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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少卿却喝了一声,“不许吃!都是我的!”
左少卿说:“这是我的咸鱼,我为什么不能吃?”
右少卿又一扬脖子,说:“吃吧,吃吧,赏你了。”
左少卿快给她气翻了,把鱼片往碟子里一摔,“臭丫头片子,老子忙了一身的汗,给你做出来,倒成你赏我的了,你讲不讲理!”
右少卿就把脸扭到一边,忍着笑,满脸都是得意,“吃吧,吃吧,谁不让你吃了。”
吃完了饭,左少卿就催妹妹去卫生间洗澡。一个大木盆放在地上,左少卿烧了一壶开水倒进去,让她自己对凉水。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好好洗,洗完了上床睡觉。”
她自己则从柜橱里找出自己平时在家穿的内衣,一条艳丽比又肥又大的花短裤,一件素花的袖圆领布衫,短短的,刚刚过腰。
右少卿洗完澡,出了卫生间,一到这个衣服,就叫了起来,“你叫我穿的是什么呀,俗不可耐,大俗!”
左少卿就把眼睛一瞪,“臭丫头片子,你伸脖子到口一,沿着街边摆了多少竹床,多少躺椅,全南京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外面的竹床上纳凉睡觉,穿的都是这个,你怎么就穿不了?我你是烧包烧得不轻。穿上,不许耍赖!”
右少卿只得穿上。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我哪还像个军人,我就是个种菜的农妇。我倒了八辈子霉,今天成了种菜的农妇。”
左少卿瞪着她,“我干脆拿个针,把你那张破嘴缝起来!”
夜里,姐妹俩脸对脸躺在床上。天热,只在肚子上盖一条小毛巾被。左少卿摇着蒲扇,给妹妹扇风,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模样。妹妹则闭着眼睛,还绷着嘴,像个刚刚受了委曲的小媳妇。
左少卿拿扇子一捅她,“你装睡是不是?你装什么装。”
右少卿就睁开眼睛瞪着她,“你少碰我,讨厌鬼!”
左少卿就摇她的胳膊,“好妹,叫声姐吧,叫一声。”
“不叫。”她又闭上眼睛。
“叫吧,叫吧,就叫一声。”
“就不叫,就不叫,我恨你!”她虽然闭着眼睛,嘴巴却已经瑟瑟地咧开了。
左少卿慌忙拍着她,“好了,好了,不叫,不叫。好妹,不要哭呀。”
右少卿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说:“姐,你干吗害我呀。你是姐,干吗害我呀。”
左少卿的心里,一下子打翻了水缸大的五味瓶,说不清的百种滋味淹没了她,眼泪也快要掉了下来。她轻轻拍着妹妹,说:“好妹,睡吧。姐再不说了,睡吧。”她伸手关了灯。
外面夜色,屋里却黑暗边。心受伤时,更是如此。
在这样的一种情感里,她们谁还睡得着。在她们此时的复杂情感里,隐约有慰人的温暖,却又弥漫着残酷的冰冷;或许明天有充满希望的光明,怎奈眼前是地狱一般的黑暗。她们仿佛站在茫茫的原野上,不到边际,更不到结果。
姐妹俩,都是一夜未眠。
一百二、 斗谋()
夏天,天亮得早。【】七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把早晨的一点清凉,照耀得影踪。
姐妹俩都早早地起来,有条不紊地洗脸、梳头、穿衣。她们都没有多少话,要说也是很简短:“你先洗。”“梳子给我。”“没落东西吧?”等等,然后就出了门。
吸取了上一次去食堂吃饭的教训,她们决定不去食堂吃饭,以免再引起满桌子疑惑的眼神。她们在路边的小吃店里吃了早饭。到了洪公祠北大门时,还分了一下先后,左少卿让妹妹先进去,自己在门外等了一下。
左少卿进了办公室没多久,鲁城就悄悄告诉她,已经找到王天财了,“他躲在一家小旅馆里,一组的几个人着他。”
他们三个人正在议论着,门却开了。右少卿脸色阴沉地走进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左少卿。左少卿明白,准是有麻烦了。她向柳秋月和鲁城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左少卿轻声问:“怎么了,有事吗?”
