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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小孩!”
“让宋妈妈说,你是不是小孩!”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两只斗鸡似的吵个不停。
守在一旁的宋妈妈与絮儿低头窃笑。
她们看得出来,何言笑与宋倾淑这般争吵,完全是为了让宋倾淑散去心中的抑郁之气。
吵了半晌,何言笑口干舌燥,不再理会宋倾淑,端起茶碗喝茶润喉。
这时候丫鬟来报,说宋凭求见。
“他来干什么!不见!”宋倾淑气呼呼的喝茶。
“这里的主子好像是我吧。”何言笑淡淡的瞥一眼宋倾淑。
宋倾淑差点被嘴里的茶水呛着,狠瞪了何言笑一眼,怒哼一声背过身去。
“让宋庄主进来吧。”何言笑吩咐道。
宋凭趁着宋倾淑在何言笑这的时候来求见,是为了禀报丁香与莲子两个丫鬟的处置。
有何言笑在场,总能拦得住宋倾淑发脾气。
不出宋凭所料,他回了何言笑的药篓失窃的事后,宋倾淑果然大发雷霆。
然并卵,有何言笑在,宋倾淑雷声大没下雨。
“既然笑儿已经处置了,还来回我做什么!”宋倾淑负气的说道。
“难不成你真当自己这个小姐是摆设了?”何言笑笑道。
“哼!”宋倾淑孩子气的朝何言笑哼了一声,别过身子喝茶。
这回连宋凭也忍不住低头发笑。
明明他们小姐比何言笑年长五岁,可是看起来他们小姐却更像是个孩子。
“好了,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找地方清静清静,消消火气吧。”何言笑站起身便要走。
“你做什么去?”宋倾淑忙问。
“我采回来的草药要找块地栽种,日后可是有大用场的。”何言笑说道。
“金银花庄子里种的也有,只那芦荟是个稀罕的,不知可否用于外伤?”宋倾淑转着眼珠子说道。
她这么一说,宋凭与宋妈妈立刻竖起耳朵。
对于外伤药,他们心里可都是很看重的。
何言笑知道宋倾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说道:“你就别想了,芦荟对于外伤只有辅助效果,只能做配药。芦荟的主要用途还是美容养肤。”
听何言笑这么说,宋倾淑歇了心思,一脸失望的说道:“那还种那么多做什么!浪费土地!”
“虽然治疗外伤不堪大用,但却是赚钱利器。”何言笑丢下一句,转而对宋凭说道,“宋庄主,你带我去选块地吧。”
宋凭应是,带着何言笑去选地。
絮儿为何言笑披上斗篷,拎着那一背篓芦荟随后跟着。
“芦荟是赚钱利器?”一说到正经事,宋倾淑便冷静下来,望着出门而去的何言笑喃喃自语。
她爹养着五万兵马,银子花得如流水。
但因与东邻大涴国并没有大的战事,朝廷的银子都是紧着有战事的北关与西疆送。
她爹手里有五个庄子,百顷良田,堪堪能养活五万兵马。
可惜他们宋家并没有善于经商之人,手里的银子总是紧巴巴的。
若是这个何言笑会赚钱的话……
何言笑并不知道宋倾淑在打她的主意。
在初冬寒气的小雨中,她与宋凭乘上马车前往山上的药圃。
絮儿并没有跟着何言笑去,何言笑让她留下给乐正绾绾送饭送药。
傲河山庄内已经没有空闲的田地,山上的药圃也都种满了外伤草药。
何言笑跟着宋凭在两座山上逛了一整天,最后在南山脚下选定了两处日照最好的荒草地。
只要将荒草除去,就可以种下芦荟了。
这里的芦荟与何言笑上辈子认识的芦荟不大一样。
何言笑所知道的芦荟,不耐水,不耐低温。
而她在树林里找到的芦荟,其土质并不干燥。
虽然芦荟长得并不健壮,但既然能长活,应是能耐水耐寒的,在地里种也就不怕过冬。
选好了地,宋凭命人找来药农。
何言笑亲自动手,先除了一小块荒草,然后种下一棵芦荟,一边为药农讲解如何种植芦荟。
