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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据左厢军各部和右厢白马强镇的禀报,可以判断虎烈军的主力正从夏州方向杀来,再加上从狼山方向杀来的耶律马哥和从葫芦河川方向杀来的西北军,基本上可以肯定李虎的主攻方向是贺兰山,而不是李察哥所判断的喀罗川。
为此,梁乞申认为,攻击河西的敌军意在牵制河西军,并给贺兰山造成判断上的失误,而李察哥显然上当了,他让皇帝和朝廷坚守贺兰山,把西寿保泰军司的军队调到朔方以加强喀罗川防守力量的做法都是错误的。
李察哥冷笑,他甚至懒得解释,直到皇帝亲自询问,他才勉强敷衍了两句,“战事刚刚开始,从目前的战场态势无法准确判断李虎的攻击策略,等等再看。”
“你还是坚信李虎的主攻方向在喀罗川?”李乾顺现在也怀疑李察哥的判断了。
“我坚信。”李察哥说道,“李虎兵分三路攻击贺兰山,气势汹汹,但无法对我贺兰山形成合围。既然无法合围,李虎又如何击败我们?所以我可以肯定,李虎正在以东线虎烈军主力的猛烈攻击来诱使我们从河西、朔方两地征调援兵。目前河西的军队被敌人拖住了,若想调兵增援贺兰山,只能从朔方调兵,喀罗川的防守力量一旦被削弱,仅靠卓啰和南一支军队根本挡不住李虎的攻击。”
“你的意思是说,朔方没有战事,是因为李虎要迫使我们从朔方抽调兵力增援贺兰山,是吗?”梁乞申马上问道,“那假如我们一直不从朔方抽调兵力,李虎是不是就不会进攻喀罗川了?假如李虎正是要造出这种假象,从而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以便于他一举攻克贺兰山,那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
“我早就说过,喀罗川是这一仗的关键所在,只要我们牢牢守住喀罗川,就能击败李虎。”李察哥实在忍受不了梁乞申的“无知”,怒声叫道,“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一个月后,也就是黄河封冻之时,李虎必定要攻打喀罗川,如果我判断错误,我把头上这颗脑袋送给你。”
梁乞申瞪大双眼,脸颊上的肉不停地抽搐着,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其它大臣则众起而攻之,极力劝谏皇帝李乾顺,尽快撤离贺兰山,以免遭遇不测。
李乾顺方寸已乱,当即下旨,罢免仁多保国,由乌兰辛隆主持河西军事,务必在二十五日之前夺回鹰崖堡,以稳定河西,让皇帝、朝廷和大量百姓撤离贺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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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折可求抵达灵州,为了保存实力,他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等待罗青汉前来会合。
同日,耶律马哥的前锋军杀到克夷门,白马强镇和右厢朝顺两支军队撤回贺兰山,据险而守。耶律马哥下令,主力从克夷门方向渡过黄河,沿黄河南下,会合罗青汉。
十九日,罗青汉的前锋军杀到盐州,距离灵州还有五百里。
十九日,兴庆府的圣旨传到西凉府,此刻仁多保国正在前线督战,李恩义到前线宣旨,要剥夺仁多保国的兵权。仁多保国大怒,一刀砍死了李恩义,然后奏禀兴庆府,李恩义阵亡于前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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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兰州。
第一批运到兰州的粮草武器和各种战争物资终于到达,这让心急如焚的李虎松了一口气。
考虑到大雪将至,姚平仲在河西坚守的难度越来越大,李虎把囤积于兰州的粮草武器大量调拨到仁多泉,并命令刘里忙带着五千将士深入雪山,设立近百个传送点,以加快运输速度。这导致震武城和兰州两地的粮草武器严重不足,好在长安在预定的时间内把物资送了过来,解了李虎的燃眉之急。
二十日,李虎召集杨可世、杨惟忠部署攻击之策。
杨惟忠赶赴震武城,出任都统制,侯概、折可存为副,三人集结五万大军攻打统安城。