右少卿却是恶狠狠的,高声叫道:“问你想干什么!”
“你有话就直接说,用不着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派人监视我们?为什么?军火案里你有什么勾当,为什么草草就结了案?我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你要么是在军火案里收了好处,替人消灾。要么你就是帮着共党方面弄军火。”右少卿一连串的话,如竹筒倒豆子,哗啦啦地全倒了出来,一点遮掩也没有。
“你说的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你这是瞎猜!”左少卿却冷静而严厉地盯着她。
“不是?不是这两种情况,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派人盯着我们!”
“我没有盯着你。”
“你胡说!鲁城那个王八蛋,谁不认识,还在墙角后面藏来藏去。我的人早就发现他了!你说,你想干什么!”
“我才不想管你的破事呢。军火案早就结束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愿意折腾,就去折腾好了,别来烦我。”
“鲁城搞什么鬼!”右少卿叫道。
“我的人每天在外执行任务,让你碰见算什么稀奇事,你用不着瞎猜!”
右少卿冷冷地盯着左少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的眼神里有更多的疑惑,“我是不是戳到你的哪根神经了?我一定是戳到你的痛处了。”
听到这个话,左少卿倒有一点紧张。这个精到头发梢的丫头,别真给她猜着了。
右少卿继续说:“我警告你,离我的人远一点,否则,跟你不客气!”
两姐妹就这样瞪着眼睛,像弑父的仇人一样。片刻,右少卿摔门出去。
这样一种状况,让左少卿今天早上的好心情消失得影踪。她感到,她和妹妹又回到了从前,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柳秋月和鲁城进来,有些不安地着她。
左少卿向他们点点头,“你们还是要盯住他们。也叫弟兄们都谨慎一点,不要再被他们发现。”
柳秋月点点头,“少主,我会去吩咐。”
左少卿想了一下,她已经感觉到,这个事必须通过处长。他不点头,这个事不好办。她问:“秋月,钱呢?”
柳秋月立刻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说:“少主,这是一半,另一半按照你说的,都入组费了。”
左少卿点点头,接过纸袋就往外走。
在叶公瑾办公室里,左少卿把那个半卷着的牛皮纸袋放在办公桌的一角,不动声色地在叶公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叶公瑾已经猜到这可能是“好处”之类的东西。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问:“左少,这是什么东西呀?”
“处长,”左少卿静静地说,“前天晚上,码头上的廖凤山找到我,送给我这个东西。这是一半,另一半我入了组费。”
“那个老滑头,他想干什么?”他其实已经知道左少卿与廖凤山见面,这是黄枫林告诉他的。但他确实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
“处长,廖凤山的航运公司卷进了年初的军火案,他有些担心。”
“哈哈,原来军火案也有他一份呀,”叶公瑾哈哈大笑,“这个老滑头,倒是不动声色。左少,军火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有人还在翻这个事。”
“是吗?谁呀?”
“我妹。”
“右少?我倒是听说,她前一段时间在复查军火案,不过,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进展,是不是?”
“这回她有进展了。她把王天财找回来了。廖凤山就是担心这个王天财,担心他的航运公司可能被牵进来。”
叶公瑾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片喜悦。他早就应该想到,左少卿和右少卿这对姐妹,是冤家对头。右少卿找到了王天财,就一定是左少卿的麻烦。这个左少卿一定不会让王天财开口。叶公瑾心里很高兴,昨天他还为王天财的事担心。今天来,左少卿一定会帮他化解这个事。但是,他此时还不想轻易放过左少卿。
他轻声问:“这个王天财有什么可怕的吗?”
