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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于丹田之内,剩下的废气却又顺着毛孔转出,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番流转一成,田砚已是踏入第一境引气,也算在剑修之途上迈出了一步。六道之内,功法流派甚多,修炼之法也是大相径庭,但在前三境的修行上,却是大同小异。不外乎夯实根基,强健筋骨,凝神塑魂的基础功夫。田砚在田府之时,修的乃是炼体功法,这引气、融灵二境,早经过一次,是以此时也无甚惊异欣喜可言,只对紫阳禀报一声,便静待他吩咐。
紫阳何等的修为眼光,对这小小突破自不在意,眼见田砚并无异状,便吩咐他四处转转,换换脑筋,明日里再做功课。
田砚应了一声,便拜别紫阳,寻虚生借了那柄五品飞剑,往外遁去。这几日来,它曾多番询问紫阳那脱困之法,紫阳不是微笑不答,便是顾左右而言他。任他如何软磨硬泡,最后也只换得一句:“速速修行要紧!似你现下这般低微道行,又救得谁去?”是以这回出来,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去寻了博东升,将此事问个清楚明白。就算此时无法可想,也要有个根脚方向,万一老天开眼,让他机缘巧合遇个正着,也不至于盲眼错过了。
他也不知博东升的洞府坐落何处,只好沿途打听。有些弟子见他竟然不知掌门洞府所在,又是一副别派打扮,修为亦极不入眼,心中就是警惕,便要开口盘问。他心中挂着事情,懒得啰嗦,但凡遇到盘查之类,便将陌上信物掏出开路。
这几日来,刘空竹为陌上信物重创,门里凭空冒出一个小祖宗之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这些弟子一见这凶神恶煞之物,哪还不知田砚的来历,忙换了脸色,恭恭敬敬行过大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说得慢了,那东西便要黑光一闪,切去了自家大好的头颅。
第三十八章 老者()
他还未走近,便有两名童子从内步出,竟也是一身珠光宝气的扮相,好似二世祖一般。这两个娃娃能在此处当差,心思眼力自是不差,早便将田砚形貌打听得清楚。此时一见之下,已是对上了号,叩拜一番,也不敢询问田砚来意,一人留下伺候,一人急急跑去通传。
只片刻功夫,那通传的童子便即回返,脸现忐忑之色,小跑到田砚面前,咚咚几个响头,说道:“还望小祖宗赎罪,老爷吩咐了,绝不见你,说是说是见了还要大礼伺候,忒不划算。”
田砚为之气结,只能对那童子略略说了几句,让他再去通传。这回那童子出来得更快,便只带了简短一句话出来:“老爷让小祖宗自去经阁寻找。”
田砚无奈,又是好一通打听,往经阁而去。如此折腾下来,倒是将穿云峰上各处要地摸了个七七八八,再要跑腿办事,必不至没头苍蝇一般。
那经阁坐落在一处幽静小谷之中,乃是一栋低矮的三层小楼,形制极为普通。待到走进去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此处便只是一个入口,小楼背靠的山体早被挖得中空,一排排书架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书架上泰半都是纸质的线装本,码得整整齐齐,剩下的则是林林总总,五花八门。既有竹制玉制的书简,也有木石金属的片状物,更有些稀奇古怪,形制各异的图腾令信之类,其上附着文字图画,想来也是与陌上信物一般,内中孕有玄机,难以撰抄,只能将原物置于此间,留待有缘。
这经阁里的藏书分为三类,一为史传,其中大头皆为门中史料传记之类,极为详实全面,剩下的便是六道各门各派以及成名人物的案牍文章,以及历年发生的大事轶事等等。二为功法,其上俱有厉害禁制,看管极严,持宗门令信方能取出,那些稀奇古怪之物俱含在此项之中。三为杂项,医药炼器、演算建造、豢兽灵植,无所不包,专为从事营造生产的修者所备。从这经楼便可看出,万剑门实乃六道之中第一流的高阀大派,其万年积累之下,底蕴之深,非别家小户可比。
田砚探究之事,自然是史传之类。他寻到此间执事,问明了大概区域,便信步行去。谁知才走到回廊之中,便见一名邋遢老者横卧于道中,手里捏着一本皱巴巴的羊皮卷册,摇头晃脑,嘴里还在叫道:“放屁,大放狗屁!饿鬼道的精血续肢之法虽说歹毒了些,效用却是显着,比起其它化生之法强出不止一筹。这写书的家伙蠢驴一头,便会误导旁人!”
