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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王庭不是只有两万骑兵么?那另外的四万人从何而来?”此刻齐舜才发现自己不但算计失误,连情报都少得可怜。
赵云也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太史慈。太史慈也是一脸的严肃,道:“弥加告诉我们的数字应该没错。据我在乌丸所知,鲜卑的主力部队在徐无山被打残,其他的士兵大多分散在各地驻守,王庭的确也只有两万之数了。”
“他们的人确实很多,要不我们也不会被一下击溃!”弥加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难道他们早已知道我们要来,事先已准备好对我们的埋伏?”齐舜还是有点无法相信。他要来鲜卑也只是临时的决定,而且除了因弥加之事耽搁一晚外,就一路前来。就算魁头事先知道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六万骑兵之多啊。
他从小熟读兵书,那是父亲大将军齐琰多年的结晶。他自以为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差距是这么大。
任何一个名将都经过了千锤百炼,温室的花朵也无法成长为参天的大树。他从小到大只经历过一次战斗,就是徐无山之战,而且还应该算是遭遇战。那种情况下自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已具备了名将了所有品质,更重要的是,他还缺少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经验!
这个时候魁头的出现给了齐舜答案。只听远处蹄声隆隆,近万大军停在齐舜大营前,一声大喝从对方阵营响起:“齐舜小儿何在?”
那声音正是从魁头口中发出。
“本王在此!”齐舜越众而出,与魁头遥遥相对,“魁头!你这个背信忘义的小人,干下这滔天恶行,还有脸过来见我!”
魁头哈哈大笑道:“恶行?你杀我叔父,又到我家门口撒野,我若是再任你胡作非为,我鲜卑族人岂不被人耻笑?”
“住口!”齐舜厉声喝道,“你若不忿我杀了和连,大可和我真刀真枪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场,难道用这种卑鄙手段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光荣?”
“我们胡人被你们汉人欺压多年,难道你们没对我们使用过诡计?若说狡诈,我们又怎能比得上你们汉人?”说话的是魁头身边的一个胡人,他的打扮和魁头略有不同,可神态高傲,言语犀利,竟丝毫不弱于魁头。
“你是谁?”直觉告诉齐舜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小人物。
“让你们死也做个明白鬼!”魁头大笑道,“这位就是匈奴部落的单于於夫罗。若非得到单于的帮助,你们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
原来是匈奴单于!匈奴也是北方一个极大的胡人部落,大汉刚建国时,匈奴也曾出现了一个天才人物冒顿,就如同檀石槐一般一统塞外,建立了一个比当时大汉帝国的幅员还要辽阔的大部落联盟。可经历了几百年的演变,尤其是大汉武帝时期的征讨,现在的匈奴已远没有当时强大,但还是占据了大汉并州北部的大片地区,实力不容小觑。
“也算你们运气不好,正好赶在我与魁头大人商谈合作的时候出现,把头伸出来放到我们的战刀之下,这等天赐良机我们又怎会放过?”於夫罗细目鹰鼻,一看就是比较阴险的人物,“所以我的四万大军就隐在远处,直到今晚才悄悄杀你们个措手不及。”
“魁头!那於夫罗想要和我们谈和,又怎会带四万人过来?分明是想一举吞并我鲜卑,只是看到我们出现,才改变策略先把我们除掉。若他的奸计得惩,又岂会放过我们?”弥加已逐渐恢复,齐舜的仙术可不是盖的,“你与於夫罗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
“胡说!单于与我早已商定,打通大汉并州通往洛阳的通道,到时我们万千铁骑驰骋在献帝小儿的国土上,美女财宝应有尽有,任我们抢夺挥霍。我们的雄心壮志,又岂是你这个粗鲁莽汉能懂的?”魁头虽极力控制,可得意之色还是忍不住在他面上显现。
“原来他们竟有更大的阴谋!若是对我大汉不利,今日我说什么也要阻止他们。”齐舜暗想。可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只有区区五千招司铁骑,虽然他们的战力毋庸置疑,可对方毕竟有数万人之多啊,一人一刀也够他们受的了。
第61章 大漠谶言(四)()
“弥加,你身为我鲜卑之人,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却里通外敌,把我鲜卑的利益于不顾,罪孽深重,应该处死。你若在我面前自杀谢罪,我还能饶了你的家人,要不然……”冷哼声中,魁头手一挥,他身后士兵推出几个人来,男女老幼俱都五花大绑,神情萎靡。
