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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鄂看见了福玉娘,笑容里带着柔情,声音透着淡淡的欣喜,“这是最后一次上元灯节,我知道你想看,所以就算天塌了,我也会赶回来陪着你看的。”
福玉娘挑着眉毛,不解的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敖鄂还是那轻松的笑,“因为我找到解决你我之间僵局的方法了。”
福玉娘一愣,还是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她不想问,缓步走在了前头,敖鄂也沉默了,他只是慢慢的跟在福玉娘身后,因为福玉娘没有说话,就代表着她允许了他陪在她看灯。
今年的福玉娘是不同的,或许至从那个人回来后,她就不同了,她不再是福缘客栈泼辣的福大掌柜,她开始慢慢的变回他记忆中的那个温婉娴静的白如玉——也就是误了几个人一生的白如玉!
上元灯节的京城之中,热闹是别处无可比拟的,十多年前的第一个灯节,也有娇羞可人的白如玉走在他与司徒若宇之间,三个人出现在街上,是何等的招人,那个时候,很单纯。
还未走出福缘客栈的长街,福玉娘与敖鄂对面赫然出现了一个人,那水蓝的长袍,飘逸的黑发,立于人群之间,却藏不住的风华,一如十几年前的初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53章 赏灯()
三个人就那么站在街头对视,谁也没说话,却好像又说了千言万语。
路过的人都会偷偷的侧目,其中有许多是认识敖鄂与福玉娘的,可谁都没有人上前打招呼,谁也没想到,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福玉娘竟会和敖鄂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对面的那个蓝衫的少年,以前有常常出入福缘客栈的人也会想起他似乎是那个叫做罐儿的机灵少年,说他是罐儿,可感觉上又不怎么相似,不过每个有疑问的人都明白一点,那就是过了今夜,明日的街头巷尾又会有新的谈论话题了。
对峙之后,福玉娘没有出声,慢慢的向前走去,对面的少年露出一个笑脸,这一笑,十几年的时间跨度仿佛不曾出现。
“玉娘,你喜欢这凡尘中的各式灯火还是漫天的繁星?”
“我若喜欢这灯火你会如何,我若是喜欢漫天的繁星,你又该如何?”
“你喜欢这灯火,我司徒府中夜夜为你点上百盏彩灯,你若喜欢那漫天的繁星,我便夜夜陪你看星星。”那是司徒若宇当年的的回答。
可敖鄂却不屑的说出了另外一番话来,“玉儿,你若喜欢这灯火,今后京城之中每家每户的夜都会为你点上各式不同的彩灯,你若喜欢天上的星星,我便命人为你摘来,送到你房间里去,让你时时刻刻都能见到。”
那年,都是年少轻狂,可十几年后,兜兜转转,原来,年华渐逝,可轻狂却还如故。
一样的行进,蓦然回首,才发觉,身边始终都站着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立于福玉娘左边的是敖鄂,而她右手边的确是司徒若宇,十几年,从未改变过。
有老翁在这兜售制作精美的宫灯,在他们三人前面过去的年轻眷侣都会买上一只,坊间有这样的传说,十五之夜,如有幸遇见上元灯神,心诚之人买了这灯之后就会与相爱之人白头到老。
福玉娘到了他身边的时候,他照例递过来一盏灯,还是一般无二的话头:“这位姑娘,买下这灯吧,瞧着上面的花纹了么,得了这灯,您与自己的相公定然生生世世永不分别的。”
那老人说完之后,却赫然发觉自己的登上并不是鸳鸯戏水,上面竟然是龙凤呈祥,且还是一凤双龙,脸上一红,轻声说道:“这灯一定是我那淘气的弟子所绘,真是胡闹,有双凤环龙尚可,怎可一凤双龙绕。”
说罢抬头,竟发现福玉娘身边站了两个面相出众的男子,声音顿时梗在喉间,福玉娘只是淡淡的笑,“多少银子?”
