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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这疑问压下,待到回返万剑门中,问过了紫阳,再做定夺。却听博如霜说道:“小乖乖,这里荒僻得紧,有什么好?干脆你就随我去罢,自有许多耍乐的地方。”
那小龙瞧一瞧博如霜,又瞧一瞧自家的宝贝狗尾巴花,最后又四下里打量一番,焦躁的踱了几个圈子,终是后退两步,勉强摇了摇头。再看向博如霜时,眼角已是微微湿润。
博如霜又劝几句,见那小龙还是不肯,鼻头便是一酸,将那断骨与许多灵物俱都堆在小龙面前,微微哽咽道:“这些都留给你罢,记得好生过活,我寻到机会,一定会来瞧你。”
那小龙在她脚边微微磨蹭几下,忽的昂起龙首,阔嘴微张。呜呜低鸣声中,便有一团暗金液体自喉间飞出,黏在她身上,倏忽没入体内,不见了踪影。
博如霜微微叹气,安慰道:“你可是生气了么?竟还耍小儿性吐口水,像个娃娃一般。你放心罢,我说了要来瞧你,便一定会来,到时候总要送你许多好玩的物事,我们一起耍乐可好?”
紫阳却笑道:“丫头,你可是误会了这畜生的一片好心。适才它喷出的这一团,名为龙髓,乃是精进修为的极品灵物,若非自愿凝就,绝难取到。看来这畜生真将你当做了至交好友,竟下得如此血本。”
博如霜这才发觉,自家肌肤之上竟隐隐透出一股淡淡金光,体内道力流转,亦有斑驳金点掺杂其间,缓缓蔓延扩张,不住凝炼精纯。再看脚下小龙,却是懒洋洋的趴伏,无精打采,神情萎靡,显是这一团龙髓送出,对它负荷非小。
博如霜瞧得心疼,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抱起小龙亲了又亲,半晌方对穿云说道:“老祖宗,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小龙孤单得紧,你若得闲,便下来陪它一陪罢。”这尚是她首次对穿云软语,说到后来,已是极端的不自在,一双手揪揪扯扯,险些就将袖口拉脱了线去。
穿云笑道:“看在你真心实意叫我一声老祖宗的份上,这事我应下了,你只管放心就是。”
博如霜依依不舍将小龙放下,泪水又是泉涌。她实在不忍再待,受这分离煎熬,将牙一咬,便即飞奔而出,投入那幽黑缝隙之中,踪影全无。
小龙追到门户之前,呜呜哀鸣几声,终是未曾追随而去,黯然退后几步,懒懒卧着,独自伤心,好不凄凉。
有博如霜带了头,众人也就不再多待,草草向穿云话过了别,便鱼贯而行,踏入缝隙之中,消失无踪。这一趟安魂国之行,便告正式完结,若要再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最后,偌大的龙渊便只剩穿云与那小龙,大眼瞪小眼。穿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应承了人,也不好太过敷衍了事。”说着便嗓门一开,叫道:“兀那畜生,伤心也是无用。可要我陪你玩耍一番,振一振精神?”
小龙哪会理他,打了个响嚏,将身子侧向一边,只拿屁股对人。
穿云笑道:“区区一个畜生,脾气倒是不小。罢了罢了,看你今日神伤,我便伏低做小一回。”拾起那截断骨,在小龙头顶摇晃摆动,不住挑逗。
小龙抬头瞧了两眼,便伏了回去,两眼一闭,又摸来两颗圆石将耳朵塞了,一副莫要搅扰的架势。
穿云苦笑道:“也罢,我过几日再来寻你,到时若再不理睬,我也算尽过了心力。”言罢微微一叹,便要转身离开。
小龙见他要走,终是呜呜叫了两声,也算打过了招呼。穿云听在耳中,便是哈哈一笑,背着身子冲小龙一挥手,冲入浓雾之中,回返不提。
且说田砚一行在通道之中好一阵天旋地转,昏沉之中,终是踏上实地。只见月明星稀,沼泽广袤,天地间一片暗沉,正是中夜。再看近前,竟有两扇门板,一新一旧。旧的那扇自是废弃的入口所在,此时正嘎吱嘎吱合拢,老态龙钟。新的那扇悬在半空,其下一只三尺青虫拿脑袋顶着,几十只短足筋肉鼓胀虬结,不是那神行兽又是谁?
