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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业膻根忙操纵着猩猩骷髅朝天上望去,入目的玉盘明月内,一方石台显现,这石台上横七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孽镜台?!”业膻根显然对这孽镜台十分了解,更是害怕的紧。它三十年前被太阴拘走带到地府,正是由秦广王拘着在孽镜台前照了一遭的。这孽镜台勾魂摄魄,可照见人世罪孽,使人心生悔过,提不起丝毫反抗之意。这孽镜台的出现月上,就是阳间审判!
“不!”业膻根忙想收回目光来,却发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它只能眼睁睁瞧着孽镜台上往事历历一幕幕演绎,将它的罪行一桩桩照见。而这罪行,就是它不能动弹的症结所在,罪行每一桩都重若千钧,压得它的骷髅身躯“咔啪啪”地发出脆响。
天子一挑眉,笑道:“现在你该满足了,你体味到了我人间轮回,这不正是你来我人间的目的吗?”
“我人间的轮回可是高大上的东西,给它孽镜台照都是尽了待客之道。但在它这里,只有今生,可没有来世。”踩着轻盈的步伐,一双幽绿的双眸浮动在黑暗里,缓缓飘来。
黑猫来拘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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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换月有定论()
“没料到恶妖界对于魂灵的研究已经有这么高科技了,竟能使之一分为众。”黑猫已经来在了这偌大的骷髅猩猩面前,尾巴轻抚在这骷髅身上。这猫尾本是软毛,但在骷髅来说竟恍如遭受了利刺一般,每一次猫尾在其身上的拂动,都能让它浑身一阵瑟缩。
黑猫继续道:“凭着你们在魂灵上如此的造诣,就不要想人间和恶妖界会有和解的一天了,哪怕你们带着万分的真诚来,我们也绝不接受。你们这魂灵一分为众的本事,对我人间来说是秩序上无限的灾难。
“你们若当真归了我人间界,作奸犯科,有这魂灵四散而逃,坏人则永远猖獗,逍遥法外。而你恶妖又声名狼藉,多是坏人。所以我们估料着接纳了你们,就是将人间陷入炼狱,天地将无法管制,所以我们只能防患于未然,从根源上杜绝你们来在人间的任何一种可能。”
“可若是……”业膻根避了避黑猫的猫尾,强行镇定了自己,而后顿了一顿,才道,“可若是我们将这种本事弃置掉呢?”
“那……”黑猫立在地上,在这黑夜里她的瞳孔却呈现一条细线,她对业膻根有着完全的警惕,她本身也具有十足的理智。“那我们更不能接受了,其实你方才的一顿说明了很多问题,你已经意识到弃置这一种本事,就代表着拥有这本事的全部恶妖无一例外都将被杀死。
“那时候你恶妖界还有怎样的幸存者呢?幸存的将全部都是尚在襁褓的恶妖。这种结局你既然预见,也就当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事情便是在多存善意的人间也不可能发生。
“人心都存私念,为了种族的长久有许多人甘心赴死,可总有人是不愿,总有人愿意苟且一时,也不愿意高格一世。于是,你恶妖中但凡有一个不愿,我人间和你恶妖界就没什么好谈的,一个会灵魂一分为众的恶妖,就如你这般,就足够为我人间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
“即便你恶妖界众恶妖被逼得没了办法,全部愿意魄散魂飞,只为换得你恶妖的余脉在我人间苟存,我人间依然不会应允。确实你们新生即可生存的恶妖婴童身内是有完全崭新的灵魂,没有祖辈任何的余荫,但它们继承着你们的血脉。
“这血脉当中存留着对于我人类的无限仇恨,这血脉当中记载着你恶妖祖辈被我人族大能无限屠戮的往事,当恶妖们踩在这丹霞地上,一定能激起它们深深血脉之中的恐惧和愤怒。于是他们面对我人间人类时,决计不会有半分感恩,只有完全的仇恨。
