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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预料的一样。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进了另一个房间,招呼出几个护士,起门口的平车,顺着走廊向前走去。
手术室和病房都在一条走廊里,一目了然。左少卿神色冷峻地着那些护士。她见护士们着平车进了三八号病房,她的心簌地一跳。三八号病房里也有一个头部受伤的人,这是她早上见的。怎么回事?她心里警觉起来。
接着,她就见那几个护士,着那个头部受伤的病人出了病房,向手术室这边走过来。左少卿不动声色,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挡在手术室门外。
她大约已能猜出这里面的小把戏。这是她不能允许的。她心里已经有些愤怒,这个小把戏比程云发还要弱智。她开始怀疑幕后指挥的人是否有足够的智慧。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他们进行这种尝试,这异于找死。
为首的护士走到她面前,有些担忧地着她,轻声说:“这位长官,我们……要把这个病人送进手术室。”
“为什么?”左少卿目光如锥,冷冷地盯着她问。
“他也要做手术。里面的手术……快结束了。”护士不安地做着手势,“我们要先把这个病人送进去做准备,那个一结束,我们……就给这个病人做手术。”
“不行。”左少卿静静地说,“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要等前面一个出来,这一个才能进去。”
程云发也明白了,走过来说:“你们别想耍花招。按她说的做,等前面一个出来,这个才能进去。听明白了吗?”
刚刚去楼下检查了一圈的右少卿回到楼上,正好到这一幕。她到左少卿对这件事的处理。她察觉到左少卿的精明超出她的估计。要拿到这样一个人的把柄,还真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为首的护士还想争取,“长官,我们……做一次手术不容易……”
左少卿盯着她一言不发,眼睛里已经冒出怒火。如果外面的人若真的如此愚蠢,她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于事补,而自己所走的钢丝绳则随时都会断裂。
“别废话!”站在旁边的程云发向护士吼了一声。
“那……那好吧,我去和医生说一声。”为首的护士不敢再坚持,低着着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伤员的手术已经快结束了。护士走到医生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个主刀医生互相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伤员终于被出了手术室。站在门外的左少卿、程云发和靠在墙边的右少卿,他们手下的弟兄们,还有守着另一个病人的护士们,都目光幽幽地着这个伤员。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仍然包得厚厚的,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几个护士着平车往三五号病房走去。后来,从手术室里又出来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小腰形盘,盘里的纱布上,有一颗还沾着血迹的子。她知道左少卿是领头的,把盘里的子给她。
左少卿着那颗带血的头,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柳秋月收起子。然后回头着鲁城,向三五号病房指了一下。鲁城会意,带着两个人去了病房,并守在门口。
左少卿的脸色仍然冷峻,眼睛里闪着黑光。她回头着程云发,“老程,今天晚上,谁也不能离开医院。你负责?”
程云发咧开嘴笑了笑,“没问题,这事我负责。右少也会在外面盯着,我保证,谁也出不了这个医院。”
左少卿点点头,示意柳秋月跟上。她们一起下了楼,走到院子里。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天有些阴沉沉的,湿润的空气从她的脸上拂过,似乎已经有了一点雨意。南方的这个季节,是个多雨的季节。她希望今天晚上不要下雨,下雨会很麻烦。
“秋月,”左少卿慢慢地走着,回头轻声说:“你怎么?”
柳秋月牙疼似的呻吟一声,“很难办呀。”
“什么很难办?”左少卿又问一句,她还想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
“我是说,如果有人想劫持这个伤员的话,很难办。”柳秋月说话时,尽量避开共党这个名称,她觉得这是。“难道,他们真的会从三楼那个口进来吗?”
