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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华叹了口气:“百丈峡的阵法布置白弄了。”
卫然道:“这回不像上次断粮,路线预测本来就是个碰运气的事,没碰上很正常的。”
众人站在高岗上四处张望,老段忽然道:“那边有微弱的火光!应该是蛮子举着火把在逃命!”
武陵的路崎岖,夜里骑马不举火把寸步难行。
很快一点一点的火光从隐蔽处冒了出来,三百多点的样子,是已经逃逸的蛮骑兵无疑。
卫然估算了一下,他所在的地方,离蛮骑兵大队的直线距离都有二三里路远,看山跑死马,真正追赶的路途估计要超过十里。
可以肯定的是,当卫然的部曲赶到的时候,蛮骑兵绝对无影无踪了。
梁导气得跺脚:“让他们逃掉了!”
卫然忽然道:“不一定。”
老段道:“卫参军,你要做什么?”
卫然道:“你们军中形容一个人很厉害,叫他万人敌,而我这一次,想当个三百人敌,四百人敌试试。”
老段大惊道:“参军不可!蛮骑兵都是精锐,单兵素质可比上次断粮的护粮队强多了!刚才我们五百人埋伏他们一百多人那么吃力,还是没马的”
“我意已决。”卫然眼睛盯着两三里外的蛮子骑兵队长,然后将手指伸入口中,点了一滴口水,竖着手指测风速。
老段脑子里有一个荒诞的猜测,但是卫然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忍不住问出口:“卫参军,难道你想射杀蛮骑队长?”
卫然一边测试着风速,一边点头:“射杀敌方队长,趁敌军混乱时我去收割。”
老段张大了嘴:“现在可是夜里!就算不是夜里,那也是隔着两三里远,这绝不可能!”
以老段的视角看去,蛮骑队长整个人加上马甚至不到指甲盖大小,要射中这样的目标,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有士兵都觉得很荒唐,卫参军这个牛吹大了。
此时卫然已测完风速,心中默默计算完毕,他取下了弓。
一触摸到弓,卫然的心便静如止水了,控弓的要义从心头一轮轮清晰无比的闪过:
蜷指、扣手、平目、直肩、挺胸、跨步、凝气、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弓如满月,红莲之眼全开,眼里火焰升腾,夜幕与距离等一切阻碍都不复存在。
卫然体内真气疯狂的倾泻而出,旋转着贯注在这必杀一箭之上!射出这样的必杀一箭,光有真气是不够的,还得有眼力,有箭技,有目视苍穹的气势!
被锁定的蛮骑队长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他不知道危险从何处而来,便停下马,谨慎的四处张望。
蓄力圆满了!卫然强忍着手臂被巨力拉扯的疼痛,咬牙出一声惊雷般的大吼:
“定!军!山!”
这必杀一箭,名唤作“定军山”,汹涌的螺旋气劲贯注之下,真气包裹的箭身竟粗如碗口!
顿时“呼啦”一声巨响,如排山倒海一般,巨箭飞旋转着脱弦而出,劲气贯涌如虹,势如破竹的穿透蛮骑队长的身体!再穿透马的身体!
让蛮王引以为傲的蛮骑队长竟然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出,就被“定军山”一箭洞穿头颅胸腹,连人带马钉死在地上!“轰”地面震动,这一箭余势穿破地底,令大地震惊!
呆若木鸡的老段只说了一个字:“操”
所有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揉着眼睛,有的骇然到怀疑人生,有的失神喃喃自语。
这惊天一箭出来,从费桦处借来的弓立刻报废,卫然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拿出一张飞鸟符,飞鸟符不是和张乐游交换所得,而是击杀千波岛寇师兄的战利品。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只硕大的纸鹤,卫然骑在纸鹤背上,仗剑向蛮骑兵所在的地点俯冲了下去。
江华一拍大腿:“他还真一个人去了!”
梁导一拍自己以及江华的大腿:“走路和骑马都赶不上,太远了,只能用飞的——江兄,你能不能设个阵法,把我投过去?”
