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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飞掷而来的长剑击碎白骨的脑袋,白骨碎裂,四散飞开。
御奕宁的剑没了,只能挥拳相迎,此时最后两名侍卫也倒下了,只剩下他一人孤军奋战。双拳难敌无数白爪,他索性停下来,大喝一声,“别打了,我们谈谈条件,我只要这个女人,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给。”
“你很有钱吗?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丹青挥退了白骨,眼中贪婪的光大亮。
“她是我的心肝啊,不然我怎么会不顾生死追到这里来?开个价吧。”
“你是什么人?”
丹青眯了眯眼睛,捡了把长刀,拔动昏倒在脚边的侍卫,这些人武功高强,兵刃锋利,不是普通的护院家丁。
“我是你最想遇上的一类人,有钱,有势,还长得好。铄”
御奕宁笑嘻嘻地掸掸袖子,慢步往蓝罂面前走,她坐在地上,高抬下巴,满脸的笑,神情温柔,好像看到了多美好的事。
“长得好?”丹青眼角抽了几下,沙哑地大笑,不乏讽刺。
“哦,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的小心肝就爱我这种……呵,你这里还有个美男子……”御奕宁笑着,看向墙壁处缓缓坐起的绯玉。
“那也是我徒弟,不听话,所以我罚罚他。”
丹青盯着他,手掌暗自挥了挥,山洞里的香更加浓愈了。御奕宁吸了幻境,居然像没事人一样,这不可能!他再加点量,看他倒不倒。
“那个,好香……”御奕宁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语,“若那两个人过来了,一定更好玩。”
“那两个?”丹青脸色微变,这小子还真不怕幻境!
“哦,我的另两个心肝。”御奕宁嘻嘻地笑,转头迎向他的视线,手在半空挥了挥,“我的心肝挺多的,我和你不同,你喜欢用这种香死人的东西哄骗人,我只用我的好模样来征服他们……”
绯玉大咳了起来,他已认出这小子,是首饰铺里的小六子,但又不像是这小子,小六哪有这样的胆量,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口齿,这样的气势?
“大言不惭,就你这样子还叫长得不错?”丹青活一大把年纪,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人,突然他心中一凛,长刀猛地指向御奕宁的心口,恶狠狠地问:“你易容了?”
“蠢货。”御奕宁唇角微扬,突然出手,二指夹住刀尖,狠狠一折,嘻皮笑脸的神情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杀气。
刀尖应声而断,他二指用力一掸,刀尖就往丹青的眉心飞去。
“好小子,好!”丹青躲开一击,双臂用力一振,嘴里念念有词,白骨又跟疯了一样向御奕宁面前扑来。
“得,我打不过。”御奕宁虽不至于像侍卫们一样倒下,但毕竟是吸了大量的迷境,手脚有些发软,用不上全力,没一会儿就被困在了墙角,“付钱,我付钱,你开价。”
“还想哄我,你们是官府之人,不过也好,捉你为人质,换我一世太平。”
丹青冷笑着,拖着铁链过来,把御奕宁、蓝罂、绯玉锁在了一起。
“你到底是谁?”绯玉皱着眉看他。
“你呢?”御奕宁笑嘻嘻地问他,看治国策的美男子,会是什么身份?
绯玉不再理他,往后轻靠,闭目养神。
“我叫御奕宁。”御奕宁用手肘碰他,小声说:“你真名叫什么?”
绯玉的长眉微抖一下,长睫慢慢睁开,目光凝视着前方一处,久久不动。他叫什么?那名字他快忘了,御丰栩,六岁之前,他拥有这个名字,六岁之后,母亲贫寒风交加,病倒在榻上,他被人强行带走,再没见过她。
他还记得母亲诉说父亲时的模样,她是几乎被人忘掉的美人,也算是才貌双全,温柔动人。入宫半年,只承幸两回,之后便遇上了家国巨变。母亲和宫婢一起逃出后,一直流落在外,发出有了他时,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她生下他,一心想送他认祖归宗,却总也无法实现心愿。
数年战火,那些从宫里带出来的、能证明他身世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地被狠心的恶仆变卖拿走,最后,最忠于她的宫婢也病亡了,母亲绝望了,她根本无法一个人抚养他,勉强支撑了两年,便落入chang门。
他是出生于流离岁月里的皇子,无人承认的皇子,死死抱着那本治国策,不过是想拼命记住母亲告诉过他的、父亲的模样,仅此而已。
看看他身边这位高贵的太子吧,他们是堂兄弟,他却连自己的名字也无法说出口。醉生梦死的过往,让他像污泥一般肮脏。唯一的温暖,紫虞,也已经变不得不是紫虞了。
生无可恋,就是他这种滋味吧。
“没名字?”御奕宁又用手肘撞他。
他偏过头,不理这小子。
“我留了记号给父皇母后,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御奕宁弯下腰,轻拍蓝罂的脸颊,她还在笑,傻乎乎的,但是非常好看。
“蓝罂,别傻笑了,看看我。”
听他叫了十多声,绯玉才转过头,小声说:“不用叫了,幻境一旦吸入,只要这里有香,她就会一直这样,过上两三天,她就会疯掉。”
“这么厉害?”御奕宁拧眉,抬眼看向正把侍卫拖到墙角的丹青,小声问:“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人?”
