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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焦尸虽然昙花一现,也没有给予任何确切的讯息,但我有一种感觉,它的出现是一种警示,也许我们的江陵之行,并不会简单。”丹歌思索着说道。
子规粗声出了一口气,“紫气异变征兆的事情也不是简单的事,如果这两件不简单的事情能重合……”他有这最美好的设想,“也就意味着我们在江陵遇到的事情会和紫气异变有所关联。如果这焦尸预示的事和紫气异变没有关系,可就代表着我们在江陵也要耽误很久了。”
“我们从没有耽误过,我们的每一次寻觅,都在渐渐走近真相。”
两人继续沿江而下,走走停停,并不着急,最终在当日的傍晚时分,抵达了江陵县。
他们一日一夜没有休息,一天之内连遭三事:千丈深井井底探查,巴东石柱秃鹫争斗,宜昌浮尸追寻踪迹,尤其在巴东石柱和秃鹫相斗,两人丧失气运之后耗费了很多力量去抗衡天地的恶意,所以在抵达江陵之后,他们立刻找了一处酒店入住。
两人进入酒店房间,一步奔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沉睡使他们全部身心都放松下来,也代表着更容易去接纳和吸收外来的东西,丹歌也因此在睡梦中渐渐地完全融合了那一道天地所赐的莫名之物。
丹歌入睡不久之后,神智就进入了梦的世界,在一片绚烂之中醒来。这个梦是个奇特的梦,梦有着鲜明的色彩:在这梦境的深处前方,是玄黑的色彩,在这梦境的中央,是明黄之色,在梦境的近处,是朱红颜色,梦境的左面是洁白一片,梦境的右面则是青绿色的。
梦境鲜明的色彩上,各自站立着神兽,在黑色上,站着一只身负鳞甲的巨龟,在龟身上,盘旋一条长蛇,《经稗》曰:“斗牛女虚危室璧七宿有龟蛇体,故曰玄武。”这站在黑色中的,正是玄武,玄武上的龟首和蛇首相视,雕塑一般,并无灵动之意。
在白色上,站着一只通体白色没有杂毛的勇猛白色老虎,正是白虎,这白虎张口呼啸,本应由雷音发狂风作,此时空有其形,并无其神。
在当中黄色上站着一条通体黄色的龙,正是黄龙,黄龙有目无睛,不具神韵。
在绿色上站着一条通体青色之龙,正是青龙,青龙也有目无睛,只是一具死物。
唯有近处的朱红色上,一只朱雀正扇动翅膀,双目中有精火重重,梦中的丹歌目光停留在朱雀身上,随之朱雀飞起,拂散梦境中的其余四色,将梦境全部染成朱红。对应的青龙白虎黄龙玄武四兽也都退下,唯留朱雀身躯化作之前千百之巨,占据了整个梦境。
朱雀忽然出声,飘飘忽忽,渺渺茫茫,响穷天地,荡涤百骸,其声雌雄不辨,善恶难明:“南宫赤帝,其精朱鸟,司夏、司火、司南岳。”
这声音久久回荡在丹歌脑海,也深深烙印其中。
随后朱雀抖擞身躯,在它的身上落下一根赤红的羽毛,随着这羽毛的落下,那朱雀款款飞离了梦境,携带着布满梦境的朱红色一并消失无踪。梦境空白一片,唯有那一根赤羽,刺眼而熟稔。
梦中的丹歌看着这一根羽毛,这羽毛在他的视野里渐渐变大,最终遮天蔽日,朱红染遍了眼眶,最终这红色褪去,空间之中仅仅存留着一个徽印。
这徽印宛若火焰,又如同大头乌贼,细细体味,还能从中捕捉到飞鸟的灵动之意,丹歌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徽印的来历,“五岳真形图,南岳衡山!”
丹歌在这一梦之中,明了了天地所馈赠的莫名之物原来是五岳真形图的南岳之图,据传这五岳真形图有免灾致福的作用,但他在如今掌握了这一幅图之后,却发觉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图不仅能逢凶化吉,还能够勾连夏季、火力和南岳,每勾连一样东西都能得到一股力量加持,使自己的能力在短时间内有较大的提升,但每天只能勾连一次,用过之后南岳之图变为黯淡,需要一夜的修养才能恢复。
这会儿丹歌尚在梦中,却已经感觉到了莫大的愧疚之意,这会儿他感受到自己所得的东西十分不凡,他所得到的东西越好,就显得对子规越不公平,所以他的歉疚就越深了。
“找个机会给他一些补偿吧。”丹歌想着,霎时困意袭来,黑暗淹没了梦境,他陷入了沉睡。
而此时的子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打了个喷嚏,“谁想我了?!”
