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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能活下来,为了前主人用命换来的孩子,她将自己卖给了面前之人,所以她唤的是主人。虽然不解,在楼中,面前之人明明是女子,可那些人却唤她公子,爷,楼主,真正唤小姐的人,少之又少;但这些都不是她能过问得了的。她时刻都没有忘记本分二字,越是好奇,知道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她比谁都知道。
江兮浅也没有纠正她的叫法,初时未能收心,便必须震慑,她微微颔首,“好!”
虽然不知道她是去哪儿找到那些新丧之人,又说服他们将人安葬在这偏僻的地方,但她不要过程,只要是这个结果就够了。
“另外玄青庵的师傅们从昨日已经前往辉县,没个七八日回不来;只是还有几个,今晚给他们下了梦璃,主人可要将她们也都弄走?”,红绡有些拿不准,若是不弄走,明日黄昏未必能达到主人要的效果。
毕竟这样的精神折磨,也就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觉得可怕。
江兮浅微微颔首,“行了,弄走就不必了,让她们睡上个三五七日吧。”
这样可比弄走她们有趣多了,而且这样她们醒来之后,也只当那季巧巧胡言乱语,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
“小姐英明”,若薇对着江兮浅比了比大手指。
江兮浅没好气地摇摇头,“行了,你这丫头,热闹看完了,该回去了。”
“那主人,明日……”
“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我有空自会过来,不必刻意请示了”,江兮浅微微颔首,对红绡今天的安排很是不满,不管是天气还是其他,都安排得非常的完美,那季巧巧恐怕已经被吓傻了吧。
江兮浅微微勾起嘴角,她可定不要让她失望呢,她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她最喜欢的,便是慢慢的,温水煮青蛙般的摧毁人的精神意志了,只是不知道她明日起床后发现,这玄青庵所有的人都陷入沉睡,唯有她清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啧啧,看不到当真遗憾呐。
回到汐院。
江文武竟然等在那里,在看到江兮浅一袭黑色夜行衣时,眸色暗了暗,“你去哪儿了?”
“……”,江兮浅沉默着,随手揭开面上的黑纱,嘴角微微勾起并不答话。
“这么晚了,你难道就不能安分些?”,江文武有些恼了,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从将季巧巧送到玄青庵之后,他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想到那天江兮浅说过的话,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其实若当真要从季巧巧和江兮浅两人中选出一个来,或许,他还是会选择江兮浅。
脑中父亲所说过的话犹在耳畔,可现在的浅浅,那般的冷傲漠然,他私以为都是他们的淡漠才让当初那般活泼可爱的女孩成了这副模样,不……她不该是这样的。
江兮浅冷眸微抬,看着他,“我怎么不安分了?怎么,出去逛夜市也不准?”
“你强词夺理”,江文武有些懊恼,语气不善,这有哪家的女儿会穿着夜行衣逛夜市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好歹也说得像样些。
“……”,江兮浅懒得搭理他,这人难道是羊角疯犯了?以前不是对她挺不屑一顾的嘛,什么时候开始扮演他好哥哥的角色了?她说过,如今的江兮浅有能力有势力有实力,已经不需要这假惺惺的兄妹之情了。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没站在她身边;在她足够强大时,这些东西都成了摆设,拿来干嘛?
这就是所谓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吧。
其实最难得的,是人心。
江兮浅大喇喇地仰躺在软榻上,吩咐若芸准备浴汤,看到还不打算离开的江文武,微微蹙眉,“你到底有什么事?”
