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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司寇左囚对她似乎有敌意,可司寇妩柔感受的到,司寇左囚内心并不是他表面这般狠毒无情。
“你……你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司寇妩柔在司寇左囚身上,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让她对这个十一弟讨厌不起来。
司寇左囚惊道:
“你不怕我?”每个人见到他,都会吓得落荒而逃,甚至当场晕倒的都有,她一个小女孩儿,和他独处,居然不怕。还有……她手腕的玉镯,很古怪。
见司寇妩柔摇头,司寇左囚跪爬到坐在墙角的司寇妩柔面前,蛊惑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司寇左囚四岁起,就被关在这个黑暗的地方,除了偶尔有人会来送饭,根本无人靠近这里。偶尔他偷偷溜出去,也会吓到所有人,后来,他干脆直接不再出去,专心修行起母后留给他的东西,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到母后的故乡看看。
司寇妩柔手指指向外面,轻声道:
“我前几日刚刚住进这里。”
司寇左囚苦笑,看来,父皇真的是把他这个人的存在给忘记了。
司寇左囚猛然间颓废的表情,让司寇妩柔恍惚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心里难过极了。
“你……在难过什么?”司寇左囚同司寇妩柔同坐一排,风轻云淡问道。
司寇妩柔不敢相信盯着他,他似乎能知道她的心思,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细想下,应该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干嘛还问她难过什么。
“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看看洞穴中,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里存活的。
司寇左囚牢牢的盯着她,眼神认真道:
“你真的想知道?”
司寇妩柔犹豫了下,本想摇头,可看到十一皇子眼中迫切被需要的信息,就点了点头。
司寇左囚放松心情,心中疑惑。是否要将母后与他的事情讲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听。她,是否值得自己相信?
“我刚刚是跟你说着玩儿的,你不必当真。”说罢,司寇妩柔起身,准备离开。因为她在十一皇子眼中看到了犹豫。司寇妩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能轻易看透旁人的想法。很多时候,司寇妩柔宁愿自己可以活的简单一些。
司寇妩柔刚迈出一步,小手被拉住。回头看,司寇左囚低着头,像是在纠结什么。
“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司寇妩柔说完,司寇左囚抬头看着她,露出了微笑。
当晚,司寇左囚就偷偷溜进了司寇妩柔的房间,静静的看着她。
司寇妩柔是司寇左囚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愿意真心跟他接触的人,是第一个不害怕自己的人。于是……他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次日
司寇妩柔如约而至,这次不同的是,不是她自己动手拉动藤蔓进去,而是她刚到后院,就看到一个少年坐在石头桌旁,静静等着。
“八姐。”
感到她的气息,小家伙立马掉转头,起身对她笑道。
司寇妩柔呆在原地,傻傻望着眼前的少年。昨日因为在洞穴中,未看清楚他模样,现在在阳光下,他是那样耀眼,身上散发着光芒。深蓝色飘逸发丝下,有着一双与发丝相同耀眼的深蓝色眼眸,配上白皙稚嫩的脸色,让人有眩晕的感觉,美得……令人窒息。
恍惚间,司寇妩柔觉得,这个模样……有些熟悉。
“八姐?”
司寇妩柔回神,呵呵傻笑起来。
两人谈笑风生间,三道急切声音加入,四道身影不善闯进来。
“八姐……”
“奴儿。”
“奴儿。”
司寇妩柔急忙回头,因为她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迎上来人,司寇妩柔眼泪瞬间不争气掉落下来。
“雅烟姐姐,呜呜呜呜呜呜……”
姐妹俩相拥而泣,涂钦铭烟也走过来,牢牢抱着两个女孩儿。
七皇子与十三皇子未看向司寇妩柔他们,而是越过他们,走到了十一皇子身旁。
“十一弟,好久不见。”
“司寇左囚,你一个心术不正,修炼魔道的皇子,有什么资格靠近八公主。”
司寇左囚憎恨的望着还在别人怀里哭泣的司寇妩柔,握紧拳头。
魔道?
