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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娥怒道:“好一个求胜心切!好一个误伤!你区区一个后辈弟子,何德何能,这九品法器却从哪里得来?可是有人专门借了你运使?”
刘卓哪敢牵扯到刘空竹身上,硬着头皮说道:“前几月弟子外出办事时,曾无意寻得一处极隐秘的洞府遗迹,这定天弓便是从那地方得来,小祖宗若是不信,自可押了我前往一探。”
田砚皱眉道:“你若随便指认一处地方,我又哪里晓得真假?这番说辞,实难取信于人。”
刘卓只道:“弟子所言,句句为实。小祖宗若是不信,只管将弟子随意处置,弟子绝无半句怨言。”他眼见田砚无恙,事情未曾闹得不可开交,自敢放此大言,摆出一副混赖姿态。想来最多也就是一番皮肉之苦,面壁反省之罪咬牙硬挺过去,自然了结。到时候刘空竹也怪不到自家头上,这一关便算是过了。
谁知方月娥却道:“我们也不来打你骂你,徒费力气口舌,好不划算。这定天弓既是你自家法器,那便送了小祖宗,权当赔罪压惊之物,今日这场过节,就算揭过。”
这定天弓乃是刘空竹的心肝宝贝儿,何等紧要,这一下直中命门,刘卓便是讪讪不答,哪敢胡乱做主。
方月娥又道:“我瞧你模样,倒是好生踌躇。这定天弓之事,你若是做不得主,便领了我们去见那做主之人,到时自然与你没有半分相干!”
刘卓心中一抖,再也管不了那许多,将牙一咬,点头答应。便觉高台上似有一道锐利目光电射而来,如有实质,要将自家剜个透明窟窿。
田砚此回险些送命,怒火自是非小,当下也不推辞,将定天弓拿在手上,道力微微灌注,插入石墩的长箭便倏忽回转,端端正正架在弓弦之上。只见这副弓箭通体碧绿,架构轻巧,乃是一束柳枝造就。主干做骨,树皮当弦,修长箭身由几股细枝绞成,顶端镶嵌一枚尖尖柳叶,锋利非常。却又鲜嫩欲滴,散发阵阵清凉意味,令人神清气爽。他才握得片刻,心里火气已是消减几分,渐生宁定之感,不由好生喜爱,把玩片刻,便仔细收了起来。
高台上的刘空竹瞧得这一幕,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九品法器,端的宝贵稀罕,他刘姓一族在万剑门中人才辈出,几千年辛苦积累,方才存下这一件,平日秘而不宣,几多珍视,若非关系到族中生死存亡的大事,绝不拿来使用,只怕一个疏忽,就要让人觊觎。如今一朝成空,资敌而去,他又如何放得下?当下便猛的站起身,要去争抢一番。
田砚心中忽有所觉,转过身来,拿眼睛盯着刘空竹,一瞬不瞬。存在方月娥身上的陌上信物生出感应,紫光闪烁,悠悠飞出,回到他手中,隐隐已有攻伐之态。刘空竹一见之下,脚下步子便再也迈之不出,踌躇片刻,终是叹息一声,强忍着心头滴血,颓然坐了回去。
瞧得此景,田砚心中陡然便升起一股豪气,仰天大笑数声。忽觉体内道力无风起浪,顿生汹涌澎湃之感,湍湍起伏之下,尘埃尽去,泥沙俱下,周身经络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细细观感,便有无数窍穴光芒闪烁,好似漫天繁星齐齐争辉,好生广袤壮观。这等异象只持续了十来息的光景,漫天繁星便是陡然一暗,只能隐隐约约瞧个暗影,剩下几颗大星巍然不灭,矍耀中天,引得体内潮汐再涨,待到满溢之时,周身经络已然涨大了一圈,吞吐搬运起来,自是快捷了许多。
第八十三章 绝活()
这番动静,自是瞒不过人,台下一众弟子见他临阵突破,心中便有几分称奇。又见他制服刘卓的手段与之前一般无二,更是直面九品法器一击而安然无恙,方才晓得这小祖宗必有真才实学傍身,非如自家所想那般不堪,要靠了对手须溜拍马,才得侥幸过关。如此一来,这喝彩之声倒是分外热烈,连临近几座擂台的看客都被惊动。至于台面下的龌蹉鬼蜮,有心人自有联想,却俱是不动声色,只瞧热闹便好。哪个若是不长眼睛,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到时候被刘空竹寻着机会,偏摆一个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罪名,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田砚心中舒畅,也不愿太过难为刘卓,收回无相幻剑,放其自去。刘卓垂头丧气行了一礼,便灰溜溜钻入人群之中,三两步不见了踪影。照着大比规矩,若未开口认输,则先下擂台者为负方,田砚被定天弓一箭射落,虽立刻就将刘卓制服,但这一场比斗终究还是输了。可他这负方,却偏偏倍受诸人追捧,好似凯旋一般。而刘卓这胜者,则惶惶如丧家之犬,来了个屁滚尿流。如此异状,自岁试大比诞生以来,也算是头一遭了。
