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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站着一个阴沉着脸的黑衣人,佝偻着身子,正盯着她,那双眸子,阴冷邪恶,如同是传说中的狼……
柳语晴强行镇定了一下心神,故作镇定的喝问道:“你是谁,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拦截与我?”
“柳小姐,我是谁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几天柳家才给柳小姐办了丧事,因此奴才就算是杀了你,也没有人知道,嘿嘿……柳小姐,您说是嘛?”黑衣人冷冰冰的问道。未完待续,
310 南夏来信()
你是宫中的人……”柳语晴听得他说话,更是大惊不t3—应该是宫里侍候的,那么他背后主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是呼之欲出……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小姐,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可知道你自己是谁?”
“我是……”柳语晴陡然呆住,对了,他刚才说过,柳家前几天才给她办过丧事,柳语晴已经死了,她是谁?或者说,她应该是谁,她给如何给自己一个定位?
父亲说了,等着他凯旋归来,就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柳家的侄女儿,到时候嫁入东宫,成为东宫太子妃,甚至将来太子即位,她成为贵妃甚至皇后。
但是,太子真的能够胜出嘛?陛下的心意,可是全都在邵书桓身上,随便没有明旨废除太子,但是,太子如今根本不得势。若不是有着柳家和邵赦死撑着他,东宫早就形同虚设。
“小姐应该明白,你已经死了!”黑衣人再次冷笑道,“前几天死过一次,今天在死一次。”
“你要做什么……”柳语晴震惊的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几个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倒转刀柄,对着柳语晴颈部重重的斩了下去,柳语晴只感觉天昏地暗,顿时晕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着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依然置身马车上,只是手脚都被绳索绑着,马车上更是遮着黑布,一丝也看不到外面。
柳语晴心中很是明白,她又死了一次,这些黑衣劫匪势必早就安排好她替身,父亲若是得到消息,看到的,只怕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再也不能分辨。
就算有所起疑,也未必能够找到她的踪迹。
她地未来该走向何方?似乎——她也看不到一丝地曙光。如同这阴寒地马车内一样。只剩下漆黑地一片。
马车似乎是日夜不停。只有吃饭到时候。才会略略停下片刻。而那个黑衣人每日也仅仅只是把普通地干粮和清水给她。就关上车门。绝对不会多语一句。看其模样。完全是把她当做囚犯对待。
柳语晴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加上本来就天气寒冷。连日奔波。又受了惊吓。不禁就有些支撑不住。每日里指是昏昏沉沉地……
也知道过了多久。等着柳语晴再次醒来地时候。却发现她正躺在一张床上。很普通青色帘幔。房里地任何摆设玩意儿。一概全无。只有在临窗地墙上。挂着一幅白衣观音大士。下面放着条几。青铜香炉焚着上好地檀香。一盆盛开地水仙。摆在旁边。
这里地一切。简洁洁净几乎到了极致。
柳语晴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出生官宦世家。眼光自然不凡。这房里地一切虽然简洁。只是看似普通中。却透着一股子奢华。
那檀香自然不是普通的市面上买的,而是御用檀香,就连着焚香用的那只青铜香炉,也非凡品,楠木雕花窗户……
那张观音大士的画像,上面的落款赫然是白云居士,更是让柳语晴大大的吃惊了一把,听的说这位白云居士乃是前南殷国的宫廷御用画师,人物肖像图更是一绝,他的一张画,在外面少说也得价值上千两银子。
“你醒了——”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柳语晴一惊,忙着下床,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喝问道:“谁?”
