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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子,瞧把你惯的。”
“就你们惯的。”渔嫣挣了一下,可哪里挣得开他的手?
“坐好。”莫问离在她右边坐下,一手紧摁住她。
“你轻一点。”御璃骁偏过脸来看
场里的两个女孩儿已经撕打起来了,像两头小兽,用手中的尖竹狠狠扎向对方。四周叫好声一片,鼓掌,喝彩,有人往里面扔铜板,有人大叫“杀死她”。
渔嫣不愿意看,满心愤怒,扭着头,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掩耳朵,生怕会听到女孩最后的一声惨呼。
小女孩并没有多少力气,其中一个的尖竹掉了,哭着在地上乱滚乱爬。还握着竹子的女孩子也在哭,竹子每次都斜斜地落进女孩身边的泥土里。
此时沙漏里沙子已经快漏完了,周围人的叫声越来越大。
“妈|的,干什么?”那褐衣男子火了,大步过去,冲着下面大叫:“快杀了她。”
两个女孩子看上去已经没有力气,脏兮兮的小脸抬起来,可怜巴巴地看向四周的看台。
“不动手,连你也杀了。”褐衣男子随手抓了个东西丢下去,正打在那女孩的额上。
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额上鲜血之流。惊恐之下,拿着竹子就要刺向身边的同伴。就在此时,女孩子定住了,尖竹高高举起,地上的女孩的尖叫声被四周的狂欢声淹没……
褐衣男子也在大笑着,突然间狂乱的笑声收住,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地僵硬,鼻中有血开始往下淌,一滴一滴地滴打在木栅栏上。
沙漏里的沙子流光了,两个女孩子都瘫坐在地上,谁也没杀谁。
欢呼声瞬间安静,继尔暴发起了一阵议论声。那褐衣男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摁着鼻子,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刚刚他中了什么邪术一样,不能动。鼻子好像还被什么重物打了一下,剧痛难忍。全都在骂骂咧咧,大声质问褐衣男子,这比赛要怎么算。
“当然算和。”御璃骁站起来,转头看那个男人。
渔嫣一人买了和,下注十两金!她一人赢了全场。
场中的人又疯狂了,拍桌子,丢东西,砸碗碟,闹得不可开交。褐衣男子勾指,叫过了自己人,耳语几句,恶毒的视线扫过御璃骁,然后大步进了内室。
“自己找地方躲好,别伤到了孩子。”御璃骁把渔嫣往后推了一点。
“没事,躲我怀里来。”莫问离双臂一伸,冲着渔嫣笑,“我们看着,这等粗活就留给他吧。”
渔嫣连连点头,退到墙角站好看热闹。
二十多个打手从门外涌进来,褐衣男子手里拎了两把杀猪刀,凶神恶煞地大嚷,“都出去,爷今儿要杀猪祭神。”
看台上的人一瞧,赶紧跑。
场面乱了一会儿,只剩下他们三人在里面呆着了。
“敢来搅爷的场,活得不耐烦了。”两把杀猪刀用力一碰,火星子直冒,他挥舞着就冲向了御璃骁。
御璃骁都不屑于和这种人交手,拎了把椅子往前一掼,正砸在那人的手臂上,粗粗的木头应声而断,杀猪刀掉在地上,男子痛嚎一声,捂着手臂急退数步。
众打手一瞧,纷纷冲了过来。
“你见过这么多杀猪刀吗?”莫问离拖了把椅子坐着,不知从哪里摸了包花生出来。
“你刚刚没来,就是买这个去了?”渔嫣愕然问。
“啊,新煮的,还冒热汽呢,尝尝。”他剥了一颗递给她。
“吃,胖死你。”渔嫣紧张看御璃骁,他只一人,这些人又是亡命之徒,就怕他太轻敌,反而中招。
“行了,少摆你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莫问离抬眸笑,手指一弹,花生米就从他手里飞出去,化身凌厉的夺命武器,直中打手的眼睛,一颗又一颗,打瞎一只又一只凶狠的眼。
渔嫣一阵反胃,赶紧转过身,不看那场面,这人把好吃的花生算是彻底毁了,她以后哪里还敢再碰花生。
二十多个人,连一把花生都没吃完,就全解决了。
御璃骁拎起那褐衣男子,往栏杆上推,男子跌出去,御璃骁又一抬脚,踩住了他的小腿,让他倒悬于深坑上。
“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
“买的。”褐衣男子痛得大汗直流,裤子里散出一股臊臭味。
“在哪里买的?找谁买的,去哪里找他?”御璃骁逼问。
“陈老六,他专干这买卖,我实不知他在哪里,他神出鬼没的,也怕你们官府抓他。”男子忙不迭地告饶,原来是以为御璃骁他们是来抓人贩子的官差。
“真不知道?”御璃骁脚下更用力。
