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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在小账房里昏暗的灯光下,魏铭水已经看清右少卿和纪宝兴的脸色,他压低了声音说:“好,我们走!”他率先站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悄悄离开“荣升小吃店”,分头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但是,魏铭水等人这一动,立刻就被左少卿这边的人察觉了。
这个时候,左少卿和张雅兰,还有其他几个人,一直待在距离“荣升小吃店”不太远的一处暗影里,静静地等待着。此时夜色已经很深,周围都是静悄悄的。
左少卿和张雅兰都相信,如果有异动,应该是在今夜。
此时,远处昏暗的街道上,胡广林匆匆地从“荣升小吃店”那个方向走过来。
他看着左少卿和张雅兰,低声说:“他们已经动起来了,刚刚出门,是分头走的。这几个人里,还是有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左少卿立刻一挥手说:“女人可以不去管她,注意盯着其他几个人。”
从旁观者而言,左少卿这一挥手,就又失去一个和她妹妹见面的机会。
这个时候,左少卿向身边的几个人招招手,“大家听好了,现在是这样,广林和三虎,注意小吃店的那个老板。我感觉,他应该是一个头儿。雅兰和肖凡,注意纪宝兴。秋月,你注意那个年轻人,他真有可能是个报务员。”
昨天,柳秋月找到了赵家墩三条巷的那栋三层楼。她细细观察后注意到,从东边的窗口里,有一条电线顺着墙边垂下来,并且是隐藏在雨水管的后面。不注意看,很难发现这根电线。她告诉左少卿,这条电线似乎是电台的天线。
昨天,左少卿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忍不住转了一个弯,如果能控制这部电台,不知会出现什么结果?这个情况,她一时还想不明白。
此时,柳秋月低声问:“姐,我只是盯着他?”
左少卿说:“对,你就是盯着他。看看他在干什么,掌握他的动向。”
柳秋月点点头,“行,没问题。”
左少卿转向其他人,“大家注意一点,我们今晚不是要采取行动,而是要阻止他们可能采取的行动,这一点至关重要!我不希望这些人干了什么事,引起公安局的注意。更不要让公安局以为,这是一次特务行动。我的目的,是留着这伙人。”
左少卿身边的这几个人,都在黑暗中认真地点着头。
她又说:“还有,也尽可能不要弄成刑事案。雅兰,万一我们阻止不了,出了人命案,你要设法让公安局当成刑事案来办。这一点很重要,我需要这个第五组再存活一段时间。”
张雅兰用力点点头,“我懂了,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左少卿向每个人都点点头,“记着,我在你们的身后。有问题时,我会策应你们。现在,咱们出发!”
左少卿和她的组员们,走出暗影,分头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天夜里十点四十分时,赵明贵和许文梅悄悄进了武昌的东湖宾馆,去与台湾来的特派员曾绍武见面。守在门外的纪宝兴,也正是在这个时间发现他们的。
这个时候,东湖宾馆里很安静。一个服务员坐在柜台里面,低头看着书。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走进来的人。一个弟兄先上了楼梯。赵明贵和许文梅静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也上了楼梯。
宾馆里大部分客人已经关灯休息了,只有少数房间里还亮着灯。隐约有一些音乐声或者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从这些房间里传出来。
赵明贵心里疑虑重重。但他也知道,许文梅已经做了周密安排,宾馆的附近都有自己的弟兄。这次见面,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上了四楼,赵明贵和许文梅站在楼梯口,看着前面的弟兄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他小心地观察或者偷听两边房间里的动静。那个弟兄走到最后时扭回头,向赵明贵和许文梅伸出大拇指,做了一个一切正常的手势。
许文梅立刻进入走廊。她走到四一三号房间门前停下。她隐约听见房间里有收音机的声音。她向两边看了看,抬手敲了敲门。
那房门很快就打开了,曾绍武静静地站在门里,看着她。
许文梅轻声问:“先生,广州来?”