门推开,一个老尼躬身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柳施主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柳语晴大惊问道。
老尼笑了笑:“柳施主不用多问,不久自知,还请暂时在此静养就是。”说着,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柳语晴没有动,这些人煞费苦心的把她抓来,自然不会杀了她了事,要杀她,根本不用费这些手脚。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除夕之夜,一大早的,邵庭过来请邵赦回去,就算陛下不同意邵赦搬回邵府,但今日不同往日,家家户户,必定祭祖。
周帝今早也领着太子、二皇子和贵妃、娴妃前往宗庙祭祀皇族列祖列宗,邵书桓身份未正,自然没有资格随行,而如今他也不算邵家的人,也不能去邵家宗祠,因此,和去年的除夕之夜一样,晴瑶别院异常冷清。
邵书桓苦笑,他这个身份,还真是尴尬无比。
不料未及正午,邵赦、邵庭、邵庆一起过来,邵书桓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午时陛下要在御花园熏玥殿宴请群臣,从你这边过去自然要方便的多。”邵赦笑
。
“晚上呢?”邵书桓问道,他可没忘记,去年晚上,邵赦差点饿了他一夜。
“嗯……晚上我请客,在我家中设宴,你也过去。”邵庭笑道,“今年我做主,断然不会委屈了,哈哈……”
午时周帝在御花园宴请群臣,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便借口离开,邵赦乃是群臣之首,身居宰相之职,平日里那些交好的官员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拉着他死灌,邵赦好不容易抓过邵书桓,自己借口小解,走了出去。
“邵爱卿,这是怎么了?”周帝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见着邵赦急冲冲的从御花园熏玥殿走出来,靠在廊柱上笑问道。
“陛下……臣……”邵赦扶住柱子,这在站稳脚步,摇头道,“臣——陛下怎么在这里?”
“说着是宴请群臣,朕若是在,他们都放不开,不如避开的好,现在很不错,看样子免之被灌了不少酒,这可是少有的事情。”周帝笑了笑,叹了口气,“身为君王,有时候也是挺寂寞的,朕倒指望着有人也来灌朕一杯酒,可惜——”说着,不禁摇头。
“晚上家宴,让书桓灌陛下酒就是了!”邵赦笑道。
“嗯……”周帝说道这里,原本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敛去,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邵赦一愣,他虽然多喝了几杯,倒也不至于糊涂,沉吟片刻问道:“陛下怎么了?”
“免之,朕废除你宰相之职如何?”周帝突然问道。
邵赦愣了半晌,废除宰相一职,很多事情他就不能做了。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周帝会在这等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陛下想要臣的这颗脑袋了?”邵赦想了想,终究还是问道。
周帝摇头道:“朕这么做,是想要保住你的脑袋。”口中说着,从袖内取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笺,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邵赦不接,直接问道。
“墨菲那疯子的信。”周帝道。
“那不用看了!”邵赦缓缓摇头,“那些破事,臣尽数知道。”
“看样子免之的信息比朕还要灵活啊?”周帝淡淡的问道。
邵赦摇头,低声叹道:“臣一直防着书桓,因此常常命人拦截他的信息——他和墨菲之间的往来实在太过严密,臣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周帝问道。
“南夏国无双公主私下曾经和臣说起过,为什么南夏国所有的朝臣都不反对书桓在南夏的时候,垂帘听政甚至公然插手南夏国的内政,那是因为墨菲那个疯子巧妙的利用了一个骗局。”邵赦叹息道。
“他对外宣称,书桓是他的嫡长子。”周帝冷冰冰的道,“朕知道。”
“是的!”邵赦点头道。
“疯子就是疯子!”周帝哼了一声,他心知肚明,邵书桓绝对不会和墨菲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相信,天下人未必相信。
“陛下的心意,臣自然是明白的,将来社稷大统是非书桓不可。”邵赦扶着廊柱,就在走廊上的栏杆上坐下,“臣不想说什么,还是进去喝酒的好……”
“你等等!”周帝突然道,“这份信不是给书桓的,朕没有你那么无聊,遣人拦截书桓的信件,这封信还是墨菲那疯子给朕的。”
邵赦有些诧异,若非有着某些事关国体的大事,也不至于让墨菲那疯子直接来信给周帝啊?