“不会。”左少卿说,“我不相信他们会从那里进来。”
“可是,再也没有路了。老程把医院围得像铁桶一样。”
“吧。我猜,可能会叫我们意外。”左少卿走到自己的汽车旁,回头说:“我估计,他们要是来的话,也是下半夜。我要躺一会儿,你警醒一点,有事叫我。”她上了车,在后座躺下来。
柳秋月走进阴影里,在台阶上坐下来。她不想离少主太远。她左思右想,猜不出共党会从什么地方进来。
反间,尤如下棋。必须步步判断对手的路数,以确定自己的对策。如果久久判断不出对手的路数,则对手走的必是一步解的奇招,已方必败。对左少卿而言,判断不出外面同志的路数,自己就法相应配合,甚至会使外面同志的奇招露出破绽,断送自己和伤员。
左少卿躺在汽车里,辗转反侧。她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监视一天,身体已十分疲倦,但就是睡不着。她把从昨天开始的事,一件一件地思考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但怎么配合外面的同志,她仍然没有对策。
这时,她想起另一件事,处长叶公瑾,这个老狐狸,今天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到现场?不知他在干什么呢。
叶公瑾今天晚上另有约会。他没来现场,是因为这个约会早已约好了。
叶公瑾这个时候,刚刚下班。他出了大楼,坐进自己的车。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他去的这个地方,是保密局所属的许多秘密房屋的一间,本来是用来安排特殊人物居住的。但他控制着这所房屋的钥匙,所以他可以随时使用。
另一个有这个房屋钥匙的,是钱玉红。
叶公瑾登上狭窄的楼梯,用钥匙打开房门时,钱玉红已经在里面了。
钱玉红见他时,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她只穿着一件衬衣,袖子卷到胳膊肘上。她正用抹布擦拭着各处的灰尘。
“公瑾,你先坐一下。”她说,“我把这里擦一擦。好些日子没来了,这里到处都是灰尘,我着就不舒服。”
叶公瑾脱下外衣,挂在门后的钩子上,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点上一支烟,很有兴致地着钱玉红,着她在四处忙碌着。得出来,她已经出汗了,衬衣领子已经解开,露出白晰的脖子。到了这个时候,她身上的女人味就更浓了。
钱玉红终于忙完了。她端了一个托盘过来,托盘里放着两杯咖啡,是浓咖啡。她觉得在这样宁静的夜里,能手捧一杯浓咖啡,和公瑾坐在一起,是很浪漫的。
钱玉红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很自然地偎在他的身旁,双手搂住他的胳膊。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丰满也很柔软,对叶公瑾有很大的吸引力。叶太太的身体不好,很瘦,如一把干柴。有人在背后撇嘴说,太平公主。钱玉红听到这个话,也是一撇嘴,心里却暗想,什么公主,是个太平老娘。
钱玉红摇了摇他的胳膊,很有韵味地问:“公瑾,今晚能呆多久呀?”
叶公瑾已经被她的容貌和声音迷住了,但还是了手表,“可以呆到三点钟。”
“为什么呀?”钱玉红的这个声音,就有点娇滴滴的味了。
“我当然很想和你多呆一会儿,一刻嘛。”叶公瑾笑着说,“不过我估计,到了三点钟,博爱医院那里,就该有消息了。”
叶公瑾的这个回答,立刻给了钱玉红一个机会,可以问出她今晚想问的一句话。她搂着他的胳膊又一摇,“对了,公瑾,博爱医院的那个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呀?”
叶公瑾很精明,立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问:“怎么了?”
钱玉红并不想瞒他什么,毕竟自己的情况他都清楚。“跟你说吧,我今天到情报处去了。他们借了咱们一些档案,我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还。就和他们处的主任秘书老刘聊了一会儿。隐约听他提到,说那边,”她向北边指了指,“就是那边,最近有情报传过来,还挺重要的。公瑾,我不是多嘴,我只是想知道,博爱的消息和老刘说的情报,是不是一回事呀?”