她只是看着老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有些不舍,却当真没怎么注意那上面的图案。老翁想了想,把灯递给一边的空着手的敖鄂,轻声说道:“这灯想来也卖不出去了,在这人间,两女一男尚可,又怎能两男一女的,成何体统,这灯既然姑娘不嫌弃,不如送了你吧。”
福玉娘点了点头,却还是伸手从钱袋中摸出了十两银子递到了老翁手中,然后继续沿着这笔直的街道走向前去。
老翁手还擎着银子,看着福玉娘一行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天意,当真是天意,一世痴缠,不知几世方解。”
走出去了许久,司徒才轻轻的说话了:“玉娘,你与以前不同了,以前你不会对旁人心生怜悯,你说世事皆有定数,你只要走好自己的路,那许多的纷扰,不是你所该关心的。”
福玉娘沉默着,一边的敖鄂却自豪的说了出来,“作为福玉娘,她是没有那么许多悲天悯人的心思,因为她要报答所谓的知遇之恩,可她若是白如玉,那样纯善的女子,她就会心软。”
敖鄂话才说完,三人之间又是令人窒息的静默,在快要走到长街的尽头的时候,敖鄂却突然转过了身对着福玉娘,淡笑着说道:“天还冷,前方有河流,会格外的寒,不如我们回去吧。”
福玉娘一愣,她知道前面肯定有些什么的,司徒听见了敖鄂的话,也不禁向前方看去,那里站着一男一女,隐隐约约的并不甚清楚,在他皱眉的当口,那红衣女子扑进了男子的怀抱,司徒皱了皱眉,他对别人的亲热不感兴趣,旋即转过头去,注视着沉默的福玉娘。
福玉娘微微的笑了,很柔顺的说道:“也好。”
这话却令司徒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福玉娘会听从了敖鄂的安排,就在福玉娘转身的时候,敖鄂挪了脚步,可福玉娘却猛然回头,那一对相拥的人就映入了她的眼。
福玉娘咬了咬唇,随后淡淡的笑了,“你就是想瞒着他们二人的事情?”
敖鄂没想到福玉娘会如此的淡定,随后也释然了,“我没想到,他原来连半个敌手都算不上。”
福玉娘转过身子,沿着长街走,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他有别的安排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撞了个正着而已,天下之大,人生何处不相逢。”
福玉娘的声音里的飘渺令司徒猛然惊觉,他转过福玉娘的身子,抓紧了她的手,焦急的问道:“玉娘,你怎么了?”
福玉娘还是一成不变的笑,“没什么,突然累了,想回去了。”
手中灯火摇曳,福玉娘沉默着走回福缘客栈,敞开的门只有她自己进去了,把敖鄂和司徒都关在了门外,二人相视一眼,司徒冷冷的对敖鄂说道:“我会是她一直希望的那个司徒若宇。”
“可是她也因为那个司徒若宇碎了梦。”
沉默,然后同时回身,背道而行,现在的他们,除了福玉娘之外,再也没有了过去的情谊,他们之间,除了感情对立之外,还有灭门的恨在。
河边的二人,正是杜子美和王凝兰,王凝兰最近确实瘦了很多,她的皮肤苍白的好像是个死人一般,不过她却穿了身红色的衣服,趁着脸愈加的像个鬼魅,她的发上也别着杜子美送她的红花。
王凝兰确实适合这种娇艳的颜色,可红花之于她,却不如白花别在福玉娘发上那般令人移不开眼,好像王凝兰天生不过是个俗物一般,可王凝兰对杜子美却肯用心,她的羸弱代表了她对杜子美爱得多么深沉,她还有意无意的透露了她最近这段时间和这次春闱的主考官和阅卷的官员有意的接近,这些人,现在很听她的意思的。
随后杜子美就动容了,王凝兰踩在了他的心窝子里,当王凝兰欺近杜子美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紧紧的拥住了她的身子,心有一瞬间的膨胀,他愿意和王凝兰在一起,中状元,是他十几年的梦想!
