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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人!明白么?”
“我明白了”
蒙仲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
此时,乐氏、萧氏等几个家族的族兵,已经彻底被滕虎所率领的滕兵击溃了,此时的滕虎,正率领着麾下士卒,与宋军方舆司马文信一部展开厮杀。
明明滕虎方只有数百名滕兵,而舆司马文信却率有最起码三千左右的士卒,可在混战厮杀中,滕虎竟然硬是杀到了文信面前,将后者这位宋军方唯二的舆司马斩杀于战车之上。
“谁可挡我?!”
滕虎一声暴喝,让无数宋兵不禁为之战栗。
“文信舆司马死了!”
“文信舆司马被滕虎杀死了!”
宋军一阵慌乱,在滕虎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远远看到这一幕,宋军军司马景敾在战车上气得顿足捶胸,他怎么也没想到,率有近三千士卒的舆司马文信,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滕虎所杀。
在深思了片刻后,景敾恨声下令道:“叫(舆司马)寇占暂缓攻城,将攻城只是交给其手下行司马,先给我围杀滕虎!”
“军司马”左右听到后大吃一惊,或有人说道:“蒙氏族兵已迎上滕虎,还要将寇占舆司马调回来么?”
“按照我说的做!”景敾不容反驳地命令道。
倒不是他不相信蒙氏族兵的实力,事实上,在所有家族族兵当中,蒙氏族兵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只不过他不希望蒙氏族兵损失过大罢了,毕竟蒙氏族兵中有蒙仲在,倘若此子有何不测,他要如何向惠盎交代?
再者,面对着先后击破乐氏、萧氏还有文信一部兵力的滕虎,景敾也很难相信蒙氏一族的族兵能将滕虎围杀。
“是!”左右应命,当即派人向舆司马寇占传令。
而此时,滕虎已杀到了宋军阵中,正率人摧毁一架又一架的井阑车。
正如他所判断的那般,宋军的井阑车打造地并不牢固,只要用刀剑砍断井阑车底部用来捆绑固定的绳索,这架井阑车就会因为自身的重量而坍塌,这使得滕虎很快就摧毁了五六架井阑车。
然而,就在他准备摧毁下一辆井阑车时,战车上的甲士忽然提到他道:“滕侯,右侧有一支敌军靠近。”
“唔?”
滕虎转头一瞧,便瞧见一支举着北亳蒙氏旗帜的军队正朝着他们杀来。
又是宋国的家族兵么?不知死活!
冷哼一笑,滕虎抬手指向那支军队,沉声喝道:“随我去击溃他们!”
“喔喔——”
附近数百滕兵高声应道。
旋即,滕虎舍弃了那些已失去了斗志的王师士卒,朝着迎面而来的蒙氏族兵杀了过去。
两军对杀,首先遇到的是彼此的战车队,看着丝毫没有减速意思的蒙氏一族战车,滕虎心中闪过几丝惊讶。
“轰——”
在那一瞬间,有约四五辆战车迎面相撞,车上的甲士登时人仰马翻,无论是蒙氏一族的甲士,亦或是滕国的士卒,皆因为冲撞之力而从战车上被抛出,在地上摔地七晕八素,惨嚎纷纷
而此时,滕虎本人所在的战车,则迎面对上了蒙氏家司马蒙擎的战车。
“叮!”
一声金戈相击之声响起,蒙擎手中的利剑重重斩在滕虎所持的利剑上。
仅一次不相上下的交锋,两辆马车便擦肩而过。
“”
滕虎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交叉而过的蒙擎,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发麻的右手。
而此时,蒙氏的步卒们已经迎了上来,手持着长枪、戈戟等兵器,朝着滕虎等滕国的战车一通乱戳,当即就有几名滕国车兵被乱枪刺中,摔下战车。
“保护滕侯!”
“围杀滕虎!”
双方的步卒大叫声,蜂拥着杀到一起。
蒙仲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
杀死滕虎为兄长报仇?
不,在这种情况下,蒙仲只能勉强保护他自己跟蒙虎,根本没有余力杀到滕虎面前。
彼此鏖战了约一刻辰左右,或有滕虎身边的甲士大声喊道:“滕侯,有宋兵从我军背后围过来了,事不宜迟,请滕侯立即杀出重围!”