田砚眉头轻皱,说道:“烦请前辈让上一让,晚辈有些急事,这便要过去。”
那老者翻了个身,嘴里又是咒骂一番,这才斜眼瞧着田砚,说道:“你可是新来的?怎不晓得老爷的规矩?”这一看之下,便是一声轻咦,竟从地上弹起。趿着一双破鞋,绕着田砚正转几圈,又反转几圈,好似遇到了不可多得的珍宝,眼中大放明光,嘴里啧啧有声,自言自语道:“竟然同修了剑、体两种功法,都是稀罕货色。还不止,那饿鬼道的至毒精血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被血宗哪家的丫头看上了不成?嗯,这道剑气也是非同小可,若真劈将下来,老爷我万万抵挡不住。”
一番评头论足,竟将田砚的老底搂了个十足十。他心中大惊,下意识便往后退几步。那老者却将他紧紧扯住,叫道:“小子,你躲个什么?再让老爷我好生瞧上一瞧。”言罢又摸又看,大有爱不释手之感,直让田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的,那老者又是一惊一乍道:“大事不妙!小子,你那炼体功法再做得几日功课,便要踏入通魂境里去了,这如何使得?还不速速停了修炼,不然老爷必与你没完!”
田砚惊愕万分,小心翼翼道:“我已转了修剑,那炼体功法早就荒废了。”
那老者拍手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切记不可再练,一旦踏入通魂境里,那便万事皆休!”拽了田砚手臂,又道:“你且随我走一趟,老爷自会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日后称霸六道,唯我独尊!”
这等疯话,田砚哪敢信他,忙挣脱道:“我只是来看些史料,瞧完便走。你还是找别人去称霸独尊罢!”
那老者却是不放,说道:“我这这里住了十几年,瞧来瞧去都是些使铁钎子的,好容易等来你这等上好的杂货铺子,岂能放走?今日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总之要随老爷我走一趟!”
那老者修为深湛,田砚哪里挣得脱,情急之下,便将陌上信物掏了出来,说道:“我在门里可是有身份的,你这般妄为,可曾想过后果?”
那老者一愣,瞟了瞟陌上信物,大咧咧说道:“小子,我不使铁钎子,更不是你门里的人,这劳什子怕是管不到老爷头上。”
果不其然,陌上信物才将将泛出一蓬黑光,那老者便是一掌挥出,轻轻松松将其打灭。其实这老者与那刘空竹一般,俱是第八境神游的修为,真要动起手来,多半还不是刘空竹的敌手,但对上这陌上信物,表现却是天差地远。实是陌上祖师惊才绝艳,自万剑门道统以降,便无一名后辈能突破其藩篱,创出一条新路来。若真有此等优秀人物,想来也该与这别派的老者一般,并不惧这等死物。
田砚莫可抗手,只能任由那老者拽了,拖拖拉拉往里行去。他心中好生忐忑,又道:“我道行微末得紧,怕是受不得你那天大的造化。”
那老者却道:“道行微末才好,若是境界高了,老爷才懒得理你,你当我很闲么?”言罢又是高声嚷道:“经阁今日关张,想看书的,改日再来罢!”这一嗓子韵着道力,嗡嗡然传开去,满室皆闻。
话音才落,便有数十弟子从内慢吞吞挪出,心中好生不舍。那老者却看得焦躁,又叫道:“脚上生了脓疮么?还不快些!”
诸弟子中便有一人忍耐不住,说道:“我等买路钱也交过了,这才待了多少时候?说赶便赶,忒也霸道了些!”