“他叫丹青。”
“丹青,我听过他的名字,当年淮南一带有名的琴师,才艺双绝,达官贵人趋之若鹜,有人豪掷万金,只图与他一晚欢好。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模样?”御奕宁惊讶地问。
“他是我们四个的师傅,我们想摆脱他,于是我们下毒杀他。”绯玉平静地说,静了片刻,又继续道:“以暴制暴,我们变成了和他一样的鬼。”
“鬼也有好鬼,恶鬼。”御奕宁笑笑,见丹青转头看他,便冲他招招手,大声说:“尽管开价,我家人一定出得起。”
“哼。”丹青冷笑,拿出刀,想要宰掉一名侍卫,剥皮剔肉,做成白骨。
察觉到他的意图,御奕宁脸色骤变,“喂,你这就伤天害理了,他还没死呢。”
“我让他得永生。”丹青一刀下去,狠狠扎进侍卫的心口。
御奕宁牙关一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猛地站起来,拖动着铁链往前挣了几步,“丹青,我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你能活着出去再说。”丹青沙哑地笑,扭头看御奕宁的神情,真的状如恶鬼,不,比恶鬼还要可怖。
此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毫不掩饰,直接冲进来。
丹青拎着血淋淋的刀,慢步往外走,紫虞拖着茶香大步闯了进来,紫衣大敞,长发未束,鞋也掉了,湿淋淋的衣裳紧贴身上,精|赤的胸膛上还有被那些女人吻出的痕迹。
“老东西,还真没死。”紫虞冷笑,把茶香往地上一推,傲气地看着丹青。
“你叫我老东西?”丹青脸色一沉,恨恨地盯着他。
“难不成你还是小东西?看看你这副鬼模样,走出去,能吓死半街的人,居然还有脸回来?怎么,想和我争?你老了,靠着这么点白骨就想夺我的人,夺我的财富,作梦吧。”丹青环视那些白骨,毫不畏惧,甚至对丹青大肆嘲笑。
“去死吧。”丹青咆哮着,驱使白骨扑向紫虞。
紫虞同时出手,一直负在身后的手用力一挥,居然是一挂已经点着的鞭炮,噼哩啪啦地乱响,炸得白骨的灵鼠四散逃开,烟雾缭绕时,他猛地扑向了丹青。
“你回来可以,你找我可以,你想这两个婆娘我也不管,你敢抓他就不行,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决定杀你吗?你居然想染指他,让他和我分开……就凭这个,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初心不负【77】
“我的人,我的东西,没有人能夺走。”
紫虞袖中剑出手,一剑狠狠刺向丹青的心口。
丹青也不是省油的灯,躲过他的剑,再度召唤过了白骨,拦住了紫虞,自己拔腿奔向绯玉,一柄闪着幽绿暗光的匕首顶上绯玉的咽喉。
“好徒弟,这就是你想要的绯玉。”
紫虞踹开面前的白骨,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杀啊,他反正已有离心,心不在我身上,我才不管他死活。瑚”
“说得好,那你来干吗?”丹青嘲笑道。
“我来看看你这老东西,师徒一场,怕你死在这里太寂寞,索性让他们两个来陪你。”紫虞冷笑,大步往前走,“杀啊,杀了他,我这一生最恨背叛我的人,敢离开我,不如去死。我会把你们三个好好埋在一起,每年鬼节给你们烧满满一牛车的纸,保你们在地下衣食富贵,你们也保佑我多再赚点银子。铄”
丹青知道紫虞心狠手辣,一时间居然分不清他心意的真假,残缺的牙一咬,利刃割进了绯玉的咽喉。
“那好,我就送他去死。”
绯玉一直闭着眼睛,不管紫虞说什么,也不反抗,分明去心已定。
刀越割越深,血越流越多,再往里一点,就能割断喉管了。丹青开始发抖,而紫虞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还带着残忍的笑意。