在许多滕国士卒的保护下,滕虎站在战车上回首眺望,果然瞧见身背后有一支宋兵围了上来,似乎是宋方舆司马寇占麾下的士卒。
该死的蒙氏一族,使我耽搁地太久了
有些恼恨地攥了攥拳头,滕虎挥手下令道:“所有人,撤退!撤回城内!”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事到如今,岂能叫你再逃了?!”
众人定睛一瞧,便看到蒙氏的家司马蒙擎亲自驾驭着战车,单手挥舞着利剑,正朝着滕虎杀来。
“砰!”
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蒙擎的战车冲散了沿途的滕兵,那几匹马狠狠撞在滕虎的战车上,而蒙擎本人,竟然在此时高高跃起,跳上了滕虎的战车。
“滕侯!”
见滕虎因为冲撞之力倒向一人,驾驭战车的滕兵惊呼一声,下意识松开缰绳,抽出腰间的佩剑砍向蒙擎,却被后者抢先一剑捅死,随后一脚踹落战车之下。
“混账!”
滕虎大怒,拔剑砍向蒙擎。
“拂拂——”
战马受惊,甩开蹄子狂奔,拉着这辆马车在乱军横冲直撞,迫使滕兵、宋兵纷纷避让。
而在这辆战车之上,滕虎与蒙擎各手持利剑,奋不顾身地砍向对方,试图将对方杀死。
忽然,马车的轮子好似硌到了什么,顷刻间,整辆马车凌空翻了过来。
“滕侯!”
“家司马!”
在蒙氏族兵与滕国士卒的惊呼中,滕虎与蒙擎皆被抛起在半空,只见蒙擎一脸狰狞,瞪大着眼睛,奋力将手中的利剑刺向滕虎的胸膛。
蒙擎叔
蒙擎叔!
蒙擎。
蒙擎叔
蒙擎的脑海中,闪过一位位族人的笑脸,最终定格在蒙伯、蒙仲兄弟俩的身影上。
“滕虎!”他面色狰狞地吼道。
面对着这般凶恶的蒙擎,纵使是滕虎亦感到一阵心惊。
“砰!”
滕虎的后背重重摔在地上,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旋即就听噗地一声,他无意识举在身前的利剑,竟然洞穿了蒙擎的胸膛,反而蒙擎手中的利剑,却只是堪堪擦过他的耳朵,刺在了地面。
“哈、哈哈。”
逃过一劫的滕虎边咳嗽边大笑,而就在这时,却见被他用利剑刺穿胸膛的蒙擎,猛然睁大眼眸,一手抓住了他的面门,将他的脑袋狠狠将地上撞。
“砰!”
“砰!”
“砰!”
连撞三下,纵使是滕虎,亦抵受不住,口中猛地喷出一口血,当即昏死过去。
而此时,就见蒙擎不顾自己被利剑贯穿的胸膛,一手捏住滕虎的咽喉,将其整个提了起来,朝着四下大声喊道:“滕国之君虎被我蒙擎擒杀了!”
“喔喔——”
宋方的兵卒士气大振。
第59章 猛士(二)()
当日的攻城战,宋军并没能一鼓作气攻陷滕城,但由于擒住了滕国的君主滕虎,这对于宋军而言亦是一场胜利。
然而,蒙氏一族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的家司马蒙擎,也因此身负重伤。
“家司马”
“蒙擎叔”
“蒙擎”
在族人的一声声呼喊中,蒙擎被蒙鹜与蒙挚合力抬到兵帐内,谁也不敢去动蒙擎胸口的那柄利剑。
“蒙擎,我已派人去请王师的医师”
坐在蒙擎的草铺前,蒙鹜欲言又止地地宽慰道。
听闻此言,蒙挚脸上浮现几丝苦涩的笑容,因为他很清楚,似他这般的伤势,除非是神仙,否则是根本救不回来的。
“我这个伤势”
蒙擎摇了摇头,旋即从怀中取出那块兽角质地的符节,对蒙鹜说道:“少宗主,我想请你做个见证”
蒙鹜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在叹了口气后,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蒙擎转头看向帐内的诸族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他的弟弟蒙挚身上,沉声说道:“蒙挚,你上前来。”
蒙挚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走到草铺前,单膝叩地。
只见蒙擎又看了一眼帐内的诸族人,沉声说道:“蒙挚,他虽是我胞弟,但久经战阵,勇武并不亚于我,今我举荐他继任家司马之职,你等可有异议?”
