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样大规模的牲畜必须要巨量的饮水,而纵观焉支山千里之内,无疑只有弱水是最佳的选择。”
李牧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一下贤掸的肩膀:“不错,很不错,汝能够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猜到这些,不愧于大王对汝的欣赏。”
“大王?”贤掸突然有些发愣。
要知道贤掸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李牧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了,如果说一次还可能是李牧信口为之的话,那么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来说,李牧说的似乎并不是客套的话。
贤掸心中暗暗吃惊,作为一个“赵国人”,贤掸当然对于自家的那位赵国大王各种丰功伟绩耳熟能详,甚至贤掸自己刚刚学会奔跑的大儿子头曼都奶声奶气的表示“长大之后要成为像大王一样强壮的男人”。。。
而且贤掸自己曾经也和那位大王有过短暂的接触,知道那位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大王的确是一位出色已极,让自己远远不能够望其项背的大人物,但就是这样一位高居九天之上的大人物竟然注意到了自己,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贤掸的心突然有些乱了。
李牧在一旁看着贤掸,突然笑了笑,道:“放心吧,大王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只要汝能够做出合适的功绩,那么大王也会给予汝应得的奖励。”
贤掸苦笑一声,道:“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大王和大都督如此错爱。”
李牧并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贤掸的肩膀,然后潇洒的离去了。
足足用了七天的时间,在第八天的下午,一条平静而又壮丽的大河终于出现在了这支精锐骑兵的面前。
贤掸注视着面前的这条河流,脸上不由得有些出神。
曾几何时,贤掸作为白羊部落的大王子,也是多次跟随着匈奴大军前来此地,以此地为补给地南下攻击匈奴人的死敌月氏。
如今月氏已经被匈奴人打得几乎亡族,月氏人残部也是远遁千里之外,而战争的双方则变成了匈奴、乌孙对赵国大军。
“真是死路一条啊……”贤掸喃喃的说道。
在这些天的行军过程之中,贤掸对于自己身边的这支赵国骑兵有了很深的了解。
顽强、坚韧、英勇、纪律、服从……贤掸从未想过,自己竟然真的能够看到这样的一支集合了如此众多优点的军队。
再联想到自己那个曾经也是匈奴前三部族之一的白羊部落骑兵,和这支赵国骑兵比起来简直就是土鸡瓦狗!
贤掸此刻的心中非常的确定,即便是没有那支传说中的具装甲骑兵,这支赵国骑兵同样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吊打匈奴人或者乌孙人。
“这绝对是一支……天下第一的骑兵啊。”
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贤掸的肩膀,让贤掸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小伙伴屠斜。
“怎么,触景生情了?”
贤掸嗯了一声,随后有些惊讶的看着屠斜:“你是怎么学会这种文绉绉的词语的?”
屠斜哈哈大笑,一指不远处的李牧:“是大都督说的,大都督让你过去一趟。”
贤掸默默的骑上了马,来到了李牧的面前:“大都督。”
李牧看了贤掸一眼,然后对着面前的两名赵国骑兵将军说道:“汝等立刻安排人去探查吧,如果吾所料不错的话,匈奴人的妇孺一定就在左近,就以上下游两百里作为侦查的范围。”
“大都督,”贤掸突然打断了李牧的话:“大都督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吾知道匈奴人的妇孺究竟在何处。”
“哦?”李牧惊讶的扬了一下眉毛,道:“贤掸,汝可要想清楚了,这是在军中,若是汝虚报军情的话,那吾是会军法处置的。”
贤掸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大都督,从这里往北五十里有一处平原,那里有一连串的小山丘,如果不趋近仔细观察的话,是很难发现在山丘的背面藏匿着大批牛羊和妇孺的。”
李牧盯着贤掸看了一会,突然道:“为何其他人没有告诉过吾这个消息?”
贤掸正色道:“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白羊部落的大王子,而白羊部落曾经是当年休利单于手下最强大的部落之一。”
李牧放声大笑。
片刻之后,李牧收敛了笑声,下达了命令。
“全军立刻集合北上,务必要在日落之前赶到贤掸所说之处,对匈奴的妇孺发动攻击!”
看着一队队瞬间就从一盘散沙变得井然有序的赵国骑兵,贤掸的心中再一次暗自叹了一口气。
草原上的子民从来都是只会服从于强者,既然如此,那么服从于来自中原的强者,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吧?
第八百零一章 突袭(第一更)()
事实证明,贤掸的话一点错都没有。
就在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正在不停北上的李牧得到了斥候们的纵马回报。
“大将军,在北方十里外的一大片山丘之后发现了大批的牛羊和帐篷,应该便是匈奴人的妇孺!”
李牧闻言顿时大喜,忙问道:“汝等可被对方所发现?”
“回禀将军,对方并未发现吾等的行踪!”
李牧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并没有穿着赵军盔甲,整个人浑身上下完全是一番游牧民打扮的赵国匈奴骑兵斥候,整个人完全放心了。
很显然,匈奴的妇孺们并没有想到会在距离焉支山将近千里之外的地方遭遇袭击,所以对于外围的警戒也是十分的疏松。
如果是匈奴主力部队的话,恐怕李牧在几十里外就早被发现了。
李牧不再犹豫,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下马休息一个时辰,等到天黑之后,吾等便对匈奴人的营地发动攻击!”