众士兵也纷纷请命,要求江华设阵法把他们投射下去。
江华道:“阵法是有的,但一次只能投一个,而且你们修为太低,投过去就摔死了。”
阵旗一插,江华掷出布阵材料,法诀连打,仅仅十余息的时间就布置好了阵法。
“梁导你先用,我等阵法恢复了就跟来。”
只见梁导的身形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一般,向蛮骑兵堆里砸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侠客行()
卫然骑在纸鹤上,绕着蛮骑兵的头顶盘旋,并没有立即降落,因为他发现想象中的混乱并没有发生。
队长的死亡,对于这支精锐部队的打击并不大。很快就有副队长来顶替,这也许是因为蛮骑兵并不依赖指挥先前那队长的统率能力也是平平无奇,反正就是各自瞎弄,有队长没队长区别不是很大,有个副队长顶住就好。
卫然在天上丢出一颗乾坤弹,剧烈的爆炸收割了五六十名精锐的生命,但是卫然没有机会扔出第二颗,因为标枪如雨般袭来,在天上腾挪并不方便,还是降落安全一点。
卫然虽未受伤,可怜那纸鹤被飞来的标枪扎得千疮百孔。
面对多名敌人,卫然的第一反应是开启剑轮,可惜的是,剑轮的效果比预期的要小,蛮骑兵速度很快,剑轮一开,他们便四散逃逸,耗费了大量真气,却只绞杀了七八个蛮骑兵,实在划不来。
收了剑轮之后,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开启蜀道难,趁着自动闪避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减少敌人数量。
但那似乎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卫然先把护盾符往身上一拍,最终选择了开启新学会的“侠客行”。
青莲剑典中有几个绝学,玄穹白帝剑、白鹿青崖剑、将进酒、侠客行、蜀道难,从春季到秋季这么长时间,卫然学会了蜀道难和侠客行。
侠客行有两个妙用:
第一,生生不息。真气说穿了就是一种能量,打人时能量越大威力就越大,所以无论谁施展什么招式,完毕之后空气中总会残留一些能量。侠客行让卫然体内真气自成循环系统,不但能大量节省真气消耗,甚至能吸收空气中的能量,简单的说,就是真气恢复速度极快,既开源又节流。
第二,加快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每个招式都有破绽,但只要快到敌人无法捕捉到破绽就可以了。
由于各自运行的经脉不同,所以侠客行和蜀道难无法同时开启,没有蜀道难的自动闪避能力,所以卫然靠那三张护盾符来给自己增加防护。
既然真气恢复速度快,那么就可以奢侈一回,用最耗真气的招式。
卫然最耗真气的招式不是剑轮舞,而是“一剑山河破”!光羽纷纷而落,仿佛一场神圣的雨,卫然披上羽衣,宛如一尊战神。
他没有释放那贯穿一里远的惊人剑气,那惊人剑气一施展,羽衣就消失了。
卫然利用羽衣带来的惊人实力加成来碾压这帮蛮子。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卫然一振长剑,剑身亮如霜雪。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卫然身形如流星一般,在三百蛮骑兵中穿梭自如。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披上羽衣的卫然气势强得骇人,每一挥手投足,都令最近的蛮骑兵们心胆俱裂,这就是十步杀一人的威风!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卫然最喜欢的就是那句“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说的是酒入豪肠作出承诺,并且把承诺看得比五岳还重,这就是侠客风范。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卫然盯上了蛮骑兵的副队长。
此时梁导终于落地,急道:“大的留给我!”
卫然点头,放弃副队长继续无情斩杀蛮骑兵。在蛮人眼里,他就是个杀人如割草的魔王!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侠客行罢了,三百多蛮兵竟死得只剩五六十个。卫然身上的三个护盾全部破裂,受了些不妨事的轻伤,羽衣被血浸透,全是敌人的鲜血。
这一番厮杀,当真痛快!
此时江华落地了,他傻眼了:“都快杀完了?”
