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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胜点了点头,道:“此事吾亦有所听闻。”
“砰!”郑朱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把后胜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郑朱一脸严肃,正色对着后胜说道:“这韩王然简直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冒犯天子,必须要得到惩罚!后卿汝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听完了郑朱的这番话之后,后胜的心中也是非常想要吐槽的。
谁不知道几年前你们赵国人把洛邑洗劫一空,甚至连九鼎都搬回了邯郸去,现在又跑来装什么道德卫士,这谁信啊!?
后胜咳嗽一声,连连点头道:“郑卿所言有理,这韩王然做的实在太也过分了一些!”
虽然知道郑朱完全就是扯淡,但是……批评是不可能批评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批评的。
郑朱正色道:“后卿,所以吾王已经决定了,应周天子的请求,吾王已经准备发大兵讨伐韩国,为周天子讨回一个公道!”
一听到这里,后胜终于完全明白了郑朱的意思,微微瞪大了眼睛:“赵王准备讨伐韩国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后胜的心中既有些紧张,又有种放松的感觉。
紧张是因为赵国果然并没有停止扩张脚步的意思,仅仅在一个冬天之后就继续出兵了。
而放松当然是因为……这一次赵国攻击的不是齐国。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郑朱点了点头,对着后胜道:“所以这一次郑朱前来齐国,就是希望齐国能够和吾国一同出兵,共伐无道之韩国!”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水以掩饰自己紧张的后胜一下子就被呛到了。
过了片刻之后,后胜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郑朱:“赵王真的是这样想的?”
“那当然!”郑朱正色道:“难道后卿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个嘛……”后胜想了想,道:“郑卿应该也知道,这种军国大事必须要吾王同意,后胜自己是无法做出决定的。”
“无妨。”郑朱十分豪迈的摆了摆手,道:“天下谁人不知后卿极得齐王之信任?只要后卿愿意配合吾说服齐王,那么此事想必不成问题!”
后胜是真的有点无语了。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要防着你赵国,你还跑来让我齐国跟着你赵国一起去打韩国,这不是扯淡呢么?
没奈何,后胜只好开口推辞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吾王深感齐国连番大战导致民生凋敝,所以现在大王其实已经不希望再发动什么战争了。而且以赵国之力去攻伐一个韩国的话想必应该是马到功成,也就不必齐国参与其中了!”
后胜的话说得十分的果断。
反正不管怎么说,齐国是肯定不会参与到赵国伐韩这件事情的,就算参与,那也是一定得站在赵国的对立面才行,怎么可能和赵国同盟?
郑朱看了一眼后胜,有些不满的说道:“所以后卿的意思是,齐国这一次并不打算参与到战争之中了?”
后胜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咳嗽了一声之后十分勉强的说道:“的确是如此……”
郑朱深深的看了后胜一眼,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明日吾求见齐王之时,也希望后卿到时候说话不要出尔反尔才是啊。后卿要知道,对赵国出尔反尔的人,那可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郑朱就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后胜呆坐半晌,突然一拍大腿:“完了,被这个郑朱用话给套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后胜才明白过来,郑朱之所以来找自己,就是为了从自己口中得到“齐国不会参战”这个承诺。
只要明天郑朱求见齐王建的时候,后胜的立场是“齐国不会参战”,那么齐王建很有可能就会受到后胜的影响,最终做出不参战的决定。
说实话,后胜对自己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齐国不出兵,赵国就少了一个对手。
如此一来,后胜岂不是等于帮助了赵国?
这好像不太好……
但正如郑朱刚才所说,如果不劝齐王建置身事外的话,那么后胜岂不是就要成为一个对赵国出尔反尔的人了?
上一个得罪了赵国的人,好像叫做乐间……
一想到乐间的下场,几滴冷汗就从后胜的额头缓缓滴落。
一阵春风自刚才被郑朱打开的房门吹入,初春的寒风拍打在后胜的脸上,让这位齐国相邦突然觉得
这个春天,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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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我们就是来送死的(第一更)()
春天才刚刚到来,河套郡之中无数的骑兵们又开始在定西城之中集结了。
义渠胜站在定西城外的大营的营墙上,目光注视着脚下一队队不停的进入营墙之中的匈奴骑兵,心中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等等,为什么这一次我们需要用这么多的匈奴人?”义渠胜忍不住开口对着身边的李牧问道。
李牧有些奇怪的看了义渠胜一眼,那种让义渠胜非常痛恨的嘲讽眼神又一次的出现了:“这当然是因为匈奴人是很好的骑兵人选。”
义渠胜十分不服气的叫了起来:“可是林胡人和楼烦人也同样是非常好的骑兵人选!”
李牧摇了摇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林胡人和楼烦人其实在这些年里已经开始慢慢的退化了。”
“退化?”义渠胜一下子就愣住了。
“没错,退化。”李牧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自从武灵王开始到现在,林胡和楼烦已经投靠了我们赵国几十年的时间,这几十年的时间已经让他们从纯粹的游牧民族变成了半游牧半农耕的民族。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再过五十年的时间这些家伙就会彻底的退化成农耕民族了。这就是为什么本都督会启用匈奴骑兵的原因。”
说完了之后,李牧就从院墙之上走了下去。
义渠胜注视着李牧的背影,嘴里突然嘀咕了一句:“他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全部说实话。”
就在义渠胜的视线之中,两名和义渠胜有过一面之缘的匈奴贵族跳下了马匹,正在恭敬的朝着李牧行礼。
“贤掸(屠斜)见过大都督!”