曾绍武一点头,“是,从广州来。来谈生意。”
许文梅便回头向赵明贵点点头。赵明贵很快走过来,直接走进房间里。
曾绍武无声地指了指房门。许文梅轻轻把门关上,并且锁上。
曾绍武注视着赵明贵,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轻声说:“是赵明贵,赵组长吧?”
赵明贵谨慎地注视着他,“是我。你是谁?”
这时,曾绍武却已经向他伸出双手,握住赵明贵的手用力摇着,脸上的笑容更是意外地恭敬。
四百九十一、 受命()
曾绍武说:“赵组长,明贵兄,久仰,久仰,终于见到你了。在下是曾绍武,本部派来的特派员。能在这里见到明贵兄,真的是太让我高兴了。来,来,请里面坐。还有这位,应该是许文梅,许少校吧,也请里面坐。”
曾绍武这样的恭敬,让赵明贵和许文梅都非常意外。本部派来的特派员,竟然自称“在下”,称他“明贵兄”,称许文梅为“许少校”。这些都让赵明贵心里有些惊讶。这么一种异常的情况,似乎意味着这次见面,以及将要接受的重要任务,也一定十分特殊。
赵明贵和许文梅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还互相对视一眼,也都在心里猜测着。
赵明贵说:“曾特派员。”
曾绍武立刻说:“不敢,不敢,请直呼我绍武就可以了。”
可人家是特派员呀!赵明贵并不敢就这么直呼他的名字。他疑惑地问:“你刚才,称呼她什么?”他向许文梅指了一下。
曾绍武笑了,“我刚才称呼她许少校。两位,没有错的。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许上尉近日已经被晋升为少校了。另外,她的职务是,本部直属武汉第一组电台台长。恭喜许少校。”他颇有深意地看着赵明贵和许文梅。
赵明贵却仍是满脸的疑惑,“本部直属?为什么?”
曾绍武嗬嗬地笑着,“明贵兄,本部的这个决定,说明你的这个小组,非常重要呀!我猜想,日后,本部那里也会通过电台向你做一个交待,或者说明。明贵兄等着看就知道了。”
此时,曾绍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继续说:“明贵兄,刚才说的这个,是许少校的军衔和职务。我个人还有一些咱们私人方面的情况,也想告诉明贵兄。你知道,现在的情报局本部,是谁担任局长吗?”
赵明贵摇摇头,“我在这里消息闭塞,什么也不知道。”
曾绍武笑着说:“是你的老长官,叶公瑾,叶局长。今年一月,他刚刚上任。”
这个情况真的让赵明贵大吃一惊,“叶公瑾?现在是局长?”
曾绍武用力点头,接着说:“是的。明贵兄,我这次临出来的时候,还特别受到叶局长的召见。叶局长特地向我提到你,还历数你在南京时取得的种种功绩。叶局长说,明贵兄是他见过的最谨慎,也最有能力的情报人员。”
赵明贵大为惊讶地看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曾绍武向他倾着上身,压低了声音说:“明贵兄,叶局长还私下向我透露,希望明贵兄完成这里的任务后,能够回到他的身边,给他当副手。叶局长一再说,他刚刚上任不久,身边最缺少的,就是可靠可信,又有能力的人。哎呀,明贵兄,你将来若是回到本部,就应该是我的长官了。到时候,还请明贵兄多多关照在下。”
赵明贵此时已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一颗心已经飞到半空中去了。
去台湾?回局本部?就任副局长?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眼前的这位曾特派员,绍武兄,说的很明白呀!他没有道理骗我呀!那么,这一切都会实现吗?
等一下,等一下。这个时候的赵明贵,心里再高兴,也不能不想到曾绍武说的一句话:“完成这里的任务之后?”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贵还算理智,也有一些头脑。此时,他略作考虑之后,已经发热的脑袋,已渐渐地冷静下来。他眯起来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曾绍武。他此时可以明确知道的只有一点,完成这里的任务之后?说明这一次的任务非同一般!或许,他完成这里的任务之后,也许真的能回台湾呀!