被这两个字吸引,司寇妩柔从涂钦雅烟怀里挣脱,挡在司寇左囚面前。
“不是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
司寇左囚心中的怒火,瞬间因为司寇妩柔这一句话,平复了下来。因为她,在护着他。
“奴儿,快离开他。”涂钦铭烟紧张道。
司寇左囚心中的怒火,顷刻间被重新点燃,欲爆发。
“铭烟哥哥,你们都误会了,他是好人,他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很善良的孩子?
很善良的孩子。
司寇左囚心里一震,其他人,均是一震。尤其的司寇左逸,他用尽全力,想要走近她,可她始终不曾让他靠近。似乎……司寇左囚与他才见第二面,他们就这样熟悉了吗?
“哟哟哟,怪不得奴儿这般舍不得,原来,竟是个这样美丽的小孩子。来来来,让姐姐仔细瞧瞧。”涂钦雅烟被司寇左囚外貌迷惑,大大咧咧朝司寇妩柔和司寇左囚走近。雅烟姐姐,您自己也还是孩子好不好,不要说的跟你比他们大了很多一样。
司寇左囚愿意接受司寇妩柔,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所有人。在涂钦雅烟将要走到他们身旁时,司寇左囚一个勾指弹出,涂钦雅烟定住,片刻间,倒地。
司寇妩柔楞楞看着失去知觉的涂钦雅烟,回头不敢相信瞪视着司寇左囚。
司寇左囚张口刚要解释,涂钦铭烟拔剑已经飘到他们眼前。在司寇左囚紧张司寇妩柔误会当口,涂钦铭烟一剑刺入。从他身后,穿透心脏部位。
“小囚。”
司寇左囚顺着司寇妩柔倒在地上,伏在她怀里,因为她紧张的呼喊他的那一声‘小囚’高兴不已,露出司寇妩柔认识他以来,第三次笑容。
“小囚……小囚。”
叫着叫着,司寇妩柔眼泪吧嗒吧嗒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司寇左囚抬起小手,替她抹去在他看来,多余的泪水,展开笑容道:
“我死不了。”
司寇妩柔还在抽咽着,想要查看他被剑伤到的地方。
司寇左囚却拉住她手,想要伏到她耳边,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司寇妩柔忙低下身子,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姐姐,我……喜欢你叫我小囚。我没有伤害她,只是点了她的穴道,暂时昏迷了而已……过一炷香时间,她就会醒过来。”
司寇妩柔掉着眼泪,疯狂的点着头。
司寇左囚凑近她耳朵,只让她一个人听到,接着说道:
“姐姐,跟你说一个秘密……我不是人类。生下我的母后……是魔席德高望重的真魔,来到人席,跟了父皇,生下了我……可我完全继承了母后的所有,一出生,便与其他孩子不同……我四岁的时候,母后不见了……父皇恨我,就……将我囚禁在了这个地方。”
司寇左囚断断续续的描述,惹出司寇妩柔更多眼泪,疯狂点头,表示她有听到他说的一切。
司寇左囚抬手帮她抹掉眼泪,接着道:
“姐姐,我有一个愿望……我想回到母后的故乡,看母后生活的地方。你能……帮我吗?在我死后,你能帮我把魂魄收藏起来,让我有多一点的时间,去看一眼母后生活的地方吗?”没有人收留的魂魄会被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收走,重新投胎。懂得术士的人,会因为种种原因,将逝者的魂魄收藏起来,便不会被黑白无常发现,能自由行走在十一席间。
“你不会死,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呜呜呜呜呜呜。”
这个时候的司寇妩柔,没出息透顶,只会一个劲儿的哭哭哭。
司寇左囚忍住最后一口真气,耐心道:
“我不会死啊,我只是……去找我母后了而已。”
司寇妩柔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儿,司寇左囚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姐姐……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很高兴。”言毕,司寇左囚凭空消失,一片羽毛从司寇左囚心脏位置飘落,司寇妩柔伸手接住,紧紧捂在胸口。这是司寇左囚所说的魂魄,是他拜托他要收藏的魂魄。
接下来的几个日夜里,司寇妩柔多么希望那个小红魔能再出现在她梦里,可她越是想,他越不来。她依稀记得,小红魔说过……他是真魔和真魔的结晶,而司寇左囚也说,他母后是魔席中德高望重的真魔。那么,他一定能够帮助司寇左囚见到他母后的。她希望小红魔能够来到她的梦中,她好拜托他帮帮司寇左囚。
最近几日,司寇妩柔发现,戴在她手腕的上古手镯,最近总是蠢蠢欲动,似乎要挣脱什么般,时常发热。旁人戴的玉镯都是凉的,她倒好,戴上的玉镯不但古怪的取不下来,还会发热。
时间久了,她也就没有再在意,又如往日一般,从锦盒中取出那一片羽毛,开始自言自语。
“小囚,找到你母后了吗?你现在过的好吗?”