那神行兽瞧着众人,好生诧异,说道:“怎的有好门不走,偏要选这破门?若是出了差错,我可是不负责的。”
众人眼见它头顶的新门板闭得严实,四大剑派之人一个不见,已是心中惴惴。只听博如霜问道:“这才几日功夫,怎的一个个都没了踪影?”
那神行兽答道:“早几日便离开了,说是门里有些要事,不能耽搁,叫我速速将门板驮走。”
博如霜气道:“要你来便来,要你走便走,怎的如此脓包?”
那神行兽是个敦厚脾性,也不生气,只老实应道:“我只负责托着这门板,寻些阴气极重之地放置,其余事项,只管听吩咐就好。”
众人此刻心急如焚,也懒得与这大青虫子多掰扯,草草辨明了方向,便架起飞剑,往万剑门飞速赶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行()
众人好生诧异,以为这神行兽还有话说,便放缓了遁光,等它追上。所知这头一慢,那头跟着也慢,只是远远缀着,不疾不徐。
博如霜怒道:“这肉虫子可是在消遣我等?瞧着好生厌烦!”当下便使出十二分的气力,领着众人陡然加速,只盼甩脱了它,眼不见心不烦。
那神行兽号称日行百万里,哪会惧怕这等伎俩,不过眨眼功夫,便又追来,保持着同样距离,好似个吊靴鬼。
博忘雪叹道:“这神行兽速度奇快无比,论起脚程,我们哪里是它的对手。”话到此处,几人俱是心中一动,不约而同按下遁光,等着那虫子接近。
谁知那神行兽亦是停顿,并不上前。幽暗之中,只见一块硕大门板凭空虚悬,好生诡异。
田砚苦笑道:“看来只有我们去寻它了,也不知这虫子打的是什么算盘。”说着便与众人往回行去,总要与那神行兽说合一番,若能做个脚力,必能省下几日赶路的时光。
谁知那神行兽亦随之后退,不快一分,不慢一步,愣就成了一块狗皮膏药,纠缠不放,直教人气歪了鼻子。
博如霜已是怒极,大吼道:“跟屁虫,你若再动一步,姑奶奶必要劈了你的门板做柴火,让你没法交差!”
那门板再移一段,终是缓缓停住。众人加速前冲,总算来到这神行兽面前,只见这畜生不言不语,只在原地呆愣,一副心不在焉之态。博如霜心中有火,早已忍耐不住,叫骂道:“跟屁虫,你今日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姑奶奶这就将你剁成肉泥,拿去喂鸡!”
这话田九斤最是爱听,欢叫道:“这虫子跑得飞快,一身肉结实劲道得很,吃起来必然爽口。”
田八斤也道:“夫君,奴家连日来山珍海味,已吃得油腻,现下换一换这清淡口味,也是不错。”
那神行兽身子一缩,脑袋低垂,竟显出一副忸怩之态,磨蹭半晌,竟将两只触角往胡上墙一指,说道:“你身上好生香甜,我瞧着好生欢喜。”
这一下转折突兀,众人俱都一愣,只有胡上墙汗毛倒竖,叫道:“你可是想吃我?莫看你跑得快,我也不是好相与的!”说话间身形已渐渐变得透明,敛去了身形气息。
那神行兽忙道:“我怎会吃你?我家祖祖辈辈,从来都不吃东西。”
胡上墙的声音却从老远传来:“你这虫子,尽会胡扯!不吃东西,早便饿死了,又哪来的祖祖辈辈?”它这一句话说来,方位飘忽不定,四下游走不休,自是怕那神行兽速度迅捷,暴起发难,将自家逮个正着。
那神行兽急急叫道:“你莫要走!我神行兽一族体质特殊,只需日日与这沼泽中的稀泥相伴,自然便会长大。这一张嘴巴,从来只做说话用途,未曾沾过半点儿荤腥。”
听到此处,几人已是觉出端倪,想来这神行兽生活在沼泽之中,天性便爱泥水,胡上墙乃是稀泥成精,自然是个中翘楚,此界的精英。这神行兽一见之下,便生依恋之感,哪里还按捺得住,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想到这一层,几人俱是欣喜,博如霜便道:“你若打算随我们同去,只管张口便是,我等正缺赶路的脚力,岂会刁难于你?又何必鬼鬼祟祟缀在后头?”
