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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月很惊讶,但没有露出来。少主这么交待的事,一定有特殊原因。柳秋月做事精细,不会随便问。她在“物证收检表”上按照少主的要求做了记录,然后把信封和表,都收进一个卷宗里,抬头着左少卿。
左少卿向她点点头,“你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柳秋月静悄悄地走了。左少卿则疑心重重,细细地考虑梁富成的事。那么一个商人,怎么会和“那边的人”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左少卿有点想不通了。如果梁富成能够把一个“那边的人”拉到这边来,那是会有奖励的。他为什么要给我钱?似乎,他的目的不是要把“那边的人”拉过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圈套吗?左少卿真的疑心重重。从许府巷回来后,每到这个时候,她常有身后鬼影重重的感觉,让她的神经在寂静簌簌地跳着。
第二天晚上,柳秋月有些不安地把一份监视报告交到她的手里。她说:“少主,你这个吧,这是刚刚收到的。”
左少卿细这份监视报告。报告提到,程云发的行动一组也已派人监视梁富成。这个情况让左少卿略松了一口气。上去,这似乎不是一个圈套。但是,这是可以设成一个圈套的。左少卿想到了这一点,就努力猜想行动一组监视梁富成的目的。监视报告里提到的另外一点是,本组的监视,可能已经被一组的人察觉。
一组和二组的人,大部分都互相认识,想不被对方发觉是不可能的。左少卿虽有一些不安,但感觉整个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也多少放心一些。
也是这天的晚上,右少卿也收到下面的报告,说行动二组的人已在梁富成家的外面,建立了监视点,似乎打算长期监视。
这个情况,也让右少卿有些惊讶。赵明贵和程云发知道这个情况后,也感到有些不可理解。假设:梁富成真的是左少卿的联络人,她为什么要监视自己的联络人呢?是为了保护他吗?三个人坐在一起仔细分析。
“右少,”赵明贵轻声说,“我们以前的判断可能不对。梁富成也许不是她的联络人。他们之间可能有其他事。”
右少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说:“老赵,这事可真够巧的。我刚派人监视梁富成,她也派人去监视,是我们这边走漏消息了吗?”
“谁他妈敢!”程云发怒气冲冲地说,“有人敢泄露消息,我一定要了他的命!我说,咱们赶快动手吧,还等什么呢。”程云发仍是一以贯之的鲁莽。
但赵明贵毕竟沉稳一些,知道此事不可莽撞。三个人商量的结果,是向叶公瑾报告。保密局的规矩,有事一定要向长官报告。报告了,事情即使做砸了,长官也不会怪罪。但如果不报告,即使做成了,也会受到训斥,严重的,还会受到惩罚。
叶公瑾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听了他们三个人的汇报,一言不发。他又低下头,默默地着左少卿和梁富成在“旋转门”走廊里说话的照片,也出他们正在说一件严重的事。他听出来了,此事其实是右少卿做成的。
他抬起头,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说:“这件事,还是由右少说吧。好不好?”
赵明贵和程云发对视一眼,不敢说话。他们都知道,叶公瑾极其精明,可能已经察觉到,他们两个人有点偷懒,把工作都扔给右少了。
右少卿沉下一口气,略整理思路,便开始说:“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分析左案人员调查,还有下面的监视报告……”
叶公瑾伸手止住她,淡淡地笑着说:“右少,不必说过程,直接说出要点,和你的想法就行了,我听得懂。”
右少卿点点头,“好吧。第一,我们察觉到这个人与左少见面比较频繁。第二,这张照片表明,他们之间有比较重要的事,甚至可能非常重要。第三,小丫头报告,左少当时对梁富成说了一句话,大意是,现在说不合适,等过两天再说。”
叶公瑾打断她的话,抬头着程云发,“小丫头就是那个……”
程云发立刻点头,“是,是柳秋月的表妹。”
叶公瑾点点头,“不错,还真起了一点作用。右少,你接着说。”
右少卿继续说:“另外,第四,我们发现,左少从昨天起,也开始监视梁富成。”她住了口,只用眼睛着叶公瑾,观察他的反应。
叶公瑾立刻听懂了,在脸上露出微笑,“这就是说,你们以前的想法,可能不对了。他们之间见面,可能另有情况,是这样吗?”
右少卿不动声色地说:“是。”
“那么,有可能是什么情况呢?”叶公瑾抬头着程云发和赵明贵。
程云发和赵明贵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叶公瑾回头着右少卿,“右少,你的想法呢?不妨直说。”
右少卿心里斟酌了一下,轻声说:“那个小丫头说,他们过两天可能还要见面。我希望,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
叶公瑾立刻用力一点头,“明白了,我同意。两天内,如果他们见面,我们情况再定。如果两天后,他们没有见面,那个梁什么,先拿下来再说!”他目光严峻地着屋里的每个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右少卿慢慢站起来,向叶公瑾敬了一个礼,转身就往外走。程云发和赵明贵仿佛刚刚醒悟过来,也赶忙起身敬礼,跟着她出了办公室。
三个人回到程云发的办公室里,互相注视着。但他们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右少卿想的是,这是不是一个证据,可以最终证明她的清白。程云发想的和右少卿近似,是考虑这件事能否弄倒左少卿。但赵明贵却是另一个想法,他已经察觉到叶公瑾心里有怀疑,只是没有露出来罢了。他能出这一点,是因为他心里也有怀疑。而且,他也不想露出来。他想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叶公瑾心里确实有怀疑。右少的想法,他得很清楚,就是要证明自己,要让左少卿死。他想起赵明贵以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左少卿在你这里干得不错,抓了不少共党。于是共党就派来一个不要命的,硬说左少卿是共党,要置她于死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时他向毛局长汇报时,毛局长虽然也认为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但并没有否定这个想法。叶公瑾明白,在特工这一行里,遇事先疑,是必不可少的一种能力。
此时,叶公瑾正是因为这一点而反向思维,他心里并不完全信任右少卿。他也和赵明贵一样,只想等着,这件事最后是一个什么结果。他平静地笑了一下,心自语:“决定她们生死的,是我。”
也是这天的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保密局大楼的走廊里灯光半明,寂静人。
左少卿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着柳秋月汇总的各个点的监视简报。但她心里却在考虑自己承担的任务。“槐树”去上海了,样子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因此,她并不急于向国防部门卫室的高茂林发安全信号。从各方面的情况来,还没有什么事威胁到“槐树”的安全。
另外一件事,就是军火问题,让她隐约有一点担心。她已经通知张伯为,张乃仁手里可能有军火。至于他们怎么联系,怎么做成这笔生意,就与她关了。但是,右少卿为什么也要监视张乃仁呢?这是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没有想明白,对她来说,就是危险。右少卿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接下来,就是有关梁富成的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那边的人要过来,你们会怎么样?”这是梁富成的话。他指的是什么人呢?
