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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郎冷笑一声:“你会变龙鹰,我自也能变法宝缚住你!”他口中默念咒诀,喝道:“朱绫缚妖!”
原本零碎的火光中突然暴涨出一道赤色朱绫,朱绫凌空而飞,像一条火蛇一般将龙鹰层层缠绕,赵五郎再喝了声:“缚!”朱绫急速收缩绞动,整只龙鹰被挤压的严重变形,白纸面上已出现无数褶皱和裂痕。
眼看龙鹰就要被朱绫绞成一团纸泥,忽然龙鹰鼓了气一般剧烈膨胀,而后嘭地一声当空爆裂开来,片片碎纸像雪花一般飘落,赵五郎正以为自己降服了这种纸兽,却不想这些纸片凌空一旋,纷纷化作道道锋利的纸剑朝葛云生和赵五郎飞了过来。
赵五郎这把再捏诀御敌已经来不及了,葛云生急忙揪住他向旁边滚了两道,险险闪过这纸剑的飞击。葛云生冷冷道:“以纸杀人,这术法倒是修炼的不错,但白纸一张,终究是杀力有限。”他双指一抖,也不管层层呼啸而来的纸剑,而是朝遇仙阁飞去一张石中火符,念道:
“万神朝礼,火神助力,借我石中火,烧尽八方妖,急急如律令!”
他这一把是想以石中火将这阁楼内的御纸之人震出来,黄符向阁楼之下的地面急旋而去,但这黄符刚飞了一半,却突然停滞不前,葛云生一惊,就见黄纸在空中自己唰唰唰地叠成了一只纸鹤。
这御纸的人竟然直接将符纸也控制住了!
纸鹤绕了一圈又飞回来,昂起头猛力啄击众人,赵五郎急忙挥手驱赶,但黄符纸鹤速度却甚快,一下一下地把赵五郎的手臂啄得伤痕累累。
葛云生急忙一捏咒诀,喝了声:“法散!”纸鹤嘭地爆裂开来,化作团团纸碎末飘散开来。
葛云生面色一凝,叫道:“好厉害的御纸术法,竟然能将贫道写有复文和云篆的符纸都随心控制。不过可惜,我符箓道法,不单有符文,还有咒诀!你既然能御天下的纸,那看看能不能抵得住这天下的雷火!”他脚踏七星,手捏指印,掌心之中有隐隐蓝紫电芒闪耀而出,这正是符箓门掌印绝技——神霄五雷法印。
神霄五雷法印,乃是符箓门四大长老之一神霄道人自创的御雷神技,不需符箓,单以咒诀就能引来九霄五雷镇除天下妖邪。葛云生年少时聪慧过人,偷偷看了神霄道人施展雷法,就暗中偷师了他的绝技,此番使出,便是意欲驾驭九霄五雷,斩杀这御纸妖邪。
七星踏毕,雷印捏成,葛云生口中念咒道:
“五雷猛将,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速下神霄,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毕,天色骤然大变!
层层雷云翻滚涌来,如山势连绵不绝,又如怒海汹涌不息,只是顷刻间就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天地间一片肃杀。葛云生冷视这万千纸剑以及巨大的阁楼,笑道:“神霄五雷法,贫道也是许久未用了,不如今天就试试看这神霄老儿的道法管不管用。”
纸剑翻飞,连成密密麻麻的剑网,盘旋围绕虎视眈眈。而天上风雷更甚,狂风拂面如利刃飞过猎猎生疼,这恶斗场面已是一触即发。
忽然,阁楼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个神霄雷法,看来果真是符箓门的道友,几位既是到了遇仙阁前,若不嫌弃还请入内一叙罢。”
赵五郎和施小仙面面相觑,不知这说话的人是谁,与先前阴冷的笑声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那人话毕就见阁楼的大门自动打开,无声无息,仿佛被一阵风轻轻吹开。天上层层纸剑也不再飞击,而是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阁楼内又传来一阵阴冷的清喝声:“收!”
所有的纸剑唰唰唰地飞进阁楼之内。这楼内显然不止一个人,却不知是敌是友?
赵五郎和施小仙还在犹豫着,葛云生却笑道:“怕什么,是敌是友,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既然已到了别人门口哪有不进去的道理,走吧!”