“我们或在未来作古,在我们死前,我们唯一的坚守,就是决不许任何一个怀有异心的恶妖出现在人间世界,我们决不能遗患后人。你们的祖辈当初为何被我人族驱逐丹霞,又为何被赶尽杀绝,使得妖血将此地染成七彩,如今你们就为何被我们拒之门外。
“恶之一字,你们洗不脱,但凡恶妖,都将被隔在人间之外。”
业膻根听着脸上满上苦笑,而这苦笑之中潜藏着一分不屑,而这一分不屑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业膻根意识到,黑猫是说得很多,也似乎想辩清些什么,但她话语中企图维护的人间善面,也在她不觉之中剥下了面具,显露出其下的双标和虚伪。
业膻根嗤笑一声,道:“所谓的善恶,只是因为你人类占据了主导,所以你们所站的立场就成了正义,而悖逆你们的就成了邪恶。即便过往的事情恐因一场过错而起,但前人早有的定论你们偏不敢违逆,所以将错就错,在无限次地圆谎中将事情越说越真。
“恶妖,当真是恶妖吗?屠戮恶妖意欲绝杀的人类先贤,当真就是出于正义的目的吗?不见得吧,单是他们绝杀的心意,就和善意没有丝毫的关联……”
黑猫已经不容业膻根说下去了,或许业膻根说的是正理,但黑猫若要维系人间长久,就只能矢口否认业膻根所说的一切。它伸尾一拂,将那偌大骷髅躯壳之内的五道业膻根魂灵拘捕起来,牵引在尾后,扭身朝黑暗走去。
“三十年前你尝了刖足小地狱,今次让你尝个新鲜的。几个月前我地狱的碓捣肉浆小地狱新主上任,操纵还不够熟练,就拿你练手了,你不是会分魂么?这一回给你捣到一块儿,看你还怎么分。”黑猫这般自顾说着话,也不曾与天子等人道别,渐渐步入黑暗中去了。
天子皱眉瞧着黑猫渐渐消失,却感觉这黑猫自语着似在化解尴尬,这离去恰好似落荒而逃。“业膻根的话,似说中了这天地的要害啊。若是如此,当天地出现第三个恶种的时候,这仓古石碑之后的恶妖,或许能与我们同仇敌忾。”
天子瞧着仓古石碑,眼眸越来越亮了。
“愣什么呢?”王响打断了天子的思绪,“此间事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嗯。”天子点点头,朝天上看了一眼,叹息一声,“这一场劫难发作得无声无息,消失得也无声无息。我在拜师修行学到的第一课,就是这天地是被各大隐世世家联合护卫着的,它们悄然化解了天地许多的灾难,如今我可也算是切实地参与过一回了。”
王响一笑,道:“我们救了一次天地,这是不是可以说,我情报组织在建立不久,就已经跻身了隐世世家的行列了?但这一次并不算无声无息,天狗食月后倏忽间明月陡现,这样的奇观,一定会引发凡人们的广泛关注,那些所谓专家们,可有的忙了。”
“凡人的思维本也跳脱,一定能为这个事情相处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解释来的。”天子笑道,“毕竟专家就如同黑猫,他们总要维护这天地广义而表面的繁荣和正理。愚弄,正是他们用烂了的招数。”
苏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不过要说这天狗食月后明月陡现的真理,就如刚才业膻根所言,这是换月,这一定和青龙的归位有关。”
“换月?”
“换月。”清杳居内,子规丹歌望着天上的明月良久,终于脱口而出这一个词,他们言辞凿凿,不容辩驳。
子规道:“现在老青龙和风家老家主共同留下的诗句,终于全部应验了。‘廿於菟罹枭首恨,攫只足惨业膻根,明月堪负乾离首,文豹须受后身刃,紫雾蒸腾风云化,自在任凭南北风。’黄丛青豸最终化作青龙,手持紫鼎,风云变幻,升位东天,是为青龙。
“在‘明月堪负乾离首’一句中,乾离本就为‘青’,于是此句本是明月堪负青首,解谜正是要把‘青’字下面的‘月’字换了一下,最终谜底还是‘青’字。我们曾经纠结为何有如此换月,是否其中有怎样的含义,如今看来,果真有要紧的含义。”
风标点头,道:“青龙出世,随之那被天狗食尽的明月突然完整地出现,是为换月。这换月之意,意味着青龙归位,意味着天地大劫已解,意味着人间危难灭绝。”
丹歌笑着摇头,“天狗食月开始之时,我们众人个个紧张,四面奔走,为青龙出世费尽心力,最后这个结局却只在转瞬之间,这真是……索然无味。”
“龙鼎幻紫霞,道传天门垭,扶摇登天界,浩气逐天涯,扶君泰山顶,无忘奠黄花。”子规念了另一首老青龙同老家主留下来的诗,“我们或许还有些事情没有做,新青龙已经远走回归泰山之巅,青龙洞府。而照着这诗句所言,我们还差着祭奠黄花这最后的一步没有完成。”