“他说,如果朕敢认书桓为大周国皇嗣,他就对外公布,当初淑寰皇后的身份。”周帝双手缩在长长的袖子内,盯着熏玥殿前的几棵青松冷冰冰的道。
“什……什么?”邵赦大惊,墨菲那个疯子想要做什么?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如果朕认下书桓,他就对外宣布,书桓乃是他的嫡长子——这一招,实在是奇毒无比。”周帝哼了一声,一旦天下百姓都信了那混账的话,他将来想要传位给邵书桓,简直是痴人说梦。
天下百姓会嘲笑大周国皇族,那些御史,中书令等等,更不知道会瓣出什么离谱的笑话儿来。
“这也忒无耻了!”邵赦忿然道,自然,这样的毒计,绝对不会是墨菲的意思,应该是那个该死的吴军卓,他现在的亲家……
“堂堂一国之君、战神陛下,居然行如此卑鄙奸计,实在是出乎朕的意料。”周帝哼了一声,原本的计划,似乎再次打住,他该如何给邵书桓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未完待续,
311章 可怜未老头先白()
赦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廊柱上发呆,墨菲会出此下策t'他很多麻烦。
只要一旦周帝能够给邵书桓一个名分,后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只是如此一来,很多事情还是偏移了原本的轨迹。
“免之。”周帝突然轻轻的叫道。
“呃……”邵赦呆了呆,似乎刚刚回过神来,惊问道,“陛下叫臣?”
“你在想什么?”周帝问道。
“没……没什么……”邵赦摇头道,“臣多喝了两杯,脑子有些不好使唤。”
“恐怕不是吧?”周帝冷哼了一声道,“这等手段,倒不像是墨菲那疯子的行径,倒有些像是出自免之之手。”
“陛下高看臣了!”邵赦摇头道,“墨菲虽然是疯子,但他也知道,一旦他对外宣布邵书桓是他的嫡长子,将意味着什么?这等事情,绝对不容开玩笑,就算是乱我大周国的朝纲,他付出的代价也够大的。”
周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邵赦顿了顿,继续道:“陛下应该知道,如今的墨菲乃是一国之君,身边有着吴军卓那样的谋臣,断然不会再听臣的,而且,这等事情也玩笑不得。臣再怎么不想书桓成为皇族,也不会出此下策。”
周帝点了点头,看着熏玥殿外面的几个青松,映着白雪,分外精神——这松树越到冷天,越发显得清冷葱绿,在白雪之下,宛如翡翠一般,晶莹剔透。
“晚上你家有家宴?”周帝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邵赦点点头。今儿就算普通人家。也会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何况是他们这等人家?
“你把书桓接回去过年吧。免得他一个人留在晴瑶别院。冷冷清清——顺便把那个疯子地意图。告诉他。朕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起……”周帝叹息。“朕这个父亲。做地也够失败地。”说着。转身顺着廊柱。径自离去。
邵赦呆呆地站在走廊上。半晌也没有说话。这乱糟糟地局面。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蓦然。他心中升起无限疲惫之感。
御花园熏玥殿内。人影绰绰。举杯欢庆。完全是一派热闹景象。
午后邵书桓回到晴瑶别院。邵赦约他一起去邵府。他自然也没有说什么。邵赦已经很是委婉地告诉他。他想要成为亲王。只怕会另有变故。
邵书桓只是笑笑,这尴尬的身份他已经认了,就知道不会这么一番风顺,皇位的传承和争斗,岂能够如此的顺利?
“烦请父亲帮忙写几个字。”燕子坞内,邵书桓有些讽刺的笑道。
“写对联?”邵书桓的冷静让邵赦有些意外,他居然不着急?或者说,他实现早就料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不是对联!”邵书桓摇头,说着,取出一块上好的锦帕,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虽然是很普通、很庸俗的鸳鸯图,但绣工着实精致得紧。
邵书桓从桌子上取过狼毫,亲自磨墨,把笔递到邵赦手中,含笑道:“烦请父亲题词。”
邵赦愣然,半晌才笑道:“若是别的倒也罢了,你可是谪仙散人,写的一手好字,更是满腹锦绣,写的好文章,这题词的事情,好像不用麻烦我吧?”
“父亲大人只要照着写,就是了。”邵书桓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