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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徒子徒孙长一回脸面。”
陈若松并不言谢,只道:“如此甚好,只要不坏了规矩,我自不会与你为难。什么人情脸面,说来也是无趣。”
紫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骂道:“紫阳啊紫阳,你便是个贱骨头。人家怕你畏你,你却看不上眼,偏要寻些混不吝的,自找没趣。”他微一点头,瞥了刘空竹一眼,哂道:“黑面小儿,你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只要证据到手,我上天入地,也要将你揪出来受死!”
刘空竹闷哼一声,昂头便走。不过几步,却见人群之中又有人跳了出来,嘿嘿笑道:“黑面贼,若论证据,我手里可有现成的好货。你若不跪地磕头,叫上一百声乔爷爷,我可要拿出来了。”其人正是乔飞飞,摇头晃脑,眉飞色舞,煞是得意。
刘空竹此番跑路,可谓一波三折,分外不顺,眼见此老又来横插一手,心中早已焦躁非常,怒道:“区区一个囚徒,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狗屎,又能证明什么?”
乔飞飞却是哈哈笑道:“骂得好,骂的妙,我便让你瞧瞧,这一坨狗屎的分量。”手上几点绿光飞出,竟是打入昏迷的博东升体内,倏忽不见了踪影。
他本就立在博东升身侧,相距极近,这一下又是出人意表,陡然出手,就连紫阳也未及阻拦。巨贾与博东升生死相系,眼见此幕,已是惊到了极处,怒道:“老东西,你做什么?”手中飞剑蠢蠢欲动,就要斩来。
乔飞飞却不慌不忙,笑道:“小王八,还能做什么?自是将这一坨狗屎弄醒,让那黑面贼瞧一瞧证据。”说着又凑到博忘雪跟前,挤眉弄眼道:“丫头,这狗屎二字,可不是我骂的,只是顺着人家的嘴说说而已。你若要怪,便怪那黑面贼不敬师长,乃是个大大的白眼狼。”
就只这一句话的功夫,博东升的手掌已在微微颤动,周身气血流动亦是活跃了几分,隐隐发出汩汩之声。看这情形,当真是在醒转无疑。
众人见得此幕,俱是欣喜。巨贾更不用说,长出一口气,奔上前来,紧盯着博东升,目不转瞬,白嫩的小脸之上已有几分潮红。
博忘雪叹道:“大事当前,这等细枝末节,不提也罢。只是你有这手段,却为何不早些使出来?”
博如霜则怒道:“好你个死老头,我们这一路打生打死,险些丧命,不想都是你捣鼓出来的好事!”
乔飞飞却狡辩道:“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若不好生砥砺一番,你们哪来这许多难得的造化福缘,赚得盆满钵满?”
几人俱是气结,但转念一想,自家这几月亡命之途,虽说几番险死还生,担惊受怕,挨尽苦楚,却真如乔飞飞所言一般,乃是一份难得的历练,回报亦是丰厚。不说几人神通手段上的进境突破,也不提几家剑派的库藏尽落荷包,便是砥砺心志这一项,已属难能可贵。
眼下几人俱都无恙,虽有曲折坎坷,却终是得了完满结局,也就恨不起来,只是看着此老上蹿下跳,心中连连叹息,暗道:“这人果然是个疯癫的,生死大事,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儿戏。”
又过片刻,博东升微微一声,已是睁开眼来。众人顿时欢呼,只见他打个呵欠,缓缓坐起,竟向乔飞飞戟指骂道:“好个二把刀的草头郎中,让我睡了这许多时候,你可爽利了么?”
原来,此老终究是老牌的长生中人,根基深厚,底蕴暗藏,身处昏迷之中,仍有一丝意识留存。虽然太过微弱,召唤不得巨贾,却对这一路惊险模模糊糊有些所感应。他几次三番险些被吓个半死,却苦于身不能动,难以出手,只能被人当货物一样搬来抬去,做个老大的累赘,心中憋屈,可想而知。这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向乔飞飞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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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九章 师徒()
乔飞飞却哼道:“你倒会恶人先告状,你关我十几年,我不过让你美美睡上几月,这笔烂账,不过只收了些利息罢了。”
博东升爬起身来,周身噼啪声响,活动一番,说道:“你在我万剑门中好吃好喝,又是大赚特赚,真要算账,也是你倒欠我一屁股债。你若有种,便将搜刮的东西统统还来,我自会向你好生赔罪。”
乔飞飞自然不肯,争道:“你乃是个老滑头,说话向来口不对心,溅出几颗唾沫星子,又值什么钱?我总要在此处再住上百八十年,将你万剑门上下油水榨干!”