叶公瑾心里很清楚,钱玉红这是在打听她男人的消息。感觉到了,心里就有一点点不悦,只有一点点。不过他确实不知道博爱的情报是不是她男人那里传出来的。情报处有情报处的规矩,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情况对外人说。
叶公瑾心里的一点点变化,还是让钱玉红察觉到了。她妩媚地笑了笑,“公瑾,能告诉我吗?”
叶公瑾摇摇头,拍拍她的脸,“这个事呀,以后还是不要问了。万一走漏一点风声,对谁都不利。这是真话。”
钱玉红嘟起嘴。但她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只是,她确实想念她的男人。
钱玉红和叶公瑾好上,是在她男人离开半年之后。这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在保密局这个人尖子成堆的地方,你不拔尖,可真的很难混下去。她需要一个依靠,叶公瑾就是她最好的依靠。两个月前,她由上尉晋升少校,不是叶公瑾硬向人事处要求,恐怕很难实现。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她确实需要一个男人。她正当年呀,春闺寂寞,空房很难守的。现在,她有了一个男人做依靠,也做情人,虽然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可也很好了。叶公瑾挺棒的,这一点最让她满意。
她轻声说:“公瑾,求你了,以后要是有消息了,一定告诉我。”
叶公瑾明白,她说的消息,当然是指她男人李铿一的消息。他握着她柔软的手,说:“放心,一定的。”
她今天想问的第一件事,虽然并没有得到比较可靠的消息,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李铿一还活着,这就行了。
她还有一件事想问。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都交给叶公瑾了。现在物价涨得实在太快了,这点钱要是不做一点投资,很快就毛了。她想知道,最近她的钱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增加了。叶公瑾曾向她保证过,说翻个三五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要是这样,将来等铿一回来,在南京或者在上海,买一套小房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要是真有那一天,就太好了。这是她所盼望的。
但要问这个话,和问第一个问题是一样的,也是需要机会的。古人就说过,伴君如伴虎。公瑾虽说只是一个处长,又是贴心贴意的人,但问话说事,也必须讲究分寸。她很懂这个道理。
她只是隐约知道,叶公瑾把自己的钱,还有她的钱,都交给南京市的一家小银行,大概叫敬业银行什么的,好像经理是个姓杜的人。其他的,怎么投资,怎么获利,她就不知道了。但凡跟商业、跟钱财有关的事,她都不太明白。
夜里十二点时,外面下起雨来,哗哗的,声音很响。钱玉红披了一件衬衣,起来关户。她站在前,雨丝拂在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关好户,拉上帘,她重新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偎在叶公瑾的身边。
她并不知道,在楼下墙边的一个黑暗角落里,正悄悄地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件雨衣,正静静地着楼上的口。他见钱玉红伸出雪白的胳膊去关户,这就可以确认了。他开始考虑怎么向柳秋月报告这个事,就是一句话:猫儿和主人上了船,直到天明。
其实并没有到天明。正如叶公瑾事先猜想的,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何俊杰给他打电话,只有何俊杰知道他在这里,告诉他,共党在博爱医院里劫走了人。
叶公瑾吓了一跳,立刻下了床。
三十二、 暗守()
夜里十二点时下起了雨,让半睡半醒的左少卿,完全清醒过来。【】
雨不算太大,但地面很快就湿透了,一片片的积水反映着楼上的灯光。
左少卿的心里更加不安。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不管你要干什么,下雨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但是,换个角度思考,这也提供了最好的机会。
她心里仍怀着深深的忧虑,凭着直觉,她感觉到可能快有情况了。她要去检查一下手下的弟兄们,是否都做好了准备。
她下了车,感到全身的肌肉酸痛。她攥紧拳头,全身用力,让血脉重新运行起来。她了周围,在房檐下的暗处找到柳秋月,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院的大楼。她从一层开始检查。她很满意,手下的人都静静地隐蔽在楼内各处的角落里,并向她和柳秋月点头示意。
按照她和程云发的分工,她的人负责楼里。程云发的人负责外面。外面现在由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