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氓……”
柳新丰不管不顾地要把她往树丛里拖,知秀哪肯让他得逞,拼命地挣扎。柳新丰大约料不到她如此烈性,一时疏忽手上打滑,被她挣脱开去。
知秀挣开之后,抬手就往他两只眼睛上戳去,两根葱管似的指甲顿时成了利器。
眼睛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柳新丰吓得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知秀趁机一膝盖顶在他胯下。
“啊……”柳新丰发出一声鸭子被掐住脖子一般的惨叫,身体也佝偻下去。
知秀紧跟着一手肘打在他背上。
柳新丰哪里料到她有这样接二连三的手段,差点一个狗吃屎扑到地上。
“王八蛋!”知秀的拳头雨点一般落下来,虽然力量不大,但她不打身体,专打头脸,柳新丰眼睛上、鼻子上、耳朵上、颧骨上都挨了好几下。只是胯下被顶的伤害实在太突然太惊人,他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若在平时,十个知秀也不够他收拾的。
好在知秀也不敢打太久,怕他缓过来,那就该换她倒霉了,所以打了将近十下,最后又踢了一脚,骂了一句“人渣”,便拔腿跑掉了。
柳新丰色欲未逞,又挨了打,哪肯善罢甘休,稍微缓过神来,便追了上去。
这个贱表子,他非抓着她,好好折磨不可。
被欲火和怒火冲昏脑子的柳新丰,全然没把西门家的贵族身份放在心上。
知秀毕竟是个女孩子,跑得没有他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扭头一看,还有四五丈就被追上了,当机立断地大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花园里传得特别清晰。
柳新丰深怕惊动西门家的其他人,脚下就有些迟疑,正好这时候旁边树丛里窜出来一个人,一把拖住了他,差点没把他绊倒。
而知秀则不停留,跑过拐角去了,大约是感觉到不会被追上了,也就不再大喊救命。
柳新丰喘了口气,扭过头,见拦住他的是西门延昭,便把火气都发泄在他的头上。
“这贱人居然敢打我,你看看我这脸!”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脸颊,往西门延昭眼前凑。事实上,最让他震怒的并不是脸上的伤,而是胯下受的那一膝盖,这种耻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西门延昭道:“我早说过她不是好惹的。”
柳新丰一口唾沫吐在他脚下:“我柳新丰什么女人没见过,这个贱人不识抬举就罢了,竟敢对我动手,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告诉你,这贱人我非得手不可,不让她在我胯下求饶,我柳字倒过来写!”
西门延昭皱眉道:“你一口一个贱人,不要忘了,她是我们西门家的小姐!”
“呸!你以为西门家还是以前的老贵族啊,别做梦了!”
西门家的没落是事实,西门延昭怎么会不知道,放在二十年前,别说柳新丰了,就是柳奔,也不敢在西门家面前放肆。
“就算西门家不比从前,西门家的小姐,也不是你随便就能动的!”西门延昭忍着怒气。
柳新丰冷哼不已:“我就是动了又怎么样,我看你们家大房和二房很不和的嘛,你对这个妹妹好像也没什么感情。若是她从了我,你不就成了我的大舅子,亲上加亲,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差事,我爹一句话不就给你搞定了,还用得着求什么刺史?”
他这话是信口开河,西门延昭却是心里一动。
没错啊,柳家是自己的舅家,按理可比东方刺史要亲近得多了,干嘛舍近求远,放着柳家的关系不用呢。
不过很快,西门延昭就冷静下来,西门绣心可是马上要跟金家议婚的人,这时候让柳新丰动了她,岂不是得罪金家。他西门延昭可没这么傻。
“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二妹,可是跟金家长房大公子有婚约的,金家明日就要来了,你这时候动了她,就是跟金家为敌。你们柳家难道还敢跟金家对抗吗?”
柳新丰皱眉:“金家?哪个金家?”
