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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老黑鼠哼了一声,说道:“事已至此,都是一条绳的上的蚂蚱,这些修为便算是儿郎们孝敬你的,只盼你日后对我家大王多多照顾。”
田砚一愣,未及相询,忽觉老黑那边竟涌来一股精纯至极的道力,不过在体内转得一圈,便汇入周天大河之中,一同奔腾。这一股道力势头连绵不绝,不多时候,已将他先前亏空尽皆补全,却兀自不肯罢休,涓涓流淌不停,两条周天大河便渐渐拓宽加深,更见底蕴。直至那一阵黑芒尽皆没入老黑体内,势头才告终结,渐渐止歇。
田砚的剑修功法今日才踏入还丹境中,只能算个初哥,经这一番补强,已然提升不少,道行更见深厚。他略一沉吟,已想到这一场好处的缘由。原来,那一阵黑芒所蕴道力甚巨,老黑一一笑纳,这一口池子便告满溢,竟往田砚这头倒灌反哺而回,两边的水位齐齐上升,皆是得了不小的好处。此乃本命剑魂与剑主抱团的优势,不想田砚刚刚因此遭了一场厄运,转瞬之间,便又反转,世事之奇巧,实在出人意表。
老黑眼见田砚精神复振,自家亦是修为在身,畅快之余,已是一副得意嘴脸,嬉笑道:“修行啊修行,怎的就是这般容易?若隔三差五便来逛上一逛,当真爽利非常。”
田砚懒得理它,往那流光沙漏一瞧,眼见时候已然不多,便将山河镜拿出,说道:“老人家,你家大王却该如何回归本位?”
那年老黑鼠答道:“我家大王既为器灵,自是往里一钻,两相契合,便可操控,到时道行又可拔升一截,当真可喜可贺。只是它现下做了小哥儿的本命剑魂,不知会不会有甚妨碍之处。”
老黑一听又有好处,顿时兴奋,叫道:“我两边做个兼职,又有什么打紧?”当下便学着往日里钻拱无相幻剑一般,一个鱼跃,往山河镜撞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老黑并未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其内,而是摔落在地,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它哼唧两声,爬起来跳脚道:“你该不会骗人罢?我究竟是不是你家大王?”
那年老黑鼠忙道:“这山河镜如今残破不全,想来有些阻滞,还请大王运起道力防护周身,当可穿行而过。”
老黑揉一揉大包,半信半疑道:“你莫要唬我,若是再撞一回,我可是要发脾气的。”
那年老黑鼠讪讪道:“老奴把握虽大,却也是猜测而已,大王若是……嫌麻烦,不试也罢。”
老黑终是经不住修为暴涨的诱惑,一抖披挂,伸手将头面护住,猛喝一声,复又冲上。这一回运足了道力,果然竟功,只见它倏忽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便往残缺不全的镜面中没了进去,其间虽然算不得顺畅,多有生涩之处,但耗费十来息光景,总算囫囵过关,再不可见。看来这回归本位之举,已然迈过了最重要的关卡。
山河镜旁的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那年老黑鼠甚是激喜,微颤道:“天见可怜,天见可怜!想不到老奴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大王回归山河镜的一日!”
话音未落,山河镜却铿然一声脆响,那一道黑色流光竟又跃了出来,在地上几个翻滚,化作老黑本体。只见它一只眼圈儿已是乌青,痛呼一声,叫道:“里面怎的有人?他奶奶的,竟然趁我不备,下了一记黑拳!”
田砚看得一头雾水,那年老黑鼠却是大惊,失声道:“这不可能!大王乃是这面镜子唯一器灵,里面怎会还有旁人?”
田砚心头一跳,却想到一种可能,说道:“会不会……是何老祖的残魂之类隐藏其中?”
那年老黑鼠亦是点头道:“大有可能,想那何言道神通广大,虽是自家有心自戕,也不见得就真死得透了。”
老黑怒道:“管他何言道还是何言路,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总要揍他个满地找牙!”身子一跃,再往山河镜钻去。这一回有了经验,只用去两三息的时候,便告功成。谁知不过转念之间,山河镜又是铿然一声,将它弹了出来,另只眼圈儿亦是乌青一片。
老黑恨恨道:“是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不想手上却泼辣得紧!”
