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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砚将银镯拿过,无相幻剑摸索着探进,不过片刻功夫,便即罢手,挠头到:“这东西我倒是能打开,不过耗时太长,少说也要二三十年的苦功。”
博如霜横他一眼,哂道:“说了等于没说,有这许多光阴,什么赚不到手,偏要与它较劲?”
老黑初见仙师斗法,正是心潮激昂之时,在旁上蹿下跳,耍得不亦乐乎。无意间瞥见了这银镯,它心中顿时没来由的一阵悸动,好奇之下,竟舍了田九斤,凑上前来,涎着脸说道:“敢问老爷,这东西可否借小的一观?”
一件打不开的储物法器,有甚要紧。田砚想也不想,便递了过去。老黑拈起那银镯,眯着眼细瞧片刻,忽道:“我晓得了,这东西看着虽小,里面却大,应能装下不少东西。仙家手段,果然奇异。”瞧那模样,不似泼皮,倒像个学究。
这老黑乃是安魂国中普普通通的魂体,这辈子何曾见过储物法器,如今竟然一语道破其中端倪,着实令人诧异。博如霜嘴巴向来就快,当先便问道:“你怎的晓得这些?可是以前见识过?”
老黑皱着眉头敲了了敲脑袋,茫然道:“好像没见过,可是我一看便晓得,也不知是何缘故。”
博如霜笑道:“晓得便晓得罢,那也无甚大不了。反正不能打开,全都是白搭。”
老黑一愣,期期艾艾说道:“好像好像也能打开,就是要费些功夫罢了。”
田砚听到此处,已然觉出蹊跷,又怕这黑鼠惫懒惯了,消遣众人,便一把将它拽过,手上使出些力道。肃声道:“你所言是真是假?若有半句虚言,你可晓得后果?”
老黑臂上吃痛,眼见田砚无端责问,心中已是惶恐,无赖劲头顿时发作,嚎啕大哭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对老爷一向忠心,水里来火里去,上刀山下油锅,小的绝不皱半下眉头。小的这条贱命,还要留着服侍老爷,有些用途,还望老爷大发慈悲,莫要与我为难。”
博如霜早听得不耐,飞起一脚,将这黑鼠踢得滚了几个跟头,嚷道:“忒多废话!问你什么便答什么,这般简单的事情,还要人教?”
那黑鼠哼哼唧唧爬起,哪敢再行啰嗦。只是这一番惊悚下来,它脑中已是空空,便又凑到田砚跟前,可怜巴巴说道:“敢问老爷,先前问的却是些什么?”
田砚为之气结,只得又说了一遍。老黑忙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岂敢蒙混。只是小的手上并无趁手工具,这却难办得紧。”
田砚问道:“你却要怎样的工具?若是好做,为你准备就是。”
老黑见他不似怪罪发怒之状,心中渐安。沉思片刻,便大着胆子往他手中的无相幻剑一指,说道:“就好似老爷这件宝贝一般,可幻化各种形态,也尽够了。”
田砚心中一动,操使无相幻剑重新探入那银镯,说道:“这宝贝你运使不得,只需出言支使便可,剩余事情我来处置,你可做得到?”
老黑又盯着那银镯细瞧了一阵,便将胸脯一拍,大声道:“还请老爷做好准备,小的这就来试上一试。”
博家姊妹眼见这干瘦的黑鼠瞧得清无相幻剑,已是惊诧,又见它竟要间接操弄这剑器去开银镯,心中已然雪亮。晓得此举关系到田砚甄选本命剑魂一事,不容轻忽,忙将田九斤夫妇与胡上墙唤到了身边,一行人屏气凝神,静静等待。
这老黑当真是天赋神授,竟好似能看穿银镯中的路径壁障一般,在其指点之下,无相幻剑化作诸般形态,七拐八弯,总能寻到一丝间隙,循循而进。即便遇上死路,兜上几个圈子,磨蹭几下,亦可找准最薄弱处,专心用功。田砚依言运使,比之先前不知畅快了多少倍,心中触类旁通,大有所得。
如此试过一阵,田砚知它所言非虚,便即罢手,微笑道:“若按你这进度,不过一年半载,银镯便要打开,想不到你于此道上,竟有这等天分。”
老黑得了赞扬,心态放得更平,嘻嘻笑道:“小的第一次摆弄这东西,手还生得紧,日后若是练得熟了,还能再快上许多。”盯着田砚手中的无相幻剑,好生羡慕,叹道:“可惜小的运使不得这宝贝,隔着一层,好不爽利,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
博家姊妹听在耳中,不禁啧啧称奇。博忘雪便将田砚拉到一边,低声道:“这黑鼠与无相幻剑性子甚合,如此机缘,实在难得。田兄不若就收了它,也可平添一番助力。”
田砚却叹道:“自家人知自家事,无相幻剑脾性独特,我能寻到这黑鼠,自是万幸。只是这畜生品行实在不堪,真可谓一无是处,若真要将无相幻剑托付于它,我却不甚放心,还是看看再说罢。”
博忘雪颔首道:“此言有理,那便先留在身边,做个备选,其中分寸,还需田兄自行把握。”
这边厢商讨剑魂正事,那边厢博如霜却冲着几只畜生调笑道:“一个大笨蛋,一个隐身贼,现在又多了一个溜门撬锁的偷儿,再加上你们那个猥琐的主子,当真是奇葩的一家子。”
胡上墙与老黑哪敢分辨,讪讪赔笑,只有田九斤嚷道:“妈妈,你说的大笨蛋,却是哪个?”
