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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依香向前一步,拉着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拉着依香看了又看,又哭又笑,涕泪俱下,“是你,真的是你,主……哦,不,夫人,怎么会是你,你好好的,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依香也激动得哭出声来,“我没有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你怎么来的?你和张三哥成亲了?你好嘛?如霜好嘛?”
如风已经开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语无伦次,“我真傻,我应该想到的,若是夫人是别人,他怎么也不会硬拉我来的,我前头还在生气,侯爷为了夫人请旨移居江南,你们躲在这里逍遥,全不知道我家主子的苦楚,还要我来给她请安,哼,我竟是错了,侯爷,你别生气。”说着又白了身后男子一眼,恨声道,“又骗我,你可记着了。”
身后男子无奈地做了一个鬼脸,逊炜见状大笑起来,走过来扶着依香对着那二人道,“三哥,如风,坐下慢慢说吧,我知道你们一下子说不完的。”
依香莞尔,领着如风等人到隔壁落座,如风迫不及待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瞧见,嗯,还送了你,怎地?”
依香笑着看向张翁全,“这就全靠三哥的歧黄神技。”张翁全笑笑,“这全靠公子的锦囊妙计。”逊炜立刻就接话道,“这全靠碧儿的坚定心意。”如风狐疑地看着几人,霄碧噗哧一笑,“是这样的,如风,你还记得旧年咱们来江宁时,碰见个老道非要给我算一卦的事嘛?”
如风点点头。
霄碧娓娓道来,“原来那人是杏郎的师伯,号华阳真人,也识得我爹娘,这一条妙计当年原是想度我爹娘脱困的,不过,迟了一步,唉。他真是世外高人,洞若观火,那时杏郎刚被禁足,无端赐宴又罢休,转而勒令其立时离京,自然疑惑,杏郎便悄悄地留下,打探消息,华阳真人此时就找到了他,告诉他这个法子。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人用游丝金针扎入体内,封住我的穴位,一则濒显危态,二则是护住心脉。后头服大黄泻心汤,这本是治血热症用来止血的药,不过我是气血两虚,药得其反,便会吐血,至于那疼痛,因我久不饮食,脾胃禁受不住乃至痉挛。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全然断气,还有一丝游离气息,除非有人有心探查,搭住颈项的脉搏细细体察,否则是看不出来的,是吗?三哥。”
张翁全点头称是,“不过当时你的样子就和死了没两样,苍白枯槁、又是痉挛呕血、皇上伤心惊惧之下哪儿还能分辨,唉,不过当日皇上不让我等接近,真个让人着急,多亏了太后及时过来。”
逊炜接口道,“此番要多谢太后的成全,我只存了一线生机跟着三哥进宫求情的,好容易她答应了。不然就算碧儿一心求死,也是没用的。”
如风更加诧异,“太后?她也知道?”
“太后不知道。”逊炜断然道,“不过也许疑惑过,但是这个法子我没有明说。唉,我只是剖析厉害,言称皇上为了碧儿已失常性,她无论康复与否都是皇上的软肋,与皇上的江山社稷不利,与后宫的安宁无助。”说着歉然地握住霄碧的手,霄碧嫣然一笑,不以为意,逊炜继续道,“所以我求太后,碧儿死后可否把尸体给我,太后倒是没有犹豫。后来我说让碧儿走得痛快一点,赏一碗药,太后看了我很久,在我以为都没有希望的时候,终于答应了。”
“我想母后可能会猜到一二。”霄碧轻声道,“不过并没有点破。”
“天啊,这中间多少环节,差了一点,便不成了。若是侯爷不留下,若是您没有求死心,若是太后不成全,天啊,这就是天意。”如风惊叹不已,“可是后来,我和如霜送你,明明看见……”
张翁全见她这副模样又笑起来,“你们一出宫我们便和如霜联系上了,如霜聪明,什么都没问,也没有说,人早就给换掉了。”
“什么——如霜也知道,难怪后来她不让我拜别主子。”如风大喊了一声,指着张翁全怒斥道,“你,你,就瞒着我一个,我也去送的,你怎么不和我说?难道我就不能共事?”
张翁全无可奈何,连声哀叹,“唉,唉,夫人,你一点事情都藏不住,告诉你,你乐坏了,到了宫里哪里还能掩饰得住。”
“我,我可哭了好几个月。”如风想来就觉得委屈,霄碧拍拍如风,“好姐姐,多谢你的这些眼泪,才让这事圆满结束。”
如风想想破涕为笑,猛地又忆起一事,慌乱道,“可是,可是你们这样躲在江南也不行啊,快跑吧,若是您被人看见,传到皇上耳朵中,岂不是完了?”
“不会的。”霄碧黯然道,“你担心我的样貌嘛?这里最该谢谢爹了,还有姐姐和……,那是一名奇女子,可是……”说着她低下头,逊炜和张翁全也垂下眼睛,默然不语。还该谢谢柳星雨,可她却离开他们,独自浪迹天涯,了无音讯。
霄碧三言两句将前事告诉如风:依香早在逊炜进京前又一次喘疾发作,窒息而亡,所幸身前已经出嫁,不再是孤魂野鬼;柳星雨以后如何假扮,如何制造声势,为日后她的公然露面铺排一切;自己现在做了舅舅的女儿,承欢膝下……如风听完也是唏嘘不已。众皆默然。
“净是说我了,如风,说说你吧。”霄碧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岔开话题。
如风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可说的呢,唉,说说宫里吧,您知道嘛?那次是宁妃、惠贵人、宛贵人三个人合起伙来害您。您走后,皇上大病了一场……”
“我知道,我们便是趁着皇上病时请旨来江南的。”霄碧轻轻道,“皇后查出来了?”
