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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书画、才貌卓绝的名妓。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讽刺,畸形的发展。
明太祖曾明令禁止官吏宿娼,成祖及其后世子孙虽然没有那么严格,但总是坚持下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千百年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在富贵人家就得到了充分发挥,但是宗族礼法的严格又残酷地区别出妻与妾差别,最残酷的一条便是明初的殉葬制,妾室必须殉葬!
太祖、成祖、仁宗、宣宗、英宗几代皇帝死后,妃嫔宫人一律殉葬,根本不考虑你是否诞育过皇子。最惨的当数太祖的郭贵妃,诞育三个皇子,皆成人封王,还是难逃此命运,这里只有正室或者诞育皇帝的妃子可幸免,五朝皇帝只有宣宗的宠妃孙氏。这个风俗一度非常风靡,疯到后来连大臣的正室也要殉葬,当然这是礼教的荼毒,对贞节名义的追捧了。
那么民间对妾室的看法,我想大家应该从民国遗留的习俗中可以看出,小妾是纳,半夜三更从后门进,小妾不能穿红,不能穿裙,上不得台面吃饭,比自己生得孩子还要矮一截,管自己的孩子叫少爷小姐……小妾实际上是太太另一种形式的使唤丫头,只是到了后来,人们太多的看见了宠妃、宠妾而忘记了整体的卑微。
故而,在这个明朝影子的故事里,可以看出太后还是顾念霄碧的,从没有考虑过要将她至于一个妾室的位置,即便是皇帝的妾室,毕竟自己养大的女儿主观上就是希望她能当家主事的,即使从郭妃言谈中也是如此。所以前面帝后想到过高炬、高烯、逊炜,却从没有想过高煜这个储君。可见当时对于妾室的观念,上下基本是一样的
深宫如海 卷五:缘散 远梦似曾经此地
章节字数:5555 更新时间:07…11…04 13:25
苍山西耸,洱海东卧,大理府山水旖旎,独占天地灵秀。府城外有个不大的茶肆,在这茶马古道上确也是个南来北往交通消息的好地方。
此刻年节刚过,并无商旅,茶肆内坐着四个人,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坐一桌,脚边放着一只笼子,不知内装何物。想来是茶肆的熟客,店小二十分殷勤地招呼他们,那名中年男子也不多罗唆,打赏了一块银子就打发走了小二。
靠窗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品茗说话,似有所争。店小二阿鹏见惯了游人商客,一看这二人,男的气宇轩昂,女的英丽爽朗,估计是小夫妻俩初到此地来游山玩水的,便上前搭话,主动说起这大理风物。
那名男子饶有兴趣地听着,间或还询问一二,那名女子却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小二的介绍问道,“我问你,这大理城中可是住着不少汉人?年近五旬的汉人有多少?”
“星雨。”那名男子拦下话茬,“你也太性急了,哪有你这般寻人的?”那名女子正欲分辨,却见店小二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原来你们夫妻二人是来找人的,问我可就对了。”
一听这话,那名女子脸顿时就红了,那名男子却神色如常,微微笑道,“小二哥误会了,这位是舍妹。我兄妹二人是来此游玩的,顺带探访一下故人,不过不知故人现住何处,不知小二哥可否相助?”
“客官请讲。”
“二十多年前,在下一位长辈从江南迁往此地,姓魏……”
这话一出,只见那中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看向兄妹二人,那位兄长继续道,“目下已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他饱读诗书,素喜礼佛、种花,不知城中汉人可有这样一个人?”
哈哈哈,店小二大笑起来,“客官你要说他有旁的爱好说不定还好找一些,在咱们大理,是人人喜佛法,家家爱种花,这可不算什么,二十多年前迁来的,如今年近五旬的汉人还真没有。”
那名男子有些失望,“既是如此,许是不在这里。”转头看向身边女子,“听小二哥说这大理的‘风、花、雪、月’煞是美妙,我们便也去见识见识如何?”
