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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卡金玉的天资本来就不如自己的师兄,再加上自己是半路出家,并非如同师兄苏古满一样胎里就带着修行,修为上自然与苏古满有差距。便想依靠那上古的神器,想着总有一斗之力,其实也是不想白瞎了这么多年自己修巫道所下的苦心。
结果两人相持不下,这对与乌卡金玉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苏古满在此地盘踞多久,就如同那伏龙山之于敲山汉一样,那一片天地已经尽如自己掌握,天地精魂充斥其中,随手而来随手而去,那法力也受这天地的滋养,仿佛源源不绝,这便是主场之利。
乌卡金玉想凭红莲业火一把将苏古满烧败,却不想蚩尤金刀不惧业火之力,两人只能凭修为对抗。乌卡金玉毕竟修为有限,在师兄的地盘又得不到滋养,便如那灯中之油总要耗干,是故这平手的局面也不过是一时,乌卡金玉自己知道,若是再拖下去,恐怕自己满败而无胜矣。
第一百三十八节 应天运巫门归一()
所以这突然闯出来的苏梁倒是叫他心中不由得一喜。喜的是自己师兄因此而分心,自己便有了胜算,可他的出现又叫他心中怒火中烧,因百年前他与师兄分道时曾算过一课,将来这巫道的命运只会集结于一人身上——师兄比他入门早得多,剩下来的只有自己了。所以这一个集了千万年巫道所积攒气运之人,必定只能出于自己与师兄苏古满身上。当年苏古满对于将要来临的天人之争没有任何兴趣,他说,这巫道失势已久,到如今已经落得微末,就算有天人之争又能如何?纵然有宝物在手,神器傍身,看那上古的妖神,不也是落了一个化作灰灰,为他人做衣裳的下场。
苏古满咬死了天意不可违,天道从来只有顺而不能逆,若非当年蚩尤大神逆天而为,这巫道一脉也不会遭到天罚,独自承担这人间气运更替所累积的业力。
可乌卡金玉不这么认为,九黎一族,蚩尤所传的巫道,自根上说就是逆天而行的魁首。乌卡金玉讥笑自己的师兄,你若这么想,与那黄老门派人道的修士又有什么区别?大道五十,天地不全而去其一,是为不满,因不满则生变,因变而有机,这天人之争本来就是抓这一线生机。他言说自己的师兄若是一世窝在这山中,岂不是愧对当年蚩尤大神逐鹿的豪迈?
“便立个塑像,托一把金刀,就觉得尽忠了,哈哈,苏古满,你也配做巫道传人?你也配做九黎子民?你也配说自己是蚩尤圣王之后吗?”
便是在今日,因这前情,两人便以这一脉气运做赌斗,较量一场。在苏古满看来,若是自己胜了乌卡金玉,这巫道一脉虽然凋零可总不见得断绝,便在这深山之中,也能若那林间小溪,微微细流而不断。若是叫自己师弟赢了,虽然他的确凭着上古的宝物可与天地争那一线生机,可也有断送巫道一脉的危险。是故他将这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蚩尤圣王的保佑上,若是自己胜出,便是圣王要巫道一脉继续如此延续,若是自己败北,那么便是圣王要乌卡金玉去争这一线。
本来胜负的天平一直没有倾斜,直到苏梁的出现,苏古满也是心中一叹,此事败矣!便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就是蚩尤圣王在天有灵,就要自己的后人,巫道的传人去争那一线之机,以图当年自己未成之志了。
既然如此,苏古满已经放下心来横竖只是一死罢了。不过一条,他依旧是不舍的便是那怀中的孩子苏梁。
苏梁与乌卡金玉一样,都是汉民。因为很多缘由流落到这山中,外面的文明世界已经容不下他们了,苏古满倒是个心地颇为良善的巫师,前者救下了乌卡金玉,说服山寨接受这样一个汉人。后者又收养了苏梁,教他本事,好让他在自己百年之后继续守护这一方村寨。收养苏梁的时候,他尚在襁褓之中,村寨中的乡民虽然尊重老巫师,可对于这个汉民的孩子却是非常的歧视,苏古满便是求爹爹告奶奶的替苏梁求奶,更是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将这个孩子拉扯大。此子年幼的时候便十分精明,村中的孩童大都吃过他的亏,稍大些,俨然就是这寨子里的孩子王了——幸好村中长老家的孩子不是年纪已经大了,便是尚处于年幼,否则凭他这调皮捣蛋谁都不服的性子,苏古满还真不知道他会惹到什么样的麻烦。