大都督杨可世领两万五千人马,渡河北上攻打盖朱城,配合杨惟忠攻克统安。
折可求率五万大军进入朔方,直杀喀罗川一线。
“据折使相在书信里说,他将于十九日抵达灵州。考虑到此次西夏人坚壁清野固守贺兰山,估计罗使相在平夏路也不会遇到阻力,不出意外的话,虎烈军主力将于二十五日前后抵挡灵州。从灵州到盖朱城有一千余里,折使相率军日夜兼程的话,应该在十一月初六日前后和我们会合。”
李虎抬头望向杨惟忠,郑重说道:“杨帅即刻起程赶到震武城,你我两军于十一月初一日同时向喀罗川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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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粮道()
二十七日,杨惟忠抵达震武城。
在这之前,李虎为协调虎烈人和西北人的关系,已经三番两次书告侯概、张高儿,务必从大局出发,遵从杨惟忠的命令,给其以绝对支持,以确保大军攻占喀罗川,从而完成这场关系到虎烈人生死存亡的西征大战。
侯概、张高儿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尤其现在虎烈军到了中土,占据了三分天下,只要击败了党项人,便可以集中力量开始统一大业,前途将一片光明,反之,这一仗打败了,虎烈军将陷入困境,先前十年的努力有可能化作泡影。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即使是狂傲的张高儿,也打定主意闭紧嘴巴,跟着杨惟忠攻打统安城。
杨惟忠在熙河崛起,曾追随刘法三次攻打喀罗川,这一仗由他指挥,的确驾轻就熟,无人可以代替。
杨惟忠也是忐忑。侯概和张高儿都是北方汉人的起义领袖,在虎烈军里资历老,而且战功卓著,两人又都出身马贼,桀骜不驯,难以驾驭。另外还有一个折家军。折可存统率的虎烈第十六军、十七军的班底就是折家军,这两军的主帅折可致、折可致都是折家这一代的中坚人物,以杨惟忠的资历来指挥这支队伍,显然力不从心。唯独可以指挥的就是韩世忠和吴玠的虎烈第二十军。这支军队是在中原大战后组建的,班底就是韩世忠统领的河北精锐,这支精锐曾在中原大战中立下显赫战功。韩世忠、吴玠和一帮年轻的西北将领都在这支军队里,杨惟忠指挥这帮人不成问题。
侯概、张高儿、折可存等人亲自赶到浩水河边迎接杨惟忠,当着一帮将领的面,侯概等人指天发誓,绝对遵从杨惟忠的命令。不管是真是假,侯概等人的这番表态让杨惟忠安心了不少,信心更是大增。
军议上,杨惟忠详细讲述了喀罗川的地形,并把当年统安大战的经过做了一番描述,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
“虬龙岭这段路虽然只有一百多里,但路途艰险。当年我们在春天发动攻击,结果途中遭遇山洪,损失巨大。这次我们在隆冬发动攻击,从天气来看,近期不会下雪,但因为气候越来越冷,大雾频发,溪流冰封,人马难行,而粮草运输尤其困难,一旦下雪或者浓雾弥漫,运输也就中断,所以,这一仗的关键是确保粮道的畅通。如果粮道中断,不要说攻打统安城,就连我们自身的生存都会遇到危险。”
侯概和张高儿互相看看,眼里都露出一丝凝重之色。说实话,在这之前,侯概做为统帅,也曾考虑到粮草武器的运输问题,但没有杨惟忠想得周到,尤其没有想到的是,杨惟忠开战之初,不是急于攻城,而是急于开辟粮道。这一仗幸好由杨惟忠指挥,如果侯概全权指挥的话,真有可能出事。
杨惟忠走到了地图前,伸手指向了黄河。
“正常情况下,黄河全面封冻的时间是十一月中旬左右,最迟到十一月底,黄河肯定封冻。黄河封冻之后,天险变通途,粮草武器可以由兰州直接北上运送,沿着喀罗川一直送到统安城。”
“为了打通这条粮道,我们越过虬龙岭之后,以一部围攻统安城,一部南下,直杀盖朱城。”
“大都督于十一月初一渡河北上,先行攻打朴龙和水波两城,然后与我们在盖朱城下会合,攻克盖朱城,确保这条粮道的畅通。随后我们集结所有兵力共击统安城。只要拿下统安城,我们就占据了喀罗川防线,基本上拿下了整个朔方。”
杨惟忠面对众将,略略皱眉,继续说道:“根据斥候的探查和折使相从东线战场传来的消息,我们可以确定,拜罗泉带着西寿保泰军越过黄河,已经进入了朔方战场。不出意外的话,夏军在喀罗川一线的防守兵力已经超过了五万人。”
“从整个战局来说,东线的耶律马哥和罗使相一旦会合于贺兰山下,便完成了前期的牵制任务,接下来就要看我们西线能否迅速攻克喀罗川,完成对贺兰山的合围。”
