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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永征还没喘上一口气,右王图森已掠过刚刚两招对撞产生的黑电紫雪,手按腰间,拔刀怒斩,一道有如实质的墨色刀芒,以避无可避的速度直斩向了他的后背!
“哟呵,玩套路。”蒋永征死咬牙关,往前急蹿一步的同时,转身拔剑——奔雷斩!
万千雷电一泻千里,正对上了右王图森的墨色刀芒。
“噗……”
一道箭血从蒋永征口中喷出,在气息不足的情况下硬碰硬,令他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强行稳住身形,一步踏在地面,用尽余力往前一蹿,只求一次喘口气的机会,他就有把握接下后续的攻击。
残酷的是,诺鲁克人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右王图森的刀芒才挥出,身后的国师泰米尔与疾追而来的图龙、图杨两员大将齐头并进,眨眼冲过了刀剑对拼的烟云。
击杀蒋永征,就在这一招!
第三章 八星劫圣()
平心而论,诺鲁克帝国的四大高手之中,图龙、图杨的修为略逊一筹,右王图森比之于蒋永征算是旗鼓相当,而国师泰米尔,则完全是另外一个境界的强者。
面对这四人的联手强攻,蒋永征不敢心存丝毫侥幸。
“唯死战而已!”
蒋永征紧咬牙关,奋力倒退的同时,手上凛凛神锋雷光爆闪,挥手之间,一道电光瞬发而出,晴天霹雳般的炸响,让诺鲁克四大高手皆是一惊。
绝命之时,苍雪主帅竟还敢反手抢攻。
“嗤嗤!”
飞舞的雪花里染上一抹浅红,追击而来的图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电光当胸打了个对穿,脚下一个踉跄滚倒,血洒一地,生死不知。
“死!”
追至蒋永征近前的图龙见兄弟受挫,怒喝出声,弯刀裹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刀气,势如猛虎般竖劈其面门。
蒋永征一面保持脚下的后退的步伐,一面挺剑相迎。
短促的金铁交击,迸发出一圈刺眼的火光,蒋永征气力不继,硬碰硬之下脚底一虚,被图龙一刀劈得后翻在地。
好在他就势一滚,厚重的玄甲砸开一大片积雪,正当他想蹿步逃脱时,忽然心里一凉。
一直蓄力待发的国师泰米尔这要命的时刻鬼魅般抢到了蒋永征跟前!
“嘿嘿……”
瘦老头渗人的一笑,干枯的手掌黑气缠绕,隐隐可见一个纹路诡异的法印,带着仿佛来自地底的惨烈嘶嚎叫,往蒋永征当胸印去!
“呵……”
狂傲如蒋永征,战意高昂的眼眸也免不了显出几分灰暗。人力有时穷,若他真有战天斗地的本事,又岂会甘心固守苍雪城?泰米尔这个老妖物时机拿捏的极好,令他根本没有防御的机会。
到底是诺鲁克帝国的护国法师……
蒋永征心里默叹。
自己战死,苍雪城失去主将,纵有其他将领可暂时领防,但国失一柱,必将动荡。国之西南有神木异族虎视眈眈,东北炎墟之境并未完全归附,东南又尚有海倭作祟。
早有准备的诺鲁克人若是一举攻破苍雪城,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蒋永征,就是丧城灭国的千古罪人呐……
再多的不甘,在事实面前都会变得苍白。
泰米尔怪笑着,他身后的右王图森、大将图龙,也都瞪圆了双眼,面露狂喜,这一掌拍定,蒋永征必死无疑!
就在生死关头,一根形状怪异的黝黑铁棒带着一点璀璨的星光,兀然从蒋永征腋下穿出!
正对上了诺鲁克国师泰米尔的必杀一掌!
毁我家园,屠我同胞,仇深似海!
我从巴尔喀什逃到苍雪城,逃了一万里!
我眼看着我的长辈兄弟一个个死在我面前!
这一次,我不想再逃了!
“杀!”
一声压抑了十几年的铿然暴喝,璀璨的星光与泰米尔手上的黑色煞气轰然对撞!激荡起的气流甚至把泰米尔脸上干枯的褶皱都吹得波纹荡漾。
二者一触即分,泰米尔满脸惊诧,目光扫向了出招之人。
“秦飞!”
蒋永征瞳孔紧缩。
诺鲁克国师的实力他一清二楚,这一掌下来,自己完好状态下接着都吃力。那看起来就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就,一棍子给怼了回去?