左少卿考虑,她是否应该与梁富成见一面,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少卿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她走到外屋,柳秋月还坐桌边整理着简报。从到二组的那天起,左少卿不下班,她也不会下班,这是她做人的谨慎。
左少卿说:“秋月,走吧,下班吧。我先走了。”
柳秋月站起来说:“少主,您先走,我一会儿就走。”
左少卿出了办公室,从翼楼拐进主楼。她立刻见,在寂静人的走廊里,右少卿刚刚出门,此时正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外,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抬头着走过来的左少卿。来她也刚刚准备下班。
左少卿察觉到,右少卿此时正有一点犹豫。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动,手仍然放在门把手上。左少卿意识到,她似乎想和自己说话。
左少卿放慢了脚步,两眼在她脸上逡巡,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并终于停下脚步。
两个姐妹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互相注视着,在平静藏着警觉。这个时候,她们互相注视,已经与在许府巷时不一样了。她们的内气更加沉稳,眼神也更加坚定。左少卿明白了,她们还是敌人,是对手。
右少卿终于先开口,她轻声问:“你……下班了?”
这句话,让左少卿的心很温暖,仿佛冻僵的人喝了一口热汤,一下子就把她心里刚才冒出的“敌人和对手”的概念打飞。她很想听她继续这样说下去。
左少卿也因此轻声应了一句,并且语气温和,“是,你也刚下班?”
但,右少卿的下一句话,立刻让她清醒,让她立刻回到“敌人和对手”状态。
“你为什么要监视梁富成?”右少卿冷冷地问。
这个时候,赵明贵和程云发正坐在叶公瑾的办公室里,他们都听到了左右两个少卿在走廊里的对话。他们都扭回头,注意地听着。
左少卿静静地回答:“他有一些可疑情况。”
“什么可疑情况?”右少卿追问。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也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监视梁富成?”
“我也发现他有一些可疑情况。我也不能告诉你。”右少卿在说这句话时,就已经有点斗气了,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左少卿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冷和警惕。“很晚了,我要先走了。”她说着,慢慢地从右少卿的身边走过去。
右少卿慢慢回头,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高声喊:“你当心些吧,你没有几天了!”
左少卿扭回头,厉声说:“你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的。有什么事,我在处里的工作会上等着你!”她说完,顺着走廊,大步向前走去。
叶公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慢慢抬头,着赵明贵和程云发,脸上露出微笑,“这样很好,我会给她们机会的。”
赵明贵和程云发都回头着他。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姐妹俩,就要面对面直接对抗了。谁更厉害一些。
也是在这个时候,梁富成坐在家里,心里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五十二、 秘捕()
人们经常这样,当他们拿不准是否去做一件前景莫测的事情时,满脑子的理由都促使他去做,赶快去做,只要做了,就会立刻成功。【】可是,等他真的做了这件事后,突然之间,所有成功的理由,都变成了失败的原因;所有强烈的希望,都变成极度的懊悔。
梁富成正处于这么一种状态。
他原本希望,左少卿能帮助他保住他的兄弟,当然,更主要的,是为了保住梁家的独苗石头。但当他刚刚把那句话在左少卿的耳边说出来之后,他就立刻懊悔了,真的是那种极度的懊悔。他此时坐在家里,已经陷入到恐惧之了。
“糊涂呀,我真是糊涂!”梁富成在心里责骂自己,“我怎么可以把这种事,告诉那样一个人呢?”他的双手哆嗦着,指间的香烟也因此颤抖不已。
他多少听到一点有关这个少组长的传闻。说她脾气暴戾,是个极其凶恶的人,谁都不敢招惹她。据说有几个帮会的人,在“旋转门”外面闹事,那个领头的人,被她一拳打成残废。据说她手下的一个人,就是因为迟到,被她用鞭子活活打死。一句话,谁落到她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样的人,怎么会开一面,放过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可是一个共党呀,他们是死敌!梁富成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六岁的石头,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这个时候,正拿着一个细竹竿,在屋子里乱舞。有时跑过来,在他膝上拍一下,又跑到一边去。梁富成的眼睛追随着他,心里不断地念叨着:“梁家的独苗呀,梁家的独苗呀!”
在家里忙家务的老伴,已经出他心有事,问他怎么了。他怎么敢说。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叫老伴带着石头,出去躲一躲。可是,他们往哪里躲呀!
梁富成悔之已晚。他两天窝在家里,没有敢出门。他如同缩在洞口的老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地窥视着外面。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