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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兄弟,说不到个谢字。”李然说道。
自此,李然对马太岁的戒心一日胜过一日,红花玉露丸已吃过两粒,第七日头上马太岁喜滋滋地跑来:“贤弟,百草丹今日便可出炉,万事俱备便可作法了。”说罢就拉李然的手朝丹房走去。
李然心下焦急,自己红花玉露丸只服了两粒,未必有保护元神的效果,若此时马太岁就要做法自己岂不危险了?
丹房之内一座青玉大丹炉,正被炉火烧得通红,旁边有看炉的小猴见二位大王来了便上前行礼:“禀告大王、二大王,这一炉百草丹四十九日前就成了胎,待今日午时正好开炉。”于是各取蒲团在丹房里坐定,只等开炉取丹。
二人此时各怀心事,李然偷眼去看马太岁,见他笑呵呵地盯着丹炉动也不动,不免更加焦急。盘算着是不是今日就把剩下的那颗红花玉露丸吃了,又怕三日不到药效不灵或与自己有危险,反倒叫马太岁起了疑心。“怎么也要再拖过两日!”
李然正打定主意,丹炉忽然由红转白,看炉小猴对外高唱:“丹药已成,四方兄弟关闸熄火,开闸引水。”外面八十个猢狲齐力关闭勾引地火的火门,开启引来山泉的水门。丹炉又由白逐渐还原回本来的青色,一时丹房内水汽弥漫。有专司取丹的小猴早已在丹房外等候,待水汽尽散,几十小猴一拥而入,或爬上丹炉栓绳,或搭架,或挂钩,或捧盒接丹,各有分工忙而不乱。一切就绪,那看炉的小猴上前请示道:“大王,二大王,时辰已到,请许开炉取丹。”马太岁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开炉取丹!”便有众猴一齐拉动绳索,将千斤的一只炉盖徐徐吊起,一股水汽伴着异香弥漫在丹房里,众猴子不为所动,显然是做惯了的。有取丹的小猴扒到炉延上往里看:“丹在坎位,深十五尺。”说罢,几只小猴跳上丹炉,寻到坎位,一只小猴脚勾炉延反身探进炉内,又一只小猴爬到这猴身上也钻了进去,就这么连着钻进去四只小猴。李然看得奇怪,便指着问道:“这是做什么?”
第二百一十四节 空空道大破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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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岁笑道:“贤弟可听过猴子捞月的故事?”李然才恍然大悟。最末进去的那只小猴最先出来,手捧两枚金光闪闪的丸药,下到地上,交给捧盒的猢狲。那猴子将丸药放进青玉盒内,又捧到看炉的猴子那,这猴子接了捧盒又唱到:“药成,供三清!”又有专职祭拜的猴子在三清像前供上各类祭品,马太岁携李然走到三清像前上香叩头:“多谢三清祖师佑我药成,多谢三清祖师赐我机缘。”李然也拜,众小猴也拜。司礼的猴子又唱颂了一番,宣布礼毕,这才有小猴捧来玉盒给二人过目。
丹呈龙眼状,金光闪闪。刚刚离得远了,李然只闻到幽香阵阵,现在拿到眼前才知道这丹药有如此浓烈的香气,可见药效极其猛烈。马太岁看着两枚百草丹,不禁长长出了口气,笑道:“贤弟,丹药已成,明日你就助哥哥一臂之力吧。”
李然眼珠一转:“方才听取丹小猴说此丹成于坎位,坎水虽可润百草,方位却属西,西相白虎而利于刀兵。小弟恐怕与百草丹的药性有碍。”
马太岁听得他胡诌,知道他还是在推却,怒道:“依贤弟所言,当如何是好?难不成叫哥哥再等上几百年,凑这一炉百草丹重新炼制吗?”
李然连忙摆手:“哥哥莫要错怪我了,我想这丹正有两粒,不妨舍了一枚叫座下小猴先行试药,若无差错,小弟也安然,自会助哥哥达成心愿。”马太岁只哼了一声,也不好再发作,便吩咐小猴在石厅内摆下酒宴犒劳众猴兵。
又过一日,马太岁找来洞中一个叫通背猿猴的头目来试药。通背猿猴闻听甚是扭捏:“大王,小的我只有百年的道行,这百草丹药性猛烈,小的恐怕承受不住啊。”
“莫要害怕,这药不过是重化肉身罢了,与你道行无碍的。”
“可是小的也不晓得人……”说着他偷眼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然,“经脉穴道如何,不敢贸然变化。”
马太岁怪眼一瞪,怒道:“本大王的话做不得数了吗?”又道,“又不叫你变人,只需试试药效,足够重化肉身便可。你要变回原貌也无妨,你要变得俊俏些也好,你若不愿做猴子变个猫啊狗的,本大王也准了!只叫二大王安心罢了!”这句说完,马太岁又看向李然。李然正坐交椅上如老僧入定,他又看向通背猿猴:“当场试来!”