此刻情景,把几个诺鲁克人都看得一惊,煮熟的鸭子,眼看着要飞——哦不,是已经飞了!
蒋永征在鬼门关前溜了个弯,眼见得事有转机,当即脚踝一转,回身一把抓起几乎跌倒的秦飞,一个起落堪堪追上了速度提升到极限的苍雪铁骑,仓皇跳上马背,一行人绝尘而去。
茫茫大雪中,只余如坠冰窟的诺鲁克人。
“国师!”
大将图龙是个暴脾气,当然忍受不了功亏一篑的结果,有些失态的冲泰米尔怒喝一声,显然是在责怪泰米尔失手。
泰米尔干枯的脸上满是郑重,遭遇这等变故,他倒是保持了镇定,没有和图龙计较。把右手摊开,道道裂痕赫然其上,殷虹的鲜血正迅速渗出。
“这,怎么可能!”
图龙见国师居然受伤,大惊失色。泰米尔所修之法门,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怎会伤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泰米尔深吸一口气,不去理会图龙,转头看向身后。
“未伤心脉。”右王图森检查完图杨的伤势,道出了今天唯一的好消息,面色郑重的道:“想不到数月未见,蒋永征已是八星劫圣。”
“八星劫圣?”图龙的惊诧写在了脸上。
图森无奈摇头,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那个干枯的身影。
泰米尔看了一眼右王,于风雪中伫立良久,才声音嘶哑的苦笑:“错,是八星巅峰劫圣,比你更强。只差一步,这个小崽子就快追上我喽。”
八星巅峰劫圣在人间界的版图上,除了奈何不得连泰米尔在内的几个老不死,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但更让人恐怖的,是蒋永征达到这个绝巅层次的年龄。
二十六岁的八星巅峰劫圣,假以时日,不要说超过泰米尔,就算是劫圣之上登凡入仙的境界,他也有资格触碰。
“所以……”泰米尔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蒋永征不除,早晚是诺鲁克帝国的祸事。此刻的泰米尔就像是被打搅了安眠的千年沉尸,杀气凛凛:“那个出手伤了我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妖孽?”
图龙疑道:“那小子穿的是我族衣饰,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巴尔喀什逃出来的奴……”
他的推敲无疑是准确的,却没敢说完。
果不其然,泰米尔嘴角扬起一抹渗人的干笑,空洞的眸子死死盯住图龙:“你是说,连巴尔喀什的奴隶,都能和我过招了么?”
“巴尔喀什有修为这么强的奴隶,你们图家会不知道?你们图家是吃屎壳螂长大的吗!”
图龙在泰米尔面前就是一小辈,只得唯唯诺诺的低头听训。
图家在诺鲁克帝国手眼通天,巴尔喀什的冶炼厂正是家族产业之一,那里头出了如此了得的人物,图家会不知道?
精心策划的伏击计划就因此失败?
“国师说得是。”图龙为了洗白家族,连忙改口,“那可恶的贼人定是换了我族衣裳的奸细。”
若神秘少年真的出自巴尔喀什冶炼厂,他图家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抬不起头了。
泰米尔无心继续训斥,瞥见图森面露不愉,亦知气急失语,放眼漫天风雪,转眼已经把刚才打斗的痕迹覆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尽可能把所有愤怒和忧虑压抑在干枯的皮肤之下,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几番思索后,最终道出一句:“回吧。”
第四章 无怨无悔()
蒋永征一路无话,脸色阴沉得像灰色的天空。陆续赶到的苍雪城高手,都默默的守护在他周围。或有诧异的多看了几眼蒋永征马背上的少年,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但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秦飞从没骑过马,簇拥之下的他,甚至比刚刚激战之时更为紧张。一手拎着黑铁棒,一手死死抠住蒋永征的玄甲,虚软的双腿用力夹住。这会儿咱好赖算个仗义出手的好汉,众目睽睽之下,千万不能出丑。
旁人看来,秦飞不过是与泰米尔硬撼之后的力虚腿软,完全没有往骑术上想。
在有些复杂的心绪中,那飘渺而厚重的风雪之城,逐渐拉近,直至左右无边的横亘在前。城墙之高,令仰头张望的秦飞都觉得脖子发酸。
穿过近二十米长的城门甬道,来到一个比两个足球场面积更大的广场,兵马集结,物资调度,各类兵种在广场上来来往往,有操练的士兵不时发出肃杀的呼喝,像是要震碎穹顶,震碎虎视眈眈的敌人。
蒋永征先示意斥候小队解散,再对几名将领接连下达了连串指令,最后,才把目光转向冷菜在一旁的秦飞,之前凝重的声音忽然放轻:“灵雎,照顾好他。”
“是!”