何言道乃是个中年人,生得丰神俊朗,道骨仙风,田砚与那年老黑鼠听得此言,便晓得自家料错了。如此一来,三人疑惑反倒更甚,任得搜肠刮肚,也想不出那老头子究竟是何来历。
他们却不晓得,早在万剑门之时,紫阳便趁着田砚分神观想山河镜,将虚生的神魂打入其内,来了个鸠占鹊巢。老黑虽晓得有这一号人物,却从来未曾见过,如今两边相遇,便来了一回大水冲进龙王庙,平白被揍出两只黑眼圈,只怕到时候也无处说理。只是紫阳瞒着众人做这一番手脚,其中必有缘由,也不知究竟做的什么打算。
老黑已然怒极,叫嚣两句,便摩拳擦掌,又要冲进山河镜中,去寻那老头子的晦气。田砚眼见那流光沙漏已快落尽,便将他拦住,叹道:“这事出去做来也是不迟,现下时候短促,你还是向族里的儿郎们道个别罢。下回再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老黑微微一愣,眼见下方万千黑鼠脚下飞跑,目光却俱都瞧着这边,一瞬不瞬,再想起它们狂奔万年不缀,只为自家一道封命,鼻间已是发酸,握紧了爪子,扬声道:“孩儿们,百年之内,我必带你们离开这鬼地方,日日吃香喝辣,逍遥快活!你们却信不信我?”
鼠群顿时轰然应诺,一片山呼海啸之声,老黑冲着下方端正行了一礼,转身抹干泪水,便换了一副颜色,一把将流光沙漏拿过,强笑道:“这东西我先拿去消遣,日后再回来,便赏你些别的耍乐。”
那年老黑鼠呜呜直哭,哽咽道:“大王,我等在此辛苦万年,并无一人知晓,如今有您老这一句话,此生也不枉了。”
田砚与老黑听得心中悲凉,正待好言安慰几句,头顶却忽有七彩虹光显现,将两人一裹,便失了踪影,留下鼠群哭声四起,一片呜咽之声。而那吞天磨的转动之势,却未曾因此缓上半分。
一阵天旋地转,田砚与老黑已然回返六道之内,落脚之地自是小水儿家的厨房。二人离开之时,田砚正受阴夫人致命攻袭,此番回转,早已凝神防范,备下种种应对法门。谁知入目所见,却只有小水儿昏睡在地,阴夫人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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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四章 打算()
两人正自犯疑,胡上墙却早等得焦躁,连忙现出身形,将小水儿家中的变故细细讲来。两人听罢,皆是心惊,不想那五行宫主越鸿天竟然亲自上门,将小水儿一家全捉了去。现下他们势单力孤,对五行宫中的情况亦是全不知情,便只能先将小水儿弄醒,看这少年如何说法,再定行止。
小水儿昏睡,乃是自家母亲所为,自不会有何狠手,田砚只运起道力稍一冲刷,便将他唤醒。这少年初时瞧得田砚无恙,还在欣喜,但不见母亲踪影,心中又有几分疑惑,待到胡上墙将事情经过再说一遍,他已是又急又忧,挂着满脸泪水,便要上峰去营救家人。
田砚既认下了这个小兄弟,必不会让他孤身犯险,自要一同前往。反正胡上墙精擅隐匿之功,老黑则是侵透大阵的高手,靠着两人的本事,偷入别家山门,已不是一回两回,向来无往不利。这五行宫虽为天道巨擘,又有长生大能坐镇,但想来这峰上的防护不见得就比万剑门要强,至不济就是多花些时光心血,小心提放,总可悄悄摸进。听那天机子越鸿天话里的意思,只是打算将小水儿一家软禁,并不会戕害性命,那便不用太过焦急,只管步步为营,谨慎打探就是。
小水儿早将田砚视为主心骨,如今听他一番劝慰安排,心中这才稍稍宁定,一行人再不耽搁,便往屋外行去,意欲上峰打探一番。
小水儿家居于地底,就在那一方硕大晶石的正下方,其上便是那五根大柱撑着倒置的山峰,五行宫的道场就在峰巅。他领着几人出了宅院,往前走得一段,已是出了那晶石笼罩的范围,转入一道深长裂隙之中。那裂隙好似一张半开的大口,其内怪石林立,犬牙交错,幽暗之中,更显狰狞。
行路无聊,胡上墙便问道:“老爷,不知这一回秘地飞升,您又得了些什么好处回来?”
