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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脸上也泛起笑容,但这笑容转瞬便逝,她道:“听你这么说,这林家二小姐,当真是可惜。”嫁与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与自己从前所喜爱的那人断了所有的关系,这无疑是最为痛苦的,而这样的痛苦慕卿是体会过的,所以她才这般说。
叶杏遥颔首,不语。
而就在两人惋惜的时候,拜堂已经进入到了重要的阶段,只听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夫妻交拜。”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随着那个声音转到了两位新人身上。只见那新郎很快弯下了身子,而新娘却微微顿了片刻,才在林家家主的瞪视下弯了腰,却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婚宴的现场突然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那男人满身横肉亏你也狠得下心嫁给他。”
这声音不大,但显得有些尖酸刻薄,而现在是在举办一场婚宴,所以这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慕卿和叶杏遥也转过了头去看向那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然而不知那男子多久没有换洗衣服了,那件道袍十分的破烂,并且上面满是泥点,那人也十分的脏,身上还有些伤口往外涌着血,但他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在场的众人虽是震惊,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有一个人有了动作,那人便是新娘。新娘听到这声音之后很快抬起了头来,然后伸手将自己的盖头掀开,只痴痴地看着那穿着道袍的男子。
“我生得风流倜傥,他生得满脸横肉,你选谁?”穿道袍的男子调笑一般的冲新娘笑。
新娘没有一丝迟疑:“我要嫁你,我林莫璃此生只嫁你书釉一人。”
新娘的话,让原本就沉默震惊的众人更为沉默了,就连慕卿也没有想到,自己来参加一趟婚宴,竟是能够看到一出活生生的抢亲大戏,并且抢亲的人是一个很脏的道士。
慕卿自认,若叶桃夭和莫宴生不是同一个人,若当初她成亲的时候莫宴生前来抢亲,她一定做不到如此干脆的便抛弃一切说自己此生只嫁莫宴生一人,所以此刻听到新娘的话,她十分的惊讶,而惊讶过后,她忍不住欣赏起了那新娘。
而站在人群之外的道士似乎是知道新娘会说出这个答案的,所以在新娘方一说出那句话之后,他便大步走向了正在拜堂的那一对新人。南阳坊林家大老爷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被别的人给抢走的,所以他早已安排了人手,此时这说着尖酸刻薄的话穿着道服抢亲的男子一出现,那些人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毫不客气的阻止了道袍男子继续向前。然而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那名道袍男子比他们还要不客气。
将拦住自己的那些人一手掀翻在地,道袍男子继续走向那一对新人,而新娘也挣脱了丫鬟的扶持,眼看着便要向那男子冲过去,却被下人拦了下来。道袍男子沉默不语的看着新娘被人拦住,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只是多了一层寒意。
慕卿和叶桃夭坐在一旁,看似随意的吃着东西喝着茶,实则目光也早已落到了那男子的身上。将茶杯落下,慕卿低声道:“那男子虽看似强硬,却脚步虚浮,显然是早已受了重伤。”
“似乎非但受了重伤,还顶着这样的伤赶了许久的路。”叶杏遥亦是看了出来。
慕卿有些惊讶的扫了叶桃夭一眼,她能够看出那人受伤,是因为她好歹也算是个习武之人,却不知道为何叶杏遥也能够看出。但是慕卿并未管那么多,而是重新将视线转向了那道袍男子,道:“林家大老爷安排的人手绝不可能只是这么一点,只是碍于此处婚宴,他才只叫了这么点人出来,想来真正的埋伏在这儿山庄外面。”
“按大嫂所见,这男子能否成功将新娘劫出去?”叶杏遥目中流露出一丝欣赏,又有一丝不忍。
慕卿沉吟片刻:“他能将新娘劫出去,却不一定能带着她安然的逃脱南阳坊的追踪。”
“如何是好。”叶杏遥说了这四个字,却不是疑问,而是感慨。
慕卿看着叶杏遥,又看向那抢亲的道士,又看向被人拦住的新娘,最后重新将视线落回了叶杏遥的身上:“莫非你同我想的一样?”