一人抱拳领命,让秦飞感到讶异的是,叫做灵雎的,竟是一名女将!
女式的墨衣玄甲有着明显的区别,有束腰与特殊的胸甲结构,不过还是很难判断这一副盔甲之下,到底是如何玲珑的身段。让秦飞有些失望的是,灵雎竟还带着一块遮住口鼻的黑金面罩。
“比我还高……”秦飞拎着他的宝贝铁棒跟在灵雎身后,有些不服气的嘀咕着。
灵雎恍若未闻,领着秦飞走过巨大的广场,在营区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处小院。院门外有一人站岗,见灵雎回来,连忙立正行礼,嘴里道一声“赵将军”。
秦飞一个激灵,连忙收拾起之前的轻佻,跟灵雎走进了院子之后,才巴巴的看着高挑飒爽的背影,声音打颤的问道:“您……您就是雪城飞将,赵灵雎?”
赵灵雎脚下略顿半步,轻“嗯”应过,偏头示意道:“这屋子给你了,被褥毛巾都有,伙房出门左拐就到。”
秦飞喉咙里咽了咽,直勾勾的看着赵灵雎那一双凤目,像是被勾走了魂魄,心里狂赞:哇哇哇哇,雪城飞将的声音帅死了!
赵灵雎见他失态,浅哼一声:“既然没受伤,就快把自己弄干净,今晚将军府议事,我到时来叫你。”
秦飞脸上有些发烫,见赵灵雎自顾走开,连忙整理好心绪,去伙房打来热水,就在房间里隔出的浴室里搓了个澡。
水雾升腾,恍如梦境。
赵灵雎回屋寻了一番,挑捡出一堆男子的衣物,装了一大包,过来想要给秦飞时,竟发现这厮已经躺床上裹着被子睡着了。嘴角上挂着一串亮晶晶的哈喇子,毫无睡相可言。
“倒是有几分当兵的模样……”赵灵雎发现了秦飞怀里的黑铁棒,习惯于枕戈待旦的她,对于这个情景倒是颇为赞赏。
她轻轻将那一包衣物放在桌面,正要退去,忽然瞥见被角处露出的一抹寒芒!
“这?”赵灵雎凤目微凝,死死顶盯住了秦飞脚下露出的棒梢。雪城飞将目辩秋毫,轻而易举的看到了末梢上凝固的血迹。
“泰米尔的血么?”她眼眸闪动。
关于秦飞,赵灵雎显然和蒋永征有过交流,此刻强压住内心的情绪,轻咬着嘴唇,无声的退了出去。
当晚,苍雪城,将军府。
朔风凛凛,鬼哭神嚎。
府内厅中,灯火摇曳。
蒋永征手按佩剑,静静的坐在帅位之上,冷峻的面容凝眉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了限定的时间,他才抬眉冷冷一扫,所召集之人,俱已到齐。
帅位之下,左右四员中年大将,领水火风雷电四路兵马,个个器宇不凡,满面英雄气。再下来则是有着雪城飞将之称的赵灵雎。令厅中诸将有些惊讶的是,那来路不明的小子,竟被主帅安排在了赵灵雎身侧就坐。
“早上的事,都知道了?”蒋永征面目阴沉,沙哑的语调间压抑着无穷的杀气。而这句肃杀至极的开场白后,他的语调倏而一松,冷笑道:“各位,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秦飞已经换上了赵灵雎给的衣物,又特意刮了胡子,漆亮的眼珠宛如点星,削瘦的脸颊线条刚硬,像极了刚刚应征入伍的苍雪小兵。却又见他面色发苦,一只手轻捂着肚子,估计是睡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他早就判断苍雪城里可能有内奸,却不敢贸然开口。
秦飞那踟躇的模样,哪里逃得过蒋永征的火眼金睛,就冲他点了点下巴:“秦飞,你先说吧。”
还担心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开口,蒋永征又着重强调一句:“从头说起。”
苍雪主帅强大的气场下,秦飞就像一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屁孩,唯唯诺诺的“哦”了一声,才道:“我从小就被关在在巴尔喀什当奴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