“那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江文武真是有些恼火,想他三皇子手下的暗将,竟然……竟然在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手上频频吃瘪,纵使是自己的妹妹,可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的主子会对这个妹妹另眼相待了。
“做什么?出去逛逛屋顶,吹吹风可不可以?”左右这人已经知道自己会武的事情。
明显敷衍的话,江文武自然不会相信,只是饱含深意地凝视她一眼,起身,“凤都城内高手如云,有些事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凡事三思而后行;夜深了,你自己早些休息,还有,有些事情最好别让娘知道。”
“这点上,我以为我们的想法还是相同的”,江兮浅忽的翻座而起,两人四目相对,似笑非笑。
见不得江兮浅如此嬉皮笑脸的模样,江文武冷哼一声,“你自己好之为之。”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江兮浅丝毫不肯吃亏。
看着江文武离开的背影,若薇有些不解,“小姐,二公子他……”
“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江兮浅淡淡道,“日后照常,只是遇到这人,能避则避,他,不是你们能应付得了的。”
虽然外面多有传言,这江相二公子是如何温文尔雅,俊秀非凡;好似当年用在大哥身上所有的好词,都原封不动地用到了他的身上,但她却知,这人与大哥简直天壤之别。
大哥给人的那种暖意,这江文武拍马都赶不上;温文尔雅?开玩笑,不过蒙蔽世人的假象而已,亦或许,他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季巧巧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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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诡异请帖,初闻赐婚
“是,奴婢知晓。”
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这话究竟有何深意,她们好歹出自暗部,也是经过特训的。可对小姐的话她们却从未怀疑过,既然小姐让她们避开,那避开就是了。只是仍有些好奇,这江二公子到底有何本事,竟能让小姐如此刮目相看。
隔天。
辰时刚过,未到巳时。
楼外楼特训的白鸽飞到窗前,对着江兮浅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小姐”,若薇轻唤一声。
“嗯”,江兮浅打开,细细浏览了,原本没有丝毫表情的嘴角微微上扬着,眉宇间的隐忧散去不少。几乎只是瞬间,自离开无忧谷回到凤都之后,她从未觉得心情有这般舒畅过。
昨夜季巧巧被吓得晕了过去,早上醒来,见到空荡荡的院子,只以为是个恶梦。
只是当她发现,整座玄青庵的人都陷入沉睡之后,不停的大声呼唤着;可那些睡着的人却面带微笑,神色安详;就像是陷入了美梦一般。玄青庵其他人她不敢如何,但对翠文、翠芜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顺手将触手可及的茶杯扔过去,热茶洒在被子上,溅到沉睡两人的身上,可她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渐渐地,季巧巧觉察到了不对。
她只是自傲,却并不自大,更不是个傻子。这样的情况,纵使神经再粗,她也发现了不对,从昨天晚上那一场场血腥宛若修罗战场般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不——那不是梦!
猛然想起昨夜,窗户外狠狠瞪着自己,宛若死不瞑目般流着血水的瞳眸,她只觉得阵阵阴风吹来,明明艳阳高照,可为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冷,异常的冷。
“哗——哗啦啦——”
独自滚着轮椅,坐在院子里,看着院中大树新长出的绿叶随风摇摆着,那阵阵宛若利刀般划过脸庞的触感,又起风了。
她闭上眼,昨夜那种恐惧,绝望,带着死寂的冷,就连想着她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对于玄青庵的诡异,她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整座玄青庵现在只有她一人清醒着,或许她该庆幸,她们当真都只是睡着了,却并不是永远的睡了过去。
“咕——咕咕!”
腹中空空,本来经过昨夜那场惊吓,她整个人就精疲力竭,最后甚至连衣衫都未来得及换,现在都还能闻到身上那股子汗味,可现在她却是顾不得了,她现在这副模样,手脚不便,更不可能亲自下厨。
来时,为了轻装简行,她只带了必要的日常用品和足够的银两,甚至连衣衫被褥都是翠文她们准备的。
……
她准备转身进屋了。
虽然那些是想不通的,可她却打心眼里认为是有人在恶作剧整蛊;她将记忆中所有接触过的人都翻过一遍,到底也没能发现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玄青庵虽然算不上香火鼎盛,可既然能让江嘉鼎瞧入眼,也定是差不到哪儿去的。能让玄青庵一夕之间变得宛若死城般,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本事能做到的。
江兮浅,脑中又浮现出这个名字。
可几乎就在出现的瞬间,她边下意识地否定了。虽然江文武走之前的那句话,还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她对江兮浅改观了几分,可草包就是草包,若不是她运气太背,江兮浅气运太好,每次都遇上贵人替她解围,自己又怎会流落到这般境地。
说到底,那江兮浅也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刁蛮小姐罢了。
可除了她,还有谁呢?
