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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一叉腰,“老子从一开始就信老大的,但是他娘的昨个我拉泡屎的功夫,就丢了我这一个星期的井水和老大赏我的橘子,真是气死老子了。”
“哟!”男人同情地看了一眼大汉,“井水经常有丢了就丢了。可橘子丢了不应该啊,你不应该是宝贝得藏在怀里吗?”
“老子就是太宝贝它了,所以害怕拉屎时候熏了,就把它和那一瓶井水都搁在了井台上,再一转眼,就他娘的没了!”
丹歌心虚地咂了咂鹤嘴,“其实就是我偷的啊。”
这会儿子规传讯,让丹歌撤离,子规同时也飞到了屋后,不一会儿,丹歌绕了个大圈也飞到了屋后。
“得来全不费工夫。”子规道,“这两人口中的老大那里,就有我们要找的那两件宝物的踪迹了。”
丹歌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俩,啊——西装革履!原来如此。”
“不错。”子规点了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你已经在井里放下了紫气,你就去追寻紫气的踪迹,我继续留在这里,也许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他们的窝点。记住,无论进展如何,黄昏时刻必须返回酒店,报应可是在夜晚虽是恭候呢。”
“懂了。”丹歌答应下来,引动井中的紫气沿着地下水逆流而行,丹歌就随着紫气向东北而去。他一路往东北走,钻入了一片密林,飞出这密林之后,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庄园。丹歌霎时间被这庄园门外的情况吸引了目光。
这庄园大门在南,正门不开,有两扇侧门开启,一扇进人,一扇出人,这侧门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进门的人或是面露痛苦,或是精神不振,都是病态,而出的人,则个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无一例外。
更要紧的是,两扇侧门处站着看守的人个个西装革履,和丹歌之前在院中看到的那两人的衣着打扮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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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玻璃祸事()
丹歌暗暗点头,这里似乎就是这一伙人的大本营了,他和子规心忧的那两样宝物的下落,应该在这里就能获得一些讯息了。“看来我也不必再追寻什么井水的来源了。”
他保持着鸟身,悄然观察着庄园外进出的行人,只见那从庄园侧门进入的人,总会对着门口的守卫暗语几声,然后才被允许入内,而从那庄园另一个侧门出来的人,总会在离开不远之后扭回头来,遥遥作揖拜谢。
丹歌暗暗思索着,“这一伙人似乎算是一个教派的,而他们的信众来往络绎,显然不少,但既然要对暗号,那这信众再多也总是有限的,寻常人恐怕并不能轻易加入。”
“这教派能修建如此阔气的庄园,应该很是有钱,然而这么有钱反而避在这么幽深静谧的地方,既然不为弘扬教义,那就一定是另有所图了。恰巧那两样重宝落入他们之手……”丹歌紧皱着眉头,忽然感觉时间匆匆易逝,“刻不容缓呐,趁他们还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丹歌没有暗号,不好进去一探,此时天色不早,他于是决定返回酒店,他高高飞起,沿着来往的人流飞,只见人流穿过一程崎岖蜿蜒且几不可见的小路,然后汇入了一片熟悉的景致之中。
丹歌眼前一亮,“银杏林!”他在见到这银杏林的时候,就笃定了自己之前的所有判断,“山水几程,是非轮转……”
“……我们又要见面了!”子规眯着眼睛,在听到回来的丹歌传递的消息之后,捏碎了手中的水杯。
“唔。”丹歌大睁着眼,看着玻璃碎末从子规的手中漏下,悄然叹了口气,那两个人只怕是要倒大霉了。他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为了化解子规的戾气,急忙将话题岔开,“你呢?你在那个院子听到了什么其他的信息?”
子规弹了弹手,把手中全部的碎末弹去,“只算是你所得的信息的补充,他们讨论到了柑橘的作用,能治愈百病,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也仅仅是不能活死人肉白骨而已,除此之外,大小病症,一瓣见效。”
丹歌点了点头,“这柑橘原来这么神奇,所有的病症治愈率高达50%,包括癌症吗?”
