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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瑞仙宫。
刘娥心理揣着明白,嘴上却说道:“边事还未解除,朝廷这些大臣们,也不让官家省省心,整日里许多是非,功就是功,过就过,只要符合天下大利,小节又算什么。”
赵恒瞥了刘娥一眼,却忽然说道:“娘子,王家五哥来京两天了,明日宣他。”
刘娥一愕,说道:“虽说有功社稷,但王卿家毕竟擅专,空他几天算薄施惩戒,官家无需焦急。”
这就是刘娥高明之处,一切全为赵恒着想,至少表面上看让人看不出用心。实际,在维护赵恒的前提下,以退为进,保护王璇。
用冯拯等人的话,王璇的行为简直是可怕的,比吕蒙正不愿给前方将士记功赏赐还毒。
她本就让王璇在家闭门思过几天,避避风头,躲躲恶狗,等别人嗓门喊哑了,再进宫认个错,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赵恒却淡淡一笑,温和地看着刘娥,说道:“娘子此言差矣,此战名义上是王显节制,实际从料敌先机到布阵,都是王璇一人。斩首三万余,俘获五万余,火焚数十万石粮草,又及时调整布防,在唐河迫使契丹撤军,此便是开国名将亦不过之,不赏赐是说不过去的。”
刘娥放心下来,既然赵恒如此考虑,王璇显然不会有事,她对赵恒的政治手腕也很看好。
几年的皇帝当下来,从登基那一日起便是内忧外患,交困之下促使赵恒越发成熟,再也不是哪位年轻活泼,率意纯真的襄王了,这样她不免有几分伤感。
“不知陛下有何封赏?”
赵恒沉吟半响,才慢慢说道:“参战将士按功绩全部记功,至于几名大将,有大行皇帝潜邸之人,却不好说话,我的意思是各将继续留任,职事不动,本官按功转迁,撤三路都部署。”
恩威并重,刘娥听的点头,记功留任,升官不升职。裁撤三路都部署司,既避免权力过重,又对将帅稍示不满。既能安抚将士之心,又能对文官们有个交代。
她忍不住笑道:“裁撤三路都部署,恐怕王太尉要求致仕了。”
“王显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不然大行皇帝亦不会重用于他。”赵恒淡淡地笑了,他坐起身来拉着刘娥的玉手,温声说道:“至于王家五哥的赏赐,却还要顾忌枢府。”
刘娥心中虽有想法,脸上却没有半点表达,反而微笑看着赵恒,平和地说道:“妾还是认为,对王卿家不能过于优容,却又不能不看王相公脸面。”
“呵呵。”赵恒见刘娥全心为他着想,又提醒王旦这层关系,心下高兴,笑道:“娘子想的周全,我自知如何去做,这小子是人才,若善加训导,日后必是太子的宰相。”
刘娥脸色微变,到现在为止,后宫所生皇子无一人成活,而她却一直没有怀上皇子,不能不说是一场危机。
第94章 关键所在()
朝廷对前方将帅大肆封赏,各军都有赏赐钱财,晋升官阶,赵恒也给王显发出手札,对之进行宽慰。
同时,下诏撤王显的三路都部署、河北都转运使差遣。
这个诏书却让王显大大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自己这记豪赌算是赢了,皇帝还是放心他的,不然绝不会那么快撤去他的差遣。
既然赵恒对河北三路将帅优容宽慰,王旦也松了口气,侄子终究会有惊无险,躲过一场可能毁去前途的灾难。
但他对王璇率意孟浪,绝不是轻易放过,当天夜里把王璇叫到府上,一阵语重心长的交代。
王璇自不敢反驳,虽然王旦没有为他说话,一直以来就在回避,但他却知道不说话是,默许,回避就是最好的保护,前朝几位相公无不是坏在家人手里,少说一言少一把柄。
当王旦把话说完,他才低声谦恭地说道:“伯父大人说的是,小侄这次的确孟浪,太欠考虑后果。”
王旦见王璇说的真诚,也就缓和口气,说道:“年轻人做事冲动,亦是常事,日后却要切记,事关军国大事,断不可揣测,更不应率意行事;这次虽然揭过,却不要以为日后会无事,如再不谨慎,到时天子也维护不了你。”
王璇暗自一惊,自己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影响,诚如王旦所言,虽然赵恒袒护,自己必然没事,但这都建立在前方打了个大大胜仗的基础上。