西门延昭冷笑:“自然是卢布湖城的金家。”
柳新丰顿时吓了一跳。他虽然草包,但也知道,金家是世袭罔替镇国公,比起西门家可是要显赫得多,何况他还知道金家大老爷在帝都任职,也是个实权人物。如果说柳家坐镇一方,堪比诸侯,那么金家就是身处朝堂中心,影响千里之外。
看到柳新丰沉默下来,西门延昭就知道,金家这张牌成功地吓唬住了他。大棒过了,还得胡萝卜嘛,他放缓了声音道:“白马城又不止我妹妹一个美女,明天接待完金家,我陪你去喝花酒,到时候美女任你挑选,个个千依百顺,岂不痛快。”
柳新丰哼了一声,他脸被打成这样,明天说不定就成了猪头,哪里还好意思出门。
就在西门延昭将他半哄半吓的劝住之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呼叫划破夜空——“救命啊!”
两人顿时脸色一变。
40、闹大(第一更)
从柳新丰手中逃得一命的知秀,在确定他不会再追来之后,才停下了脚步,瘫软地靠坐在一块假山石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心口还兀自砰砰跳个不停。
这柳新丰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在西门家的府里,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仗着自己老爹是黑矛军大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后怕的感觉过去之后,知秀的怒火便熊熊地燃烧起来,夜风清凉,吹得她的脑子也无比清醒。
是了!柳新丰并非一味草包,他也是有恃无恐。他敢直接对她下手,就是算准了,就算吃了亏,西门家也不敢张扬。一来自家的女孩子失身是家丑,家丑不外扬;二来西门家如今也无法与柳家抗衡。说不定到最后,还念在两家是姻亲,直接把她嫁过去也可能。至于她跟金家什么的婚约,她都已经破身了,自然不可能再履行,总能有推掉的理由。
越是思索,知秀便越是心惊。
无论是她的猜测也好,还是柳新丰的确有这样的心机也好,总之这个男人太可怕,他敢用一个丫鬟把她骗走,这次被她暴打一顿,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正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她若是忍气吞声,反而助长他的气焰,将来还要被他害了。
这些道理说起来复杂,其实片刻就能厘清。
静下心来之后,知秀便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叫她,仔细侧耳听了听,的确是自家二房的人在叫她的名字。想必是曹氏发现她不见了,派人来找。
正好,那柳新丰说不定还会追上来,赶快跟自家人汇合才能确保安全。
知秀站起来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不行!若是就这么走了,就算跟长辈们告状,柳新丰也可以不认账。
她脑中迅速地盘算开,这西门家里,谁能为她做主?不是父母,也不是大伯和大伯母,是老太爷!只有老太爷,才能制得住柳新丰!
当机立断,她忽然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救命啊”!
这一声叫也正是西门延昭和柳新丰听到的那一声,两人一听见这声音,就觉得坏了,不能再让她这么叫下去。
“我早说不该放过这贱人!”柳新丰大骂一句,拔腿就追。
西门延昭只好也追了上去。
而知秀,一路叫一路向老太爷住处的方向奔跑,一面还扯散自己的头发,弄乱自己的衣服。
“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在叫救命!”
被曹氏派来寻找她的吴妈和两个丫鬟,都听出了知秀的声音,脸色大变之下,也顺着声音的方向匆匆招来。
老太爷的住处离着并不算太远,知秀一面跑一面不停地呼救,等跑到近处,老太爷这边的灯已经都点亮了。
“是谁在叫救命?”老太爷西门战刚刚准备要就寝,外衣都脱了,便听到凄厉的叫声。
服侍他的老仆也蹙眉道:“老奴这就去看看!”
他出了门,叫人点灯笼去前面查看。
西门战则将外衣披在身上,等着消息。很快,前头就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响起好几声惊呼。
很快,那老仆便匆匆地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一层惊色。
“老太爷,是二小姐在呼救。”
西门战挑眉道:“怎么回事?”