通背猿猴拗不过,只好把丸药吃了,五心朝天坐在平地上。马太岁从怀里摸出拘魂瓶,喊一声:“通背猿猴此时不来更待何时。”见瓶口冒出一道黑气,直向猿猴头顶。通背猿猴泥丸宫钻出一道白光,正是他的元神了,这白光像是被牵引着一般顺着黑气钻进瓶里。
“贤弟,你且看百草丹药力如何。”说罢指向猿猴的肉身。忽然这肉身散发出阵阵草药的异香,直闻得李然心旷神怡,不觉站起身来仔细去看。这肉身已经自然地蜷作一团成婴儿状,忽然在皮肤毛发间冒出点点花草的嫩芽,嫩芽逐渐生长竟成了各式奇花异草,整个把猿猴的肉身包裹了起来。又等了半个时辰,花草渐渐枯败,露出里面的黢黑的一团——那肉身已经不再成一个肉身了。
马太岁持拘魂瓶喊了声“去”,瓶中黑气又托着通背猿猴的元神返回到了那团黢黑的东西里。一阵五彩光芒闪过,这团东西开始在平地上不停旋转,眼看外壳越来越硬,最后竟成了一枚巨大的黑蛋。卡啦一身,蛋壳破裂,从里面钻出一只猴来,猴子舒展筋骨蹦跳无碍,便急忙问旁边的小校:“看我变得如何?”
小校愣愣地说:“头领果然是变得俊俏了……”
李然也想看看这俊俏的猴子长什么样,就开口叫他过来。仔细看看,不还是那副猴样吗,不禁笑了。通背猿猴赶忙跪倒:“多谢大王,二大王。”
马太岁看了甚是得意,叫猿猴下去领赏。又问李然:“贤弟你看如何?”
李然自有打算,便收住笑容正色道:“还是看一日再做计较吧。”
马太岁知道这事已是板上钉钉,也不反对,这一日就此罢了。
李然一夜无眠,总算熬到第九日鸡叫,忙把最后一粒红花玉露丸吞下,这才定了心。才坐定,就听外面马太岁敲门:“贤弟可醒了?”李然也不回答,只到马太岁叫了三声才胡乱应了句。
吃完早饭,沐浴更衣已毕,李然随马太岁到事先准备好的一间石室内。石室五丈见方,设有蒲团条案,条案上放了玉盒,颠茄草和拘魂瓶,马太岁拱手道:“今日全靠贤弟了。”
“不敢不敢。”李然也客气了句;就坐到了蒲团上。马太岁取来颠茄草:“贤弟,这就是颠茄草了,又名颠倒草、离魂草。服下后可使元神出窍六个时辰,古时就有人服此药下幽冥游历。”李然接过,一束草呈紫色,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和平常的药草一样。
和在酒里服下后李然坐在蒲团上,越发觉得困倦,迷迷糊糊就合上了眼。忽然精神一震,睁开眼也能看见石室里的摆设和站在一旁的马太岁,如有人提拉一般李然站起身来,再回头看去,只见另一个李然正坐在蒲团上合眼睡着。这时听见耳边不住的鬼哭狼嚎,有数个尖而利的声音喊道:“李然,还不来阴司报道!”这一下,李然被吓得不轻,忙看向马太岁。见马太岁手持拘魂瓶叫了声李然,李然回答了一句“在”,霎时间一股黑雾就把他包裹了起来,这雾好轻,托得李然也觉得轻了,飘忽忽就被收进了拘魂瓶。
李然在瓶底坐定,却听见马太岁在瓶外哈哈笑了三声,又骂了几句粗语,不免心惊,抬头去看,瓶口的光亮全被堵死,这才慌忙起身想朝瓶口冲去,却被一股巨力吸在瓶底不能动弹。他不禁心里凉透,事情果然不出空空道人所料,所幸早有准备,神智未昏,忙大呼“空空道人救我,空空道人救我!”
且说马太岁正惊奇,李然的元神被摄入拘魂瓶中应该昏昏无力,只待自己夺取肉舍便可运功将瓶内元神化去,怎么还能发出惊呼。不过这呼喊声实在是小,又是在瓶子里面,马太岁听不清李然在喊什么,只能将耳朵贴到瓶子上:“空……空……道……人……救……我……空空道人救我!”