吕蒙正、李沆对他似乎有些欣赏,没有较真,再有就是刘娥的枕边风,单单三个要素缺少一个,自己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大胆的行为,已给别人留下不安稳份的印象,在别人看来‘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干下违背朝廷庙算的事’。换句话说,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或许日后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这次回来,恐怕不会再回去了,就在汴京安稳几年,过些日子托人去景家,把日子给定了。”王旦不再纠缠过去的事情,算盘把拖延的婚事给办了。
王璇也明白自己的差遣要被罢了,意料之中的,却不曾想又提到头疼的成婚,脸色当即有些凝了。
“怎么?”王旦多老辣的人,王璇脸色岂能逃过他的眼睛,一看就知侄子心里不甚乐意。当下道:“景家是诗书之家,他家六姐温淑贤良,当初能答应下来,已属你的造化。”
语气毫不客气,不过说的也在理,王璇脸色一阵尴尬,急忙解释道:“并非不乐意,小侄只是觉得还要颠簸几年,免得人家小娘子跟我受罪,二姐不是尚在蜀中,无法回家与大娘请安。”
女儿随夫君远在四川,王旦心下一阵黯然,当初他劝解女儿随夫赴任,私下却很惦念。
他定了定心神,捻须看了看王璇,正色道:“你有进取之心是好,但不成婚却不成体统,有失阴阳调和。再说,回朝已成定局,日后得外出牧守,自家娘子当跟随。”
王璇心里犯难了,推脱是不可能的,既然订了婚,景家的六姐就是他的人了,赖婚?想也不敢想,除非自己彻底不要名声了。左右没有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不甘心地道:“一切全凭伯父、大娘做主,小侄无有不从。”
王璇闷闷不乐地回到府邸,看望了那些孤儿,心中怜悯,这些都是父亲战死,又无母亲,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吩咐下去,如韦家兄妹一样,一切用度都尽可能满足,由孙寡妇、兰娘子照料。
“保叔,家里一大堆孩子,我看要更换更大的房子,还要多找几个仆人。”原来就有五六人,再加上明秀师徒、孙寡妇母子,也就十人左右。
如今,平添二十余孩子,小宅院有些拥挤,王璇动了换府邸、招仆人的念头。
王保却笑道:“公子,家仆倒是不难,老汉亲自去挑选,至于换府邸,何必那么麻烦,非要搬出去。”
王璇不解地看着王保,笑道:“你有好办法?”
“隔壁张家的宅子还算宽敞,张十六在大相国寺那边买了一处大宅院,跟他说说,买下隔壁院子,也就是二百金。”
王保打起了隔壁的主意,张十六家中上代是官身,到了这一代却没有做官,经营店铺买卖,何况又买了大宅子,在他看来完全可以用二三百贯钱买下,两院打通之后就是一所大宅院。
王璇心念一动,再三计较之后,谨慎地说道:“那就交你去办,讨价还价还是要得,千万不要****。”
如今是敏感时期,议论并没有结束,他还在风浪尖上,可不能为了一处宅子,被别人抓住小辫子。
王保笑道:“公子不必担心,老汉自有分寸。”
王璇放下心来,回到内院书房,给明秀说了买房子的打算,明秀却淡淡笑道:“何必如此,过几日,贫僧去大相国寺挂个单,不必那么麻烦。”
“挂单,是当然要去了,但还需为和上准备一处精致的小院,那么多孩子,需有人来讲课。”王璇嘿嘿地奸笑,既然是佛道学问,现成的大师,不用白不用,还不要给束修。
明秀怪异地看了看王璇,笑道:“让贫僧大相国寺礼佛,府上为孩子讲道,子正,好奸商。”
“奸商就奸商吧,佛不过八百旁门,这些孩子如同一张白纸,既然收养了他们,我就要为他们的将来考虑,授予三千大道。子衡那边的义学已经开办,我打算先把收养的孤儿留上两年,观看所长,则择人施教,等长大些,再送入义学。”
“看来子正有大抱负!”明秀愕然之下,旋即理解了王璇想法,他内心深处也很震撼,离经叛道?不太可能,挑战正统?有些牵强,但王璇已开始去尝试了,此种胸怀却让他胸中升起熊熊烈焰。