李牧微微一笑,伸手十分亲热的拍了拍面前这两名匈奴人的肩膀:“一路行来,辛苦了。”
虽然作为匈奴的单于,但是贤掸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单于的傲气,面对着李牧的时候笑容也显得十分的谦卑:“回大都督,不辛苦。能够为赵国和大王作战,乃是吾等匈奴人的福气。”
“是匈人。”李牧十分认真的纠正了贤掸的口误。
在这个时代乃至更前的时代,通过名称来贬低其他民族是华夏文明经常采用的做法,比如说“夷狄”就是一个带着贬义的词语。
但是这其实还并不是最过分的,在周朝前中期,也就是所谓的西周朝代的时候,关中以北和以西的地区活跃着一个强大的民族,它的名字叫做戎族。
戎族有很多个国家,比如说什么狄戎、镕戎、翟戎,以及义渠胜所在的义渠戎等等。
但最著名的,无疑就是犬戎了。
犬,狗也。
犬戎这个词可以简单的解释为“狗戎人”,本身就是一句脏话。
为何遵从礼法的周朝人会以如此不雅的词语来称呼犬戎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很久以前周人也是高原上游牧民族的一员,后来打不过犬戎,被犬戎从高原上赶到了关中平原。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周朝才给这个种族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犬戎”。
“匈奴”这个称呼,由于有一个“奴”字,所以和犬戎一样也带着强烈的歧视感。
所以在贤掸投诚了赵国之后,“匈奴”这个词语之中明显带着贬义的奴字就去掉了。
如今这些已经被视作赵国子民的草原人,他们的新名字叫做“匈人”。
当然了,那些依旧在漠北游荡、不肯归附中原的残部,他们的名字依旧是“匈奴”。
大抵来说,就是“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的具体表现了。
虽然很痛恨匈奴人,但是李牧对于这些已经成为自己人的匈奴将领还是非常客气的。
在几句不疼不痒的寒暄之后,李牧召来了一名赵国军官:“汝速速带两位将军去他们分配好的营地,好让两位将军带来的属下速速安营歇息!”
贤掸和屠斜告别了李牧,跟在了这名赵国军官之后而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在低声的交谈着。
屠斜道:“你知道吗?其实这位大都督对于我们匈奴人可是有着很深的成见,这一次竟然对你我如此和气,还真是让人惊讶啊。”
贤掸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看了一眼面前正在行走的赵国军官,确认没有人能够听到己方两人的对话之后才开口道:“他仇恨匈奴人这一点都不奇怪,你要知道他已经和我们匈奴人作战了很多年了。对了,是那些该死的漠北匈奴,不是我们,我们现在可是赵国的匈人了。”
“匈人,匈奴人。”屠斜耸了耸肩膀,笑道:“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贤掸哼了一声,道:“这里面的区别大了去了,记住我的话屠斜,以后你就是一个匈人,再也不是什么该死的匈奴人。忘掉匈奴这个词语吧,否则的话它迟早会为你带来灾祸的。”
屠斜嘿了一声:“你是单于,你说了算。”
“单于?”贤掸又哼了一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得叫我君上,明白吗?在任何的赵国人面前,我就是赵国的匈君!”
匈君,是赵丹封给贤掸的封号,也是证明贤掸是赵国臣子的证据。
“好的君上。”屠斜笑嘻嘻的,看上去并没有把贤掸的话太当一回事:“话说君上,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亲自前来,难道你就不担心漠北那些家伙南下攻击我们的安平城吗?”
贤掸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那些逃到漠北的家伙已经被李牧给吓破了胆子,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西进或者东进,但绝对不会选择南下的。而且这一次是我们作为赵国的臣子第一次参加到对外战争之中,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表现。”
顿了一顿之后,贤掸突然低声说道:“听着,这一次,我希望我们匈奴、不对,匈人的好男儿战死得越多越好。”
“什么?”屠斜瞪大了一双牛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贤掸:“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贤掸正色对着屠斜说道:“这一次我们一共带来的八千人,我不希望有超过三千人能够跟着我们一起回归安平城。”
“你疯了吧?”屠斜死死的盯着贤掸,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他们可是我们的族人,而你作为单于,竟然只想着让他们去死?”
贤掸恶狠狠的瞪了屠斜一眼:“你这个蠢货,难道你以为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事情吗?但是我告诉你,一个强大的匈人是赵国大王所不会允许的,如果我们还想要继续活下去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要不停的为赵国流血,流的越多越好!只有一个虚弱的、忠诚的匈人部族才是赵国大王和李牧这个北方大都督所希望看到的。不然的话,你以为李牧为什么会对我们那么客气?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道理,他也明白我也知道这个道理!”
屠斜整个人都呆住了。
虽然说屠斜的确是非常希望能够加入赵国成为具装甲骑兵的一员,但是不管怎么说屠斜毕竟是一个匈人,他对于匈人这个部族也是有着很深感情的。
所以当得知这一次那些前来参战的、自己的同族兄弟和勇士们大部分人所要面对的命运是死亡之后,屠斜是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大王和大都督不愿意相信我们?我们明明已经向他们投诚了,整个漠南草原明明已经都成为了赵国的地盘!”
屠斜的声音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悲愤。
贤掸叹了一口气,道:“话不是这样说的,事实上我能够出任单于,这就是大王和大都督对我的信任了。但是你要明白,忠诚这种东西不是喊喊口号就出来的,它必须要通过战争和鲜血才能够证明。我们匈人为赵国流的鲜血不是毫无价值的,只有流的血越多,我们才能够越快的融入赵国之中,被赵国真正的接纳。”
说到这里,贤掸拍了拍屠斜的肩膀:“你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了赵国的偏将军了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你和我都明白,我们匈人是草原上的狼群,但是赵国却是威震天下的雄狮!为了这样的雄狮流血,是我们匈人的荣幸!当我们用鲜血证明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