀插入同一部位,同一深度。这个部位,就是人的脖子上锁骨和喉节中间位置,直通心脏处。第二,你们也可以用刀划过同一部位,但必须划入同一部位,同一深度!这个部位,就是人的咽喉……”
林涛说完,张五常持刀做了示范。只见他手持两把锋利的潜水刀,左右开弓,在各种身体姿势下,准确地一一“划杀”了地上的草人。中刀部位、深度、角度、力度,几乎完全一样。近百个草人斩完,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第十三章 天生尤物()
训练正式开始了。第一个上阵的是白立,开始他还能按标准做到。划杀到了四五十个靶后,他已经力竭,准确性明显差了。到了最后,汗水湿透衬衣,准确性和深度已经十分勉强。
“混蛋,不合格,重来……”总教官狠狠地踢了白立一脚,命令重来……
营地中央的指挥部木屋二楼走廊上,杨明涛看着训练场上的一切,忧心忡忡地问,“这么短的时间,斩杀几十人、上百人,你觉得他们能行?”
“不会有问题的。”李海潮信心百倍地说,“一个排宰一百五十头猪罢了,而且猪都昏睡着呢。再说,着刀即便不准确,如果无人解救,血流干了一样死亡。只不过这样……”
“只不过这样……太惨烈了些……”灵玉小脸煞白,接过话头。
灵玉是情报官,战场血腥见识较少。杨明涛拍拍爱妻肩头,“这是战争,我们不能做东郭先生……”
袭击明叻的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作为序曲,坎阿和蓬缇又大张旗鼓地到克拉普马明市进了一次货。
由于有洛亚的合作社相助,坎阿和蓬缇的豆蔻和小胡椒生意,果真越做越大。这不,都置上了一辆m式旧卡车了,德国人海恩堡兼做司机。其实,生意只不过是装门面,李海潮投入大把资金包装坎阿和蓬缇,指令他们要快速风光起来。两人生意“做大”,财大气粗,在722团上下,自然也就越来越有地位。
这天也是暴雨连绵的天气,722团后勤股长黎明要到师里领薪水,顺便拉回给养。坎阿、蓬缇留海恩堡在家看家,自己带着四个伙计,由一名伙计开着旧卡车,与黎明结伴到省会去进货。
三辆车在明叻后山下的克松公路上汇合后,蓬缇坐进黎明乘坐的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内,722团的第二辆军车上,则有一个班八名士兵押车。
一路上,连续看到722团派出的两个巡逻队。车队在雨中的山道上行驶很慢,到磅乌比村兵站时,天已经黑透了。第二天傍晚才到克马拉普明市,等装上粮食等给养,领了薪水再返回磅乌比兵站宿营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晚上。
与来时一样,士兵们一路颠簸,晚餐后打了一会纸牌就都睡下。就寝前,胖股长又搂着蓬缇,急匆匆地想关门办事。蓬缇却让黎明等她一会,说她不放心,要到货栈看一眼车和货都安顿好了,再来陪他。
蓬缇回到货栈,公公开开地和坎阿洗漱、入睡。等货栈内的所有人都歇息下了,才又偷偷溜出货栈返回兵站。黎明被蓬缇悄悄下了药,正在瘾头上,等得性急,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室内乱转着。摁捺不住正准备出去找她,正好蓬缇回来了,于是便迫不急待地将她剥光,一起钻进蚊帐……
大雨仍在哗啦啦地下着,村庄在黑暗和夜色和雨声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夜里一点,几条黑影从货栈围墙翻了出来。他们先来到兵站外,将两个包子掷进院内,不一会便走近兵站。大门前,一盏马灯影影绰绰,两个卫兵正坐在岗亭内的椅上睡得正香,一个黑影掀开纱门,快速抹了两人的脖子,众人一齐走进院内。另一人则到院门后的小棚下,里面的两条狗也睡倒在地,也被抹了脖子……
这些人正是虞松远率领的兄弟小队。早在蓬缇和坎阿出发前两天,他们就已经顺着北山溪,先期以急行军的速度,从丛林内走直线,提前来到这里,住进货栈。
院内一片黑暗,两辆汽车静静地泊在车场上。三排平房,在雷雨中哆嗦着、颤栗着。前两排是客房,最后一排是餐厅和兵站服务班的驻地。虞松远大手一挥,林涛和林柱民踩着泥水,向最后一排走去。这些兵站服务兵,都是兵油子,散漫惯了,两人一点动静未弄出来,不一会就全部清理干净。
