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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能过去,这人太危险了。”
“云秦,你现在是清醒的对不对?拿下面罩,跟我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婧歌就在我那里,我们回家好不好?”渔嫣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人,大步冲向他。
黑衣人连连摇头,又退了好几步,突然就抱住头,痛苦地闷哼起来。
“云秦!”渔嫣已冲到他身边。
“王妃,退后!”侍卫们吓坏了,赶紧过来,死死拦住她。
“不要过来……”黑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如同被锯过一般,嘶哑难听,一点都不像云秦的声音,反而像六七十岁的老翁。但他接下来的几声轻唤,却让渔嫣心脏猛拧,几乎痛哭出来,“小青渔,快离开这里……我不想伤害你……”
“跟我回去,云秦,谁把你变成这样?告诉我,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渔嫣再度挣开了侍卫的手,用力抱住了云秦。
“小青渔,快走,我控制不住了!”云秦用力推开她,沙哑地说:“快走啊。”
“你们过来,把他摁住,捆好。一定要带他回去。点他的穴,有迷|药吗?”渔嫣扭头看向众侍卫,连声催促。
“没用的,快走,我一发作,会把你们都杀光。”云秦紧紧地握了一下渔嫣的手,痛苦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我想你……”
渔嫣捧住他的黑铁头盔,想给他摘下来。
“不要……”云秦立刻拉下她的手,转过身,痛苦地把头往大树上撞,“快走,快把她带走。”
“王妃,你先走。属下想办法带云将军回去。”侍卫长当机立断,大声下令。
侍卫们也顾不上尊卑,抱着渔嫣就跑。
十月见来了劲敌,没吃到羊的怒火再度聚集,两只前爪开始在地上不停地抓动,腰用力往下塌去,碧瞳死盯着云秦。
“十月,不要伤他。”渔嫣又大呼。
侍卫长试着点他的穴道,可惜没办法,他身上穿的是铁甲。又想用药,但铁面罩严丝合缝。眼见云秦的眼神越来越杀气腾腾,双瞳布满赤色血丝,众人不敢轻视,小心地往后退去。
“云秦,坚持住,你不要再伤人。”渔嫣已经到了小坡下面,见云秦又开始狂躁,脑袋轻轻往右侧偏去,赶紧大声叫他。
云秦脖子僵硬地转动着,看向了渔嫣。
笛音起了,与往日不同,毫无轻缓之音,急促尖锐,像百鬼出行。众人的心猛沉,他们都见识过了黑衣铁面人的厉害,若是其他黑衣人,还有一拼。但云秦不同,御璃骁与莫问离二人联手,也只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此时云秦发难,只怕他们统统死了,也护不住渔嫣。
云秦一跃而起,直接攻向渔嫣。这速度,在场的侍卫,无人能及。大家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逼近了渔嫣。
“混帐东西,退开。”夙兰祺的暴喝声突然响起,身形猛扑过来,硬生生接了云秦一掌。
云秦一击得手,并不管他,又往渔嫣的身上打来。
“云秦!”渔嫣眼看躲不过了,索性伸手戳向他的眼睛。这能保命,她也伤不了云秦的性命。
但她的手指没能碰到他,云秦的身形停住了,是夙兰祺从他身后死死抱住了他。
“快带她走。”夙兰祺大声叫道。话音未落,云秦已是重重一拳,打到他的背上。
侍卫长带人冲过来,几人过去抱起渔嫣,几人扑过去,和夙兰祺一起死死摁住云秦。
渔嫣悲哀地看着那已化身野兽的云秦,眼泪一滑而落。云家,难道就这样衰败了吗?云秦,难道就这样毁掉了吗?
