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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先生虽然是活着的圣人,可是他毕竟不是贼老天。康成先生能想办法儿为大家伙儿祈雨,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比那些祈不来雨,又在一旁儿说怪话的人强多了。祈来雨自然好,起不来也无所谓,只怪贼老天嚼性儿,谁知道贼老天好哪一口儿?求神也得进对庙是不?
昨夜,郑玄又仔细推算了一番,没错儿,八月十三,辰未之交,大雨七日不绝!在朝堂之上,他还打了个埋伏,只说了“七日不绝”,并没有说“大雨七日不绝”。对于董仲舒搞的那一套儿障眼法儿,郑玄心中是颇为不齿的,可是天下愚民甚多,信得就是这些。郑玄只得翻开春秋繁露,找到求雨一章,提起笔来,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则例,这才歇息了。
一早醒来,用了早饭,郑玄便整整衣冠,宽袍大袖出了高密县侯的府门,
“古人云,云从龙,虎随风,这行云布雨,便是龙的本职。故尔,祈雨,其中的诀窍儿便在于如何吸引雨龙前来。自从进入初平三年以来,已经有七月未雨了,八月还是个闰月,若是十三日开始,大雨七日,则今年的大旱便可以大大缓解了,粮食亩产还可能是个平年。”
郑玄缓缓迈着方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随手指点着该当如何措置。河南尹王隗和洛阳县令陈群随侍在他左右,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听着。王隗和陈群的身后,跟着数十个僚属,一边走,一边拿着毛笔,将康成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儿都仔仔细细地地记在小本本上。
“马太常,这祈雨之术,真的有效吗?”张辽有些疑惑地向马太常问道。他二人徐徐跟在后面,静静地听着,自然也有人拿着小本本记着。张辽此番跟随康成先生出来勘察路线,只是一个姿态罢了,出警入跸,自然有属下的僚属们负责,绝对不用他张文远费心的。
“文远,子不语怪力乱神,祈雨一事,五经上说得极少。康成先生是儒门宗师,一代人杰,他说得如此肯定,心中定然是有十足把握的,否则,岂不是砸了他儒门宗师的金字招牌儿?你我职责所关,做好配角儿就是喽。一旦祈雨有功,自然是皆大欢喜,雨露均沾的。”
“自古以来,祈雨玩儿得都是障眼法儿,骗一骗那些小民百姓们罢了,是当不得真的。雨来也好,雨不来也罢,就当看了一出儿鱼龙曼衍的百戏罢了,你还想期望什么?像大贤良师一般呼风唤雨?再者说来,郑康成都不担心,你担心个屁?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马日磾看了看张辽,微笑着说道。一贯以严肃冷峻著名的马太常竟然如此达观,不禁使得张辽大为惊诧了。他突然想到,又一次和岳父饮酒,酒到半酣之际,岳父曾言:人都是有两副面孔儿的。他当时还不曾领悟,如今做了父亲,经历了战场厮杀、宦海风波,才略略有些明悟了。今日一听马太常的话儿,顿时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突然间大彻大悟了。
“文远,你还年轻,眼里见山便是山,见水便是水。待到大事儿见的多了,风霜雨雪,宦海风波都见惯了,那时,看山便不是山,看水便不是水了。到了康成先生这般年纪,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然是水,只不过那山那水,早已不是原来的那山那水喽!”
马太常大有深意地看了张辽一眼,大发了一通感慨,然后,他大袖一甩,大步流星地上前了。“康成先生,此处是否设一处茶水摊子?也好给吹鼓手儿们补补水??????”啥?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然是水?如今,我刚刚才能体会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张辽咧开大嘴,摸摸自己的脑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马太常,今日怎么也变成神棍了?
“此时正当大旱之时,粮食不够吃,也很缺水,物力维艰,民生艰难。故尔,此次祈雨大典,务必要做到量入为出,勤俭节约,万万不可靡费。往日里的那些彩门都用丝绸、布匹搭建,这次一概去除!便是连纸花儿也都不要。只是用树枝儿搭建一座龙门便好,也不要太高,有个一尺来高,像个样子就行??????”郑玄边走边说,王隗和陈群两人听得大为佩服。此老心中有绝大丘壑,纳山川大地,江河湖海于腹中,实乃宰相之才也!