便是这朝朝夕夕的相对之间,苏古满对这个孩子的感情那是越发的深厚起来。到今日,他心中也不怪苏梁这突然的出现,只是觉得天意如此,不过自己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住这孩子的周全。
可乌卡金玉怎会放过苏梁?他的计划中,巫道的传人只能是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有这个能力,胆识,心机来承担巫道一脉的气运,去做那天人之争。若再出一个巫道传人,则其中的变数又多了许多出来,这种事情马虎不得——虽然就是自己集一脉之气运去争这一线生机,前路也是凶多吉少,可若此子在世,则自己完全就是九死无生了,哪里还能再讲其他呢。
便是心中怒不自己,招招逼近苏古满和他手中的苏梁。乌卡金玉知道苏古满心软,那孩子便是他的七寸,他便专门挑空子对苏梁下手。那红莲业火从黑蟒的眼口鼻窍中喷涌而出,道道直逼苏梁,苏古满便似被人拿住了痛脚,只敢一味的抵挡闪躲,全没了反击之力。
苏古满要替苏梁引导体内暴行逆乱的杀气,已经分出一半的心神与修为了,此时哪里还是乌卡金玉的对手。抵挡了几招之后,他已经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便开口求饶道:“师弟,这一场算我输了,这金刀归于你,我也会自己行了断之事,只是求你,我求求你,放过这孩子一条生路吧!”
乌卡金玉手中不停,冷笑道:“师兄,我们早就有约定在先,这一场赌斗之前,不可将巫道传于他人。你现在毁约在先,还想要我留你们的活路?哈哈,真是笑死人!”说着又是两道黑火射去。
苏古满苦苦哀求,乌卡金玉到后来便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逼近。再看两人周围,那巫兽的争斗也有了结果,因苏古满要分出修为去救苏梁的性命,纵然这一方山水之内的天地精魂尽为他所用,也无力在支持那么多的巫兽厮打了。这边乌卡金玉占了上风,那巫兽的打斗中,乌卡金玉所唤出的巫兽也将苏古满的巫兽逐渐击溃,就看那苏古满所唤出来的豺狼虎豹一个接一个的消散在乌卡金玉所唤出巫兽的爪牙之间,顷刻间就像退潮一样,一方巫兽只剩下寥寥几只还在做那困兽之斗,只是呼吸之间,这些巫兽都被撕成了粉碎。
那胜利的巫兽便围着苏古满虎视眈眈,乌卡金玉一声令下,群巫兽便不要命各伸爪牙冲了过来,苏古满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心中不禁冰凉——若知道今日之祸,当年为什么要收留那走投无路的敲山汉呢。
那是很久之前了,山外面还是皇帝的天下,有一天一个汉人被寨中的乡勇捉住,说是鬼头鬼脑的似乎是要偷东西。生黄寨中当时的乡人对外面的汉民充满了敌意,这人被乡民捉到,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只是苏古满看着汉人眉宇之间似乎不凡,身上隐隐有真气流动,像是是一个修士。
他在山中呆得久了,自从自己老师故去之后,就没有再看到修行之人。他所知道的也是这巫道一脉的修法,对于山外面黄老人道的修士非常好奇。
敲山老汉也就是乌卡金玉,在山外面的名字叫做吴金玉,的的确确是个修士,而且是名门大派出来的。其师从江西龙虎山三清观,是龙虎派的修士,龙虎派历经一千八百余年相传六十三代,得创于东汉时张道陵天师在山中炼丹修道时候,当时龙虎山还不名龙虎,而叫云锦山,只因张天师炼成九天神丹,服之得道飞升——据传此丹炼成时龙虎聚会,此山便更名作了龙虎山。
龙虎山后人又称呼为天师祖庭,因张天师山门在此,是为龙虎三清观。天师之职也是代代相传,凡有那信奉道教的皇帝,便要把天师之位封上一封,所以中国的道门教门,除了西藏喇嘛教之外,就是龙虎山与世俗接触的最深。
第一百三十九节 道士一戏吴金玉()
吴金玉就是江西本地人,家里面三代都是庄稼把式,连个认识字的人都没出过。吴金玉从小生的就壮实,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家里的劳动力,田里面的活没有他不会干的。十四岁的时候家里面给他说了一门亲,娶了隔壁村上也是农户人家的闺女,比他要大两岁,家人都唤他作三娘。虽然是庄稼户人家的闺女,三娘生得倒有些姿色,到吴家两年,三年就给吴金玉添了一个儿子,一家人和和睦睦,过得虽然清苦倒也乐乐呵呵。