那神行兽却叹道:“我守护这门板,职责在身,哪里走得开?只是眼见这位稀泥兄骨骼精奇,天赋异禀,望之令人心折,这才忍不住跟着多瞧一会儿。”
胡上墙见它不似作伪,胆子便大了起来,在远处现出身形,叫道:“管这劳什子作甚?你若愿跟来,我自会求老爷收留,到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岂不快哉!”它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只盼将这神行兽收了,日后再行偷盗之事,就算不幸被抓个现行,也能一骑绝尘,扬长而去,又有哪个赶得上?端的是笔好买卖!
那神行兽沉吟片刻,摇头道:“我若走了,这门板无人看顾,若是出了差错,须对不起人家的嘱托。”
胡上墙问道:“哪个交与你的苦差?日日顶着这劳什子,脖子都没了。”
那神行兽身形一振,昂首道:“在下万剑门铁血骁骑神行大将,一品御前带刀侍卫,有黄马褂在身,乃是掌门剑王博东升亲封,专职镇守这安魂国入口要塞。你们出去与人说起,记得莫要讲错了。”
众人听得好笑,不想与这虫子还有同门之谊。博如霜便道:“也不知老祖宗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倒是耐得住寂寞。”
那神行兽摇一摇头,肃声道:“在下受掌门教诲,身肩一国安危,行系万民福祉,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真好汉!你说好处,却是看低了我!”
听到此处,几人心中已是雪亮,面皮俱都发烫。这番话说来热血豪迈,实则是博东升花言巧语诓来个免费劳力,倒与此老精打细算的抠门风格颇为相符,分外上不得台面。
博如霜说道:“既是同门,那便好办。眼下门中恐有大变,掌门亦有生命之危,你白挨在此处,又有什么用处?”当下便将刘空竹几人的图谋简略说了一遍。
那神行兽顿时大惊,说道:“掌门对我有知遇之恩,更有教诲之德,我若不去搭救,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博忘雪却问道:“那你这一国安危,万民福祉,又该如何处置?”
那神行兽几十只肉足飞速转动,却只在原地打旋,不过片刻,已是刨出一个十余丈的深坑。他头上一甩,将门板丢入深坑之内,尾巴扒拉几回,覆上泥水,再也瞧不出端倪。它又细细打量一番,见无甚纰漏,便道:“如此支撑个一年半载,绝无问题。这便走罢,我脚上有几分傻力气,你们都上来就是。”
众人顿时大喜,田砚微一沉吟,便将千层礁召了出来,由那神行兽顶着,一众人等俱都落了上去。这法宝侧面平坦,个头也大,做个临时的轿子,确是再好不过。
一下驮了这许多人物,那神行兽身子便是微微一沉,当下也不言语,几十只肉足奋力发动。众人只觉耳边陡然响起一个炸雷,好似一群扯线的玩偶,被人猛力一拽,心思还在原地,人却已经飚射出去,险些就被强风刮得栽倒。所幸千层礁神通激发,自然形成一个光罩,这才免了他们出丑之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返()
亲身体会这神异速度,众人不禁暗暗咂舌,对这神行兽又添几分佩服。胡上墙蓄意拉拢,跃到它脊背之上,说道:“好兄弟,似你这等脚力,消耗必大,我这就来犒劳你一番。”身子渐渐摊薄,将它覆了个十之七八,只余口鼻肉足之类。
这神行兽天生亲近稀泥,如今有这弹涂精覆上身来,乃是生平从来未有的绝佳享受,只觉身心欢畅,飘飘欲仙,脚下再也觉不出丝毫分量,恨不得就要飞将起来。它心中好生感动,微微哽咽道:“稀泥兄,你我一见如故,恨不早些相逢,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胡上墙连忙殷勤介绍,将一众人等的身份名头俱都细细说与它知晓。那神行兽亦报上自家名号,至于那什么铁血骁骑神行大将,一品御前带刀侍卫之类,乃是博东升忽悠人的玩意儿,众人早已领教,自动便忽略过去,只将雷奔奔三字记得牢固。再听身后闷雷隐隐,瞥见身侧瞬息万变,只觉这名字起得好生贴切。
田砚笑道:“我虽见你不多,但脑子里蹦出来的也是这三字。以你这等脚力,恐怕不出一日,便要到了。”
雷奔奔恭敬道:“好叫小祖宗得知,这脚踏风雷,乃是我爹娘教得绝活,他们说只有这般才配得起我铁血骁骑神行大将,一品御前带刀侍卫的身份,不然走将出去,总要被人看得轻了。”
众人这才晓得,博东升诓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家子。天知道这雷奔奔的爹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