从八月初十辰时开始,祈雨大典便正式开始了。大典的主场便设在北宫南门前的那一座硕大的广场上,广场儿正中用红砖和各色泥土摆出了一座巨大的大汉一十三州沙盘,沙盘的北面便是祭坛,方坛三级,高二尺,阔一丈三尺,坛外二十步,界以白绳。坛上植竹枝,张画龙。其图以缣素,上画黑鱼左顾,环以天鼋十星;中为白龙,吐云黑色;下画水波,有龟左顾,吐黑气如线,和金银朱丹饰龙形。又设皂幡,刎鹅颈血置盘中,柳枝洒水龙上
在祭坛的左右两边儿,各是一座圆形水池,周长八百步,深两尺,水池之中各有百十条锦鲤游荡其中。水池中央是一座用树枝搭就的龙门,距离水面一尺有余,不时有锦鲤从龙门上一跃而过,引起阵阵喝彩声。这些沙盘、祭坛、水池祭典过后都要永久保存,作为大汉的京师洛阳城的一处景观,留与百姓们消夏纳凉,也算是洛阳县为百姓们做得一桩儿好事儿!
祭坛之上,用泥土砌成了一尊塑像,是一个人首牛身的怪物,四蹄之外,额外长着一大一小两只手。这便是旱魃,本朝神话之中引起旱灾的怪物儿。诗经?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子不语卷一旱魃里描写为:“猱形披发,一足行”。
如今的旱魃泥塑雕像栩栩如生,雕梁彩绘,看上去张牙舞爪,甚是凶恶。可惜他被雕刻成捆绑在一个铜柱上的模样儿,是以祭品的名义出现的。祭坛之上,供奉着玄天上帝和诸路龙王的神位,神位下香火缭绕,布满了三牲祭品,美酒佳肴,各种时新果子比比皆是。
巳正时分到了,大司马吕布率领三公九卿、文武百官,来到祭坛之前,在郑玄和马太常的引领之下,拈香上祭,三叩首之后,高声宣读祈雨的祭文。
“今七月不雨,自正月以讫于兹。积水之泽,尘起冥冥。粟将槁死,蝗亦滋生。虽政或不良,而百姓何罪?宜蒙哀矜。彼撮土之山,勺水之川,尚能与民为福,锡之有年。岂如泰山,朝出一云,暮泽天下,其势之易,易于转圆。而比近托丽,顾不能怜。殆莫之或告,告或不虔??????”
夫民之生,盖亦艰矣,无储与藏,重敛烦使,岁一不登,多濒于死。奸强无知,或起乘时,聚为盗攘,以取诛夷。循理安业,田间之民,亦与俱亡,奚不可伤!布受命天子,守藩于西,敢斋以严,告于苍天。惟神闵人之病,助岁之功,霈然下雨,变沴为丰。尚俾斯民,以牛羊黍稷,得承事于无穷??????”
“噫,我侯社,我民所恃,祭于北牖。答阴之义,阳亢不返,自春殂秋,迄冬不雨,嗣岁之忧,吏民嗷嗷,谨以病告,赐之雨雪,民敢无报!神食于社,盖数千年,更历圣主,讫莫能迁。源深流远,爱民宜厚,雨不时应,亦神之疚,社稷惟神,我神惟人,去我不远,宜轸我民??????”
第738章:黑锅我背,祈雨你来()
读到这里,吕布的声音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他跪在地上,朗声继续读道:“农民所病,春夏之际,旧谷告穷,新谷未穟。其间有麦,如暍得凉,如行千里,驰担得浆。今神何心,毖此雨雪,敢求其他,尚悯此麦。惟神之生,稼穑是力,勤身为神,尚莫顾息。矧今在天,与天同功,如呼风云,谁敢不从。岂惟农田,井竭无水,我求于神,亦云亟矣!”
“唯,大汉初平三年,八月初十日,布谨率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在此祭奠玄天上帝,望普降干露,解民倒悬。布愿以十年性命,换取七日大雨,若果能如此,则布死亦无憾也!若不降甘霖,以至于生灵涂炭,百姓饥饿而死者数万,布将直上云霄,将汝撘为数段!”