博如霜怒道:“哪个是你妈妈?我可没有你这等蠢笨的儿子!”
田九斤却道:“你有没有儿子算得什么?只要你有好吃的,就是我妈妈。”
博如霜森然道:“现在妈妈要剁了你的鸡头,你乖乖听话,莫要乱跑。”言罢拔剑在手,作势欲砍。
田九斤跑得飞快,跃到博忘雪肩膀上,歪头叫道:“这两个妈妈生得一模一样,怎的一个又大方又温柔,一个又凶狠又小气?八斤,咱们日后有了孩儿,你可千万莫要学她。”
听得田八斤温温柔柔的应了,田九斤又道:“爹爹,这个凶狠小气的,我劝你还是休了罢,我也懒得再喊她,白白浪费口水。”
博如霜脸罩寒霜,指着田砚骂道:“你这淫贼,惯会支使手下这帮畜生占人便宜,姑奶奶不吃你那一套,若再来搅扰,必不与你客气!”
田砚正欲摸出两件灵物,将田九斤打发走了再说,脸上却忽然现出古怪之色,闭目感应片刻,终是笃定道:“那方青华竟然又回来了,我等速速隐藏,迟恐不及!”
第一百零二章 龙渊()
方青华哪晓得自家已成了捕蝉的螳螂,正被黄雀紧盯,兀自小心翼翼,压低了身形,借着淡淡月光,在斗法废墟之中细细寻找起来。这一找便是一刻钟的光景,遍寻不见,终是低低咒骂一声,悄然往一处殿宇摸去。其实以她道行,目光已是锐利非常,只要有半丝光亮,便与白昼无异。这番悉心搜检,还是心中太过着紧之故,不犁上一回,总有不甘。
田砚将手中那枚银镯握紧了几分,想道:“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要紧物事,这老太婆竟如此看重。改日有暇,总要将它打开看看。”
眼见方青华闪进殿宇之内,田砚连忙摸出定天弓,又附上一颗极品道晶,只待这老妇靠近,便要来上一记狠的。谁知却被博如霜一把夺过,口中振振有词:“这一箭须得我来射,方才之事,我便再不与你计较。”
田砚无奈,只得低低应了。不过片刻光景,方青华便从殿宇中闪出,又向另一处地方摸去,如此一路窥探,与众人藏身之地渐行渐近,万籁寂静之中,已是呼吸可闻。
博如霜再也按捺不住,跃将起来,大叫一声:“老贼看箭!”便有一只黄鹂鸟尖鸣阵阵,激射而出,直扑方青华面门。
双方距离极近,待到方青华反应过来,黄鹂鸟已至眼前,连嫩黄细喙上覆的绒毛都瞧得清清楚楚。她终究是修行两三百载的高人,应变奇速,手上本命飞剑下意识往上一扬,堪堪便将黄鹂鸟隔在身外。
只是她本就有伤在身,仓促之间,更难用上全力,虽挡住了破脑之厄,却抗不过大力掼击,连人带剑化作滚地葫芦,飞出老远。她那柄门板似的飞剑也不知是何材料所铸,当真了得,受了定天弓全力一箭,竟未洞穿,只是剜出老大一个凹坑,剑身也被打得弯曲,远远看去,好似汤勺一般。
本命飞剑受创,方青华自是伤上加伤,嘴角一颤,便有鲜血溢出。眼见对面那臭嘴的丫头又是叫道:“死老太婆,再吃姑奶奶一箭!”一张长弓已被拉得满圆。她只能如前次一般,速速飞离,落荒而逃。愤恨之下,连一口老牙都要咬得碎了,忍不住就是一声咆哮,响彻夜空,在都城之中远远回荡。
至此境地,方青华哪里还不晓得,自家身上必被人做了手脚。她生怕对方衔尾追杀,奋起余力,只顾亡命飞逃,不多时候,已将都城甩得不见踪影。这一番狂驰,已然牵动伤势,挨到此时,再也坚持不住,勉力闪进一片密林之中,便即扑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连忙摸出几粒丹丸,和着口中血水黏糊糊的吞了,挣扎着坐起,闭目调息。
她毕竟道行深湛,约莫过了个把时辰,便睁开了眼睛,已能自由行动,但想要与人动手斗法,却是万万不能。她眼见对头未曾追来,心中略宽,连忙在全身上下细细搜检起来,好一番忙碌,终于自发丝之中拈起一枚极细极小的透明飞絮。