天色擦黑,雨势更大了些。
何言笑留下两片芦荟叶,将剩余的芦荟交给药农栽种,便与宋凭乘车回府。
何言笑并不担心芦荟会因冬雨连绵烂了根。
这些芦荟既然能在树林中存活,那就不怕雨水侵泡。
当然,若是想芦荟长得健壮,就得造出更适合芦荟生长的气候条件。
只是眼前暂时还没这个条件。
回到宋倾淑的小姐府,宋凭告辞离去。
代替桃樱伺候宋倾淑的丫鬟采荷,迎接何言笑去东溪阁用晚膳。
原本何言笑还准备着继续与宋倾淑拌嘴,然而宋倾淑却出奇的安静。
用罢晚膳,何言笑便想回去制作仙容露。
不等她张口告辞,宋倾淑便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道:“笑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何言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第64章 第一瓶仙容露()
“既然傲河山庄已经给了你,请问你用什么养活这一庄子的下人?你可有银子给他们发月银?”宋倾淑好整似暇的靠着大迎枕说道。
“……”何言笑沉默的看着宋倾淑。
不得不说,这一点她还真没想过。
毕竟时间太短,傲河山庄也没有真正交到她手上。
不过,既然宋倾淑提出这件事,肯定有她的目的。
何言笑心知一时走不了,干脆安坐下来喝了口热茶道:“你有话就直说吧,不必绕弯子。”
宋倾淑也是爽快的性子,便说道:“很简单,你想靠芦荟赚银子,我要占一成股。你若是答应,在傲河山庄交给你之前,庄子里的一应支出用度都由我出。”
何言笑眼珠子一转,扬起微笑道:“原来你是看中了这笔生意。”
“我爹养活五万大军也是很不容易的!朝廷的银子都用在北关和西疆了!”宋倾淑很不满的说道。
提起宋倾淑的爹镇东将军,何言笑心里也是佩服的。
而且以她如今一穷二白的身家,想养活这一庄子人,还真是天方夜谭。
另有,宋倾淑是镇东将军嫡女。
拉了她一起做生意,不就是个高大的靠山吗?
镇东将军在这青州地域可是土皇帝!
顷刻间,何言笑心里打好了算盘,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就立个字据吧!”宋倾淑高兴的坐直身子,吩咐采荷道,“采荷,拿笔墨来!”
上次何言笑诓着她送出庄子,她心里一直别扭着。
这次她诓着何言笑白送出一成股,也算是扳回一城。
嗯!自己还是很聪明的嘛!
宋倾淑心里暗爽。
何言笑笑而不语。
写好字据,宋倾淑迫不及待的抢去看。
一看之下,宋倾淑怒道:“喂!为何是你与我爹商议?”
“这庄子名义上是你的,实则是你爹做主。且要养活军队的是你爹,而不是你。你什么都做不了主,都得问你爹,我自然要与你爹商议。”
何言笑不紧不慢的说着,下了软榻道:“早点歇着吧,看你脸上的黑眼圈。”
说罢,她便带着絮儿扬长而去。
宋倾淑目瞪口呆!
宋妈妈摇头叹气,她家小姐根本就斗不过何言笑嘛。
回到正院卧房,何言笑吩咐絮儿备好一应用具药材。
然后让絮儿去给乐正绾绾送饭,没有她的召唤不得来打扰,自己便关在屋里忙活。
由于条件设施简陋,何言笑只能制出一小瓶粗糙的仙容露。
没有棕榈油或者椰子油,只好用府里现成的澡豆提取油脂代替。
做好的仙容露,是半透明的浅绿色浓稠液体,里面还混着一些叶肉。
何言笑沾了一点在手背上涂抹开,那一片皮肤顷刻间变得水润嫩滑。
为了试验药效,何言笑将手指凑到灯烛的火苗上。
手指刚感觉到灼热,只听耳边传来乐正绾绾的低喝道:“你干什么?”
何言笑吓一跳,忙收回手指转头看去。
只见一身男装打扮的乐正绾绾,从靠窗的衣柜旁转出来。
“你何时来的?”何言笑奇怪的问。
“刚来一会,看你这么专心致志,没有过来打扰你。”乐正绾绾脸上带着那张木质面具,眼神不大好的走过来低声道,“你做什么用手指摸火苗?”