吕布的这一番话,中气十足,说得慷慨激昂,令围观的数十万百姓听得过瘾之极。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一出口,顿时便引起了阵阵议论之声。“噫!大司马竟然要挑战贼老天的权威?”“可不是?贼老天要是不下雨,大司马就要收拾贼老天喽!”“哎呀呀!这下可有好戏看喽!”虽然不知道大司马如何才能收拾贼老天,可是此事儿劲爆,生猛之极,正符合了小民百姓们的猎奇的心思。于是乎,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可谓是轰动之极。
前太尉和几个洛阳城内的富商巨贾站在不远处的高楼上,静静地听着吕布慷慨激昂的祭文,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几个富商大贾都是伶俐人儿,立刻便明白了赵谦的意思,立刻便出言讥讽起来了。“哎呀呀!这大司马要和贼老天争斗?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吗?”这是少年意气的。“若是八月初三,辰未之间没有下雨,亦或是不到七日,这可要如何收场呀?”这是老成持重的。还有默不作声儿,在一边儿看热闹观山景的。
聘老便是如此,他带着小孙子陆逊站在一边儿,脸上带着微笑,只是侧耳倾听,口里却不搭话儿。自从上次他没有和大粮商们搀和哄抬粮价儿以来,他已经是低调儿地不能再低调儿了。以聘老的城府,早已看出了赵谦不足恃,那些粮商们更是妄人,只知道顺嘴胡说,却没有看破这天下大势。瞧吕奉先的模样儿,事事想在人前,看那架势乃是不世出的雄主。
于是乎,骗老便动了谦退的心思,大势如此,莫不如归隐园林含饴弄孙的好!可是,他忘了一点儿,既然上了贼船,哪里有那么容易下来的?“聘老,您老人家要含饴弄孙,这个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可是,总不能断了联系吧,赵太尉那里,还是要隔三差五儿去上一趟的。”看着老相与们登门拜访,请他出来,聘老只得换上一副笑脸儿,出来做篾片儿清客了。可是他打定了主意,来归来,话我肯定是不会说的,当政者最忌讳的便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谦纵声长笑了,他的脸上满是笑容。“你们几个呀,往日里都是聪明伶俐的,今日怎么都变作了呆瓜?大司马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岂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定然是他信得过康成先生的学问。既然如此,我们便拭目以待好了!左右不过三日的功夫儿。”
随侍的众人一听,立刻便都明白了,连忙齐齐伸出了大拇指:“高!太尉实在是高!”
且不说赵太尉那一帮儿人做如何打算,王司徒听到这一句话之时,他的脸色立刻便变得铁青了。在他看来,董仲舒的天人感应一说纯粹是胡扯,这祈雨大典不过是用来愚弄无知百姓的障眼法儿罢了!今日大司马这一当众盟誓,岂不是弄假成真了?万一不下雨如何收场?
在他旁边儿的少府荀攸一看王司徒的脸色不好,立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儿,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司徒,这可是对天盟誓,大司马的话儿是说得有些过头儿,但是在数十万百姓面前,您老人家总得给大司马留点儿面子是不?毕竟,朝廷纲纪还是第一位的。”
“唉!坏就坏在这个朝廷纲纪上喽!皇甫义真是个武夫,遇事儿不动脑子也罢了,颖伯公(种拂)可是四朝元老了,他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大司马?以至于犯下如此大错儿?如今,即便是铸九州之铁,也难以挽回喽!可恨呀可恨!可恼呀可恼!”王司徒须髯飘动,脸上被灼热的太阳晒得全是汗珠儿。他用力地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王司徒的举止立刻在文武百官中引起了一阵阵的骚动,他们不停地交头接耳,似乎在迅速地消化吕布这一句话中所蕴含的深意。“大司马是不是有些孟浪了?你瞧,王司徒都快气疯了!”“唉!怪不得王司徒呀,最近这半年来,大司马独断专行惯了,王司徒一直很恼火,今日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是呀,董太师死了,本该王司徒辅政,没想到呀??????”
高顺、侯成以及一班并州武将聚在一起,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屁大点儿的事儿,就好比昨日多喝了几盏猫尿儿,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吵着闹着要和贼老天拼命一般!次日醒来,都做了些什么事儿,说了些什么话儿,全都不曾记得了。
大司马说了,要收拾贼老天,那又如何?谁没有喝醉过?谁没有吹过牛?据说本朝的高帝最擅长的便是吹牛,一生之中不知道吹死了多少只牛,可是他毕竟是本朝的开国皇帝,吹牛并不妨碍他的伟大。既然高帝可以,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