“这个王天财,什么都知道。他要是吐了口,我会有麻烦。”
“你有什么麻烦呢?”叶公瑾心里猜测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个左少卿和现在正在进行的军火案,有没有关系呢?这是他心考虑的。
左少卿静静地说:“年初的军火案,我没有办彻底。我那个妹妹,是冲着我来的。她要捅开军火案,再抓几个大人物出来。那样,我就会很没有面子。这个丫头片子就会更得意。处长,我并不怕她捅破军火案,我是不能让她太嚣张了。”
叶公瑾何等聪明,他立刻听出左少卿对他的威胁,并且威胁得不露痕迹。
年初的军火案破局,眼下张乃仁的军火交易必破,这是不用想的。抓几个大人物?那不是要翻天吗?这是绝不能允许的。他能掂量出左少卿对他的这个威胁,是个真正的威胁。
但他仍然不清楚,左少卿和张乃仁的军火交易有没有关系。似乎军火交易不应该是她的根本任务。那么,在处理王天财的问题上,他应该支持一下左少卿。但怎么支持,却是一个问题。
他慢慢地说:“左少,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们姐妹俩有点竞争,也是好事嘛。总归……”他想了一下,轻声说:“你妥善处理吧,不要弄出什么意外来,好不好?”
左少卿站起来,“我明白,我会处理好。”
叶公瑾指着桌上的牛皮纸袋说:“这个,你也拿回去吧。弟兄们都很辛苦,犒赏一下也很好。”
左少卿拿起桌上的纸袋,说:“多谢处长。我也不会便宜了廖凤山那个老滑头。”
叶公瑾笑着点点头,“好,我等着。”
左少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牛皮纸袋扔在秋月面前,说:“入组费。”然后向鲁城点点头说:“我们商量一下,对这个王天财,我们怎么办?”
这个时候,右少卿正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脑子里却在思考王天财的事。程云发此时去检查王天财的押情况,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右少卿,可是个经过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又精到了头发梢。她渐渐拿定了主意,要利用这个王天财,去对付她的姐姐。
右少卿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思考一下,确认主意已经周密,就出了办公室。
右少卿敲门走进叶公瑾的办公室时,他正坐在前,着外面的景色。王天财的事情,左少卿可以替他挡子,但侯连海的事怎么办呢?这是他一直没有拿定主意的事。
叶公瑾回头着右少卿,指着桌前的椅子说:“右少,坐吧,有事吗?”这两姐妹,一个比一个精明,常常让他意外。不知现在是让他意外,还是惊喜。
右少卿轻声说:“处长,我来,是为了王天财的事。”
叶公瑾笑着说:“噢,好啊,说说吧,有什么新情况吗?”
右少卿沉默了一下,慢慢说:“处长,你应该知道,我查军火案,不是为了军火案,是为了我的那个姐姐。”
叶公瑾点点头,“这一点,我完全清楚。当初,你上班的第一天,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你会给我一个证据,对吗?是这个事吗?”
“是的。我现在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好,说出来,我听一听。”叶公瑾面带微笑。
“处长,昨天下午,我和老程初步审问了王天财。”右少卿不动声色地说:“说实话,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来。但老程问了一句话,提醒了我。”
叶公瑾做了一个手势,让她继续说下去。
“老程问王天财,是你和共党联系吗?还是别的人?老程这句话,让我有了一个想法,希望处长支持我。”
“说下去,我听着呢。”
“我希望,处长召开一次工作会。在会上,我会说,王天财已经同意合作,准备说出买主,也就是共党方面的情况,条件是,放他跑。”
叶公瑾静静地坐着,在心里掂量这件事,“然后呢?”
右少卿咬着牙,声音更低,“处长,我那个姐若是共党,必杀王天财!对吗?”
右少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注视着叶公瑾。
叶公瑾何等聪明。他已经明白,右少卿已经设了一个圈套,不仅要让她的姐姐入套,还要让他这个处长入套。她的目的,不过是想保住王天财的命,为她下一步的行动留下伏笔。
这样一个情况,是叶公瑾必须考虑的。王天财必须死,这是他心里早已预定好的。他也猜到左少卿一定会这么做。目的很明确,不能让军火案破局。
但是,这件事还有另外一面。如果左少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