“西线的攻击策略说起来是南北夹击,但事实上姚帅在河西战场上非常困难,甚至无法完成牵制河西夏军的任务。为此,我们若想完成对贺兰山的合围,必须以最快速度攻占喀罗川防线。这一仗打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是不利,不但河西夏军可能会南下支援,贺兰山的夏军主力也有可能为了确保河西的安全而调军来援,如此一来,喀罗川战场势必陷入僵持。如果喀罗川战场陷入僵持,我们吃不掉夏军,无法合围贺兰山,此次西征也就失败了。”
“大帅为了能够迅速攻占喀罗川,特意调整了部署,把折使相的五万大军从东线战场上调到了朔方。”
杨惟忠这句话刚刚说完,本来神情沉重的将帅们顿时心情一松,有人甚至拍掌欢呼。
“按照大帅的估计,折使相的大军大约在十一月初六前后抵挡战场。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歼灭敌军,大帅决定,把喀罗川防线一分为二,这个分割的任务就由我们来完成。”
杨惟忠转身在地图上的找到了统安城。
“喀罗川防线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分别是南部的盖朱城和北部的统安城,两地相距一百余里。西夏的守军分别驻守这两座城池。我们杀到统安城下后,随即一分为二,割断喀罗川的防线。初六日前后,我们和大都督、折使相会合,在盖朱城围杀一部夏军,然后移师统安城,再围杀另外一部分。”
“喀罗川这一仗,具体的攻击策略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杨惟忠大声说道,“但是,能否成功,能否攻克喀罗川防线,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如果攻击时间过长,党项人的援军蜂拥而至,形势对我们就非常不利。”
说到这里,杨惟忠的脸色渐渐严峻,“我担心大军在翻越虬龙岭的时候出事,耽误了攻击时间,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出发,用三天的时间翻越虬龙岭,确保初一日开始攻打统安城。”
众将齐齐站起,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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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日,杨可世指挥大军北渡黄河,攻打朴龙城。
同日,杨惟忠率军抵达统安城。
统安城修筑于崇山峻岭之间,地形险要。韩世忠、吴玠遵从杨惟忠的命令,各率五千人马,于黎明时分抢占了南城山谷外的两侧山头。飞云军副帅陈豹领两千五百悍卒,急速赶到了距离南城十里外的山口,切断了敌军迂回到南城后方的通道。
“当年我们战败于此,有三个致命的失误。”杨惟忠带着侯概、张高儿、折可存等人策马冲进山谷,望着远处的统安城,一脸沉痛,“当时李察哥屯兵于此,以逸待劳;刘帅仓促列阵,马上投入战斗,没有及时派出人马抢占两侧山头,导致我主力一直被敌人的箭阵所压制,其后更是屡屡受到两翼敌骑的冲击。其次就是忽略了对背后山口的防范,给了敌军从背后发动偷袭的机会。其三就是虬龙岭山道给敌军控制,造成我们无法撤回震武城,只能向盖朱城方向突围,结果再次陷入敌军的包围。”
杨惟忠叹了口气,用力挥动了一下手上的马鞭,“这一次,我们卷土重来,绝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这一次,我们在东西两线同时攻击,党项人兵力不够,顾此失彼,只能被动防御,而李察哥更没有机会带着援军在这里以逸待劳了。”侯概抚须而笑,目露不屑之色,“敌人龟缩城中,而我们缺乏攻城器械,接下来正如杨帅所料,我们必须尽快打通粮道,以便从兰州运来攻城器械,否则这一仗只能僵持下去。”
“请杨帅下令,即刻分兵攻击。”张高儿估计这里暂时没有战斗,急忙要求南下作战。
杨惟忠迟疑不语。统安城是喀罗川防线的重心所在,夏军必定屯有重兵,在宋军大规模西征的情况下,统安城守军肯定要事先做好各种防御措施,一般来说,首要之务就是切断宋军和震武城之间的联系,这样不但断绝了宋军的粮道,还把宋军包围在统安城和盖朱城之间。当年李察哥击败刘法,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而这个办法就虬龙岭这种险要地形来说,一打一个准,这也是杨惟忠要分兵南下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