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从雅竹手中夺过孩子,大步的踏出门外。“赵某无德无能,宫里人多口杂,为了避嫌,还请陛下准许我和小儿回驿馆住吧。”
雅竹缓度几步,凄然一笑“静儿,我们的孩子若在,这个时候,应该正是淘气的时候。”
赵静一哽,“以前的事赵某已全然忘记了,还请陛下慎言,以后不要再提了。”
雅竹低头,淡淡的的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好听“碧流,把我的披风拿来给王爷穿上。”顿了一顿“送东阳王回去。”
赵静抱着孩子,坐上了回驿馆的马车。
“玄心,扶桑的棺木放在哪里,我要去看。”
外面骑马护航的玄心脸色明显一僵,“王爷,你刚生产完毕,身子还弱呢,况且小公子也不适合见……”
“总归让孩子见过他的父亲。”赵静抱起孩子,看着孩子熟睡的憨颜“好孩子,你娘只有你了。”
马车调转了方向,朝京中西边的一处庙宇驶去。
赵静下了马车,看到庙宇“这是谁的主意?”
“是六皇子殿下的主意。”玄心躬身答道“皇子说,这里安静幽清,我们人在京城,只得一切就简。待王爷和小公子身体都安定的时候,再将棺木运回东阳。”
其实关键是,若此时将扶桑的棺木运回东阳,太王君他老人家不一定愿意将扶桑君上迁入祖坟。
赵静微微沉吟“劳烦他了。玄心,去六皇子府邸递上拜帖,告诉他们,我三日后,回去拜访。”
玄心心中微微叹息,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是。”
赵静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公子,缓步进入了寺庙。
在偏屋的正中央,一口乌黑色泽的棺木静静的停放在哪里。
饶是赵静在此前已经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心中却还是微微颤抖。
扶桑,扶桑……
孩子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的突然醒来,看到周围乌森的环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静连忙手忙脚乱的劝哄。
赵静定了定心神,用镇静的声音对玄心说,“打开吧。”
玄心带了几个壮妇,合力将盖子打开。然后又识趣的退了下去。
赵静抱着孩子,上前。
扶桑一袭红衣,静静的躺在里面。他面色红润,朱唇修眉,好似只是睡的酣甜。
“啪”一声,一滴泪珠滚下。
“扶桑,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赵静已是泣不成声。
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哭的更加响亮。
赵静抱起孩子,“扶桑,你看看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孩子不耐的扭动自己的身躯。
赵静微笑“是个儿子呢,你高不高兴?他那么调皮,你说,我叫他司音如何,司音,司音。”
扶桑依旧安静的沉睡,笑容甜美。
“扶桑。”赵静声音凛冽,仿佛是下定决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赵静抱着孩子走出房间,玄心立马迎了上去。
“玄心,回去吧。”赵静微笑的对玄心说。玄心只觉得自家王爷的笑容甚是飘渺。
赵静坐上车,玄心下定决心,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赵静。
“这是何物?”赵静好奇。
玄心坚定的看向赵静“这是水碧在收拾君上的遗物时发现的。想来是君上送给王爷的,我原先怕王爷伤心的紧,就打算过阵时日再给王爷,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早早的给王爷才是,免得王爷做出什么傻事。”
“我不会做傻事的。”赵静亦是坚定的回复玄心。
她与玄心自幼一起长大,有些事情,她不说,玄心也能猜到一二。就好比虽然她这次擅作主张,但她知道王爷一定不会怪罪于她。
赵静打开手帕,里面是一条黑色丝缎抹额。同样用黑色绣了几朵精致的扶桑花,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现。
这就是扶桑。赵静险些落下泪来,她原先笑问扶桑有没有为她准备礼物,扶桑只是神秘不答,原来是这个。
凤栖有这么一个习俗,女子生完孩子做月子时,头上一定要带条抹额的。
想必当时扶桑的心情跟她一样,也是期盼着孩子的到来的吧。
赵静抚弄了一下司音熟睡的笑颜。小心的将抹额收在了怀中。
马车车轮吱呀吱呀的不停转动,命运之轮,已经转开了。
☆、来归相怨怒
赵静与璃安相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一日,赵静早早起来,也不盘发,长发如瀑,披散在脑后。
她穿一袭素白长裙,将扶桑亲手做的抹额戴在了头上。
玄心在身后,看的莫名的心慌。
“唇色有点白啊。”赵静朝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打开了扶桑的胭脂盒子,用小指挑了些胭脂,抹在唇上。
回头看了看担心不已的玄心,笑了,“别那么紧张,我今日只是去会会六皇子。”说完,抱起在一旁喝牛乳的司音,“司音今天就交给你了。你今日不用与我同去。”
“主子身旁总是要人伺候吧。”玄心笑容有点干涩。
“也是。”赵静歪了歪头,想到,然后转眼看向一直沉默的水碧“水碧今日跟我一起去吧。”
突然被点名的水碧很是错愕,在玄心鼓励的眼神下,不情愿的跟着赵静出门了。
“等一下。”在赵静刚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在门边摘了几朵洁白色的花朵,别在了耳后。
屋外,已是冬季了。
“看着天气,说不准要下雪了。”水碧在一旁赔笑,“主子穿的也太单薄了,还是先回去添件衣裳吧。”
“走。”赵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却有着不可回拒的威严。
水碧脸上笑容一僵,急忙的为赵静打起马车的帘子,“主子请。”
赵静闪身坐了进去。
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颤颤巍巍的开动了。
再次进入六皇子得府邸,赵静已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了。
“王爷请。”六皇子府里的小侍恭谨的为赵静引路,“皇子说,要在梅园请王爷品茗。”
赵静只是笑了一声,“我向来不会那种玩意儿。”
水碧顺从的跟在赵静身后,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来了?”璃安坐在石凳上,今日也一身白衣似雪。
“嗯。”赵静挑了个与璃安面对面的位置,“今日的茶具怎么不是上次的那一套了。”
璃安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节令不同,风景不一样,自然要用不一样的茶具了。若是一样,怎么担得了雅这个字了。”说完又极是懊恼的一笑,“这话,可是犯了那位的讳了?”