“有机会改变的,不去尝试,怎能奢望改变,我不过是尽一份心、出一份力,至于能不能,那就尽人力顺天意了!”王璇轻轻一叹,闷闷不乐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兴奋。
因为,他已开始实施人才培养,真正产生深远影响的关键所在。
第95章 加官进爵()
几天之后,朝廷封赏河北将士,一时间皆大欢喜,王璇意料之中的被免去权知威虏军军州事。
第二天就被特旨迁奉议郎,正八品上,从正九品的散官一跃成为正八品上,已是前年进士科头名陈尧咨的散官等级,虽然散官并不太受重视,亦不受俸禄,却代表资历,有比没有好。
当然,王璇也挺烦一大窜官职差遣,你本官之外来个职事、馆职也成,偏偏还要把唐代的散官给拿来用。
本官是正八品、馆职是从八品、职事又是从五品,再加上个散官阶,搞的乱七八糟,云里雾里。
在迁官的堂令下了后,却没有引起多大非议,毕竟王璇从始自终掌握威虏军大战的节奏,居功甚伟。
文官第一次主持前方军务,是年初雷有终入川,去平定李均等禁军叛乱。王璇不算是文官节制战事,但料敌于先、坚持大军不退、设下几路伏兵配合正奇大阵,无一不出自他的手笔,单凭这一点转了两阶,确实不算太过份。
之后被除著作佐郎、直史馆,武骑尉、赐银鱼袋,同样是没有多少人异议,以王璇风云聚起的词人名声,著作佐郎的本官,不算高却也配得上他的身份。
毕竟一首好词,文采也不会差到哪去,再说还有天子钦赐的恩科出身,也就按照升迁制度转官。
直史馆清要,是对有出身年轻官吏的培养,抛开对朝廷阵图的阳奉阴违,王璇在威虏军之战中的才华,足以让朝廷大力培养。
唯独有些争议的是,按他的出身转官,应该是大理寺丞,著作佐郎历来由赐进士及第第一名转官,以示恩宠。所以,小小变化,才引起一些侧目。
王璇在接诏之后,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只对明秀说道:“知军还没有干几天,就被撤了,换成整天游手好闲的馆职,连个正当的差事也没有。”
好在自己的本官是著作佐郎,不仅显得荣耀,又能吃正八品的俸禄。
就在回京的第五天,才进宫陛见天子,他已经想好了,为自己争一争,顺便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赵恒并没有在宫殿内召见王璇,而是很随意地选在一处小水榭旁边的暖阁子里,开场白很有意思,赵恒甚至开起王璇的玩笑,说是王璇竟未卜先知,好像耶律隆运听他的指挥,每一步他都能先一招。
王璇见赵恒心情不错,一想如今契丹大败,可以说是伤到了筋骨,正缩在草原上舔伤,短期内不太可能大举南下,王均叛乱也被镇压下去,河北、京东的赈灾,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朝廷也算是暂时安定下来。
他盘算一下,既然赵恒玩笑,索性自己也洒脱一下,改变当年惹赵恒不悦的印象,当下笑嘻嘻地道:“陛下,臣要能牵着契丹国主鼻子走,倒是好了。二十年后,陛下就要有一笔大大的破费。”
“二十年后,大大的破费?”赵恒一怔,奇怪地看着王璇,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怀政却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王璇。
王璇亦是在笑,很玩味地说道:“陛下,若那契丹国主举国内附,朝廷大军兵临上京,难道陛下还会吝啬几个小钱,不给人家盖一处大宅院,养几百名童仆,堆几屋子钱帛?”
赵恒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指着王璇笑骂道:“好你个王家五哥,别人还说你年轻孟浪,朕看简直是胆大包天。”
虽然,赵恒说他胆大包天,王璇却不认为赵恒有恶意,反倒是真正的玩笑话,立即接上话茬,道:“到时候,陛下想不给契丹国主千房之宅也不成,人言可畏。”
“你倒是说的轻巧,不要以为打了一场胜仗就飘飘然,大行皇帝两次北伐无功,引以为生平最大憾事。”赵恒在笑后,有感于王璇玩笑的太过了,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