五千名士兵们立刻就依照着李牧的命令下了马,带着马匹喝水吃草,然后再吃下一些干粮,接着就静静的找个地方坐着,等待着黑夜的来临。
贤掸找了一块河边的大石头,呆呆的坐在了上面,静静的看着滔滔的河水从自己的面前流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传来了屠斜的大嗓门:“都好好休息,等会去杀匈奴人的时候,记得匈奴人的脑袋是有军功的,别忘了拿上!还有,虽然这里是匈奴人的妇孺,但是肯定也会有一支不算太弱的匈奴军队在这里保护,所以待会都要紧跟队形,不要到处乱冲乱跑,乱抱匈奴人的娘们,免得中了匈奴人的冷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名赵国骑兵笑道:“二五百主,这匈奴人的娘们羊膻味那么大,哪里睡得下去哟。”
一阵哄笑声随之响起。
屠斜呸了一声,重重的一脚踹在了某个赵军士兵的屁股上,直接扑通一声给踹下了河。
“奶奶的,去年是哪个混账东西想女人想得发狂,半夜爬起来悄悄的去马厩里找母马的?还羊膻味呢,是个女人就不错了!”
一阵更大的哄笑声随之响起。
贤掸静静的看了这一幕,心中突然有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着。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在贤掸的身后响起。
屠斜大刺刺的在贤掸的身边坐了下来:“怎么,有心事?”
“是啊。”贤掸轻轻的点了点头。
屠斜看了贤掸一眼,笑道:“什么心事?看你这副忧愁的模样简直像个娘们,一个娘们是不可能管理得住将来的大草原的。”
“你才是个娘们!”贤掸有些恼火的回了一句,显然对于屠斜的看低非常的不满,但是过了一会他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虽然我已经下定决心投靠了赵国,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够让赵国大王满意。你也知道像这种差事是不好干的,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我就会人头落地了。”
屠斜惊讶的看了贤掸一眼,随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屠斜的笑声十分响亮,不但周围的诸多赵国士兵们纷纷看来,甚至就连远处不知道在和几位赵国将军们说些什么的李牧也看了这边一眼。
这显然让贤掸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十分恼火的看了屠斜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屠斜慢慢的收敛了笑声,仔细的看了看贤掸,摇头道:“贤掸啊贤掸,看来你真的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英勇无敌的大王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赵国平民了。”
“我可不觉得当一个平民有什么不好,而且你别忘了,我们一开始的时候不就已经说好了,要当一个真正的赵国人吗?”贤掸几乎是习惯性的就抬了一句杠。
屠斜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难道忘了草原上的法则吗?”
“草原上的法则?”贤掸看上去似乎有些疑惑。
屠斜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对,草原上的法则——弱者无条件的听从强者的吩咐。既然现在我们是弱者,是赵国的臣子,那么我们当然就应该无条件的听从赵国大王的吩咐,他让我们往东我们就不往西,他让我们去征讨东胡我们就不会去征讨乌孙。只要我们匈奴人成为赵国大王的忠诚的牧羊犬,那么或许他会在不高兴的时候抽我们几鞭子,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杀死我们,不是吗?”
贤掸十分惊讶的看着屠斜:“……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你说出来的。老实说,是不是那位大都督让我转告给你的?”
屠斜耸了耸肩膀,道:“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大都督或许的确想要让你成为匈奴人的新王,但是不要忘了你这个新王的头顶还有大都督和赵国的大王,只要他们愿意的话,你随时都会被抛弃的。”
贤掸十分郁闷的闭上了嘴巴,好一会才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欠揍?”
屠斜嘿嘿一笑,用力的拍了拍贤掸的肩膀,道:“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也该出发了,走吧。”
走了几步之后,屠斜突然回过身来,深深的看了贤掸一眼。
“我的朋友,其实从今往后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匈奴人了,有的只是草原上的赵国人罢了。作为朋友,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赵国人,这样或许并不会让你得到太多的好处,但是你的子孙会因为你的榜样作用而受益,你的家族会因为你的做法而得到福泽。”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屠斜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贤掸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老友远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刚刚的那番话,屠斜是用赵国的语言来说的,从口音上来听的话,你甚至会以为这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赵国人。
但是在前两年分开的时候,屠斜会说的赵国语言甚至都不超过十句。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几匹马急速的从贤掸的面前冲过,马上的传令兵高声呼喝道:“大都督有命,立刻上马,一盏茶时间之后出发!”
由于经历了这些天的磨砺,所以贤掸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跨上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夕阳的晚霞在他的视线之中显得极为耀眼,红彤彤的,就好像鲜血一样的颜色。
时间刚刚好。
太阳渐渐的落山了,最后一丝光明也被完全吞噬,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屠斜说的并没有错,匈奴人的确是派了一名足够强悍的将军镇守大本营,也就是都隆奇单于的三儿子逐比和他的三千骑兵。
对于将近十万的妇孺来说,三千骑兵其实已经足够了,毕竟方圆几百里之内早就被匈奴的大部队给扫荡过了,完全不会有任何的人烟。
所以逐比并没有操心什么警戒,恰恰相反的是,这位因为不能够出战而郁闷无比的单于之子将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了饮酒作乐之上。
这一天,逐比例行公事一般的搂着一名看上去身份颇为高贵的匈奴年轻女子进入了自己的大帐之中,隐约还能够听见大帐之中有调笑声传来。
“哎呀逐比,我可是你父单于的小阏氏,你对我如此无礼,到时候怎么和单于交待?”
虽然话的内容带着责怪的意思,但是从女子那软得几乎要融化的语气来看,显然这里面还是撒娇的意味居多。
随后便是逐比那个破锣一般的嗓子响起:“嘿嘿,我的小美人,父王现在出征在外,整个营地可都是我说了算,只要我不让人说出去,谁会知道这个事情?”
“可是大阏氏她……”
“那是我母亲!你觉得要是我母亲不同意的话,我们两个能够搞到一起吗?好了,别说那些废话了,来来来……”
一阵翻来覆去的声音之后,让人遐想连篇的景象开始在大帐之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