“好!”那名女子爽快答应,可是奇怪得是,从头到尾也没听她唤那男子一声“大哥”。这二人正是逊炜和星雨。一年多的功夫,两人几乎踏遍半个南疆,初时还避开官道,渐渐地发现朝廷似乎已无意追捕,便公开露面,不过逊炜对外只称做兄妹,星雨也不否认也不应承,就这么含糊着。同行了一段时日,星雨察觉逊炜对于风土人情犹为关心,还打趣他可是要终老此地,后来终于发现他是要找个人。“要找何人?”星雨问了他几回也没问出答案,又见他总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心中越加烦闷,故而每到一处,她也无心游玩,逢人便问,逊炜见她这样,也是无法。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身后中年男子那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就听见飞鸟振翅,有人忙乱扑打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想是那孩子顽皮,偷看笼中物,不当心把里头的鸟给放出来了,这会儿那个中年男子和孩子都慌乱地追赶着,又怕伤着,又怕跑了,似是十分紧张,那店小二见状也帮着他们一起围捕。的几只鸟儿捉住,递还给那孩子,那中年男子是千恩万谢。询问逊炜来历,意图报答。
逊炜见他甚通汉礼,估计他不是召朗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就是与汉人通商已久,当下略一沉吟微笑着说,“在下姓闻,江宁府人士,报答倒不必了,不过在下好奇,这鸟平常得很,怎么说是仙鸟呢?”
那中年男子小心翼翼收好宛鹑后说,“这鸟本是平常,不过是我家主人用上等药材喂养所成,是我家大小姐治病所用的救命仙丹。”
哦?逊炜眉峰一挑,似很怀疑,那中年男子便解释道,“我家大小姐天生弱疾,看遍中原名医,普通药石都嫌猛烈,只能将党参、山药、杜仲、枸杞、白芨等药喂养宛鹑,再以宛鹑炖汤饮用才可,今日赶着捉来便是要送进城的。”
逊炜听闻心中不觉一动,暗暗打量了一番那个中年男子。突然问道,“你家主人便住在城中?”那人点头,又提谢字,说那孩子对大理风物极熟,可做向导。逊炜笑着婉拒,答道“急于寻人,明日游过洱海便赴孟连了”。那人也不再客气,带着那孩子匆匆离去。
逊炜看着那两人远去背影,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星雨随后结了帐,待走出了茶肆后问道,“奇了,你不是说不着急寻人嘛?怎地……”
逊炜嘴角微抿,意味深长道,“原本是不着急的,如今就更不着急了,只不过……”想想似又觉好笑一般,只顾笑着停住不言。
星雨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最按耐不住性子看别人卖关子,尤其是逊炜,他一表现出这样从容淡定的做派,她就觉得自己与他隔得甚远,很难通达到他的心里,逊炜这样仿佛就是不愿与她细说,当下便恼道,“哎,要说就痛快说出来,不想说就别露一点痕迹!”
逊炜看看她,歉然一笑,“星雨,对不住,忘记你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的,只是从前我没有什么把握,不想多说。如今到是有几分确信了。”说着拉着星雨走向一边,指着大理城门说,“我要找的人其实是我的五舅,当年他也是看淡世情才隐去他乡,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音讯,目下我估计他就在附近。至少刚才那个中年汉子认识他。”
“啊?为什么?”星雨诧异于这个结果,更加诧异于逊炜的判断。
“方才那人虽是摆夷人打扮,看来却甚通汉学,说了一个药材养鸟治病的故事,药材说得半分不差。别看他说得容易,可是真正要把鸟养好了,却是很不易的。必定要精通《内典》的人才可,试想就算摆夷族头人钦慕汉学,也未必有此能耐,何况一个普通的摆夷族人呢?所以我猜测替他养鸟的必定是个饱读诗书、擅长歧黄的汉人。我五舅便是这样一个人。”
“单凭这个?”星雨失笑道,“读书人多少都会一点歧黄之术,就算他们请了个汉人,怎么知道就是你舅舅呢?”
“当然不是凭这个。关键是当我向小二打听时,刚说了个姓氏,我留意到那人顿时就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你说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何必这样呢?可是我瞧着他似乎只想打探咱们的来历,于是我才故意和他说我即将要走,这样便可令他们放心,过后咱们才好伺机打探啊。”
“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星雨还在揣摩。逊炜却看着远山岫云变幻无端出神,“这里真是世外桃源,也只有这样的天地精华才能产出如此美玉,若是……”说着突然停住,念及此处只觉心中一阵酸涩。
星雨见状知道他必是触动愁肠,心下一阵黯然,正想着说什么转开话题,却见逊炜蓦地面色大变,浑身上下翻找,似丢了什么。“怎么了?”