“试验药效啊。”何言笑扬了下手里的小瓷瓶,“我刚做好一点仙容露。”
“那我来试好了。”乐正绾绾伸出手指放在火苗上烧。
“啊!好了!”何言笑心痛的拉下她的手,那根白皙的手指已经烧的通红。
慌忙倒出些仙容露,在乐正绾绾的手指上涂了厚厚一层。
何言笑责怪的说道:“烧一下就好了,你想把手指烧烂吗?”
看着何言笑紧张的为自己上药,乐正绾绾眸中露出笑意道:“你又没说要烧多久。”
“哼!你就是故意的!”何言笑将小瓷瓶放在桌上,坐下来喝口茶歇口气。
乐正绾绾看看自己烧红的手指,目光晶亮的说:“真是神了,上了这个药,手指竟一点都不痛了。”
“若是真的烧烂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好了!这仙容露并不是神药!只是美容品罢了!”何言笑没好气的说。
“这么说,这仙容露只对轻伤有神效?”乐正绾绾拿着小瓷瓶端详道。
“是啊,重伤的话,只能做辅助药用。”何言笑回到。
忽然觉得房里太安静,何言笑奇怪的看向房门道:“怎么我们说了半晌话,絮儿都没问?”
“我点了她的睡穴,她听不见我们说话。”乐正绾绾道。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何言笑这才想起问时辰。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乐正绾绾放下瓷瓶坐下,取掉面具,给自己倒碗茶喝,“你赶着做出仙容露,是想离开吗?”
“是啊,该回去了,我出来太久了。”何言笑放下茶碗,拿起小瓷瓶道,“要想办法将这瓶仙容露卖掉,赎身就靠它了。”
“那你如何安排我?”乐正绾绾问道。
“你就留在庄子里,我过几天还要来给宋倾淑做美妆。等你伤养好了,给你做好了美妆,我再为你做一张人皮面具。到时你装扮成男子给我做庄主。”何言笑说道。
乐正绾绾闻言双目一亮,凑近何言笑低声道:“你要将傲河山庄交给我?”
“自然。”何言笑回道,“我不打算让人知道这庄子是我的。打着镇东将军的名字,没人敢来庄子闹事。以你的出身,经营一个山庄应该没问题吧。”
“我可以收徒吗?”乐正绾绾问。
当初她看出何言笑不简单,便下定决心跟随何言笑。
没想到,这么快何言笑就从镇东将军嫡女手中抢来个庄子。
既然有了资本,她就不能让乐正家的传承断在自己手上。
“当然可以啊!”何言笑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就行了。待我这瓶仙容露卖出去,今后就会财源滚滚来呢!”
“你快告诉我你的打算!”乐正绾绾兴奋的说。
何言笑靠近乐正绾绾的脸,低声嘀咕起来。
翌日,依然小雨绵绵。
何言笑起了个大早,在院中的凉亭里打了一趟太极拳。
昨晚乐正绾绾盯着她打坐半个时辰,才让她睡觉。
临走前还叮嘱她,修习内功不可荒废一日。
何言笑还以为那么晚睡觉早上一定起不来。
没想到今儿一大早她就醒了,而且精神很好。
看来这修习内功的确很有用。
第65章 辞别宋小姐()
用罢早膳,何言笑吩咐絮儿请来宋凭,让宋凭派人去将池塘里的荷叶都收过来。
已经立冬了,池塘里的荷叶枯萎了很多,若是再不收,就没荷叶用了。
摘荷叶的时候,庄丁们还顺带挖了些莲藕。
虽然莲藕有些老了,不过何言笑还是很高兴的。
莲藕可是好东西,有很多种吃法。
何言笑让絮儿将莲藕打了两个包,一包带回杨家加菜,一包送到娘家。
忙活了半晌,却没见宋倾淑来找她。
何言笑心里奇怪,带着絮儿去东溪阁找宋倾淑辞行。
丫鬟通禀过后,宋妈妈亲自来迎何言笑。
何言笑跟着宋妈妈上二楼,小声问道:“怎么今日你家小姐没有去闹我?”
宋妈妈掩口而笑,小声道:“小姐躲在屋里跟着采荷学绣荷包呢。”
“啊?她学绣荷包?”何言笑惊讶的张大嘴,“你家小姐母老虎似的,怎么想起学针线来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