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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儿,书桓准备怎么处置太子?”邵赦试探性的问道,既然太子的身世泄露,只怕他是难逃一劫,不管是邵书桓还是周帝,绝对不会容许他继续活下去。
这次的事情,可和二皇子的性质完全不同,何况在太和殿,自己替他认下了所有的罪名,邵书桓为着掩饰,最后还是会把一切都推到太子头上。
这次的事情,总需要一些人的鲜血来洗清言官御史的言论。
“父亲真的想要知道?”邵庭狡黠的笑问道。
“庭儿,他是你亲哥哥!”邵赦低声的叹息。
邵庭摇头道:“在刑部大牢的时候,父亲为什么不对他说,您是他的亲生父亲?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要让我念手足之情?一旦他得势,将来铲除邵家的时候,他可会念着我是他亲弟弟?”
邵赦叹了口气,摇头不想和他争论什么,问道:“告诉我书桓的意图吧!”
“他的意思好像是准备处以极刑,把所有的罪名一并推给他,所以,他现在不会死,我只是把他关了起来。
也不隐瞒他,直截了当的说道。
“极刑?凌迟?”邵赦陡然惊呼出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从床上坐起来,死死的一把抓过邵庭的手,“你们不可以如此。”
“假冒皇嗣,何况还是太子,处以极刑已经算是便宜他了。”邵庭冷冷的道,“他好歹也风光了二十余年。”
“不——”邵赦用力的摇头,这个结局,他怎么都不能接受,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毫无尊严的押送刑场,处于那千刀万剐的酷刑,“我要见书桓,庭儿……”
“书桓不会见你的!”邵庭用力的挣脱他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邵赦大惊失色,他知道,只要过了今夜,邵书桓一切安排妥当,再也没有转的余地,想要救太子,只有现在。
“庭儿——为父求你,让我见书桓。”邵赦俯伏在床榻上,想要挣扎着起身,无奈全身疼痛难禁,手指刚才一用力,包裹着的纱布内,再次渗出血来。
邵庭无奈的转身,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在床榻上半坐着,低声道:“我不明白当初你是怎么做出这等荒唐糊涂事情来的,但……罢了,我去给你找书桓殿下,你知道,这事我做不了主。”
“好!”邵赦点头道,“你务必要把他请来!”
“父亲放心!”邵庭取过旁边的棉被,给他盖在身上,“又着了冻……”
“我这条老命已经不再重要!”邵赦苦涩的道,“庭儿,伴君如伴虎,以后你在书桓面前,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太子已经沦为过去式,他心中比谁都明白,邵书桓将来继承大统,已经是势不可挡。
邵庭点点头,命人进来侍候他,他却向燕子坞走去。
却说周帝眼见邵赦无恙,命太医悉心医治,包扎伤口,他就径自向燕子坞走去。
邵书桓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靠在一张贵妃椅上,一只手虽然握着一卷古书,另一手修长洁白的手指,漫无目的的敲击在旁边的小几上,手指中敲击的韵律节奏,赫然是东方红。
周帝挥手示意房里侍候的小太监不用惊动他,王泰打起帘子,周帝进去后,他就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书桓!”周帝皱眉,叫道。
“啊?”邵书桓一惊,似乎如梦初醒一般,忙着站起来作揖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着人告诉一声?”
“你在想什么?”周帝笑问道,“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一切如你所料。”
邵书桓点点头,一切如他所料,但他的心却有些不好过,看样子,那句人之初、性本善确实需要修改一下,人性本恶。
原本他以为,邵赦在太和殿内替太子认下一起罪名,他就不会去天牢动手,结果,不过是短暂的一天不到,他还在柳炎的怂恿的下,前往刑部大牢,明知道是他挖的一个坑,可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他还是眼睁睁的往里面跳。
成王败寇,说说简单,他虽然算是胜利了,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陛下,我在担心密州的事。”邵书桓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原本我以为,密州可能是父亲动的手脚,如今看来,只怕密州真的和他无关。”
周帝背负着双手,看着房里挂着的一幅采莲图,问道:“何以见得?”