他昨夜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了,按理说他本该叫醒丹歌,但他看着丹歌的样子,似乎才沉沉睡去,他不好惊扰,起身洗漱就出了房门。
因为丹歌还在睡觉,所以他难得没有事做,能好好地悠闲一会儿,而其实他直到中午,才从万千思绪当中解脱出来——他已经习惯的连日以来的紧张状态,忽然的清闲一时让他无所适从。
他在中午返回了屋里,却发现丹歌依然睡得死沉死沉的,让他颇感奇异,“这家伙不是这么贪睡的人啊?!”
他端详着丹歌,显然眼前的家伙活得好好的。他想起了之前丹歌的收获,“也许在睡梦中在融汇贯通他那额头出现的散着红光的东西。”他并没有许多的思索,就一猜即中。
“看来我要悠闲整整一个白天了。”子规化作小鸟,飞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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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三力加持算往事()
悠闲的下午也很快过去了,丹歌醒来时,窗外橙黄一片,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唔,睡了这么久。”丹歌看着窗外,猛然有些失神,他似乎和傍晚总有着不解之缘,傍晚也如同它的色彩一样,神秘而高贵。等到他回神,才发觉子规并不在屋中,他也没有在意,而是盘坐在了床上。
他昨夜的梦境依然清晰地留存在梦中,所有的细节都没有失去,他从这梦中体悟到的所有的东西,也仍然深刻地留在脑海之中,那是关于南岳之图的运用之法。
丹歌屏息凝神,口中轻诵道:“南宫赤帝,其精朱鸟,司夏、司火、司南岳。”
随着声落,屋内滕然一亮,是赤红之色,这颜色一闪而逝,随之在丹歌的额头,出现那一道红色的印记,昨天子规都不能看清,此时却已经完全具形,这是一道如飞鸟一般的徽印,正是南岳之图。
在这徽印完全在丹歌的额头呈现,他随之就感受到了三股力量传递到了他身上,让他实力大增,其中一股是巍峨挺拔的高山之力,来自于遥远的南方,这一道力量大概相距很远,所以十分微弱。
第二股是炎热的夏季之力,来自于天南海北,天上地下,但因为此时没到夏至,夏季也没有传递全部的实力,相比前一股强上不少,但并不是巅峰。
第三股是灼烧的星星火力,来自于每一处火焰之中,它们在近处汇集成庞大的一股,而在远处则分成了成千上万股。其中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丹歌顺着这一股品味,是腐烂的酸臭,这一股火焰来自于垃圾焚烧;还有猝然而逝的火焰,丹歌顺着查探,是来自于打火机。
这一股力量的源头很多,每一个源头都不算强大,但是他们汇集在一起,形成了比之前两股都强大的力量加持。
这三股力量同一时加持在丹歌身上,让他的实力瞬间有了巨大的拔升。丹歌知道这加持时光有限,他自然不愿意浪费,就思索这用这会儿的实力做些之前不能做的事。
他现在没有战斗,所能做的事情,也就唯有算卦而已了。而什么事是他不明了的呢?这一路以来,他已经积攒了许多的疑问,例如宜昌所遇浮尸来处和去向,飞龙龙筋所化的赤蛇去向,十只兔子们的计划是否成功,沈丘县那栗狗的前世今生。
这些问题都在等待一个答案,而丹歌的能力有限,他仅能推断其中之一,所以他就要好好地斟酌一番了。
“嗯……”丹歌陷入了沉思,其实所有的问题他都想知道答案,每一个问题存留在心中都让他很不舒服,如鲠在喉。而要说最重要的,自然是和紫气异变关系最近的事情了。
和紫气异变关系最近的,要数飞龙龙筋变作的赤蛇了,但他们此时已经来到的江陵,根据那巴东石柱上的秃鹫所言,江陵县就有赤蛇的踪迹,所以他们要追寻的踪迹就在身畔,于是为此算一卦的话并不划算。
丹歌的心思转移到剩余的三件事中,剩下的这三件事和紫气异变的关系都不明确,所以他选择就更依赖于自己的兴趣,哪一件他更有兴趣知道,他就算哪一件了。
过了良久,丹歌终于敲定了主意。