帐内诸车吏级的族人纷纷摇头。
见此,蒙擎遂将手中的符节递给蒙挚,沉声嘱咐道:“阿挚,我死后,你即是我蒙氏的家司马,你性子轻躁,日后当更为稳重,辅佐少宗主,使我蒙氏一族繁荣昌盛。”
“谨遵兄长之命。”蒙挚忍着悲痛,双手接过符节。
在旁,少宗主蒙鹜亦带着悲伤的口吻宽慰道:“蒙擎,你放心吧,蒙挚他一定能承担起家司马的职务”
蒙擎点点头,旋即又看了一眼帐内的人群,在微微吐了口气后,问道:“我儿阿虎,还有蒙伯的弟弟蒙仲,他二人何在?”
话音刚落,就见人群中钻出蒙虎、蒙仲二人来,前者忍着悲伤走到草铺前,用颤抖的声音呼唤道:“爹”
期间,蒙仲亦用悲伤的语气唤了一声:“蒙擎叔”
蒙擎点点头,不过目光却率先投向蒙虎身边的蒙仲,见后者满脸悲伤,他感慨地说道:“阿仲,当初你娘将你兄长托付给为叔,然而叔却没能保护好你的兄长今日,终于有机会擒住滕虎,为叔方可摆脱心中的愧疚。”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无需伤感,为叔也并非全然为了你兄长,也是为了诸多为滕虎所杀的族人。”
说罢,他转头看向蒙挚,问道:“滕虎现下何在?”
蒙挚闻言立即说道:“已被族人收监,不过,他脑后受到重创,怕是也时日无多了。”
“唔。”蒙擎点点头,旋即对蒙仲说道:“阿仲,你的杀兄仇人,为叔便交给你了。去吧,杀了滕虎,为你兄长报仇!”
看着蒙擎真诚的眼神,蒙仲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眼眶发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目视着蒙仲离开兵帐,此时蒙擎这才将目光转向蒙虎。
此时,蒙鹜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挥挥手轻声招呼诸族人道:“我们都先下去吧。”
诸族人识相地纷纷离开,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对父子。
父子二人彼此对视着,蒙擎的眼中闪过几丝愧疚。
作为蒙氏一族的家司马,他自认无愧于族人,但唯独愧对自己的儿子,因为很多时候他都挤不出时间来陪伴、来教导自己的儿子。
直到此刻命将不久,他终于才有时间与爱子单独相处。
“阿虎,你过来。”
蒙擎招招手,让蒙虎走到身边,见他双目发红,正色说道:“为父你也看到了,命将不久,日后,就要拜托你照顾你母亲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俩。”
说着,他眼眶亦微微泛红。
蒙虎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只见他摇摇头,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道:“爹,您今日实在是太勇武了孩儿会将您的勇武告诉母亲,告诉她,孩儿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真的吗?”蒙擎惊讶地问道。
蒙虎使劲地点点头,双手比划着说道:“爹,今日,所有人都看到了您勇武的身姿,您是孩儿的骄傲,日后,孩儿也要像父亲您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哈哈哈哈”
蒙擎心中宽慰,哈哈大笑,旋即,他目视着蒙虎,轻声说道:“阿虎,让为父抱抱你”
好似预感到了什么,蒙虎强忍着眼泪,伏在父亲身边,使后者能伸手搂住他。
此时,就听父亲断断续续的叮嘱道:“你勇猛有余,智略不足,日后这方面要多向阿仲、阿遂请教”
“是”
“还有,照顾好你的母亲”
“是”
渐渐地,父亲的叮嘱声越来越弱,最终,消失不见。
此时,蒙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伏在父亲胸膛上嚎嚎大哭。
而与此同时,蒙仲已在几名族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滕虎被关押的地方。
那是一个木头打造的牢笼,滕国的君主滕虎,此时就倚着牢笼躺在牢内,在听到有人靠近时的脚步声时,转头瞧了过来。
“你是来看押我的兵卒么?”
瞧见蒙仲这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滕虎好奇问道。
听闻此言,蒙仲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说话时,他仔细打量着滕虎,只见滕虎面色发白,几无血色,想来也是因为流血过多导致。
“喔?”
滕虎脸上闪过几丝惊讶,在摸了摸简单包扎过的后脑勺后,虚弱地笑道:“为我包扎的士卒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