羽毛像是能听懂她的话语般,欢快得扭动着。司寇妩柔松开羽毛,羽毛竟然可以自己停留在半空中,让司寇妩柔惊奇不已。
渐渐的,羽毛扭动的频率开始变慢,司寇妩柔道:
“你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说着,伸开双手,停在半空,等待着羽毛自己落在手心。这时候,羽毛像个调皮的孩子,飘到司寇妩柔脸颊,轻轻蹭了几下,飞快的朝司寇妩柔手心飞去。
就在司寇妩柔准备握住羽毛时,羽毛自己却朝司寇妩柔手镯飘去,待羽毛落到手镯上,慢慢的,隐入其中,与手镯融为一体。
司寇妩柔瞪大眼睛瞧着,再看,怎么也找不到羽毛的踪影。就在她眼泪又要掉落下来时,羽毛奇迹般的重新浮出,似乎……像小囚一样,在对她笑。
司寇妩柔破涕为笑,盯着羽毛傻傻的笑起来,看着羽毛重新隐入手镯中。
司寇妩柔似乎感觉到,这个上古手镯,有着神奇的力量。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司寇左囚时,他攻击她时,手镯替她挡了回去。现在,小囚的魂魄,心甘情愿的与手镯融为一体。她心里想见小囚的时候,羽毛会自己出现。呵呵,这样挺好,这样,小囚就会一直和她在一起,不会孤单。
只是……呃……她洗澡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手镯是取不下来,那羽毛呢?会不会看到什么捏?唉,真是……不想啦不想啦,想的都是什么啊,丢人。
“八姐……”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司寇妩柔收起思绪,起身到门外迎接来人。只见司寇左茶和司寇左逸并肩齐步,朝她走来。
这几日接触下来,司寇妩柔不再那样排斥他们俩,稍微开始愿意接纳他们。
“八姐,猜猜我们干什么来啦?”
司寇左茶永远是一副乐天派样子,兴高采烈对司寇妩柔显摆。
司寇妩柔摇头。
在司寇左逸示意下,身后两名丫头,两名壮汉走出,对司寇妩柔拱手屈膝,卑谦有礼齐声道:
“属下见过五公主。”
司寇妩柔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哈,七哥,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了解她呀。佩服佩服。”司寇左茶冲七皇子司寇左逸拱着手,嘴上道着佩服,脸上笑着,时不时,看眼司寇妩柔。这让司寇妩柔甚是难为情羞红了脸。
“八姐,我跟你说,刚刚我们进来时,我问七哥……带他们来见你,你会是什么反应。你猜,七哥怎么说?……七哥冷漠的说……愣在原地。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七哥这四个字,和你刚刚的反应一模一样。”
司寇妩柔看向司寇左逸时,司寇左逸也正在看她,吓得司寇妩柔忙收回视线。
“吭……八妹,他们四个,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以放心让他们做任何事情,包括……杀我。”
司寇妩柔看到司寇左逸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一惊。慌忙摆手道:
“我院子里有足够的人手,不劳七哥费心,小妹在此谢过七哥好意,还请七哥把人带回去吧,小妹真的不需要。”
“咦……什么情况?七哥,你听到了吗?她居然会叫你七哥了哎!”司寇左茶不怀好意笑道。
搞得刚刚还很有底气拒绝司寇左逸的司寇妩柔瞬间小脸微红,羞愧难当。即使她在心里腹语了一百次,本来就是叫七哥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脸上还是控制不住的要发红发烫。
“咳咳……他们都是我的亲信,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你大可以放心。他们能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的饮食起居,保证你的所有。原先伺候你的人都派遣做些杂事,贴身伺候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来比较好。”
跟陌生人比起来,司寇妩柔当然愿意选择相信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