她又惊又怒,将这透明飞絮狠狠捏成粉末,随手扔了,心中已是恍然:“难怪我两次前去,俱都被人偷袭,这几个小贼的手段,当真有几分诡异。”念及此处,忽又想道:“那敛去身形气息的法门,却又是什么?竟连我也觉察不出?”再忆起那八品的岩石和九品的长弓,以及怎么都花不完的极品道晶,只觉那少年道行虽然普通,实力却深不可测,难怪刘空竹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
诸般念头一起,他更是恼怒,恨恨想道:“好你个刘空竹,那小贼的手段,你难道半点儿都不晓得?你一个字也不提醒,可是成心想瞧老婆子出丑露乖?”想到此处,却忽的省起:“早知如此,我却和那卓老头争些什么?不如让他色眯眯的过来,挨上一通好打。如今弄得这般狼狈,空手跑了回去,岂不被人笑死?”
她思前想后,愈发觉得烦躁,踱了无数个圈子,终于一跺脚,怒道:“我便去求一求那只畜生!它修为不弱于我,两下联手,那几个小贼必然难逃一死。就算多付些代价,我也甘愿!”说着召出本命飞剑,只待一边赶路,一边疗伤,眼中所见,却是弯弯曲曲的一只硕大汤勺。她脸上老皮顿时一阵抽搐,只得另选了一件飞行法器坐上,缓缓飞出密林,寻帮手去了。
且说田砚一行再让方青华吃瘪,自然又是好一番振奋,博如霜此回亲自下手,意兴最甚,与众人叽叽喳喳说笑半晌,竟然极少见的未出挖苦之言,就算田九斤懵懂顶撞,她也咬牙忍下,只做不闻。
这一晚两战,成果斐然,却无碍大局。几人扰攘片刻,终是记挂剑王安危,再也高兴不起来。眼下安魂国与外界的通道只能进不能出,他们身处陌生之处,人地两疏,又哪有办法好想。几人商议一阵,全然不得要领,俱是眉头大皱。博如霜烦躁之下,又来拿田九斤开刀,两边聒噪起来,少不得一阵鸡飞狗跳。
那老黑立在一旁,闻得几人言语,已将整件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它乃本地土着,对安魂国的诸般了解,非旁人可比,如今眼见仙师忧愁难解,晓得自家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便大着胆子对田砚说道:“据故老相传,我们这安魂国中有一处叫做龙渊的地方,与外界有通道相连,可放人进出,老爷若是有兴趣,可前往查探一番。”
闻得此言,博如霜顿时舍了田九斤,将老黑一把捏住,急道:“你这偷儿,说的可是真话?你自己可曾去瞧过?”
老黑吃疼之下,又是眼泪汪汪,叫道:“此乃我安魂国中一大传说,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小娃,俱都晓得。至于真假,小的却是无从得知。只因那龙渊之侧驻扎着一伙强人,也是有修为在身的,又有哪个胆边生毛,敢去寻死?”
博如霜哼了一声,说道:“有修为在身的强人?可强得过姑奶奶么?”
老黑忙道:“您老神仙中人,手段惊天动地,岂是那群毛贼可比?您老若去,只怕伸出一个小手指头,便要将他们碾做肉泥了。”
博如霜一把将它掼到田砚脚下,哂道:“这许多好话,留着去给你主子说罢!姑奶奶耳朵里干干净净,容不得这些阿谀马屁!”
田砚却问道:“那龙渊所在,你可晓得路径?”
老黑应道:“小的从未出过都城,只晓得那龙渊路途极其遥远,至于该怎生走法,却是不知。不过此处乃是皇宫大内,老爷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