到底季巧巧还算有些脑子,若是换了旁人,经过昨夜那般血腥而后恐怖的场景之后,只怕早就已经吓得哭爹喊娘了,可她却尚能冷静理智地尽兴分析着,只可惜却终究都是徒劳。
风大了。
她转身推着轮椅准备进屋,不管是谁在整蛊,想到这里她眼神暗了暗,等她恢复了,她定要将那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心中这样想着,那风好似能感应到她心中的想法,骤然湍急,狂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呜鸣声。
玄青庵本就地势偏僻,临近的数十山头上,别说庵堂庙宇,更是连村民都极少的;倒是不知这玄青庵第一届主持为何会将庵堂修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现在狂风呼啸的呜鸣声,刮起山中树叶的哗啦声,穿过山野林间的呼啸声。
季巧巧望着不远山脚处,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她闭上眼,手抚上胸口,在心中轻轻安抚着自己,什么牛鬼蛇神都是假的,若真的有,那些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多了去了,怎么也找不上她一个小女子。这样想着,好似舒服了很多,连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却只是在那瞬间,耳边陡然传来窸窸窣窣,好似还带着人呼吸所特有的温热。
“谁!”,她猛的惊呼一声,刚平复下来的心跳骤然家具,蓦然转头,好似看到一道暗影闪过,可当真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可她却并不死心,而是看着午后那片树林大吼,“谁,给本小姐出来!”
“出来啊,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出来跟本小姐当面对峙。”
“哈——哈哈——哈哈哈——”
渺远空旷,阵阵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声传来,却找不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好似从天空朝下传来的般,季巧巧推着轮椅,不断的转动着身子。
“谁啊!给本小姐滚出来!”
“滚出来!”
“给本小姐滚出来啊!”
“出来啊!”
“……”
“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不管她怎么地吼叫,都无人应答。唯有狂风吹过树叶,穿过山野林间的声音,间或一两声野兽的嘶吼狂啸,她双手环抱着身子,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季巧巧吞了吞口水,紧紧地捂着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
那笑,阴冷,狂傲;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她承受不住。
这玄青庵太过诡异,诡异得让她开始怀疑,难道古老的传说中那些都是真的?
不,不——
她要离开。
轮椅推不过院门的门槛,她索性一只腿强撑着身子站起,慢慢地朝着门外挪去。
江嘉鼎的身份到底不凡,身为晁凤相丞;虽然碍于一些原因不得不将季巧巧送出凤都避难,甚至为此还可以请示了皇帝,朝太后讨了个恩典,安排在这不打眼的玄青庵,但给的院子,却是玄青庵中最好的;只是却远离了正殿,所谓静养,大抵就是如此。
好不容易,季巧巧跌跌撞撞,身形狼狈地爬出了玄青庵的大门,看着下山的路。
她坐在门口的白色大石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因为过于紧张而急速加快的心跳。
相府,她是回不去了。
可是这玄青庵真的太诡异,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背靠着岩石,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些,她望着天,闭上眼,深吸口气。
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非常的轻柔,却带着一股子青草所特有的味道,顺手从脸上取下,心里只当是嫩叶受不住狂风,不经意地睁开眼,只是瞬间,她便“啊”的惊叫一声。
放眼朝着山下望去。
天空中,密密麻麻,白色的纸钱随风飘荡着,好似雪花般。
原本还碧绿如茵的山头,只是眨眼的片刻竟然多出了许多雪白的花海,在绿色的丛林间,随着风不断的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