子规一撇嘴,继而白了一眼,嫌弃二连送给丹歌,解释道,“一瓣儿不是一半!那橘子掰一小瓣儿,就能完全治愈所有病症,所有!”
丹歌听完一下子明了了子规的意思,然后一拍腿,“诶呀!失策啊,我给那个失魂症的女娃娃挤了整个橘子的汁水,早知道我应该有所保留啊!”
“那庄园每天来往那么多信徒,显然那橘子并不缺,等我们捉住了他们的贼首和袭击我的那两个人……”子规说着一用劲,手中被他拿起的第二个杯子也成为了粉碎。
“哟!你可不能……”丹歌以为子规起了杀心,连忙劝解。
“……我们把他们的橘子搜集起来,榨汁喝,过滤了果肉就喝汁儿!”子规说着,手一松,把手中的玻璃碴倒在了地上,然后闪动着明眸扭头看向丹歌,“我不能怎么?”
丹歌扶着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你可不能那么浪费呀……”
子规得逞的小眼神一挑,点了点头,“行,瓤给你。”
丹歌白了一眼,气鼓鼓地一指地面,“好,瓤我要了,你把你的玻璃汁儿收拾干净了!”说着一扭头,走到了窗前,他心中其实暗笑自己实在低估了子规的心性,他脸上险些挂不住,就转过了身来。
“唔。”子规一噘嘴,看着地上好一滩的玻璃碎末,无奈耸肩,没有办法,自己造的就得自己处理,他还没有丹歌那么许多的本领,所以收拾这东西就需要完全和常人一般清扫。
而丹歌也并没有闲着,他在思索着如何从那些信徒的口中套取进入庄园的暗语,但他的思绪总被眼前的黑夜扰乱,不时地就会思索起廿於菟的事情来,“唉,我们心忧着天地,而何人心忧着我们?”
丹歌正如诗人一般陷入了哲思,忽听得耳畔有人声传来。
“哟,哥们儿,你这簸箕里面的东西……”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男子声音。
随后是子规的声音,“啊,是杯子打碎了……”
“杯子碎了?”那男子根本没信,“哥们儿你这是把杯子碎石磨上了吧?”
“啊,还用磨磨了两圈。”子规显然爱答不理,“你要啊,送你了。”
随之关门声响,子规已经回到屋中。
丹歌扭头看去,手中并没有簸箕,“啊?真送给他了?”
“那是什么宝贝吗?他以为我是毒贩我有什么办法,他能从玻璃碴里吸出个新人生也算他的本事。”子规一脸的无所谓。
“我就怕他吸出新的一生来,那样算不算是枉死?”丹歌盘算着。
子规一撇嘴,“那是找死!”
两人沉默下来,未久,子规又拿起一个玻璃杯,“不行,那伙计虽然声音不喜人,但他决不能死我手里。”
“那你拿玻璃杯干嘛?”
“给他演示一下啊……”子规说道,“嫌我招摇?那你给我变个磨!”
丹歌连连摆手,“得得得,你还是演示去吧,带个磨不成贩毒的成贩药的了。”
子规拿着水杯就出了门,循着自己留在簸箕上的微弱气息一路追寻,竟然走着走着走到了酒店门口,他不由疑惑了,“那人端着那簸箕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丹歌靠在窗户,他全然思索起了那个廿於菟,“子规说它的智商一日千里,今日不同昨日,那家伙今天的智力到了一个怎样的水平了呢?它会不会想方设法想分散我们两个呢?”
他正想着就看到了子规出现在酒店大门,忙问道,“你怎么到门口去了?”
“跟着到这儿来的。”子规道。
丹歌顿时心里一紧,他刚巧想到那廿於菟是否会有什么诡计,现在子规就被引到酒店以外,他不由得担忧,于是他果断地以下令般的口气说道:“回来!”
“哦。”子规从丹歌的语气之中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并不寻常,他应下来准备返回。
“铛”,一声响动传来,在酒店门不远处的光明与黑暗交接处,一个簸箕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粉末,在之后,一个男子趴在那里,没有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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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挑衅?()
丹歌子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在一愣之后,两人颇为默契地笑了起来,这实在是十分巧合,就在子规回身的刹那,这男子拿着簸箕摔倒在了地上,如果没有些企图,反而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他们两个初到此地的人会引起谁的觊觎呢?自然就是等待在黑暗之中的报应巨兽了。
丹歌指着那个男子以及之后的黑暗,问向子规,“你曾说过那家伙的智商一日千里,事到如今,你怎么看?”