那老者三角眼一翻,说道:“老爷我今日有天大的要事,你等下次再来,自当免费瞧个够本儿。”
旁边便有同伴拽那弟子,劝他快些离开,莫惹事端。那弟子却是不忿,又道:“你的事便是天大的要事,我等的事却可随意耽搁。就算下次免费来瞧,却是黄花菜都凉了。”
那老者嘿嘿一笑,说道:“谁叫老爷我拳头比你大!”五指轻弹,便有几道绿光飞出,倏忽没入那弟子体内。
那弟子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却是不痛不痒。他还欲再辩,便要挣扎着爬起,哪知想要两手撑地,做出来的动作却是双膝蜷起。想要抬头,却只扭得一下屁股。便是想眨一下眼睛,换来的也是脚趾轻弹。他心中极是恐惧,待要大喝出声,众人耳中竟然只听得一声震天响屁。
第三十九章 神医()
众人大惊之下,忙将这弟子抬起,飞也似的逃了。临走时瞧向田砚的目光之中,满是同情惋惜之色,也不知这新来的小祖宗究竟要受何等残酷的折磨。
那老者哈哈大笑,朝众人背影喊道:“小子,老爷这颠筋倒骨之法如何?可还舒服?回家记得细细参详,对你使铁钎子倒是有些助益。一月之后,若能自家走着来见我,耍上几招剑法,老爷便解了这法门。”
田砚此刻已是胆战心惊,只觉死则死尔,若被这等恶毒法子上了身,便是想要自尽也不可得,恐怕就是个任人鱼肉的悲惨下场。他见这老者似乎对自家并无甚恶意,便不再挣扎反抗,任由他拽了,七拐八弯行到一处静室之内。
那静室不小,其内却乱七八糟,狼藉一片。俱是些书册和瓶瓶罐罐之类,还有些认不出名字来历的稀奇古怪之物,有金有石,有木有液,散得满地都是,竟连个插脚的地方也无。
那老者一只脚扒得几下,趟出小块空地,拖过一把椅子,缩在里头坐了,问道:“小子,你可晓得我是谁?”
见田砚茫然摇头,那老者神情傲然,脏兮兮面皮上竟现出些宝相来,肃声道:“你年纪还小,见识短浅,不认得我的长相,我也不来怪你。告诉你罢,老爷我便是传说中的六道第一不,是第二神医,鬼手医圣乔飞飞是也!”
见田砚还是茫然,那老者便怒了,嚷道:“怎么,你未曾听过么?博东升那老王八怎生教的弟子?竟然如此不成话!”
田砚见这老者夹缠不清,好生莫名其妙,心里也是好笑,少年人顽皮心思作祟,便问道:“那六道第一神医却又是谁?”
那乔飞飞老脸一红,闷声道:“还能是谁?自然是我那婆娘。不过,她那点儿医术,是决然比不上我的,倒是吵架撒娇的功夫无人能敌,这六道第一神医的名头自然就成了她的。小子,你可明白了?”
田砚点点头,表示明白。却听那老者哂道:“你明白个屁!似你这等雏儿,怕是连姑娘家的小手儿都未曾拉过,又哪晓得那股子黏糊劲头。”
不知怎的,田砚忽就想到了方月娥,脸上便是一热,争辩道:“我当真明白,你不信拉倒!”
乔飞飞见他说得郑重,一愣之下,也就不再嘲讽,又道:“说起来,我倒是十几年未曾见那婆娘了,倒真有些想她。”竟是眼圈微红,洒下几滴老泪来,却忽又嘿嘿笑道:“不见也有不见的好处,没了那婆娘在旁叨逼叨,老爷我得了清净,倒也捣鼓出不少绝世的好玩意儿,不然又哪来这天大的便宜送你?”
田砚瞧着满室的凌乱,好生无奈,心中暗呼:“你那便宜又是什么好货?当我想要不成?”
乔飞飞将眼泪抹了,对田砚郑重说道:“小子,你可想天下无敌?”
眼见又是这等疯话,田砚终是忍耐不住,微怒道:“若真能天下无敌,你怎的自己不要?偏生拖了我来?难道你是菩萨心肠?”
乔飞飞瞪眼道:“你当我不想么?可惜老爷我已然是第八境神游的修为,神魂早与功法绑得死死,只能徒呼奈何。”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簿册,扔到田砚怀里,又道:“瞪大眼睛瞧仔细了,看老爷我是不是诓你!”
田砚拿起那簿册一瞧,只见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书曰:裂魂同参之法。其下还草草几笔,勾出一个呲牙咧嘴的小人儿,正自拳打脚踢,绽放万丈光芒。眼瞧这娃娃书一般的风格,他险些笑出声来,却见那乔飞飞正恶狠狠盯着自己,只好勉强翻开簿册,一目十行,将就读了起来。
那簿册中的内容并不甚多,田砚堪堪瞧了半个时辰,便囫囵读了一遍。虽说细节处不甚了了,但大概意思却是看得明白,当下便将簿册掷了回去,说道:“六道铁律,一体得一魂,一魂修一法。什么裂魂同参,当真是胡吹大气!这等神棍胡编瞎写的野书,你却从何处找来,当做宝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