老仆道:“老奴叫人去前头查看,刚开了门,就见二小姐扑进来,衣衫头发都乱了,大叫着救命,说是有人要害她。老奴见她神色慌张,话也说不清楚,想必是受了惊吓,先叫两个丫鬟去安稳她的情绪了。”
西门战眉头大皱:“自己家里,又是半夜,会受什么惊吓?你扶我去看看。”
“是。”老仆扶起他,往前院走。
松柏堂里,知秀正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两个丫鬟,一个倒了热水往她手里送,一个则温言安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老太爷房里的丫鬟,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成稳重的,所以尽管见知秀这副狼狈模样,也十分惊讶,但却都知道该怎么应对。
老太爷进来,一见知秀的模样,果然头发都散了,衣服也扯得乱七八糟,脸上全是泪痕,仿佛被人蹂躏过了似的,不由也是暗暗吃惊。
他走到她跟前,道:“你怎么回事?”
知秀抬起头,见是老太爷,立刻往他身上一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喊道:“爷爷!爷爷给孙女儿做主啊!”
西门战眉头大皱,被她抓得很不自在,便对两个丫头道:“还不快扶起来!”
两个丫头忙一边一个去扶知秀,但知秀却紧紧抓着老太爷的衣服,哭道:“爷爷,有人要侮辱孙女儿,有人要侮辱孙女儿……”
一听到侮辱两个字,老太爷眉头猛地一跳,喝道:“胡说!自己家里,谁敢侮辱你!”
知秀满脸泪痕道:“是柳新丰,是柳新丰!”
西门战立刻又惊又疑。
就在这时,前院的大门被人砰砰砰地拍响,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有人来打砸抢似的。
不等西门战吩咐,他身边的老仆便先叫人道:“还不快去看看,是谁大半夜敢来拍门!”
立刻有下人跑去开门,不等问,两个人便扑了进来,正是柳新丰和西门延昭。
两人一溜烟地跑进来,一看松柏堂的情形,就知道糟了。
西门战一看他们俩来得毫无缘由,而那柳新丰脸上又青又紫,顿时想到孙女对他的指控,眉头又是一皱。他今天晚上已经皱了好几次眉了。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们……”西门延昭张着嘴,却答不出来。柳新丰也是瞠目结舌。
此时知秀还跪在西门战脚下,抱着他的大腿,抬手一指柳新丰道:“爷爷,就是他!就是他!他想要侮辱孙女儿,他不是人!”
柳新丰当场脸色大变,骇然地向西门战看去。
西门战往日眯着的双眼已经完全睁开了,紧紧地盯着他。
这时,前面的大门又被人拍响了。
“哎哟,这又是谁?”
下人去开了门,却是吴妈带着两个丫头跑进来,不等看松柏堂里的情景,便先给老太爷告罪道:“奴婢奉二夫人之命来找二小姐,在花园里听见二小姐呼救,往这边跑来,不知是不是来了老太爷处……”
话没说话,她就看见了地上的知秀,顿时惊地尖叫一声。
“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吴妈奔上去抱住知秀,见她头发扯得乱七八糟如疯妇,身上的衣服也是歪歪斜斜,外衣的领口都被拉开了。
知秀哭道:“柳新丰这个王八蛋,叫一个丫鬟把我骗去无人处,想要侮辱我,若非我拼命挣扎,只怕这时候已经被他……”她说不下去,呜呜咽咽哭起来。
吴妈又惊又怒,转头瞪着柳新丰喝道:“柳公子,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我们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柳新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尖声道:“胡说!我没做过,是她诬陷我!”
知秀哭喊道:“你混蛋!我跟你拼了!”
她从地上猛地跳起来,一头向柳新丰撞去。
柳新丰拼命往旁边躲,却仍是被她撞中肋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双手去阻挡,抓住了她的头发。
“二小姐!”吴妈惊叫一声,忙奔上去要救知秀,哪知却是拉也拉不动,她以为是柳新丰不撒手,便怒喝道,“你这禽兽!还不放开我们小姐!”
柳新丰却苦不堪言,不是他不肯放开,是这女人根本就是牢牢抱在他的腰上,两只指甲尖利的手还在他背后不断狠掐,痛得他龇牙咧嘴,他也怒了,抓着她头发的手用力扯着。
知秀头皮吃痛,却愈发激起了心中的狠气,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