四人跨门而入,只见阁楼内高耸宽阔,上面挂满各色白纸扎成的灯笼,发出或昏黄或幽蓝的光芒,厅堂正中央放置一张巨大的八仙桌,摆了四张凳子,坐着三个人。
最右边的男子,身着五色华服,头戴玉扣一字巾,容颜俊朗潇洒,年纪约莫三十左右,他看了葛云生四人,有些惊讶道:“这遇仙阁可是许久未有外人到访了罢,真是稀客啊。”
最左边是一名身穿青衣道袍,头戴逍遥巾的老道人,生得倒是和眉善目,他呵呵笑道:“既是能到遇仙阁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尤其是神霄雷法,贫道这是第二次见到,真是生平有幸。”听声音,刚才那声音正是这青衣道人说的,话语之中颇有尊敬之意。
居中的却是一名模样十分怪异的男子,他身材高挑,头戴高耸白帽,一身白衣,长眉细眼,面容几无血色,乍一看如同一个纸人,这男子冷冷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夜闯仓谷县,不知道此处夜间便是死人墓么?”
显然,这人正是那些纸人的幕后主使,一名御纸的高手。
葛云生道:“在下葛云生,恰巧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还请各位见谅。”
“葛云生?”那青衣道人惊呼一声:“可是符箓门下的葛云生?”
“正是。”
“传闻凌虚峰上葛云生,心比比干多一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白阁主的地煞阵困不住他也是正常。”青衣道人点头赞道。
这话让白衣怪人颇有不服,但这恼意也只是一闪而过。
“还未请教三位尊敬大名。”葛云生见这道人言谈举止甚为和气,一身内力暗敛颇有修为,也恭敬道。
第26章 初见云机()
“老朽乃是云机社常春道人。”那青衣道人站起来单手作了个道揖,随后伸手一捻,就见指尖鲜花翠叶层层涌现,不多时,八仙桌上就聚满了各色鲜花,一时间缤纷烁烁,美不胜收。常春道人道:“你我同为道门中人,初次见面,一桌春景相赠。”
“常春老道又在卖弄,这招妙手生花可不新鲜。”那名身着五彩华服的男子,轻轻一摆手就见八仙桌上竟有水波流转,满桌鲜花都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又一挥手,桌子化成的碧水中又有层层云岚流动,不多时云开雾散,就见有铜盆大小的明月露出,照耀阁楼之内处处生辉。
那男子得意道:“在下云机社妙月郎君,鲜花虽美,却不如明月照人,幸会幸会。”
葛云生赞道:“原来是云机社的朋友,这妙手生花、招云取月果然精巧,在下佩服。倒不知这位朋友是……”
白衣男子站了起来,并未回答葛云生的话。倒是一旁的常春道人替他答道:“这位便是云机三绝,一纸万千白遇仙,白阁主。”
看来这谷中的纸人均是这白遇仙设下的阵法。白遇仙姿态颇为冷傲,并未理会常春道人的介绍,而是径直问道:“你们方才说到一个人叫杜七圣,可是尸神君门下的杜七圣?”
葛云生见常春道人和妙月郎君这般敬重白遇仙,想来也是云机社中地位极高的人,但他观此人神态冷傲至极,声音更是冷若冰霜,心中便有几分不快,也收了恭敬之态,淡淡道:“正是,怎么阁下认得此人?”
白遇仙依旧前言不搭后语,继续问道:“你们与他是何关系?”
施小仙神情微微颤动,一字一句道:“他是我杀父仇人!他把我阿爹炼成七圣尸卷走了,我要找他报仇!”
白遇仙眯着细长的眼睛,嘴角处似笑非笑:“原来如此。他本就是尸神君门下的弟子,会杀人炼尸也不足为奇。”
葛云生见白遇仙对杜七圣来历如此清楚,接着试探道:“但杜七圣似乎对戏法一门也十分精通,莫非也是你们云机社的人?”
白遇仙脸上浮过一丝不屑:“精通?嘿嘿嘿,这杜七圣确实对戏法极有兴趣,甚至不惜叛出尸神君门下也要来求学我云机社妙法,社主见他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而且求学有心,就教了他几招皮毛幻术,他得了这些戏法便自己成立了七圣社,四处招摇撞骗,居然还敢自称七圣通灵,可笑可笑。”白遇仙一拂袖子,就见桌面上的彩云明月纷纷消失不见,又恢复原本平滑的样子。
赵五郎见白遇仙夸杜七圣有情有义,忍不住打断道:“杜七圣杀人如麻,与魔头无异,阁主怎么还说他有情有义?”