说起来,最了解赵明贵的,只有叶公瑾。叶公瑾这一个承诺,若有若无,似是而非,却直击赵明贵的要害。当年在南京,一个小小的主任秘书,已让赵明贵如受到鞭策的驽马一般,狂奔起来。更何况是今天的情报局副局长了。
赵明贵其实知道自己的弱点:有一点利欲熏心。但他克制不住。在南京时他多次警告自己,遇事不要上前。但都没有用。利益之前,他是克制不住自己的。
远在台北的叶公瑾,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赵明贵正目瞪口呆,身心都处于腾云驾雾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许文梅却冷冷地盯着他,不动声色。
赵明贵如果能当上情报局副局长,当然是前程远大,当然是好之又好。但对她,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她知道,赵明贵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台湾。这是赵明贵以前告诉她的。他一旦回去,真可谓是阖家团圆,幸福美满了。
那么她怎么办?许文梅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个想法。她会被孤零零地扔下?还是和他一起去台湾?她就算是去了台湾,又跟谁阖家团圆呢!她男人被共军俘虏,至今生死未卜。她的孩子更是不知人在何处,不知高矮胖瘦。赵明贵还会在意她吗?许文梅冷冰冰的心里忍不住就会想到,她更有可能被扔在大陆呀!
她隐约感觉,这个男人也有一点靠不住了。这是她心里不能不打的小算盘。
许文梅心里的这个小算盘一打,就有问题了。看官们慢慢看吧。
赵明贵终究经历过沧桑,也在危险中磨砺了多年,处事也更加老练冷静。这样一个天大的好处,不久将要落在他的头上,让今日的他,总是不敢相信。
他静静地说:“绍武兄,本部的电报里,说我要接受重要任务。你刚才也提到,说我在完成这里的任务后,将会如何如何。绍武兄,远的,咱们就不去说了吧,还是说眼前的任务吧。我很疑惑,究竟是什么重要任务呢?”
曾绍武眯着他的小眼睛,直盯着赵明贵,几乎能看透他的内心。功利面前,言在心中,或者,言在口中,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他看得明白,赵明贵一定会惦念这件事的,他无须担心。
但曾绍武在开口的时候,还是露出他温和的笑容。他说:“明贵兄果然练达老成,世事洞明,在下非常敬仰。至于说到眼前的任务,此前,本部调你的济南组转移到武汉来时,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秘密寻找右少卿,并且秘密监视。是这样吧?”
赵明贵说:“是的。这个任务我们已经完成。现在已经找到了右少卿,并且一直在秘密监视。绍武兄,说一句实话,对这个任务,我不太理解。”
曾绍武点点头,“明贵兄,我会给你解释清楚。没错,你刚才说的,是任务的第一步,你已经完成。这个任务的第二步,是本部和叶局长都确信,这个右少卿的姐姐左少卿,将会在武汉出现,并与她的妹妹见面。本部给你的重要任务就是,干净彻底地消灭这个左少卿!明贵兄,是干净彻底地消灭!”
赵明贵听到这里,真的是大吃一惊。左少卿!这个他恶梦中的女人,时隔这么多年,竟然又出现了!并且将会出现在武汉!但是,为什么呢?
他说:“绍武兄,请务必说得更明白一些,以解开我心里的疑惑。”
曾绍武静静地说:“好,请明贵兄仔细听。其实,你也知道,这个左少卿,就是一个共党情报人员,你承认吗?”
“是,我承认。在南京时,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赵明贵对此不用犹豫。
“是吧。在南京时,叶局长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当年叶局长是为了钓出她身后的大鱼,这才留下她。之后,叶局长还带着她去了台湾,让她在现在的情报局任职。又留了她七八年,目的,也是为了钓她身后的大鱼。但是,这个左少卿的诡异之处在于,她在台北呆了七年,竟迟迟不与在台湾的共党分子联系。叶局长高瞻远瞩,也是为了让她彻底暴露出来,就派她去了南越,为吴庭艳政府训练中下级情报军官。但是,这个左少卿七年不鸣,一鸣真是惊人。她在南越始终没有动作,但在最后时刻,她却在南越拿到了一个极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