说完,极是娴熟的为赵静斟了一杯茶,“请。”
赵静微笑“还是不用了。这套茶具我瞧着甚好,省的又扔了,浪费。”
璃安斟茶的手一抖,连他身后的渊墨也是满面惊异。
璃安扔开茶壶,“即使你今日这茶不喝,这茶具我也是要扔的,实在让我恶心。”
又偷眼瞧了赵静耳后的花,“这是什么花,倒也雅致?”
“扶桑花。”赵静淡淡的答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色的扶桑花,没想到同样一种花朵,也能给人两种感觉。”
赵静伸手摸了摸抹额上的扶桑花朵,“人总是容易被外表所迷惑,而不去探其内里。就算是心思善良的人,也会变的邪恶,这句话,我在第一次到访时,就和你说过了。”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璃安依旧不骄不躁。
“这到不是,但是小安,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赵静低叹。
“你这般蠢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璃安唇边的笑容显得艳丽。
赵静面色黯淡“我这些天昏迷中,想起了好多我们小时候的事。你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大概是在八年前吧,你突然对我的态度转变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你接近我,是为了军符吧,你是想要军符,为大皇女夺得与雅竹相抗衡的力量的吧,更何况,三年前,我无意中听到了你和大皇女的对话。”
三年前。
那时赵静与雅竹情意正浓,璃安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小竹今日还没醒,赵静从心底散发愉悦传达到了脸上,想必是昨晚把他给累坏了。
赵静顺手折下一支开的最艳丽的桃花,突然看到璃安与渊墨从远方迤逦而来。
赵静的第一反应便是躲开。
她对璃安还是心存愧疚的,为自己的变心而感到惭愧,总不能坦然自若的面对璃安。
赵静匆匆的爬到枝繁叶茂的树梢。
没想到璃安却在这棵桃花树上停了下来。
璃安伸手接了几片飘落下来的花瓣。
“六弟。”这是大皇女的声音。
“大姐。”璃安向大皇女福身一礼。
“京中御林军的军符可拿到手了?”大皇女问的兴致勃勃。
“没有。”璃安微微蹙眉“那林思瞳对我甚是防范,每次我问她,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好下手。”
“那也没有关系。”大皇女的声音里听不出气馁,“只要把赵静的军符骗来,也是一样的。赵静那蠢货不是挺迷恋你的吗,怎么,你还没把她的军符给弄到手。”
璃安摇摇头,“自从知道我与林思瞳成亲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一直来找我,我现在连见她一面也难,更无论军符了。”
那大皇女咬牙切齿,“一定是三妹最近看她的紧,要不依她的性格,还不早早的就贴过来了?六弟你听我说……”
赵静在上面听得心凉,伤心吗?那是自然的。可是隐隐的失落与伤感中,不知为何带着莫名的欣喜。
大概觉得自己再也不欠璃安什么了吧。
待大皇女和璃安“密谈”完,离开,赵静才慢慢的爬下树来,她飞快的往雅竹的房间里赶去,她想见雅竹,十分迫切。
“既然三年前就知道,又何必对我还这样好。“璃安悠悠叹息。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个人了。”赵静真诚的赞美“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感叹,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丽出尘的人的存在。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誓要怜惜你呵护你,不要旁人破坏这种美丽。况且我从小就发过誓一定要对你好的不是么?这与你是否爱我无关。”
璃安低着头,握着茶具很是用力,茶的雾气晕湿了他的双眼。
“但是对不起,今天我食言了。”赵静努力微笑“扶桑的事,小安,请给我一个解释。”
璃安低头不言。
“你不是那么热情和多事的人。从进京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了。从你一开始邀请我,还有替扶桑解围,最后再带扶桑去看桃树,做这些事,都不像是你平时的风格。你是故意做给扶桑看的吧,我找人问过云贵人的哥哥,他说知道扶桑出身不好这件事还是你府中的人透露给他的。而且。”赵静略微沉吟“我已经知道那天有两拨人,一拨确实是太凤君的,他想给扶桑一个教训,而真正杀害扶桑的那一拨,我原先以为是雅竹的,但是,不是他。”
赵静看向璃安,满脸的痛惜。即使她现在很愤怒,也无法对璃安说什么重话。
璃安低头不答。
“前几天,我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事。”赵静抬头看向渊墨“渊墨,水碧是你哥哥吧?”被点名的水碧惊慌失措的抬起头,脸色煞白。
“没有这回事。”渊墨矢口否认。
“你不必否认了,我既然说了,必有十足的把握。小安,你真的很聪明,原先,你故意引我怀疑雅竹,后来发现不成,又嫁祸给我父亲,水碧是爹爹送来的人,谁都知道。就连我都差点以为是爹爹容不下扶桑。若不是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将所有的事情来回理了一遍,也不会发现其中的蹊跷。可是,小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撩起赵静的头发。
“赵静,你知道我是有多么讨厌你么?”璃安低头啜了一口茶,微笑。
赵静有些黯然,“是么。”
璃安笑容显得十分飘渺,“赵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