博忘雪听得眉头微皱,提醒道:“这边还有许多人事亟待处置,还请老祖宗速速做下定夺。”
博东升这才作罢,看着博忘雪,已是眉开眼笑,将大拇指一竖,说道:“乖孩子,我瞧你一路表现,颇有大将之风,不愧是我博家的儿女!”
博如霜却是不依,娇嗔道:“老祖宗,你怎的这般偏心?只夸姊姊,却不提我?我这一路为你操心劳力,也不见得比哪个少了。”
博东升笑眯眯道:“你自然也不差,只是你每回与这草头郎中斗嘴,总会落在下风,老祖宗瞧在眼里,当真替你着急。”
乔飞飞怒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市侩佬!我若算草头,只怕你早被自家的亲亲弟子整成了痴呆傻瓜,哪有能耐在此放屁?”
一提起刘空竹,博东升的神情便是一黯,转目望去,只见这黑面弟子已是软跪在地,茫然呆滞,一幅落魄模样。他心里一痛,叹道:“老二,你可知错了?”
刘空竹猛然一震,恭恭敬敬磕过了头,说道:“师父,我从一开始便晓得错了,只是若要重来一回,我多半还是要做的。”他现谋被拆,身陷重围,已是不做生还打算,说起话来,也就懒得遮掩。
此言一出,已是尘埃落定,水落石出。一众弟子晓得自家受人利用,险些酿下大祸,心中俱是恼怒。现下痛打落水狗,自是人人不愿惜力,辱骂呵斥之声如潮而起,有些心思活泛之辈,更是揪出刘空竹平日犯下的小过,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落。
刘空竹冷笑一声,故意跪得直挺挺,只是斜睨着众人,说道:“师父,你为门里操心劳力,几多不易,不想养出来的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平庸货色。”
博东升扬手止了汹汹讨伐之声,说道:“你也不用装清高,你不以诚待人,人何以诚待你?这些孩子不过胆子小些,眼光短浅些罢了,也无甚大不了的。在这世上,平庸之人总是占去了大多数,若都似你这般精明强干,恐怕早就乱套了。”
刘空竹叹道:“精明强干?我还以为自家在师父眼中乃是一无是处的蠢材草包。”
博东升眉头一皱,竟抬手给了刘空竹一耳光,斥道:“我等身为修道之人,修行乃是第一要务,似我这般上下奔走,操心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实为不务正业。你却偏偏将这些学个十足,整日里蝇营狗苟,争些鸡零狗碎。我说你精明强干,却不是在夸你,而是痛心。我倒情愿你像老大一般蠢笨,只专心一意干好一件事情,也尽够了。如此才不枉我栽培养育你一场!”说到后来,已是痛心疾首。
刘空竹目中隐有泪光泛起,说道:“师父,现下事已至此,悔也无用。我就是我,总也扮不成别人。您老若是瞧着不顺眼,这便杀了罢。”
博东升叹息一声,说道:“你性子虽然执拗,骨气却是不缺,可惜未曾用在正道上。”手掌翻起,便要往刘空竹面门落下。
张婉梅顿时惊叫道:“师父息怒!刘师兄虽有过错,却未酿成大祸,还请师父念在多年情分,网开一面,也不枉这一段师徒缘分。”说着竟跪了下来,不住磕头。
博东升双目一闭,百余年师徒情谊瞬间化作好多图景,在他脑中一一浮现,最后凝成两行老泪,滚滚而落。这一掌凝在半空,力道含而不发,一时竟下不去手。
刘空竹斜睨了张婉梅一眼,说道:“张师妹,似你这等老实巴交的性子,迟早吃亏,我劝你还是改一改的好。”言罢苦笑一声,又道:“师父,直至今日,我方才真正晓得,您老人家确是在乎我的。今日便是死了,我心里也舒坦几分。”
博东升手掌微颤,终是大喝一声,轰然拍落。只听刘空竹体内噼里啪啦好似放了一串炮仗,身形已是塌陷了几分。人虽未死,一身道行却是尽废,相比第一境引气的弟子,也多有不如。
刘空竹呕出几口鲜血,挣扎着站起,哈哈惨笑道:“师父,你将我贬落尘埃,在这世间受苦,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你老人家的爱护之心,当真是叫人感动呐!”