霎时间,整间石室晃动起来,如有巨灵神将用巨力撼动大地,凭马太岁乃是猿猴成精也站立不稳。洞外有人高呼:“贫道来也!”马太岁知来者不善,一手夹起李然的肉身,也顾不得拘魂瓶就冲出石室。他也听李然讲过这空空道人的手段,自知是敌不过的,只想着若能侥幸逃入山林中,凭地利之便或能躲过。
那道人已经闯到洞府后山操练场,有不要命的猴兵冲上前去,空空道人铁袖一甩便拂得猴子个个魂飞魄散化作了飞灰。众猴兵见抵挡不住便直向后退,忽然吱吱几声,后队也死了几只猴兵,原来正遇上冲出石室的马太岁。马太岁见自己的猴兵溃散不免火气上撞,抬手杀了几只退在最后面的小猴便大声喝道:“众头目听令,若有再后退者杀无赦!快快压住各自阵脚,结成阵势一同迎敌!”
空空道人视这千百来只猢狲若无物,却见到马太岁夹着李然的肉身出现在猴群中,不免眼前一亮。也不顾身边小猴,径直向马太岁走去。众猴兵见状各结阵势将空空道人围在当中,马太岁喝了一声:“八方嗜妖大阵!”
有猴将坐定阵眼压住大阵,众猴兵朝空空道人一拥而上,上下左右东南西北放眼望去全是猢狲。众猴也不用兵器,只各亮爪牙,个个凶光毕露,只觉得眼前已经不是空空道人,而是一块待啃的血肉。这阵法乃是马太岁自创,只练得座下阵中猴兵个个如同饿鬼,只要你落入阵中,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大罗金仙统统要被众猢狲啃成白骨。当年击杀嘉陵江怪鱼,马太岁用得就是这一手,而当时他只带了百十来只猢狲。眼下遇上硬碴,更顾不上许多,只叫座下猴兵全部拥上。
空空道人也不多言,甩开两只大袖,那四面八方涌来的猴子连他的身都近不得就化成了尘埃——这阵法对付寻常妖魔或还有用,只是以空空道人的身份实在不把这些放这些在眼里。马太岁也看出这阵法困不住空空,只想用那千百条猴命阻上一阻,只待自己逃进深山,谁也奈何不了他。空空哪能让他如愿,双手掐住决印,大袖之中一道金光闪出直奔马太岁,马太岁见势不妙,忙祭起宝贝绿藤对抗。这金光与绿藤本是一样妙用,具是缠绕束缚的法宝,于是一道金光一道绿光相碰便在半空中缠绕在一处。只是一宗乃是仙家至宝,一件不过山中精怪不入流的玩意,辅一相交立分高下。那金光去势不减,而绿藤早已寸寸断裂摔在地上变回树藤模样。马太岁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不禁心凉,一把摔下李然的肉身就闭眼等死。那道金光将个马太岁层层裹成了一只粽子,马太岁知道也不再做抵抗,只哀叹一声“万事皆休”就被天雷轰成了飞灰。
第二百一十五节 兕大王空空道人()
215。
正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太岁洞众猴妖看见自家大王横死当场,哪有心思再与空空道人打战,便是一会功夫全都不见了踪影,空空道人也不去理会,只走过去身旁一把提起李然的肉身大笑起来:“老聃啊老聃,你也有今日!”说罢,猛吸一口气,头顶泥丸宫突起,金光一闪钻出一只小牛来。
只听半天空一童子声音叫道:“哥哥,就是现在!”一道青光从云端落下,正照在小金牛上。云头两分,天上露出两个童子的身形,一穿火云袍,一着青冥袍,都长的粉琢玉砌一般的可爱。见青光照定小金牛,那青袍童子拍手笑道:“正是螳螂捕蝉,不想这牛儿这么容易就着了道!”那红袍童子也笑道:“我用青光压住他的元神,快去收了他的宝贝,牵回宫去,免得老师责罚。”
青袍童子应了一声就落下云头,刚要伸手摸向空空怀里,但见刚才还如同泥塑一般的空空道人猛一把捉住童子的手腕:“娃娃,今日就把性命交代给你道爷吧!”说罢左手一翻亮出一柄宝剑,这剑清冷非凡,上缀七星,毫光四射。青袍童子立时尖叫起来:“哥哥救我!”红袍童子见空空一动便知不好,忙催动青光来照空空。空空的剑锋却比那青光快了半步,已经斩上了青袍童子,童子的身形向下一缩,立化成一汪清水,空空又仗剑去斩清水,这时青光落下将空空照定。空空道人动作受阻,就这一刹那的功夫,那汪清水化作一道银光飞上天去。
云头之上,青袍童子再次现身,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