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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有一点忙。坐吧,生意好吗?”
“托福,托福,还凑合。你知道市面上缺什么吗?机油!我正找货源呢。”
左少卿眼睛着旁边,淡淡地笑着,似乎并没有把眼前这个人放在眼里。她知道,此时一定有一个人,躲在什么地方,正监视着她,甚至会拍下张伯为的照片。这些都没什么,她能应付得了。
左少卿静静地说:“一会儿过来吧。”
张伯为立刻明白了。他从桌边站起来,一边哈着腰,一边说:“您坐,您坐,我那边还有个朋友,咱们以后聊。”然后离开了。
左少卿又坐了一会儿,大约十五分钟后,她离开了酒吧。她顺着过道往里走,前面几条走廊都是包房。她拐进其一条,一直走到底。在最里面的一间包房的门口,站着她的一个手下。
她的这个手下和另外两个弟兄,长期在娱乐厅里蹲守监视。
他已经听说少主子来了,也猜想她可能会到这个包房里来。便先过来检查了包房,并守在门口。见少主子走过来,他点了一下头,低声说:“少主子,您来了。”
左少卿随口问:“有什么情况吗?”
“今天还没有。如果有什么,我们会写在报告里。”
左少卿点点头,向他挥挥手,让他走了。少主子要见什么人,自然不在他们监视的范围之内。
左少卿进门后,一如既往,还是要先检查一下包房。这是她的安全措施,以防有什么人在她的包房里做什么手脚。
几分钟后,张伯为声地走进来。一关上门,他就已经是另外一副表情了,“少卿,你是怎么回事呀?”他的声音很低。
左少卿请他坐下,也放低了声音,“先说外面是怎么回事。”
张伯为坐在桌边,几乎就是在她的耳边说:“我是三月二十六日接到的电报,等知道电报内容,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左少卿心里一算时间,那个时候,她刚刚和柳秋月从外面回来,正走进会议室里。就是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右少卿,她的妹妹。
“什么内容?”她问。
“电报是最上面越级发过来的,就一句话,叫你紧急撤退。下午五点钟,我去了你家,你家已经进不去了。”
左少卿点点头,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猜想,那个时候,一定有人正在搜查她的家。
“你知道原因吗?出了什么事?”张伯为问。
左少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老张,我是冒名顶替进来的。我冒充的那个人,逃了出来,回到南京。就是你收到电报的那一天。”
张伯为倒吸一口冷气,“老天,怎么会出这种事?后来呢?”
“后来,我和那个人都被隔离起来,接受审查。”
“你现在,审查通过了?”张伯为更加疑惑地问。
“勉强算是吧。一个呢,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二一个呢,他们可能另有目的。我猜,他们是想通过我,抓到更重要的人,他们想钓大鱼。现在,他们结束审查的理由很勉强,说我和统的关系还不清楚,但不是死罪。所以,现在又恢复了我的自由和职务。”
“哎呀,”张伯为已经坐不住了,搓着手站起来,在包房里来回踱步,“哎呀,怎么弄成这样了。外面的人,怎么……怎么连一个女人也不住呀。少卿,你得赶快撤退呀。电报里就是这么命令的。”
张伯为的这句话,让左少卿很犹豫。按照命令,她必须撤退,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她的任务太重大了。她目前的位置是最好的,可以起到观察和保护的作用。如果换了别人,都起不到她在这里的作用。
“你还犹豫什么呀?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张伯为有些急切地说,“他们肯定也在监视你,是不是?”
左少卿点点头,“是,还很严密。”
“你,是不是?还有,那个女人呢,她怎么样?”
“是我的好对手,最强的对手。”她的声音低了许多。
“少卿,这个女人不能留呀,得除掉。”
左少卿抬头瞪着他,“老张,她是我的妹妹!”