“是啊,您怎么知道?”如风颇感诧异,便将前后说了一遍,“皇上病势沉重,又不肯见任何人,几近弥留,也不肯办您的,呸,呸,我家主子的丧事,后来是皇后按照成例办了,追谥我家主子为温惠恪贤贵妃。后来皇上终于肯见太后,据说谈了一个通宵,皇上的病才有了起色,这时候皇后查明了我家主子的冤屈,报给皇上。是咱们琅琊的侍卫领班王进盛出来揭发钱兆勇、小珠和那三人秘密联络,宁妃的侍女榴花也招认了一切。皇上自然震怒,立时就要处死三人,不过后来据说宁妃苦苦哀求,皇上瞧在皇子和公主的份上,将她们连带宫人一并圈入冷宫,容后再审,那个时节皇上也刚刚能喝进米汤而已。冷宫的日子多难挨了,她们也没等到皇上病愈就死了。唉……皇上听说了后,杀了余下的宫人,斩杀了小珠,诛了钱兆勇的三族,连沾边的贤妃也受了处分,至于咱们琅琊的人,皇上下令统统殉主,除了我和如霜。”
霄碧不敢说话,时至今日,她听到这事还是胆战心寒,只觉得血腥扑面而来。那一环套一环的棋子不知多早晚就埋下了,可怜一个个坠入毂中以为妙算,到头来终是一死?
如风还在继续,“到前些日子,皇上才算大安,算来也病了有半年了。病好了后,皇上性情大变,清心寡欲,潜心道教,还自号长春真人,对于前事闭口不提,填了玉池,封了琅琊和绛雪轩,就连他也再不去了。唉……我求了太后的恩典,便出宫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皇上在选秀?”逊炜突然开口。
如风叹道,“说起这个,真正是。皇上这一变,朝中大臣和太后都忧心起来,我看见大臣们到慈宁宫里和太后说了好多回,什么后庭空虚,子嗣单薄,皇上不可沉溺于伤心往事等等,要速速选秀纳妃,充实掖庭。这不,就开始了。皇上怎样我不知道,只是,如霜,如霜……”
“如霜怎样?”霄碧急切问道,“她求了太后没有?”
“她——”如风黯然道,“太后将她指给了皇上,她也同意了。”
啊?霄碧捂住了嘴,逊炜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太后答应碧儿的,如霜自己也知道?怎地就……”
“周大人回京覆命了。唉,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仿佛出宫见过,后头问了如霜,她只说,她无亲无故,除了太后竟是没有亲人了,又说,”如风看看二人,“世上哪儿再找一个静安侯?”
霄碧无语,如霜孤苦伶仃,无处归依,自己说随便找个平常人家,其实能找到一个有情郎君,谈何容易?
逊炜明白她的感受,安慰道,“这是各人的命数,如霜与你不同,未必就会有事。”
霄碧转头看向逊炜,勉强笑道,“你说得是,她是富贵的命,我却只愿在此做个渔夫。”
“不成。”逊炜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今宵独钓南溪雪,妻子一船衣百结,你只能做我的渔婆!”
众人莞尔,一时又谈笑风生,其乐融融。霄碧命人上了酒菜,如风知是皆为霄碧所做,惊诧不已,看着霄碧十指磨糙,知晓她从此放弃雅好,不禁惋惜感叹。霄碧大不以为然,温婉言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寻常间的幸福皆在点滴之中。”说着和逊炜二人执手相视一笑,眉宇间尽是情愫,看得一旁的如风艳羡不已。
正在这时,外间进来一个家人,送上信鸽一只,逊炜取下竹管,一张二寸长的纸条寥寥数字,匆匆扫了一眼,便看向霄碧。张翁全和如风不知出了何事,静候不言。
“怎么了?”霄碧走过去,取过纸条,只见上书,“圣意已出,宣静安侯夫妇进京面君。”心中一凛。逊炜伸手过来紧握她的手,霄碧只觉温暖厚实,一股说不出的妥贴,心中安定,万事俱有他在,何需烦恼?
“依香,而今你有父兄、有母亲、有我!不是你一人,你是堂堂正正的静安侯夫人,没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
“是!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经过了那些,我什么都不惧。”
霄碧握紧了逊炜的手,从他的那里看到了同样坚定温和的目光,宛然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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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局换了几个角度考虑,是从如风的角度写,看见霄碧的影子,还是从选妃的角度写……至于其他结果,我也说一下:
一、在上一章,霄碧那一晚说完话就静悄悄地过世了,凄凉啊。自然众人悲痛,逊炜一直到如风出宫才得知真相,痛悔不已,浪迹天涯,不知所踪;
二、太后没有同意,高煜过来,面对生死,一切都不计较了,可是霄碧体内的金针时间太久,由于高煜在场没有机会,最后也来不及拔出,终于身亡,逊炜万念俱灰,信守诺言与柳星雨隐居昆仑。
三、霄碧被救出来,可是她已看透世情,尤其知道柳星雨的故事,更觉得女子痴心,男儿多薄幸,找了个地方隐匿起来,度过余生,留下逊炜空自蹉叹。
四、霄碧被救出来,可是她的病情的确已经不治,死在金陵舟上,逊炜忆起当日诉说西施范蠡的故事,感叹一语成谶,依香的病却好了,逊炜回到南疆,与她终老余生。
终于完结了,完结了。
感谢所有看文的亲们,说一句俗话,没有你们,决难坚持到今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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