骨头断裂的声音,让渔嫣决定离开这鬼地方。刚走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两个小女孩,赶紧跑到栏杆边看,只见那两个小女孩正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莫问离,我们把小姑娘救出来。”渔嫣拔腿跑向楼梯。
莫问离的身形一闪,直接跃过栏杆,跳了下去。渔嫣才眨眼呢,他又一手一个,拎着小姑娘上来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莫问离,因为颤抖,身上的铁链不停地跟着抖动。
莫问离手指掐住卡在她们细脖子上的铁环,咔地一声,硬生生掐断铁环,手一抛,丢到了一边。
小姑娘双手摸到脖子上,又快速抬头看莫问离,激动得又大哭起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我送你们回去。”渔嫣小声问她们。
“没有家里人了,打仗都死了。”小姑娘嚎啕着,脏脏的双手在脸上乱抹。
渔嫣心酸,拉着两个小姑娘出去。
“大人,再救救我妹妹吧。”小姑娘挣开渔嫣的手,跑到莫问离腿边跪下,拉着他的袍子大声哀求。
对了,一定还关着别的小孩。
在她们两个的带领下,几人在后院的地牢里放出了二十多个孩子,有些是新拐来的,有的才两三岁大,有的已经快死掉了。
渔嫣拿着鞭子,逼着赌坊里的人打水,让厨房里的大娘过来帮着孩子们洗干净。
打手们提水的动作慢了,渔嫣就用鞭子抽他们的腿。她太生气了,为什么要残害小孩,尤其是小女孩!
“你们不是女人生的吗?你们不要讨老婆吗?”她气呼呼地,瞪那个褐衣男子。他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正能得哼哼。
“王上。”聂双城满头大汗地找过来了。看到一院小孩,满脸惊愕。
御璃骁简单说说,聂双城听了,抬起一脚,重重地赏了那褐衣男子一脚。
“这段时局太乱,可怜了这些孩子。”渔嫣给那个深坑里救出来的小姑娘穿好新衣裳,怜惜地摸她的小脸,“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许洁,九岁,我娘叫我豆豆。我爹是陈庄的教书先生。是陈老六把我拐出来的,他骗我说小小西饿了。我知道陈老六在哪里,他前天还带了一个瘦老头来这里看过小小西,可惜小小西要死了,那个老头儿就没要。我听他说,要去大头领家。”
“小小西也是小姑娘吗?”渔嫣心一紧。
“是的,可是小小西没有奶水喝,她死了。”许洁嘴一撇,哭了起来。
若不是这小姑娘的父亲是教书先生,她可能没有这么好的口才,如此清晰地告诉了渔嫣,她追踪的那个黑衣恶魔,就在这里!
渔嫣激动起来,她恨不能马上抓到他,那个人给她造成的痛苦,她要全部还给他。
“这里有一半都没有家人了,怎么办?”聂双城走过来,为难地说。
“大人您收下我吧,我要跟着大人学武功。”另一个在深坑里出来的小姑娘跑过来,拉住莫问离的袍子,扑通一声跪下去。
“我不收徒弟。”莫问离淡然摇头。
“大人请收下我。”小姑娘急了,抱着他的腿不肯放,“大人,我会洗衣服,会做饭,还会种菜,养牛,养猪,还会捶背,洗脚,我会好好服侍大人,大人收下我吧。”
“跟着我学武功很苦,你学不了。”莫问离拧拧眉,不为所动。
“我可以的,大人先试试我,如果不行,我再不敢求大人。”小姑娘眼泪直流,瘦瘦的胳膊越加用力地抱着莫问离。
“你跟他学。”莫问离有些不耐烦,指着御璃骁。
可小丫头只看了一眼御璃骁,又抬着小脸,坚定地说:“我要跟大人学。”
“为什么是我?”莫问离更不耐烦。
小丫头想了想,清脆地说:“坐着是主子,打架的是奴才,要跟就跟着主子,当最厉害的奴才。”
聂双城干咳。
莫问离转过头来,扬唇大笑,“你这丫头,倒挺会说话,好,你就跟着我试几天,若不行,自己早点滚蛋。”
小丫头大喜,立刻重重地磕头,“师傅在上,小桐给师傅磕头。”
“你叫小桐?”莫问离拉起她。
“我娘生我的时候,桐花正开,现在她们都死了,只有我和妹妹,妹妹也死了……”小丫头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转头指躺在井台边的小小身体,小妹妹病得太久,也没人医治。
莫问离的脸色一黑,转头看褐衣男子。
那人已知命保不住了,张大嘴大吼,“我带你们找陈老六。”
“不必了,把孩子都带出去。”莫问离抽出聂双城的佩刀。
渔嫣知道他发狠时,那情形必不能看,于是立刻招呼孩子们出去。布帘子放下来时,惨叫声一声声地传出来。
渔嫣脚步不停,把孩子们带出赌坊,远离这个魔窖。抬眼看赌坊的子,她咬牙说:“陈老六,瘦老头……害人者,必得报应!”