丹歌一拍脑袋,道:“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风柷老先生死时,也曾交代我,等这事情了结,要祭奠于他,向九泉之下的他传递一个音讯。而风椑老先生及故去的老家主及八位老长老还有风标的母亲,也当一同祭奠。”
“除此以外,我们还需祭奠一人。”风标道,“那就是舞阳城的小男孩,他的魂灵空献青龙身中为龙魂,再无后世轮回,可悲可叹,可尊可仰。这本该青龙自己来做,但想来青龙初登宝位,事物繁忙,我们也当代为祭奠。”
“啪。”丹歌一拍手,“这么一想,我就感觉这事情的结局有意思了不少嘛,我们还有这么些……呃,死人要交代呢!如今看来,青龙如今的归位也是不易啊,竟也因它死了不少人了。”
“死人都算死得其所,可活人们呢?”席锐问道。
“是啊。”葛孑不无忧虑地望向清杳居院外,“怎么天子他们还没回来呢?”她更是忧心于连鳞,毕竟她离开丹霞时,连鳞就已经重伤了。
子规却不知道连鳞重伤的事情,他只安慰道:“他们必和那仓古石碑前的恶妖有所缠斗,但既然有天子在,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劝慰了这么一句,子规同着众人落座院中,等待着天子等人返回清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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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神兽大劫()
这等待之时,众人也没有干呆着,而是闲聊了起来。子规朝丹歌道:“除了之前三个月,你们在青龙洞府之内度日为年,我在这人间于是稍有得闲以外,其他的时光,即自你离开长白落足徐州,你我相遇之时起,到三个月前这一大段时光内,你我每日都在忙碌中度过。
“我们忙碌所为的不过一件事情,为寻龙。而寻龙又是因为你长白沈家紫气之异样变幻,化作紫鼎,化作紫龙。如今,你长白沈家化鼎化龙的紫气最终作为点睛之法‘七龙’之一的紫龙之鼎,作为两代青龙唯一的传承之物,归新青龙执掌,成为了新青龙的神位神物。
“你自长白离开要解决的事情到如今也终于有了一个答案:紫气异变,预示着新青龙的降生,预示着新老青龙的更迭,同时也预示着随着青龙换位而来天地灾难的即临。如今天地劫难成功化解,新青龙也顺利继位,你此次出长白下天池的任务,已圆满完成了。”
丹歌略有些不高兴地望着子规,“怎么?我这刚刚完成了任务,你就忙不迭要撵我走了?”
“呃……”子规连忙摇了摇头,道,“既然你的任务完成,我正是想问一问你接下来的打算,看样子,你还不打算返回沈家。”
“那自然。”丹歌道。他当初离开沈家虽是机缘巧合,但也有他的刻意争取,他身在沈家恍若置身囹圄,他早有离开的心思。于是他离开长白并不全为了紫气异变之事,而今更不会因为紫气异变的真相昭示,就这么简单回去的。
丹歌渗在沈家如同置身囹圄,正是因为沈家有许多的规矩和限制,这也是他不愿返回沈家的原因。他这人跳脱轻佻,呆在沈家一定憋闷出病来,所以沈家若能不回,他就一定不回。但他解释起原因来,自然不能说得这么实诚,面对沈家之外的人,他总要设法为沈家保留面子。
丹歌于是朝子规道:“紫气异变之事,只是这天地大变的一个小小开端罢了。自我去到徐州的当日,其实就已经有天大的责任落在你我的肩头了。张力士拨断火云洞外瑟弦,天地必将有一场纷乱,我又为应劫之人,这酝酿了千载的劫难,一定不简单。
“这瑟弦绷断对应的劫难一定很大,也一定不是今夜这等劫难。因为今夜这劫难想来似乎是一场劫难,但其实整个劫难都落在老天算计之内,从‘七龙’的无意收集,到掐着时秒的换月结局,这只是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这分明只是老天的一场操演,我们只是落在老天规则内的傀儡。
“天地酝酿千载的大劫,而我又被冠以应劫者的名头,这劫难分明不该是老天可以操纵的,所以我可以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