他们相依偎在鸳鸯灯后,他们徜徉在上元节的街道上,好像是红尘中最普通的热恋男女一般幸福美满,可是,面上恩爱,内心之中,却各有千秋。
夜深了,上元灯节已经过去了,王凝兰才依依不舍的与杜子美告别,她吐气如兰的靠在杜子美的胸前,低低柔柔的说道:“还有不久你便要大考了,大考之前,有时间的时候,过来看看我,哪怕只是一眼,让我知道你在就好。”
杜子美牵着王凝兰的手,柔声安慰着她,“会的,我一定会常常去看你的。”
依依话别,辗转回府,可站在他门边的确是栓柱的冷眼以对,“你欺骗了福姐姐。”
杜子美心虚的别过头去,想了许久,才淡淡的出声,“栓柱,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故意的。”
“栓柱,我希望你个小孩子不要插手大人之间的事情。”
杜子美有些恼羞成怒,栓柱也不与他客套,直接反驳了回去,“什么大人孩子的,你出去见妓女我不管,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福姐姐。”
“你?”
杜子美不知道要怎么说,栓柱转过身去,冷哼一声,“福姐姐去看灯了,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是她的话。”
杜子美心一缩,对待栓柱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淡淡的问道:“栓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栓柱回身,看着杜子美呲牙一笑,“福姐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杜子美僵在原地,许久才慢慢的走回他的房间中,还有不久就要春闱了,他该好好的想想了!
此刻,春香楼中,一个男子低低沉沉的声音透过了门缝传了出来,“你今夜的表现很好。”
“是么,只要你满意就好。”那是一个女子略微颤抖的声音。
“很满意,今年的春闱上,我不要看见他的名字。”
“为何,你不是希望他能高中么?”
“我改了主意了,他今年依旧不能得中。”
“好,只要你高兴,他就绝对去不了春闱的考场。”
“你做得很好,事成之后,你得自由。”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自己在什么位置上,不要太过妄想。”
“这一生,遇上了你,是我的劫数。”
“可惜我的劫数,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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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身世()
天一点点暖和了,春闱的日子也近了,福玉娘虽然不用杜子美出来做事了,可他竟把那多出来的时间都用在去春香楼里了,当然,都是瞒着福玉娘和栓柱的去的。
虽然当初要圆了司徒若宇的状元之梦已经没了,可福玉娘还是照常去给杜子美把该打点的地方统统上了重金,这些她没告诉杜子美,可是栓柱知道。
每次福玉娘又播银子去打点考场中人的时候,栓柱都拉着福玉娘说犯不着为了杜子美使银子,福玉娘却淡淡笑了回他:“杜子美还是颇有心计的人,文采也尚可,解元之名并不是虚得的,他只是需要一条捷径,将来或许会有作为的。”
栓柱气不过,也不经过脑子,直接说出了杜子美的事情,“福姐姐,杜子美不是好人,他是会去妓院的。”
福玉娘先是一愣,随后轻笑着说道:“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没有家室,或许会想去那种的地方的,不过那里并不好,你不要学他。”
栓柱就郁闷了,他还会追问着福玉娘他不明白的问题,“可是福姐姐不喜欢他了么?”
福玉娘笑得没有一丝别样的味道:“喜欢啊,就像喜欢你一样的喜欢。”
听了这话,栓柱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他还会追问:“那么福姐姐可是喜欢了罐儿哥,才不喜欢杜子美了?”
福玉娘这次敛起了笑,沉默了许久,在栓柱以为她不会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福玉娘轻吐出口,“我以为我一直都是喜欢他的,若没有那些事情,我会嫁给他,然后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可是,他骗了我。”
这里的他却不是栓柱认识的罐儿,栓柱并不知有司徒若宇,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福玉娘说得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司徒罐。
“罐儿哥会骗你,因为骗你了,所以你不喜欢他了么,那你喜欢敖大官人么?”
栓柱的问题令福玉娘不禁把眼睛对上了栓柱,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栓柱竟与她一般高了,这点发现让福玉娘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十年时间,让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包括她一直以为的爱和恨,沉默了很久,福玉娘还是开了口,“我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觉,不再醒来,真的太累了。”
栓柱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