就在此时,一支利箭凌空而来,正中丹青的眉心。
他的手一松,匕首掉跌到地上,咣当一声响——就是这声响,突然让那些白骨像疯了一样扑向了所有人……
“小心。”御奕宁一个转身,把蓝罂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白骨的狂袭。
又是一阵凌厉剑啸,然后,万物归寂。
绯玉慢慢睁开眼睛,隔着满眼的泪看站在眼前的紫虞,一只白爪狠狠穿过他的胸膛……
紫虞……他喃喃念了一声,却细不可闻,甚至被他自己的呼吸给淹没了。
紫虞抬眸看向绯玉,唇角牵起了一丝笑,转过身,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早被白骨攻击倒在地上,血流而亡的茶香,他躺下去,把茶香抱进怀里,然后慢慢合上了眼睛。
绯玉的眼睛瞪大,用力拉拽着身上的铁链,一声嘶吼,“紫虞……”
侍卫们从山洞外冲进来,把被铁链锁着的三人放开,绯玉想往前走一步,却因为血流得过多,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渔嫣快步进来,拉着御奕宁上下打量,心疼地说:“你伤着没有?”
“没事呢,看看那个丫头吧。”御奕宁转头看向蓝罂,她还是茫然的神态,怔怔地看着他。他笑笑,从地上寻到自己的长剑,大步往外走去。
虽然有点出洋相,比不上当年父亲叱咤沙场,但好歹是他独立完成了一件大事。
御璃骁和莫问离正在山洞里四处察看,看上去对这地方颇感兴趣。御奕宁给二人行了个礼,规矩地回话。
“父皇,姓郑的一家人,儿臣已经让人把他们送到安全地点了,是儿臣发现刘掌柜常偷东西出去,所以派人跟踪,发现刘掌柜把郑老板和他已疯的两个女儿养在秘密地点,他也算是忠仆,所以儿臣作主,把首饰铺奖给他。以后郑家的三个人,就由刘掌柜负责照料。”
御璃骁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赞赏了一句,“不错。”
御奕宁仰头,咧嘴一笑,又冲站在他身后的莫问离挤了挤眼睛,指莫问离腰上的软剑。
“你怎么就盯着我这把剑了。”莫问离从腰上取下软件,丢给了他。
“不光是剑,师傅以后所有的东西,都得到我手里来。”御奕宁把剑围在腰上,一挥手,带着自己的手下人走了。
“这臭小子,我还没死呢。”莫问离摇摇头。
“皇上,王后,紫虞说还有话要向您二人说。”方意和大步过来,指着紫虞。
御璃骁和渔嫣对视一眼,大步过去。紫虞胸前已被热血浸透,脸色煞白。
“紫虞,你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办的?”渔嫣蹲下去,小声问他。
紫虞从脖子上拽下一根红绳,上面是一个印章,指上的血染上了印章,再一滴一滴地滴打在了地上。
“他姓御,他母亲已经死了,也是我杀的。她母亲把他卖给了人贩子,后来又找来,想用他赚银子。我不想让他知道他一直念着的母亲是这样的人,所以请不要告诉他,你们知道他的身份。你们可以收走我的一切,但是,这印章下的产业,是我们最初一起挣来的,请留给他。我在银庄以他的名义存了一笔银子,只认这枚印章,让他好好生活,不要再任性糟践自己的身子,我不能再护着他了……”
渔嫣接过了印章,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要我扶你过去看看他吗?”
“不要了,他醒过,请你们告诉他,我喜欢茶香,与她同葬……就让他……恨着我吧……”紫虞喉结沉了沉,缓缓闭上了眼睛。
久久的,他再没睁开眼睛,却从眼角淌下两颗鲜红的血泪来。
渔嫣拿帕子盖住他的脸,小声说:“彼此爱着,为何不早点离开?世间财富哪是贪得完的?如今阴阳两隔、留他痛苦,何苦呢?男人就是男人吧,何必一定要纠结于此?既然想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