弥加看到那几个人,眼睛都红了,虎吼声中,也不顾身上未愈的伤势,就要冲到魁头的阵中。
太史慈赶忙一把拉住了他,谁都知道那些被绑之人是弥加的妻儿,可如果让弥加这样冲过去,简直无异于送死。他同时还制住了弥加的胳膊,免得他一时冲动会真的自杀来换取妻儿的性命。
可就连齐舜都知道,从目前的状况而言,就算弥加真的自杀了,他的妻儿也难以保住性命。
“不愿意是么?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魁头大手又是一挥,刀光闪过,血光冲天而起,洒到草地上,如同一朵朵娇艳诡异的花。
“不要!”弥加睚眦俱裂,嘶声叫道。
看着妻子的身体软软地倒下,他只觉那一刀就好似砍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他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嘶吼,就好似一头负伤的野兽,想从太史慈的臂膀中挣脱。
“还是不愿意么?那你就真的不能怪我了。”魁头话音刚落,又是几道血光,大的小的头颅随着血光滚落地上,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仿佛面对着恶魔的诅咒,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的生命竟如此的短促懦弱。
弥加一口鲜血喷出,仿佛被人一锤击在心口,全身都没了力气,若不是太史慈扶着他,他早已瘫倒在草地上。
齐舜看在眼里,只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徐无山那一战,他不是没看过死亡,可那些战士至少死的有尊严。可这种滥杀无辜的兽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以他的年轻血性,又怎能按捺得住?
他大喝一声,催动玉麒麟,人已如电光般冲出,直奔魁头阵中。魁头身边的卫士一拥而上,把齐舜团团围住,想以人多取胜,只见枪戟如林,寒光闪耀,向齐舜蜂拥而来。
赵云和太史慈生怕齐舜危险,忙带了两千铁骑援助齐舜,大营中就留逐日和三千铁骑守住。弥加已有些昏迷,他的妻儿已死,他也不会再有自杀的念头了。
赵云等刚冲出大营,就见一道五彩光华如一条巨龙般在敌军上空绕了一箍,又如同烟花般爆裂,把夜空映衬得有如白昼。在这道亮光下,所有士兵的身体竟块块炸裂,爆出漫天血雾,就好似下了一场血雨。
再看齐舜,他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残肢断臂。青青的草已被鲜血染红,看来就好似修罗地狱。齐舜丝毫未停,依旧向魁头冲去,那些卫兵竟无法阻挡他片刻。
魁头被齐舜这一击吓得心惊胆寒,他从未看到能有人在瞬间就把身边几十人杀得尸骨无存。他身边的於夫罗也好不了多少,脸色惨白,连话也说不出,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自信与从容。
他们身后的士兵同样害怕,虽然魁头不停大叫要他们拦住齐舜,可对方实在太过强大,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眼见齐舜就已冲到面前,魁头躲无可躲,只能咬牙面对。他不等齐舜出招,先发制人,大刀高举过顶,当头劈下。他虽不具备五德中任意一德,也没有“列缺”枪来加持雷电法术,可他本身真气也算充足,实力可观。
可这些在齐舜的眼中就好似小儿科,玉麒麟脚下未停,他也对魁头的刀视而未见,龙戟一挥,五行真气激爆而出,狂浪翻卷,白、赤、黑、青、黄五色光华连番闪耀,如惊雷崩暴,地动山摇。天空好似也受到齐舜强大真气的影响,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直倒而下,豆大的雨点肆无忌惮地宣泄。
就在这大雨中,双方的骑士都清楚地看到,那道五彩绚光闪过,魁头的刀一折而断,然后是他的马首也被削下,最后是他自己的头颅冲天而起,血液混杂着雨水,疯狂喷涌。在齐舜的五行真气下,魁头竟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支持下来,刀头、马头和自己的人头都被瞬间砍下。
於夫罗看得肝胆俱裂,拨马便走。他知道自己万不是齐舜的对手,还待在这里那才叫笨蛋呢。反正鲜卑的事也不是自己的家事,他来此的用意其实已被弥加说中,是想借鲜卑实力大减之时把鲜卑吞并。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他们人数占优,可如果自己被齐舜干掉就完全失去意义了。
他一边逃走,一边回头偷看齐舜有无追来。万幸的是,齐舜杀了魁头之后,忽然怔怔地待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鲜卑士兵好像也呆住了,不知是否因为齐舜的强大而被吓傻掉了。