孩子们围在她的身边,大的抱着小的,一共十一人,几乎全是女孩儿。女孩不好卖,男孩儿都被要儿子的人家买走了。她们或被卖去勾栏院,或者就是这种地方。
渔嫣清点出有家的,让侍卫送回去,记不住家的,只能暂时送去衙门,让衙门代为照顾,寻找家人。有四个没有家的,可怜巴巴地看着渔嫣,眼泪哗啦啦地流。
渔嫣轻叹,“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姑娘们围过来,拉着她的衣角大哭不止。
渔嫣更坚定了一个信念,她要在各地办女子学馆,教女孩儿们学手艺,能自己养活自己,还得教男人们学会尊重女人,善待女人。她要修改后青律法,严惩人贩子,谁敢虐待女娃,残害女娃,统统入刑。
“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御璃骁洗了手出来,见她泪水涟连地抱着小姑娘们,于是拉她起来,用帕子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难过。”渔嫣吸吸鼻子。
“好了,我们去大头领家。”御璃骁握紧她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你看,我们很快就要找到他了。”
“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渔嫣一握拳,忿忿地说。
“发狠的事给我,你呢,就负责温柔贤惠。”他捧着她的脸轻摇,“不许露这种凶相,你想给我生个凶巴巴的家伙吗。”
渔嫣破啼为笑,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220】你绝对比鹰强
大头领拥有这个坝上最大的房子,五进大院,青石雕花的高墙高入云宵,不时有鹰隼从碧空一冲而下。歌声从大院里传出来,热情奔放。
马车缓缓停下,御璃骁扶着渔嫣下来。门口立刻有几人迎上来,点头哈腰地给二人问安。
“大人大驾光临,大头领正在里面恭侯。钡”
渔嫣一眼扫去,这几人都穿着上好的绸缎长袍,胸前佩着银饰项圈,年纪四十开外,高大壮实,方脸阔鼻,典型坝上人
“带路。”聂双城扶着腰上的刀,威严地挡开拢过来的几人。
“大人,请。”几人忙不迭引着几人迈进了青石门槛。
渔嫣慢步跟着,四处环顾,这地方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堪比王府。
御璃骁见她兴致勃勃地四处看,便停下脚步等她。
“山高皇帝远,他相当于土皇帝,这片草原他作主。边城的官都拿他们没办法,一国之法在这里是一纸空文,全凭大头领的喜怒。每回来钦差,不是负气而归,就是被塞满了珠宝黄金。铩”
“怎么会这么富有。”渔嫣好奇地问。
“贩卖奴隶,这是最大的无本的生意,另外牧民都得给他交租税,很苛刻,还有珠宝,马匹生意。总之,富得冒油。”御璃骁年轻的时候常在这附近活动,对这片地方还算了解。
“卖奴隶,先把他卖掉。”渔嫣气不打一处来,俏脸立刻拉长了。
“快笑笑,你现在是本官的小妾,本官路过此处,进来讨碗茶喝。”他拉渔嫣的小脸,满眼笑意。
“大人,这边请。”领路的男人折返过来,请二人走过一道青石拱门。
里面非常热闹,有十多个穿着彩色百褶短裤的姑娘正在跳舞,赤着莲足,脚踝佩戴着铃铛,两条乌油油的长辫子甩起来。
男人们围坐三边,每二人一张小几,摆着大碗的牛羊肉,地上已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