“显然他目前的智商已经达到灯笼鱼的水准了。”子规看着地上的那个男子,这个男子显然就是“灯笼鱼”的诱饵了,而在其后的黑暗之中,一定藏着一头猛兽。
那即便子规可以夜视也无法看透的黑暗之中,藏匿着什么猛兽也不奇怪,但重要的是,在自己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之后,自己的命千年以来头一次显得如此宝贵,他可不能将性命轻付,更何况自己身死还要牵连一个身负三界的人物。
身负三界的丹歌此刻站在窗口看着那个男子,昏黄的路灯之下的那男子依然一动不动,毫无声息,如果他周围的黑暗再浓重一分,他的身形就要被全然淹没了。
丹歌看着越久,心中的怀疑就越重,他已经感到有些惊奇了,“没道理呀……”
“怎么了?”子规刚好开门进来,问道。
“你都回来了,显然你没有上钩,可那个男的还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丹歌指着那个男子,“难道他并不是廿於菟的诱饵?”
子规若有所思地将那里的现场打量一番,“是我们太紧张了?他也许真是个普通人。”子规转身,拽着丹歌,“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救何以就苍生。走,我们两个下去看看,即便是那什么廿於菟的诱饵,我们两个彼此照应尚能全身而退。”
“不。”丹歌拽住子规,把子规拉到了窗户的一侧,指着外面悄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站在窗户侧边往外边望去,打远处渐渐走近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老远就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男子,他三两步奔了过来,蹲了下来,拍了拍那男子的后背,“喂。”
见没有动静,他动作大了起来,推搡了几下,“哥们?”
男子依然没有动静,男人就把男子翻了过来,然后就像看到鬼一样被吓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呐喊起来:“来,来人呀!死人啦!”
“啊!”丹歌子规相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此时可以断定之前他们的猜测全是错误的,那男子不是什么诱饵,他就是死在那儿了!
两人匆忙转身就往屋外跑,那男人的喊叫声音不小,此时又并非深夜,所以大多数的人都还醒着,等丹歌子规跑到酒店外,死者附近已经围了一圈人了,这一些人离得死者远远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厌弃。
等丹歌子规见到死者的面容的时候,立刻就有了同样的表情,但转而他们就陷入了愤怒之中。死者已经面目全非了,他的脸就好似正面迎了一阵刺骨而凌冽的寒风一样,他的面皮被吹得寸寸龟裂,眼睛的眼角裂开三道深深的裂痕,一道将两眼相连,两道从外眼角直抵太阳穴。
眼睛尚且如此,嘴巴更不必说,他们能扣看清他整齐的全部下牙。丹歌鼻子一酸,连忙捂住了嘴,他在看这死者伤势的头一眼,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那样的招数他曾经领教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确切的说,就是在昨夜。
“龙腾云起,虎啸风生。”丹歌道,他眼眶红红的,但他的眼中不是悲切,而是无穷的愤怒,“它在向我们挑衅!如你之前所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们就要先把他扫了!”
它自然就是廿於菟了,这招式正是来自于廿於菟,而廿於菟的用意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挑衅吗?它为什么挑这个人下手?
丹歌和子规在愤怒之后,陷入了更多的迷惘之中,“这也是报应的一部分吗?要承受突如其来的负罪感,他的死也许仅仅是因为和我见了一面。”子规抚摸着左臂,那里的兔脚印记已经消失了,他唯有望天,希求兔子们一个答案。
然而天色就正应着这凄凉的世界,零星几点闪烁迷蒙的星光犹在,而天上的月并没有踪迹,那星光迷蒙就宛若希望的渺茫,深藏在星河里,寻寻觅觅,大海捞针。
很快就有警车来了,警方封锁了现场,并从死者的身上找到了身份证明,确定了死者是居住在这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