博东升皱眉道:“你总爱将人往坏处去想,我也由得你。现下万剑门留你不得,只盼你日后好好做人,想要重头来过,也未尝不可。”说着便静静看着刘空竹,目中大有深意。
刘空竹心中一动,忽就省起一桩事情,当下再不多言,恭恭敬敬对博东升行过最后一回大礼,便趔趔趄趄的去了。
紫阳有心阻拦,却听博东升叹道:“人人生来不同,我未能因材施教,疏于引导,算不得好师父,这其中的罪过,也有我的一份。紫阳老祖宗,你若是看不过眼,还请一并责罚。”
紫阳笑道:“休要假惺惺的装可怜,你想放他一条生路,直说便是。今脱困而出,大大的吉利,本也不愿动手杀人,就依你一回。”
博东升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露,领着一众弟子对紫阳大礼参拜。现下紫阳脱了门中管束,辈分又高,由不得他不伏低做小,着意巴结,言语之间,煞是恭敬。
一众弟子得了紫阳的根脚来历,俱是啧啧称奇。这才晓得万剑门屹立万年,雄霸一方,绝非幸运,实为门中有大能守护,遮挡风雨,心中更添几分景仰,拜见起来,分外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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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买卖()
如此扰攘一番,博东升便将卓老与赵剑八一指,说道:“我们也算老熟人,老头子的规矩,向来要钱不要命,你们都是知晓。今回事情闹得太大,绝非几个铜板就想打发。这就写下欠条,将你两家的库藏搬来,若是少了一个子儿,须怪不得老头子翻脸!”
两人的家底早被田砚等人搜掠过一回,十不存一,余下那些有法阵防护的紧要物事,自不会有胆留在原处,而是携带在身,妥善保管,现下两家的库房无非就是个空壳罢了。听得此言,两人顿时大喜过望,只听赵剑八说道:“老爷子,你说话可要算数。我家的库房,你自可去随意搜检,便是拿得再多,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卓老却还生怕把不得稳,说道:“库房任你搬空,我也认栽。只是我自家身上的储物法器,你却不能拿走。”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博东升这一回狮子大开口,本以为两人怎么也要争辩一番,讨价还价,谁知却如此好相与,任他随意拿捏。瞧两人的架势,竟是恨不得再多加几分利钱才好,生怕亏待了他。
他昏迷之时,那仅存的一缕意识分外微弱,感应时断时续,加之田砚等人搜掠库房手脚极快,离他又远,这一番曲折,他却是无从得知。此时见得二人异状,心中虽然生疑,却猜不透其中关窍,只得顺话说道:“你等身上的东西,我自不会动。便是蟊贼打劫,按例也要留下路费。老头子做买卖,向来公道,总要给你们剩几个零花钱。”
博东升虽然爱占几派的便宜,但向来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没有不作数的。此言一出,自是万事皆休。卓、赵二人在地宫中一路捡拾,其实已将派中家底捞回泰半,俱都装在随身储物法器之中,荷包鼓鼓。如今既保得不失,便再不多说,爽爽快快写好欠条,待博东升过目无误,将大名一签,就是欢天喜地,连连道谢,好似他们才是债主。
博东升吩咐几名弟子随着两人前去收账,心中却是越来越疑,又见田砚一行俱是看着自家,忍俊不禁,更觉蹊跷,便问道:“老头子这笔买卖,大赚特赚,可有哪里不对?”
乔飞飞哈哈笑道:“亏你还有脸谈买卖二字,你白白放这二人走路,恐怕到时一个子儿也收不到。对付奸商,果然要使更奸的法子。”
博东升怒道:“休要胡扯,老头子手里的生意,从来都是稳赚不赔,难道他们还敢反悔不成?”
博如霜生怕老祖宗在弟子面前丢面儿,便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将内情说了一遍。博东升顿时色变,但一众弟子在侧,他担心自家光辉形象受损,也不敢张扬,只是忍着心头滴血,将目光转到了红衣上人身上,说道:“胖和尚,老头子的规矩你可懂了?库房奉上,你自可走路,不然便在我万剑门中长住罢!”话到此处,只觉不够保险,又道:“你身上的东西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