他摆弄竹片,起卦算了起来,在丹歌实力拔升之后,他算命的结果呈现都有所不同,丹歌此刻紧闭双目,卦象竟然呈现了图像,演绎在了丹歌的眼前:
黑白的画面当中,是一片森林,而在这林内,有着一块像竹笋一样通体黑色的石头。卦象交代,这个画面的时间地点,是汉豫州汝南郡项县南。
这石头经风经雨,遭受磨炼,而且总是有雷劈在这石头上,岁月如梭,黑石头就这样子过去了很久,突然有一天,它砰然裂开了一道缝,从这缝当中流出了白色的乳汁。卦象交代,石头开裂的这一年,是建初五年。
也就在这一年,一只栗色的狗来到了这里,它和丹歌子规在沈丘见过的狗很相似,但是它体格健壮,满面神采,身上更是十分干净,它兴奋地把从裂缝中流出的乳汁舔舐干净了。这时天地间风雷大作,天地中出现三道雷霆,一道道劈在了这栗狗的身上。
栗狗被雷劈得奄奄一息,却并没有死去,这样过了几天,栗狗体内结出了妖丹,它从一只凡狗变成了妖犬,它的创伤渐渐恢复,同时它获得了千载的寿命。
之后栗狗离开了这里,那黑色的石头没有再涌出乳汁,也没有再遭受过雷劈,天地一片祥和,这里是风雨不会来临的福地。
过了百余年的时间,这里没有丝毫的变化,而就在当中的某一天,那只栗狗又出现了,它一身灰尘,它面目上是难以掩饰的悲伤。它一瘸一拐的,它的右前足被截下了,被它叼在了嘴里,它来到石头近处,把它的右足吐在地上,那犬足竟被切开分成了两半。
它用头撞在那竹笋一样黑色的石头上,把石头撞碎了,露出那石头中藏匿的乳汁。栗狗把那两半犬足放在乳汁中,犬足吸干了乳汁,两半犬足合二为一了,它又把那犬足接回了它的腿上,看上去没有区别了。
但当它踏出一步时,它却跌倒在了地上,它的右足看去来安然无恙,其实却软塌塌的不能使力。
栗狗瘫在地上扬天长吠,声音凄凉,它的双目流出泪水,双眸映照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至此,卦象结束了。
“嘶……”丹歌被那卦象感染,心中此时也满是凄凉的感觉,他算得正是沈丘县栗狗的前世今生,但他看到的卦象画面没有给他带来完整的解答,反而让他陷入了更多的困惑之中。
丹歌长出一口气,平复悲凄的心情,转头望向对面的墙壁,墙壁上的时钟显示,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十点了,子规怎么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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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奇异的武器()
而此时,在江陵县某处,皎洁月色之下,是一片银杏树林,如同扇子一般的树叶数以万计,却不能扇走这树林之中的丝毫燥热——这树林里对峙的两伙人目光交锋点燃了整个空间,难以拂去。
其中一伙是单独一人,正是子规,另一伙有两人,这两人西装革履,手中拿着别致的武器,其中一人手拿一截木棒,那木棒一头是尖的,尖端上还布满了黑色,显然是被烧灼而成,这木棒看起来平平无奇,那人却好似有了巨大的倚仗一样,紧紧地攥着。
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根长绳,看得出是树皮制作而成的,在这长绳之上打了五个结,这五个绳结均匀地分布在绳上,将绳分作了六段,而在每一个结上,还涂有不同的颜色,颜色虽然并不鲜艳,但依稀可辨,为青白朱玄黄。
拿长绳的这人也和拿木棒的人一样显得有恃无恐,他甩动着长绳,目光颇有不屑地看着子规。
子规看到了这不屑,但他没有被挑衅到,反而因此更加警惕起来。眼前的人明显只是凡人,但是却并不平凡,他们知道修行者的存在,他们虽然不懂运用手中的武器,但他们知道他们手中武器本身的神威就足以对修行者造成巨大的威胁。
子规遭遇他们的时候早就识破了他们的凡人身份,所以他刚才冒然出手了,这两人毫无章法的出招被子规轻易化解,就当他要制服他们的时候,他们手中的武器发挥了神威,两股力量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