田砚冲着众人团团一礼,便要下台,却听田八斤怯生生说道:“爹爹、夫君,这上面有个物事,貌似味道不坏,若是没人要,我们这便取了罢。”
田砚一愣之下,却听田九斤嚷道:“果真有好吃的,竟然还是个活物,想来味道必定鲜美!”说着便飞窜几步,爪子连踩几下,终是踏定,两只小脑袋凑上前去,好奇打量。
有无相幻剑的例子在前,田砚虽见它们一通凭空折腾,全无实物,却也不敢轻忽。又联想起定天弓射来之时,自家那极要命的一下趔趄,当真莫名其妙,心里已是认定,这其中必有猫腻,当下便吩咐道:“你们莫急着下嘴,我还有事情要问。”说着便摸出一件灵物,扔到它们怀里。
田九斤夫妇自是开心,将那东西叼在嘴里,随着田砚来到一处僻静所在。田砚蹲下身子,咳嗽一声,对两支鸡喙跟前的空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还不速速现出原形!”这般凭空言语,倒好似排练戏文一般,感觉煞是奇怪。
只听田九斤说道:“爹爹,这东西已不在嘴上,又被踩到脚下去了,不然我们却该如何说话?”田八斤又轻声补充道:“好叫爹爹得知,这东西踩在我们的右脚。”
田砚闻得身后方月娥与虚生嬉笑之声,脸上一红,那现出原形之言便再也说不出来。伸手往地上摸去,触之却全无异感,又哪有什么活物?他眉头微皱,说道:“你们可分得清左右么?”
田九斤好生恼怒,冲着脚下嚷道:“你这怪模怪样的家伙,却在磨蹭什么?爹爹说的话,你当放屁不成?”狠狠一啄,便有尖利惨嚎传出,右脚下真就现出一滩黑乎乎的烂泥来,正是那弹涂精。
田砚又伸手去摸,这回倒是黏糊糊的一触即中,便问道:“适才在擂台之上,可是你暗中使坏,将我绊了一跤?”
那弹涂精呜呜直叫,在田九斤脚下来回扭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田九斤怒道:“爹爹与你说话,为何不答?这般动来动去,可是想跑么?”说着又是几口啄下,将那弹涂精整治得惨叫连连,烂泥似的身体拼命拉扯,恨不得将自家分作几瓣。
田九斤见状,歪头想了一想,便道:“原来竟竟是个哑巴,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吃了的好。”
那弹涂精听得此语,又是呜呜大叫起来,身子拉得长长,将地面拍得啪啪作响。
田八斤却低声道:“夫君,我们好像踩住了它的嘴。”
田砚连忙吩咐田九斤将脚拿开,果不其然,那弹涂精马上就缩成一团,中心凹陷下去,抖抖索索说道:“诸位爷爷饶命!小的实是受了那黑面贼的要挟,迫不得已才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听得黑面贼三字,田砚终是坐实了刘空竹暗算之举。他心中早有猜测,情绪倒还平稳,只叹道:“如此一来,这仇怨倒是越结越深,再也化解不开了。”
方月娥却道:“此事你并无半点错处,就算曾误伤过他,也是无心之失。如今证据确凿,我们这便去寻他论理,众目睽睽之下,且看他如何收场!”她自到万剑门中栖身,便颇受了刘空竹几回轻慢刁难,心中早有怨忿,如今见到田砚险些命丧其手,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这黑面贼的嘴脸揭个底儿掉,出一口心头恶气。。
田砚摇了摇头,叹道:“不管怎么说,总是我害他重伤在先,这一回权当扯平。我既晓得了他的卑鄙心思,日后自会小心提防,谅他也奈何不得。”
方月娥哪里肯依,说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姓刘的一肚子坏水,手段也是狠辣,你今后在万剑门的日子还长,难道要防他一辈子么?不如现在便持了陌上信物,来个一了百了,绝了这后患!”