白遇仙斜睨了一下赵五郎,冷笑道:“我云机社不入天下正邪两道,自然从未有过正邪之分,我们讲得只有情义二字,杜七圣虽然是邪道,杀人如麻,但他对待同门道友却是十分义气,这二者可没什么相干。嘿嘿,再说正道之中无情无义的人可多了去,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赵五郎一时语塞,不知什么回答。
倒是施小仙正色道:“你说的很对,正邪二字对我们戏师来讲远不如情义二字来的亲近,杜七圣杀我阿爹,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无情无义,所以我一定要找他报仇雪恨!”
白遇仙哈哈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他忽然又问道:“你说你是戏师,那你可知何为真正的七圣法?”
赵五郎道:“不就是杜七圣的七圣虫吗?”
“荒谬!”白遇仙突然怒道,这一声暴喝,阁楼内的所有灯火都为之一暗,就连常春道人和夜月郎君脸色也微微一变。
“我知道。”施小仙道:“我阿爹曾说过,七圣法乃是云机社七种精妙戏法。其一曰通灵法,通灵解意,引禽聚兽。其二曰藏掖法,瞒天过海,藏形匿影。其三曰障眼法,招云取月,颠阴倒阳。其四曰五行法,饮雪吐焰,点石成金。其五曰搬运法,缩地成寸,移山倒海。其六曰异生法,无中生有,再造乾坤。其七曰迷幻法,嫁梦迷魂,掌控五神。这七种戏法深不可测,厉害无比,不知我说对了没有?”
白遇仙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你非我云机中人,如何懂得我云机七圣法?你父亲究竟是何人?”
施小仙眼神一黯:“我阿爹的名字却不能说,他早已经死了。”
白遇仙原本还想再问,但他瞧了一眼阿鬼,似是察觉出了什么,话锋一转,阴***:“我遇仙阁本不接纳外人,尤其是正道人士更是不想接触,但你们既然能破得了我的地煞阵,又答得出我的七圣法,也算有缘,今夜便就此作罢,但天色已晚,你们也出不了这仓谷县,待到天亮就速速离去罢。”
说罢,他伸手从袖子中飞出一片白纸,白纸不过方寸大小,轻薄如纱,在空中却不断延展扩大,而后折作层层阶梯,通到阁楼上,白遇仙踏步登纸梯而上,稳稳当当,丝毫不见纸梯变形。
葛云生这才看清白遇仙用的纸却不是一般的纸,而是千叶柬,宋初张希贤画牡丹用的正是这种纸,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之中至少可分出千张更薄的白纸,所以他手中即便只有一张方寸大小的纸张,也可叠出万千纸物。
以纸变化的法门,也是叫人叹为观止。
客堂内,长春道人、妙月郎君纷纷起身准备恭送白遇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白遇仙眉头一皱,一挥袖子,袖中又飞出一张洁白纸笺,这却是一张鹄白纸,纸白如霜,脆硬如铁,纸张凌空疾转,化作一把巨大的纸剑朝门外飞去,这随手招纸化剑,快如闪电,葛云生等人看了惊讶不已,显然白遇仙的修为十分之高。
纸剑薄如蝉翼,从门缝中飞出,唰唰两声,就把门外敲门的两个道人刺飞出去。白遇仙声音依旧冰冷如霜:“来者何人?不懂我谷中的规矩么?”
大门嘭地一声打开。
门外一群身着绛色黑纹道袍的道人,举着火把围成半圈严阵以待,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道人,他朝门内叫道:“我等乃是太虚崖丹鼎观徐真人门下弟子,听闻道教叛徒葛云生今夜留宿遇仙阁,特来缉拿,请遇仙阁主予以方便。”
接着又有道人附和叫道:“丹鼎观与云机社向来交好,白仙人在我太虚崖下居住多年,徐真人更是照顾有加,还望白仙人莫要袒护逆贼,伤了两家和气。”
“葛云生已是正道的叛徒,邪道的眼中钉,白阁主何必为了一个正邪两道所不容的人伤了自己心神,请白阁主好生思量。”
常春道人和妙月郎君面面相觑,望着白遇仙道:“是丹鼎观的门人,这可不太好办。”
白遇仙头也不回冷冷道:“既是他们道门中的事,自是与我们不相干,不过我既已答应他们今夜可留宿我遇仙阁内,我便不能违了誓言,但明日一早我这遇仙阁便不再留人,是生是死便不关我遇仙阁的事,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