此刻的齐舜,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从出生以来,他从未杀过人,徐无山之战和连也只是在他的眼前重伤。而这次,就在刚才,他居然两次出手就断送了几十条生命!那些人在昨天都还是活生生的,可现在居然都已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这些都是他做的么?那些碎裂的躯体都是拜他所赐?望着魁头圆睁的眼睛,脖子上翻卷的肉,还有那一具无头的尸体,他只觉一阵恶心,忍不住就想吐出来。
杀人竟是这种感觉么?这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是从死人身上发出还是来自自己已经沾染血腥的双手?他曾想过自己在战场上拼杀,想过一将功成必定万骨皆枯,可他从未想过自己杀人后竟会是这样令他厌恶的感觉。
他看着面前的鲜卑士兵,没有再出手。只要对方不再为难他们,他也实在不想再大开杀戒。不过他忽然发现这些鲜卑士兵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眼神中不是惊恐,不是惧怕,而是……崇拜与尊敬!
难道鲜卑人真的就这么尊敬强者,不管对方杀的是不是自己人?齐舜暗道,如果是也太变态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弥加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踉跄着冲到齐舜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叫道:“大漠谶言!大漠谶言终于实现了!上天没有抛弃我们草原上的子民,大漠雄鹰依然会展翅高飞!”
他话声未落,只见大片的鲜卑战士也都跟着跪下,口中念念有词,也听不到在说些什么。
齐舜只觉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他们在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大漠谶言?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匈奴骑士们本就对齐舜心存畏惧,此刻看到首领於夫罗临阵逃脱,鲜卑骑士好似有倒戈的倾向,也顾不得再做什么,立刻如潮水般退去。好在齐舜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的什么“大漠谶言”上,也没什么人阻拦他们。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偷袭竟有了一个这么戏剧性的结局。
第62章 铁戟温侯(一)()
初升的阳光雍懒地洒过大地,又仿佛孩子害羞的小脸,红扑扑的,迟疑中又带着对万物的希冀。朝霞远远躲在那一轮红日之后,千丝万缕,异彩纷呈,红的热情、蓝的忧伤,正如他此刻兴奋中又带矛盾的心情。
身后的万丈雄关巍然屹立,城头上剑戟如林,寒光闪动,数十面黑色的大旗在晨风中招展,远处望去,犹如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对面营帐连接,绵延数十里,数万将士紧握兵器,面上紧张凝重,身边的战马发出不安的“呼噜”声,好似也已预见即将到来的惨烈战争。
他笑了笑,嘴角划过一条绝美的弧线,正如他的面容,英武中带着一丝傲气:“真不知道这营帐是谁设计的,一个个看起来就好像坟头,要是在前面竖块碑,简直就像极了这数万人的葬身之地。”
“不过,你们碰到我,”他眉头一挑,目中一道寒光掠过,“也就等于自掘坟墓!”
若是换作别人,对着数万敌人说出这话一定会被批为狂傲无知,可他……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天下几乎无人敢反驳斥责。因为他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因为他就是百年来最强悍的武学天才,号称“天下无敌”的温侯吕布!
“你们来都来了,难道就没人敢与我一战?”吕布的声音低沉,又仿佛金铁交击,有种说不出的韵律,“听闻你们联盟中将星闪耀,今日会面,千万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他说的那样从容轻松,好似完全没把对面的敌人放在眼里。是的,在战场上,他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就算不认识他的人看到他也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自惭形秽。
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两条雉翎在脑后迎风飞舞,身穿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