“如果真是父亲所为,他应该熟知密州的近况,怎么会眼睁睁的被我所骗?”邵书桓摇头道,“我今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他指出密州塘报乃是假的,可是——他没有,陛下应该知道,他有多么在意太子,而他也明明知道这不过是我布下的一个局,而他依然一头栽了进来,那就证明,他真的不知道密州的战况。”
邵书桓说到这里,略顿了顿,又道:“不瞒陛下,我所派遣前往密州的所有高手,一离开京城,便失去联系,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派了五拨人过去,却没有一人传来丝毫信息。这还罢了,更离谱的是——我派往江南寻找慕莲小郡主的人,也同样音信杳无。”
周帝沉吟了片刻,转身看着邵书桓,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朕虽然也很担忧密州,但如今书桓总算长大了,倒是让朕欣慰不少。”
“谢陛下夸奖!”邵书桓作揖苦笑道。
“陛下?”周帝挑眉道。
“父皇……”邵书桓有些尴尬的笑笑,虽然周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称呼他“父皇”,但他依然常常改不过口来。
未完待续,
323章 盛世散时凄凉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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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欣慰的笑了笑:“书桓,太子一事,还有密州的假t'7可要妥善处理好,朕不想落人口舌。”
“书桓明白!”邵书桓忙道,“天色不早,陛下回去早些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早朝!”
“朕也准备回去了。”周帝笑道,“你不用送我,你也早些歇着吧,明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是!”邵书桓恭恭敬敬的答应着,明天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假塘报、邵赦于太和殿上认下私通西蛮的罪名,太子……
这乱糟糟的一切混合在一起,千头万绪,虽然早就有安排,但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都难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虽然周帝嘱咐说不用送他,但邵书桓还是恭敬的送他到晴瑶别院和御花园交界处,看着他带着内卫去了,这才转身返回,迎面却碰到邵庭带着他过来。
“老头子要见你!”邵庭倒也懒得转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
邵书桓自然知道邵赦找他什么事情,但他不能答应,当即摇头道:“见了大家不痛快,不如不见,你赶紧把东宫善后的事情,处置妥当。”
邵庭点头道:“东宫善后倒是不忙,只是——你最好还是去见一见老头子,听听他这么说,我总感觉他似乎还瞒着我们什么。”
邵书桓闻言,略略皱眉道:“罢了,我去去就来,你去一趟东宫,他的几个侍妾,发落去冷宫吧,余下的宫女遣散了,留待他用,倒也不用在造杀孽,只是你姐姐,可如何是好?”
他口中说着,心中却是暗骂不已,邵赦明明知道太子乃是他亲生骨肉,他居然还把女儿嫁入东宫做太子妃,这等**之事,他居然也做得出来?也不怕造孽?而周帝明明也知道,他竟然也看着太子迎娶邵家女孩子为妃?
这些站在权势顶峰地人物。还真不知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地。
“千和寺不会在乎多一个女尼地。”邵庭淡淡地道。脸色却不怎么好。
“那个……邵竹真是你亲姐姐?”邵书桓问道。
邵庭脸色苍白。点头道:“一母同胞。嫡亲地姐姐——老头子实在是造孽!你知道。我姐姐可是难得地绝色。却沦落如斯……”说到这里。他眼中再也忍不住滚下泪来。
邵书桓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邵赦是怎么想地。
邵庭用衣袖拭去眼角地泪痕。低声道:“你不知道。我在初见太子地瞬间如遭雷击。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罢了,不要提了!”邵书桓的心中再次闪过一丝怒火,废然摇头,“你去东宫吧,速度快点,我等你回来了,再去凤禾苑。”
邵庭略略一想,已经明白,点头道:“放心!”说着,自带着自己的亲信内卫,前往东宫。
………………
东宫,太子府!