那年吴金玉二十,正是农忙的时候,他正在田间劳作,到了中午的时候三娘带着孩子来送午饭,他便在田边的树荫里面吃大饼青菜喝烧酒。便从东边来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看见吴金玉在喝酒,两条腿便有点迈不动道,他到了吴金玉的面前打了个哈哈,念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这位施主,能不能给贫道一口酒喝。”、
这吴金玉是个粗人,家里也不信佛斋僧的,尤其是他自己,一辈子看不起和尚老道——明明有手有脚,却不知道自己去田里面劳作,只管着念声阿弥陀佛,把那钵盂往前一伸就要东西吃要银钱花。所以他满脸的不耐烦,挥手赶道:“去去去,我这里还不够喝,哪里还能匀给你。”
那道士也不恼,自在吴金玉身边坐下,嬉笑道:“施主是个善心人,我看你这白酒也有多半葫芦,随便分道士我点吧。我不白要你的,喝了你的酒,我自然有好处要给你。”
听有好处,吴金玉更是不耐烦,什么好处,哪有好处,便说好处不过是给他念段经,这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背书一样的呜了哇呜了哇念一通便叫好处了?他眯着眼睛鼻子里一哼:“道士,你要喝酒找别家讨去,我家不念佛也不斋僧道,你若要念经,也不该对着我。”
那道人哈哈一笑:“我说要给你好处,便是实打实的好处,念经么我也会,可这于你又算什么好处呢?”
吴金玉听说有实打实的好处,心中也是不以为然:“这位道士,你若有银钱,请自去庄子上面沽酒,那里有个大酒铺,那酒比我家的好得多的多,那老板我也认识,酒里面绝不掺水,真正老实的买卖人。看你是个馋酒的道士,你去那里念声阿弥陀佛,他恐怕还能多饶你一些。去去去,不要再来烦我。”吴金玉眼睛一瞪,眉毛一挑,他的相貌生得就有些凶恶,这样一板起脸来更显得威严。
那道人摆摆手说道:“唉,施主你这便不懂了。那卖酒的老板我也认识的,他家的酒嘛总也算是地道,只是你这自家产的米,自家酿的酒,又是你亲手蒸得,自然又别有一番好处。别小气别小气,你瞧瞧,还剩个葫芦底了,让与贫道我吧,让与贫道我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拿,吴金玉眼看这个道士居然自动手倒不客气,忙一把把葫芦攥住搂在怀里。
“我本不是个小气的庄稼人,可我一天准要喝这一葫芦酒,不然下午就没有力气干活。你瞧见没,”吴金玉用手一指,“这三亩地全是我家的,家里没有闲钱找帮工,全靠我一双手来维持生计,若是今天不干活,明天便要来不及,耽误了一季的收成,是你赔给我啊,还是你家庙里赔我?”
那道士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儿,这不难这不难,你家今天田里的活计我全包了,你只管把酒给我喝了,你这,我看还有一半的活,你好好在这树下休息着,我就是一忽儿的功夫,就好全部做完。”
吴金玉看看那老道,又看看自己的田地,整还有一半的秧苗还没有插完,心说这道士总不是在吹牛吧,转眼一想,恐怕这道士在庙里也是有田产要劳作的,于这田间地头的工作不生疏,才有这样的话。便想,今天若多一个帮手,那这酒也不算白给他,于是松了眼眉,展了笑颜客气说道:“既然道长说这话了,我也不是那舍不得这一葫芦酒的人,只可惜这酒就剩葫芦底这么一点了,给于道长也给了,下午咱们忙完这田里的活,我请道长到我家去,启上一坛,叫我家婆娘烧上几个好菜,好好的喝一顿。”说着将葫芦递了过来。
道士结果葫芦,晃了一晃,葫芦底那一点点的烧酒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打开葫芦塞子,一股酒香飘了出来,那道士提鼻子一闻,立刻赞道:“浓烈香醇,果然好酒!”随即饮了一口,咂了咂嘴又说道,“可惜了,酒是好酒,却淡了一些。”
吴金玉一听便有些不乐意,他是酿酒的好手,自家的酒年年蒸,年年好,分给村中的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