“虽是闲事,却也想管上一管。”
两人这般交谈着,很快达成了共识。而也在这个时候,那抢亲的男子已经来到了离新娘很近的地方,两个人的身边隔着几名护院,还有满脸横肉显得有些可笑的新郎。
穿着道服的抢亲男子脸上的笑容终于稍敛,他说:“莫璃,你可会后悔今日与我所作之决定?”
“不悔。”新娘就连一丝犹豫也没。
“好。”道服男子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然而这个字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之气。随着他的这一个字出口,两人之间站着的那几名护院手脚微微颤抖起来,那男子双目微微眯起,已然出手,不过瞬间便将几人撂倒在地,朝着新娘伸出了手来。
新娘握住那伸来的手,随即被那人一把揽入怀中,四周只听得看热闹的众人的惊呼和抽气,还有那新娘新郎家人的叫骂和新郎懦弱的轻呼。但这些都不在道服男子和新娘的眼中,此刻他们的眼中,似乎只有彼此。
见此情景,慕卿轻叹一声,叶杏遥赞了一句,两人皆是站起了身来,慕卿朝着南阳府的外面走去,而叶杏遥则是朝着林家的老爷所在之处走去。两人方才已经商量好了,由叶杏遥拖住林家老爷,而慕卿则前去帮助那两人摆脱南阳坊众人的追踪。
走出南阳府举办婚宴的地方,慕卿围着那庭院转了一圈,很快发现了埋伏在庭院外面的护院,她轻轻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一块丝帕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打家劫舍助人逃婚之类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叫人给认出来的。
将一切准备做好之后,慕卿很快冲了过去,发挥了自己在叶家藏了三年的武功,将那些本就不甚厉害的林家护院打得满头是包,而她还未打完,便听见院内传来了惊叫的声音,随即便是衣袂飞舞之声,慕卿尚在感叹中时,那道袍男子已然托着新娘林莫璃从院内翻墙而出,正巧落在慕卿的不远处。
道袍男子动作顿了顿,朝着慕卿看去,待见到慕卿脚下那一堆□中的林家护院时便微微怔了怔,随即他朝慕卿笑了笑,颔首道:“在下书釉,多谢相助。”
“不客气。”慕卿回以一笑。
书釉不再多说什么,抱着新娘很快纵身离开了这龙潭虎穴。
作者有话要说:咳,书釉是在下某基友的马甲……哈哈……个人很喜欢这个抢亲的道士有木有!多希望大少爷能够这样抢一把来着!
☆、章节十四 用拳头打架的女子
“林家二小姐的婚宴取消了,说是有一个穿道袍的江湖男子抢亲,还有一个蒙面的紫衣女子帮助那人打了林家的护院。”管家对叶桃夭汇报着刚听来的消息。
叶桃夭正在练字,听管家这样说不由微微蹙眉,执笔的手也停了下来:“那紫衣女子还有何特征?”
“据林家的人说,是个穿着很不错的女子,出手很重,喜欢用拳头。”
“我知道了。”除了慕卿,怕是没有太多的女子那么多武器不用偏偏会喜欢用拳头打人。
管家见叶桃夭面色并不是十分好看,不由顿了顿,低声猜测到:“难道大少爷担心那帮别人抢亲的女子是少夫人?”