夜色深沉,邵竹静静的对着一面拭擦得纤尘不染的玻璃大镜子,用象牙梳子缓缓的梳着如同缎子一般的长发。
镜中的人儿,双十年华,肤如凝脂,色若春花,鲜艳明媚异常。
邵竹知道,她很是美丽,继承了父母亲血统的优点,她几乎是邵家的儿女中,容貌上最最出色的一个,年过十五,上门提亲的王孙公子不知道有几何,只是母亲一味的不同意,一味的只想攀上皇家……
十六岁的那年,母亲进宫,求着太后指婚,把她许配给了太子殿下。当内侍前往邵家宣读太后懿旨过后,邵家上上下下,都是欢腾一片,庆祝她这位大小姐从此飞上枝头……
不,她本来就是在枝头上的,如今算是更上一层。
那一天,她也很高兴。邵绣继续梳着长而光滑的头发,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是的,那时候她真的很高兴,她不久就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甚至将来的皇后,邵家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她又是邵家的大小姐,身份不比别人,她很自信,凭着自己的聪慧美貌,将来一定可以母仪天下。
听的说,太子仅仅只比她大了数岁,相貌英俊,性子温厚,待人也是极谦恭有礼的。这样的夫君,上哪去找?
想到这里,邵竹再次笑了笑——
那天晚上,她照例去父亲书房请安。
阖府都兴高采烈的祝贺她即将成为太子妃,而她的父亲大人,却阴沉着一张脸,不——是气急败坏。
见着她奉上来的茶,父亲更是当着她的面,连着茶盅砸在了地上。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招惹父亲如此大怒。但接着,父亲却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滚下泪来……
邵竹吓坏了,她从
见过父亲如此的失态,虽然她不明白缘由,但是有一是清楚的知道,父亲心中很痛苦,那种无能为力的苍凉气息,她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而她知道,让父亲如此痛苦的来由,居然是她。
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力的挥手让她出去。
接下来,父亲似乎一如既往,任由母亲忙着帮她打点嫁妆,筹备婚礼。
在众人的道贺声中,父亲的身上,总带着一份无奈和落寞,苍凉凄楚,让人莫名的难受。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父亲来到她的闺房,遣走了所有侍候的丫头、嬷嬷们,然后,父亲冷静的取出两只小小的瓷瓶,递了给她。
“别和太子圆房,这个药可以让你应付宫中的女官!如果太子执意不肯,想要圆房,这药——乃是剧毒鹤顶红!”父亲的话,清晰的在耳畔回响。
邵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的一角,一只精致小巧的瓷瓶,静静的摆在那里,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痴,她的傻……
当初的邵竹,完全不明白父亲的意图,但是,她还是谨慎的把药收拾妥当。
凤舆把她抬进了东宫,抬着她走上期盼已久的盛世繁华,当然,一起进宫的还有那剧毒鹤顶红——当太子揭开蒙在她头上的大红喜帕,邵绣盯着太子,久久难掩掩饰心中的震惊。
当然,那仅仅只是怀疑,但是联想上父亲的举措失常,邵竹心中已经明白,她的这个怀疑已经得到证实。
转瞬之间,数载重重,总算是波澜不惊,但是,平静之下酝酿着的风暴,还是在一夕之间,突然来到。
邵书桓居然是皇子?淑寰皇后的嫡子,邵竹心悸不已——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果然,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陛下宠爱那个流失在外的淑寰皇后嫡子,太子失势,就算有着父亲力保,那又能够怎样?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最后的一刻。
而就在今天早朝,该来的都来了——
父亲获罪被关入大牢,太子晚上出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邵竹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她没有阻止,欠下的债,总是需要归还的。她也阻止不了。
外面,作为陪嫁的宫女香小心翼翼的走进她的寝宫,低声道:“娘娘还没有睡?”
邵竹轻轻的摇头:“香,帮我把头发梳起来!”
香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结果象牙梳子,缓缓的替她梳着光滑如缎子一般的长发。
“殿下还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