云秦咆哮着,一个发力,摁着他的人都被他甩出老远,摔得重的,已经不能爬起来了。十月如一道闪电,猛地扑向了他。但云秦居然一闪身就轻易躲开了十月的巨爪,反而抓住了它的尾巴,用力一甩。
十月落在地上,自感被羞辱了,又狂吼一声,扑了过去。
云秦这回不躲,挥拳迎上,一拳重重地打向十月的大脑袋。十月身形一歪,虽然躲过去,但是因为速度太快,力道太猛,直接撞上了一边的大树。
云秦并不主动进攻其他人,他慢慢转动脖子,去搜寻渔嫣的身影。
此时,那些被十月吓得乱跑的羊又回来了,一大群,在狭窄的小路上乱奔,咩咩乱叫,与尖锐的笛音掺和在一起。
云秦的眼神开始涣散了,夙兰祺见状,赶紧把手指放进唇中,大声吹了起来。众侍卫立刻明白过来,纷纷吹起了尖锐的口哨。
云秦越加迷茫,脑袋左右偏了偏,突然就拔地而起,跃上了高树,灵活地在大树之间跳跃,飞快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皇上。”夙兰祺的人围过来,把他扶起来。
他伤得不轻,一张嘴,就呕出一口血来。
“赶紧去请大夫,我们回去。”渔嫣过来扶住他,关切地说。
“无碍。”夙兰祺勉强笑笑,嘴里又是一口血,人软软地栽下去。
众人赶紧抬起他,往柳府飞奔。
渔嫣扭头看戏台的方向,大声说:“去,把戏班子的人都抓来,从上到下,一个也不许走,尤其是花旦。”
侍卫长也伤得不轻,但不像夙兰祺那样重。他吩咐手下过去拿人,护着渔嫣匆匆回柳府。
————————————————我是贪心贪情的分界线,贪字最可怕—————————————————
夙兰祺断了几根骨头,伤得着实不轻,大夫给他上了药,此时只能趴着。
“你又救了我。”渔嫣小声说。
“别这样说,御璃骁相信我,让我护送你,我不能食言。”夙兰祺勉强睁睁眼睛。
“你休息吧,我出去问问戏班子的人。”渔嫣犹豫一下,小声说:“那个唱戏的花旦,我听着,像是秋玄灵。我怕这些黑衣人都是她和傅全训练出来的,那样就糟糕了。她未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吗?”夙兰祺微微拧眉,疲惫地问了句。
见他正难受,渔嫣也未多说,转身出了他的屋子。
门一关,夙兰祺立刻睁开了眼睛,双拳用力紧握,低声说:“来人,快去把他找回来,不能让他跑了。”
“是。”侍卫从角落暗处闪身出来,领了命,快速离开。
屋子里安静了,一盏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亮光,投在他正痛得拧起的眉眼上。
门轻轻开了,一名婢女端着药碗进来,轻轻放到他的手边,“喝药。”
“狗胆挺大。”他缓缓转动眼珠,看向婢女。
“我们有约定,你不应该变卦。”女子淡淡地说。
“秋玄灵,是我作主,不是你。若你再敢私自出手,我会让你后悔莫及。”夙兰祺冷酷地说。
“我已经后悔莫及了,他跑了,我看你怎么办。”秋玄灵冷笑,转身就走。
“你回来。”夙兰祺低喝一声。
此时门外响起了轻轻脚步声,渔嫣去而复返了。
“祺王,有件事要问你。”渔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屋子里多了名婢女,心中顿时起疑,上下打量着她说:“你是何时进来的?我在这里两天,没有见过你。”
“我是皇上的密使。”她镇定自若地福福身子,转身出去。
“真的?”渔嫣转头看向夙兰祺,他手边正放着一碗汽腾腾的药。
夙兰祺轻轻点头。
“我在你的侍卫那里,发现了这个。”渔嫣伸开手掌,掌心有一块小小的半圆形玉佩,“这种玉石,只有翡翠谷才有,你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哦,上回在翡翠谷那里捡的,山洞塌下来的时候,好几个侍卫都捡到了,我见他们辛苦,便统一雕成了玉佩给他们。”夙兰祺皱着眉头,低喘着说:“怎么?这玉石有什么问题吗?有毒?”
“不是。”渔嫣捏紧了玉佩,低头想了会儿,小声说:“你休息吧。”
夙兰祺眼中精光一闪,轻声说:“你也早点歇着,有身孕的人,不能熬夜。你刚又受了惊吓,我已经让厨房为你做了汤饭,你吃一些再睡。”
这人确实体贴,让渔嫣有些过意不去,再次道谢,转身出了房间。
“王妃,那花旦已经带到。”侍卫长就在外面守着。
渔嫣点头,跟着他过去。
小花旦已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肩站在花厅正中,见渔嫣带人进来,连退了好几步,瑟瑟发抖。
“你唱几句给我听。”渔嫣打量她一眼,直接了当地说。
小花旦抿抿唇,拖着哭腔说:“夫人想听哪段?”