张伯为更加惊讶,“是你的妹妹?你还有一个妹妹?你从来没有提起过。”
左少卿很苦恼,“我确实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但很小的时候,她就被人贩子抱走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老张,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呀。”
张伯为更加惊讶了,“孪生妹妹?少卿,你必须撤退了,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你的孪生妹妹又是你最强的对手,你再呆下去,不定什么时候……”
张伯为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左少卿非常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没有说话,心里非常非常的犹豫。隐约之间,她还察觉到,她不想撤退,除了工作方面的考虑外,还有一点,她不想离开自己的妹妹。
左少卿抬起头,着张伯为,“老张,我想再试试,能不能坚持下去。”
张伯为不住地摇着头,但说不出话来。
左少卿认真地向他点点头,“老张,你通知‘槐树’那边的交通,恢复吧。”
从这一天起,左少卿终于和党组织恢复了联系。
但她并不知道,更多的危险,接踵而至。
四十一、 小暗桩()
人在暗处行走,通常都是万分谨慎的。【】当你终于尝试着迈出一步时,又怎么知道,黑暗会不会袭来新的危险呢?正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一定会有新的危险。
左少卿正处于这种情况。她在很长时间里,没有察觉到这个新危险。
就在她与张伯为在“旋转门”包房里见面时,“旋转门”娱乐厅的外面发生了一件事。这是一件小事,通常没有人会在意。但它产生的深远影响,却决定了好几个人的命运。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谁知道哪一件蝼蚁般的小事,会改变你命运的方向呢?
“旋转门”娱乐厅的外面,是一条繁华的灯红酒绿的小街,许多行人从这里经过。开始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地驶来,在距离“旋转门”娱乐厅不远的地方停下。那地方在树荫之下,没人在意那里停了一辆汽车。车里的人也没有下来。
后来,人们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使许多行人回头观望。他们见一个年轻姑娘,哭喊着从街口那边跑过来。接着,人们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后面追赶,并高喊着叫她站住。
这种事,当时的人们见过很多。或者追债,或者抓贼,或者是一个企图私奔的。街上的行人只是望着,并不上去干涉。只是在心里多少对那个姑娘有一点同情而已。
那姑娘眼着就要被那些人追上了。她恐惧地四处寻找可以救命的人或者可以躲避的地方。她慌不择路,一头冲进“旋转门”娱乐厅的大门。
她一进了大厅,一边乱跑着,一边见人就喊:“救命呀,救救我呀!”
“旋转门”娱乐厅虽然是公共场所,照理说谁都可以进来游玩。但事实上,却不是谁都愿意进来的。有那么几种人,知道这里是左少卿在做幕后靠山,所以,一般不会进来。一种是警察,如有公务,他们会先和左少卿联系,以免彼此发生误会。二是税务,该收的税他们尽管收,但要想暗加码,找碴勒索,那是不行的。第三种就是地方帮会里的人,来吃喝,来游乐,都可以,但要想在这里发威,抓人打人,那可不行。不是不行,实在是他们不敢。他们都知道,保密局的这个女人脾气暴戾,手下的弟兄,比帮会里的人还要狠,惹着她,决没有好下场。
这天晚上追赶那个姑娘的,正是帮会里的人。他们追到门口,并不敢进去。再说,上面头头也没有叫他们冲进去抓人。他们堵在娱乐厅门口乱喊乱叫,要娱乐厅的人把那个姑娘交出来。
娱乐厅里的侍者和管事,拦住那个姑娘,想把她赶出去。他们可不希望这个姑娘在这里惹出什么事来。
那姑娘就哭着跪下来,“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求你们救救我吧。我一出去,就是一个死呀,求求你们了。”
一名管事问:“你你,你是怎么回事呀。有事你外面说去,别在这里呀。”