住在第一排左侧大房间内的722团运输队押车兵,林涛和张五常不敢掉以轻心,带人迅速封锁了房门。虞松远和刘国栋两人,则悄悄向黎明的房间走去。
黎明的房间在第二排正中间,是单人军官房间,雨帘中还隐隐透着光亮呢。都大半夜了,这狗日的还在和蓬缇忙活着呢。
“行动!”虞松远看了一下腕表,下达了袭击命令。
前排的林涛和张五常等人正要动手,士兵房间黑洞洞的门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这是一个兵油子,来到屋檐下对着外面哗啦啦的雨水就滋开了。不能等他的眼睛适应雨中的黑暗,林涛看得真切,甩手将手中刀掷出,“咔嚓”一声,尖刀削断颈椎,直没至柄。士兵“呀”的一声仅叫了一半,另一半就被刀堵住了。
刘卫民伸手接住前倾的尸体,张五常手一挥,小队无声冲进屋内。
黎明的门也开着,虞松远在林涛行动的同时也悄然掀起纱帘进入室内。室内点着马灯,蓬缇带着哭腔的叫喊声让人血脉贲张。蓝色的蚊帐内,隐隐约约能看见黎明剧烈蠕动的身影,显然两人正在紧要关头呢。
令虞松远和刘国栋震惊的是,这混蛋虽然胖得象猪,即便是欲仙欲死的紧要时刻,他竟然还能保持警惕。见有人进入室内,短暂的慌乱后,黎明一头趴在蓬缇身上,从枕下已经抽出手枪。虞松远没有给他表演射击技术的机会,进门便直接挑开蚊帐,紧紧扼住他握枪的手,将他的枪下了。
就在这时,前面室内响起了枪声。“砰砰”两枪,在雨夜的雷声间隙清晰入耳。很快,便陷入安静,只听见哗啦啦的雨声。原来,士兵室内都是上下床,上面挂着蚊帐。张五常戴着夜视镜,率领队员们一涌而入,手中的微声手枪“噗噗”地响着,士兵们仍在迷迷糊糊中,多数已经被击毙。
只有一名睡在里边下铺的士兵,慌乱中一把拉过床头靠着墙边的步枪,对着黑暗中的张五常就是两枪。张五常一个侧翻躲过第一击,林柱民、刘卫民等几支微声手枪在对方枪响第二声的同时,“噗噗”几枪一齐击毙了他。张五常起身,林柱民赶紧捻亮马灯检查,张五常腋下擦伤,子弹穿皮而过……
干部室内,黎明被虞松远控制住了,下面的蓬缇已经处在迷离状态,她紧闭双眼,身体仍在疯狂地扭动着、颤栗着。刘国栋将黎明提起,蓬缇急了,睁开眼便气急败坏地发开了脾气,“混蛋,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不能等一会再抓他……”
抬起身,见老情人光着身子被刘国栋绑在墙角,又心疼开了,“让他穿上衣服!”刘国栋点点头解开黎明的手,还从身上取出竹筒喂了黎明一口水,才让他穿上短袖衬衣和军装短裤。黎明没有反抗,穿上军装后便战战兢兢地蹲在墙边。
蓬缇见黎明痴痴地看着她,象一个温顺的婴儿,眼里闪烁着婴儿般的惊慌和不安。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便“啊”地惊叫了一声,飞扑下床抱着胖大的后勤股长,象母亲哄着婴儿一样安慰道,“小乖,别怕、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这一幕十分滑稽,虞松远和刘国栋忍不住都笑了。
他们没想到蓬缇母性如此泛滥,股长比她大少说也有十岁啊。黎明在她的安抚下果然不再紧张,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就象个肉嘟嘟的大婴儿,伏在蓬缇怀里,昂起头,象婴儿痴痴地看着自己母亲一般,还乖巧地点点头,嘴上说,“我不怕,小乖不怕……”
老天,这么可怕!
虞松远和刘国栋张于忍不住对视一眼,哈哈哈地哄然大笑起来。其实在两人心里,此刻都感到骇然和恶心。猴子这狗日的是曼家传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哪,眨眼间就能让一个强壮的大男人智力变成了婴儿。
黎明吃过蓬缇的药,两人疯狂纠缠中她自然也受到了药物影响。此刻,就是这么一顿闹腾,蓬缇还没有清醒过来。见虞松远和刘国栋在大笑,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