田砚还是摇头:“这般决绝,剑王前辈脸上须不好看,我们受他天大的恩惠,岂能不管不顾?”见方月娥还待再辩,只将手一摆,说道:“我晓得你是好心,刘空竹下得如此辣手,我又如何不恨?但他总是剑王的亲传大弟子,其中干系,非比寻常,就算要处置,也须等到剑王前辈出关之后,将前因后果分说明白,再做定夺。”
方月娥见他坚持,终是叹了口气,说道:“到得那时,只盼你莫要心软才好。”她心头恶气难出,好生憋闷,见那弹涂精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便寒声道:“你这怪物,助纣为孽,也不是个好东西!既然留你无用,那便给我家孩儿充饥去罢!”
那弹涂精大急,忙道:“仙子息怒,仙子息怒!小的最善潜藏隐匿,仙子若不嫌弃,小的愿追随您老左右,做个探子,也好将功赎罪。”说着身体便渐渐化作土壤颜色,除了田九斤夫妇,再也无人分辨得出。待到再出现时,却已在方月娥脚边,端的是神出鬼没。
方月娥眉头一皱,说道:“这等鬼鬼祟祟的手段,我越瞧越是讨厌,你若没有新花样,我家孩儿可是饿得紧了。”
弹涂精踌躇片刻,眼见田九斤夫妇已是馋涎欲滴,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扑将过来,忍不住便打了个寒噤,咬牙道:“小的自然还有独门手段,从未现于人前,如今却要拿出来献丑了。”向田砚告一声罪,便一跃而起,啪的一声,粘在他外袍之上。黑乎乎的一滩烂泥四下蔓延,不过几息功夫,已将他裹个严实,最后竟化作透明之色,身形气息俱都不露半分,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方月娥心中暗暗称奇,便是微微点头,说道:“如此手段,倒是看得过眼,关键时候,还能救人一命。”言罢眼珠子一转,又道:“若只是如此,却还不够瞧。八斤九斤,速速将它吃了,再要磨蹭,擂台比斗可就看不着了。”
第八十四章 来历()
田九斤瞧得有趣,嚷道:“这等法子,用来捉迷藏倒是不错。你莫慌下来,且照着我的样子变一个瞧瞧。”
那弹涂精却还是跃了下来,陪笑道:“好**爷爷得知,小的这手段,只是给人披上一层皮罢了。至于个头尺寸,变大些倒是无碍,若要缩小,却是无能为力。”说着四下兜了两圈,寻到一块比田九斤夫妇稍小些的山石,裹将上去,不过片刻,一般模样的双头怪鸡便显现而出。
田九斤奔将上去,又嗅又瞧,忍不住叫道:“是个好玩意儿!好像照镜子一般。轻易将你吃了,当真些可惜。”
弹涂精闻得此语,好生开心,跃到田九斤脚下,讨好道:“小的这等西贝货色,哪赶得上鸡爷爷英明神武,意气风发?这一动一说话,便要露馅了。”
田九斤吃这一记马屁,只觉大为满意,身心俱是舒泰,先前吃得多了,此时屁股一翘,便是吧嗒一声,落下一整团。它现下已然成年,连婆娘都有了,排泄起来,自不像幼时那般,劈里啪啦满地细碎。拉得一次,便有一块极品道晶入账,收拾起来也极是方便。
田砚正待去取,那弹涂精却是尖叫一声,合身扑上,大嘴一张,便将这颗极品道晶吞了进去,嘎嘣嘎嘣咀嚼得香甜,好似吃蚕豆一般。
田九斤夫妇对望一眼,立时便跳开几步,掩着鼻子大皱眉头,好生嫌恶。
田九斤忍着阵阵作呕,悄声道:“八斤,你现下还想不想吃它?若是想吃,我便不抢,全让就是。”
田八斤连忙摇头,说道道:“夫君,你也晓得,奴家一向都不怎么饿,今日更是没什么胃口。”
不长时候,那弹涂精便吃干抹净,嘴里啧啧有声,好一阵回味。待到再开口时,已是语音颤抖,激动异常:“小的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就跟着我家鸡爷爷鸡奶奶,要我朝东我就朝东,要我往西我便往西,便是要我去死,我也我也要试上一试。”窜上前来,围着田九斤夫妇来来回回绕圈子,嘴里尖叫连连,好生快活。
田九斤夫妇却是大呼恶心,一脚将它踢飞出去,齐声大叫道:“你若再上来,我可要啄死了你!”其实它们现在哪敢下口,不过虚言恫吓罢了。
弹涂精终是害怕,在远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