“玉簪!”逊炜一脸的惊慌失措,“玉簪不见了!”
星雨给说得一愣,玉簪?她自认识逊炜以来,无论多大的事情,哪怕是在那生死一刻,也从未见他张皇失态过,永远是谈笑用兵,挥洒自如。天皇贵胄,世间视若粪土的东西太多了,此刻竟为丢了根玉簪而大惊失色,“是个要紧东西?你搁在哪里的?”星雨瞧他这样也不免替他着急。
逊炜并不答话,眉头紧缩,定定地盯着前方,眼眸深处似有一簇墨焰,眼下的经脉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走,星雨,咱们先去见识一下大理城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景仁宫南书房,高煜负手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飘絮出神。俗语说瑞雪兆丰年,可冬天对于他来说总是忧过于喜,比如前年他为娶得霄碧所为,朝野后宫均有微词,去年如雪故去,后宫肃杀,今年入冬以来,霄碧一直病着不说,年前又接到了云南巡抚关于安南的奏报,这事他一直瞒着,如今到节后该有个决断了。
海公公轻手轻脚地进来,看见高煜沉思不敢打扰。先扫了一眼御案,折子想是都看过了。上下十几本都挪过位置,新年伊始,都是各府州郡照例请安的黄折子,皇上也不必费神,寥寥二三字“朕体安”便可以了。再看另一侧的书案上,整整齐齐垒的十几轴画卷却是同刚才自己送进来时一样,一动未动。海公公感到这个有些棘手,轻轻唤了声“皇上”
唔,高煜应了一声,人兀自不动,随意问了句,“怎么样了?”
看似漫不经心一问,海公公心里明白,估计自己出去的这半响功夫,皇上无心他顾就等着这个“怎么样”的情形,当下恭谨奏对,“两位太医每日过去请脉,说是时症好多了,总是目前这个时气不好,只要按时服药,过了这阵子便可大安。”
哦~高煜象是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点了点头,“这一向她在做什么?”
“听说除去两宫请安,其他皆不往来了。在房内也只是看看书,琴棋书画一概是不碰了。前一阵子参研上佛经,倒是很有心得。不过两位太医都说这佛法与病人不太相宜,也想劝着放一放,但每回请平安脉都是寥寥几句就打发了,就是张太医去,也只是如风多陪着说会话而已。”
“她素有慧根,岂是寻常言语可以说动的?”高煜说到这个竟似有几分得意,然而未几又现忧色,“四大皆空,万念俱消,她当真……”蓦地打住,眉头又结成一个“川”字,再不说话。
海公公见此情形只想退到一边,不巧又看见了书案,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适才太后、皇后两位娘娘都差人来问……”说罢顿了顿,看看高煜没有动静,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些画上的女子,不知皇上……”
话没说完,就被高煜不耐烦地打断了,“朕不想看,既是祖制,就由太后与皇后拿主意吧,撤下去!”
“是!”海公公巴不得听见这声,立马捧着画轴退下,出得门来方才松了口气。新皇登基,充实掖庭本是惯例,然而此议至宣德二年初提出后,皇上一直不甚热衷,拖拖拉拉一年过去了,三筛五选,太后与皇后都看过了,单等着皇帝亲择。这次太后开了旷世恩典,念及半生的辛苦,特谕不选江南女子。不过即便如此,最后德容言工俱能入得太后、皇后法眼的也不是寻常人等,可高煜依然兴致索然。皇后无奈只得进呈了画像,令海公公尽快确定圣意。这可是个不大讨好的差使,海公公一直瞅着机会,今儿好不容易算是得到一个准话了,赶忙去向两宫回话。
走到宫门口,就看见周言随着小太监入内,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散了。
皇后也在慈宁宫里,海公公传了皇帝的意思,两人也没有多说,略一商量,圈定了两个人,一个是湖广的刘氏,一个是蜀中的钱氏,都只先封了个选侍。
周言奉命入内觐见高煜,心中也料想了几分,估计是为了安南的事情。宣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