不是担心,是根本就是。叶桃夭心中想了想,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示意管家先下去,而自己则沾了墨水很快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诗来,字体潇洒风流,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意气,若有识得书法的人在场,怕是绝不会相信这般毫无拘束的字会是严谨的叶家大少爷所写。
写完字,叶桃夭将笔放下,低头看了看才站起身来,离开了书房。
若没有算错时间,这日午后慕卿和叶杏遥便能回到叶家了。
。
叶桃夭的确没有算错时间,吃过午饭没多久,一辆马车便从叶家外面的大道上缓缓行来,停在了叶家的大门之外。叶杏遥当先自马车当中走了下来,随即转身将一袭紫衣的慕卿给扶了下来,两人在大门口同看门的叶家护院交代了几句。而也在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周管家也接到了消息,迎了上来。
“少夫人,二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周管家命下人将二人带回来的东西都搬下了马车,送进了二人各自的房间当中,这才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三个人说了没一会儿,慕卿便道是自己要先回房间了,怎知管家将她唤住,恭敬的道:“少夫人,大少爷吩咐过,待少夫人回来以后先去见见少爷。”
“他要见我?”慕卿有些惊讶的挑了眉。
管家点头:“究竟是什么事情老奴也不知道,还请少夫人随老奴去一趟。”
“好。”慕卿正好也想要见一见叶桃夭,看看能不能戳穿那个家伙的伪装,是以他很快答应了管家,然后转身对叶杏遥说了句话之后随着管家往叶桃夭的住处走去。
叶桃夭也早已听说了慕卿二人的归来,只是因为有许多事要处理才没有前去迎接,他看着手中的账本,等待着管家将慕卿带来。
很快,慕卿和管家便来到了叶桃夭的门前,不待他们敲门,叶桃夭便轻咳一声道:“进来吧。”
管家带着慕卿走进屋子,接着便见叶桃夭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他点了点头,走出房间并将房门给带上。
“你让管家带我来所为何事?”慕卿知道若是自己不问,叶桃夭定然会和自己先玩一会儿沉默,所以她干脆自己问了出来。
叶桃夭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示意慕卿坐下,待到慕卿坐好之后,他才缓缓坐下,低声道:“不久之前管家告诉我,你们此去参加婚宴的时候发生了些事。”
“不错,我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有幸能看到一出抢亲的戏码。”说到那一出抢亲,连慕卿都忍不住觉得佩服,她笑道:“抢亲的男子总是最好看的,可惜我这辈子是不会有人为我抢亲了。”
慕卿好不容易抒发了这声感慨,却没有等到叶桃夭的甜言蜜语,只等到他一句斥责:“全天下都知道有一个紫衣女子帮了那抢亲的人,你还不知反省?”
“紫衣女子?那又如何?”慕卿打死不承认自己便是那紫衣女子。
叶桃夭看了她一眼,声音冷硬的道:“习惯用拳头,武功很高,不是你还会是谁?”
“原来夫君还记得慕卿是用拳头打架的,慕卿好生感动。”慕卿微微勾起唇角,趁势朝着叶桃夭靠近了一些,眼看着两人的手便要贴在一起,叶桃夭却垂眸看似不经意的往后移了一些,又道:“叶家只做生意,避开那些纷争已有多年,若你帮助那人抢亲的事情被发现,该如何处之?”
“所以我蒙面了。”慕卿认真的道。
“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叶桃夭比慕卿所想象的还要理智,他沉默片刻,又道:“此事已经过了,我便不再追究,但不可有下次。”
慕卿面色渐渐也冷了下来,她不顾叶桃夭还端端正正的坐着,自己站了起来,由上至下的俯视叶桃夭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帮助那抢亲的男子?”
“你性情向来冲动。”叶桃夭蹙眉。
“冲动冲动,反正我在你看来就是一个只会闯祸只会冲动的人对不对?”慕卿一手撑住桌子,对着面前的叶桃夭大声道:“我为何会救那人,我告诉你,因为我看到那新娘便想到了自己。当初我不知道叶桃夭便是莫宴生,所以在嫁与你的那个时候,我蒙着新娘的红盖头一直期盼着,盼着那个叫莫宴生的男子能够来找我,哪怕不能将我带走,只要来看看我也是好的,可是我从早上等到了晚上,那个叫莫宴生的人一直没有出现。”那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床畔默默地落泪,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叶桃夭也不知道,所以此刻他听到慕卿这样说,神色也是微微一变,不过随即他便重新恢复了冷漠,道:“不要混为一谈,你是你,那林莫璃是林莫璃,你们不一样。”
慕卿沉默,听着叶桃夭的这几句话,总觉得他是在表达更深的东西。
叶桃夭没有给慕卿思考的时间,说完了这些之后他便也站了起来,负着手走到了床前,回头看着慕卿道:“我要说的便是这些,你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