姑娘就说:“大爷,大爷,我爹病了,我妈借了一点印子钱,想给我爹病。没想到,我爹病没治好,印子钱却越滚越多。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是还不起印子钱。那些债主,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抵债。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我要是被卖到窑子里,还能活吗?求求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救救我吧,求你们救救我吧。”那姑娘哀声哭泣,让旁边的人动容。
那些围着的侍者和管事,其实也都是穷人,在这里挣口饭吃。他们不富裕,但同情心都是有的。着这个姑娘,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哭得两眼通红,心里都有些不忍。他们把姑娘引到角落里,几个人在背后低声商量。
一个说:“问一问哪家老板,肯不肯收留她吧,或许能救她一命。”
另一个就说:“那都是白问。外面有一帮子人呢,叫咱们交出人来,谁敢留呀。”
几个人商量一回,商量不出头绪,都摇摇头,说:“还是叫她走吧,咱们也没有办法,也别惹出事来。”
还是一个女侍出了一个主意,她说:“别找老板,没有用的。我说,苏小姐在呢,不如直接求她吧。她要是肯出面,怎么着也能把这事解决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多少都知道苏小姐是什么人,平时伺候她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的,生怕惹她生气。此时谁也不敢出面。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打伙一起去求,可以彼此壮胆,或许也会好一点。
其实,左少卿早已知道了这件事。张伯为刚走,她的一个手下就悄悄进来,告诉她外面有人闹事,娱乐厅里跑进来一个躲债的姑娘。她问是什么人追债。手下说,上去是水西门的人。水西门,那就是“西霸天”廖凤山的人了。她并不想管帮会追债的事,这种事每天都有。再说,又何必招惹帮会里的人呢。
但等到几个侍者和管事,小心翼翼地敲开她的门,站在门外不断向她哈腰时,她知道,自己不能不管这事了。
左少卿问了一下情况,便起身走出来。她在餐厅一角,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立刻有人把那个姑娘引了过来。
那姑娘明白,眼前这个人可能救她的命,立刻跪下来,哭着求她。
左少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说:“我叫徐小玉。我爹病死了,我妈还不起印子钱,他们……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求你救救我,我死也不想去那个地方。”说着就哭起来。
官们一到这个名字,可能就会想起来,她是柳秋月的表妹,是柳秋月姨妈的女儿。程云发曾答应帮她找一个事做。现在来,就是这个事了。
左少卿好一会儿没说话。她真不想管这个事。但她周围那些侍者和管事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想管也得管了。她考虑的不是同情心,她自己也同情这个姑娘。她比较痛恨的,就是夺人妻女。当年在落凤岭,她和洪山奎约法三章里,就有不得夺人妻女这一条。
她考虑的是另一面。不要小这些侍者招待,他们虽然不过是草芥之人,但在关键的时候,赶到寸劲儿上,他们有可能会决定你的生死。虽然这不过是万一之虑,却不可小觑。天下多少大人物,都是在不经意间,栽在小人物的手里。
左少卿扫了一眼面前的侍者和管事,指着其一个管事说:“你,请你们老板过来,我和他商量一下。”
那个管事急忙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餐厅老板跑过来,小心地着左少卿。
左少卿瞄他一眼,说:“你发发慈悲,把这个姑娘留下吧。她干不了别的,擦擦桌子,扫扫地,总可以吧。”
那老板小心说:“苏小姐,外面还有一伙子人呢,我这个……”
左少卿点点头,“你把她留下,外面的事,我去跟他们说。”说着,她起身走出了餐厅。
左少卿走到“旋转门”门厅里,从柜台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那边有人接了,正是“西霸天”廖凤山。她说:“廖会长,你忙吗?”
廖凤山听出是谁了,立刻笑着说:“哟,是苏组长呀,我忙也是瞎忙。”
左少卿没给他打哈哈的机会,“廖会长,你那么忙,怎么有功夫到我的娱乐厅里来捣乱,你想干什么?”
廖凤山急忙说:“没有呀,我傻呀我,会给您苏组长添麻烦,没有的事。”
左少卿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砰地一声放下电话,走出大门。
“旋转门”外面,那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