“随便。”渔嫣拧拧眉,这说话的声音就不像。
“唱、唱不出来……”小花旦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让你唱就唱,唱得好给你赏钱。”侍卫长不耐烦地说。
小花旦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扁着嘴,勉强唱了两句,却是歪歪扭扭,不成形状,毫无先前听到时的光彩。
“晚上在台上唱的也是你?”渔嫣走近她,盯着她的眼睛问。
“是大师姐,我闹肚子,大师姐帮我唱的。”小花旦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她在何处?”渔嫣眼睛一亮。
“不知道,我才出茅房就被人捉来了。”小花旦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班主呢?”渔嫣扭头看侍卫长。
“带来了。”侍卫长指门外,可是,这时外面却传来了几声刺耳的尖叫。
几人快步出去一看,戏班子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面色铁青,分明是中毒身亡。
“怎么会这样?”渔嫣掩住脸,不敢看。
侍卫长过去查验过了,小声说:“是服毒了。”
“她是不想让我找到云秦啊,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云秦变成了那样?”渔嫣攥拳,恨恨地问。
“若多一些云将军的那样的人,那太可怕了。”侍卫长担忧地说。
是啊,若这些人成了气候,简直无坚不摧,世间不会有人再是秋玄灵的对手。那女人心机重,城府深,野心也大,就怕她不满足于为安溪人复仇,她想要更多的权势。
可是傅全,你也是我的亲叔叔,为何要看着她害我呢?
渔嫣无力地挥挥手,让人把戏班子的人抬下去。扭头看花厅里,小花旦已经吓晕了过去,瘫在地上,如一团烂泥。
渔嫣啊,你是看多了生死,已经失去了娇弱的资格,只能强悍地站在生死的面前,与他们奋战。
“聂将军来了。”
侍卫惊喜的声音传进来,随即传进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渔嫣抬眼看,只见聂双城带着一群人大步走了过来。
“王妃,没事吧?”聂双城一靠近,立刻围着她走了几圈,仔细看过了,才舒了口气,“已经传信给王上了,他明晨即到。”
“那里的事处理完了?寻蝶哨可有找到?”渔嫣一喜,赶紧追问。
聂双城摇头,看头看向院门处。
渔嫣顺着他的视线看,一角青衫在门后轻晃。
她心念一动,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过去。
莫问离背对着她站着,正仰头看月亮。
“莫问离。”渔嫣拉他的手指。
他飞快地缩回去,转头看她。
“不生气了?”渔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但莫问离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半晌,又抬头看向月亮。
“别装文人雅客了,你快进来吧。”渔嫣又拉他的手指。
“渔嫣,你翅膀硬了,敢在他面前说我的不是了。”他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看。
“我何时说过你的不是?他撒谎,一定是他撒谎。”渔嫣愕然看着他,随即极其“小人”地把御璃骁给推了出去。
“你……”莫问离把话吞回去,拧拧眉,抽回手,大步进了院子。
渔嫣顺眉顺眼地跟在他的身后,小声讨好他,“莫问离,我买了酥油饼给你吃,还有花生,我孝顺吧?”
“我又不是你老子。”他怒了。
“孝顺哥哥,一样的。”渔嫣越发顺眉顺眼。
莫问离突然就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小手,往怀中一拖,咬牙切齿地说:“真是欠了你的,上辈子我一定是你老子,这辈子苦哈哈来给你还债。”
“哈,对啊对啊。”渔嫣靠在他的胸膛前,笑了,半晌,叹息道:“以后你讨了老婆,就不能这样抱着我了。”
“那是。”莫问离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拍,宠溺地说:“今天吓着了吧?就知道他们不顶事,还是得我跟着你才行。”
“那个是云秦哪,秋玄灵可把他害苦了,她到底躲在哪里,怎么这么会躲?”渔嫣神色一寂,喃喃地说。
“别想了,去睡吧,已经晚了。我去看看夙兰祺,听说是被打断了骨头。”莫问离拍拍她的背,催她回去休息。
“嗯,今天他又救我一回。”渔嫣点头,却又轻轻拧眉。
那些玉佩如梗在喉。她能断定,谷中的人没有带玉出来。谷中人从来不去那片产玉的矿山活动,怎么可能在山洞崩塌时捡到呢?
☆、【215】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