田砚未及答话,便听老黑抢道:“不过落在一处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野地,无聊得很,不过好在未曾空手而回,总算捡了些宝贝回来?”说着便将那流光沙漏摸出,在胡上墙身上试演一番。心神之中却向田砚交头接耳道:“老爷,那百年后的大劫,听来叫人绝望,我俩倒霉,已然知晓,再也不得安生,何必拉他们一起受罪?”
田砚微微一叹,便闭嘴不言,眼见胡上墙体验那流光沙漏,雀跃不已,心中苦笑道:“不管秘地能不能修复,这百年时光,让他们开心过活就是,总胜过日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胡上墙也是个不务正业的角色,最好偷摸打混,如今见到这流光沙漏的功用,自是欢欣鼓舞,哈哈笑道:“待到雷兄到此,那越鸿天又如何?有这流光沙漏在手,谅那老儿奔得狗儿也似,也撵不上我等,到时五行宫的库藏就要尽落老爷的荷包。”
老黑自然打的同样主意,两人惺惺相惜,相视大笑,状极得意,好似五行宫已然被自家吃干抹净,做了冤大头。田砚看在眼中,头痛不已,但想起当日搜掠三大剑派的情景,亦是心潮澎湃,手心发热,不禁想道:“那越鸿天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若真有机会,便干上一把,给他个难得教训。”
耍完这流光沙漏,胡上墙又嬉笑道:“黑哥,你这一身唱大戏的行头,也是从秘地里得来的么?这般招摇过市,可是要抢老爷的风头?”
老黑脸上发烧,哼道:“你懂什么?这披挂一穿,我便道行在身,你有挨打神功,我却有了揍人的手段!”张手一拳,道力狂涌而出,便将一方怪石轰成齑粉,带起一阵尘雾。
胡上墙瞧得咂舌,心中亦是欣喜,啧啧夸赞几句,却还是忍不住说道:“果然是个好宝贝,只是……那遗留之人穿戴的品味未免太差劲了些,弄得土鳖也似,连累黑兄也要被人笑话。”
老黑脸上更热,故意摆出若无其事之态,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带得一身披挂哗哗作响,心里却暗暗叫苦道:“幸好我记忆全然不存,一直的打扮还算正常,不然这万年的土腥味道积攒下来,就算道行再高,也是一块天大的笑料。”
两人嘻嘻哈哈,引人发喙,小水儿忧心家人安危,却全然笑不起来。田砚看着不忍,便将他扯着并肩而行,又是好言好语安慰一番。小水儿蔫蔫叹道:“可惜爹爹不在,不然那越老头岂敢这般放肆。”
田砚问道:“你爹爹究竟去了哪里?若是得便,我们便去寻上一寻,多个帮手,也好救人。”
小水儿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好久之前,妈妈冲着爹爹大吵一通,便将他赶出门去,后来再也没回来过。”顿了一顿,眉头微皱,又道:“大哥,你可晓得搞破鞋是个什么意思?妈妈赶走爹爹那日,便是这般说他的,好似……好似不是什么好话。”
田砚张口结舌,已是猜到这对夫妻之间有些出轨的龃龉,但当着小水儿的面,却无论如何讲不出口,嗯啊一阵,含糊道:“你爹爹妈妈恐怕是……这个……有些误会,待到日后相见,把话说开了,自然……自然也就好了。”
老黑与胡上墙听得这番对话,暗地里早已笑破了肚皮,却生怕田砚着恼,面上全不敢露。只听小水儿说道:“我也是这般想法。其实妈妈早就不恼爹爹了,她有时晚上偷偷哭泣,自言自语,就只是盼着爹爹回来。”
老黑忍不住道:“要说你爹爹也是含糊的,这等事情,又有什么了不得?放低姿态,好生哄上一哄,写下一份血书,你妈妈必然吃软,岂会赶走了他。”
胡上墙也道:“就是就是,不信瞧瞧我家老爷,任它东风吹西风掠,一样的游刃有余,逍遥自在,端的叫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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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丑猫()
田砚横来一眼,瞪得两人噤声,他生怕说穿了此事,引得小水儿尴尬羞怒,便问道:“我师父与你妈妈究竟有何仇怨?怎的好似要吃了我一般?”
讲到此处,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忆起自家师父的一桩八卦来,正是穿云与紫阳所述,陌上与一名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的往事。他不禁暗暗叫道:“不会罢,怎能这般巧法?”
只听小水儿说道:“陌上这名字我从妈妈口里听过好多回,每次念完了爹爹,总要咬一番牙齿,恨得不行。”说着一挠头,又问道:“大哥,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