卫然的部曲隔得太远,看不清形势。老段只是点火把数,原来能动的火把大约三百五十个,卫参军一降落,也不知施展了什么神功,唰唰唰的就少了两百多个。
当梁导被阵法投射出去时,火把竟只剩五六十个了。
当江华大师落地时,蛮骑兵几乎已死绝了
老段喃喃道:“也就是说,卫参军一人杀了三百精锐”
扈大牛哆哆嗦嗦的说:“魔魔王,他不是人!可笑我之前还想着跟他作对我能活到今天真是运气啊!”
原本心向郝孝的那十个士兵,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敢跟卫参军作对!
夜里本来是最好施展星魂投影诀的时机,但是今晚卫然甚至都没来得及投影,战斗就结束了。
江华干脆都没什么出手,只是专心拦截那些逃窜的蛮骑兵。剩余五十个蛮骑兵,几乎都葬身于梁导枪下,包括副队长。
月亮躲进云层,虽然蛮骑兵已尽灭,但由于这场厮杀太过酷烈,所以战场上仿佛依然残存有杀气激荡。
剑侠一怒,流血漂橹。
剑仙一怒,伏尸百万!
至此,武陵分堂牺牲的诸位同僚,大仇得报。梁导夙愿已偿,激动得对天狂呼。卫然心中也是无比快慰。
此战迅速得到了军方的大力宣传,蛮王的臂膀之一——蛮骑兵全军覆没,是一次鼓舞军心的大胜利,卫然战功彪炳,在军营里的声望水涨船高。
卫然没有接受封赏——他要朝廷官职毫无用处,作为交换,他趁机提出了与修行者联盟联合作战的要求。
先前是军方掌握权力,修行者联盟督运粮草,部分修行者在军中任职,也属于军方管辖,而卫然提出的联合作战,则是平起平坐。
卫然之前不敢提这个要求,第一人微言轻,第二费桦肯定不会同意,此时提出来,是仗着自己有战功,最重要的是,费桦受伤不能主事。
车振同意了卫然的要求,因为他不具备费桦的能力,他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无法扛起整个大局,所以需要郭正煌的帮忙。
这个改变,是卫然身为修行者到军方以来,所作出的最大的贡献。
第二百四十五章我给你双倍()
这一日卫然格外的忙,先是郭正煌来探访,郭正煌前脚刚离开,后脚又来了一个大人物。
是张乐游的父亲,天师道三祭酒张祺。
“祭酒”这个职位相当于天师道的长老,张祺能当上三祭酒,足见其了得。
按理来说这样的大人物不会亲临武陵这种小地方,在他们眼里,五溪蛮之乱只是癣疥之疾,年轻人就能摆平的事。
卫然猜到张祺来军营,是为了接收张乐游的遗体和遗物,但是他没猜到张祺会来找自己。
张祺找我做什么?该不是因为我还欠张乐游两颗炼元丹吧?呃,大人物应该不至于这样小气
“三祭酒请这边坐。”卫然恭敬的把张祺迎进门,吩咐亲兵上好茶。
“卫参军客气,听说你是个青年俊彦,抗蛮战争中屡次获胜”
卫然连忙道:“三祭酒万不可这样说,士兵们吃职位军阶这一套,叫我一声参军我便应了。我们两个修行者之间,请别称我为参军。以三祭酒的身份,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张祺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卫然虽然立了功,却没有骄纵,依然记得自己属于修行者阵营,而不是军方的人,
身为大人物,张祺根本没有和卫然寒暄的意思,他将手往热茶上一盖,再移开茶已变成温茶,饮了一口就直奔正题:“听说乐游生前在军营中,也就是和你说说话,所以我便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卫然道:“三祭酒请节哀,乐游兄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只恨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挽回什么。”
张祺唏嘘道:“虽说我辈修行之人念头通达,但我也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犬子不肖,见玄星阁与其他门派见笑了。”
卫然道:“乐游兄临死之前还在为天师道的名声考虑,这样诚心的弟子还能说他不肖?若天师道弟子人人有他这份心,那天师道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了。”
张祺摆了摆手:“不过是已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