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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路涧没有想到的是,突然杀入的吴军来的快去的更快,击败一直和路涧纠缠的清军之后,连修正都没有,立刻就抽身回去,顺着原路后退。
路涧继续挺进,阿济格不得不把少的可怜的兵力再分出一部分来拦截。
还不等西路军和阿济格部展开战斗,晋地之战就已经结束了。
因为兵力上的悬殊,阿济格被“内线作战”的姜瓖击败。试图趁乱逃走的阿济格已经换上了小兵的衣裳号坎,可还是被“老熟人”姜瓖找了出来,一刀砍下了脑袋……
对于吴三桂的突然返回,完全就在李四的预料当中。瞒天过海的诡计不可能骗的过豪格多久,吴三桂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去肯定是受到了豪格的打击。即便没有豪格在陕南一代的进攻,吴三桂也不大可能真正介入到山西,他只是尽快击败阿济格然后抽身南下,吴三桂还需要个和赴死军的缓冲地带呢。
在西路军的战报当中,再一次出现了孔有德的名字。
还是这个孔有德,一力主张西路军继续前进,至少要进展到太原府的北部,出倒马关之后从侧翼杀出,彻底堵死京城的后路和侧翼,断绝京城鞑子借道长城隘口逃跑的道路。
这个战略构想确实是极具杀气,也有很大的可行性,可这里头还牵扯到和姜瓖的关系,这种事情路涧就做不了主了。
吴三桂急匆匆的撤出以后,晋南和晋中南部,就已经在赴死军的马足之下,算是实际控制范围了。可大同府和太原府北部都是姜瓖的实际控制范围,赴死军要想出倒马关的话,肯定要在太原府东北路过,甚至还要擦着大同府的边界。
不管赴死军是要做什么,姜瓖绝对会多长几个心眼儿的。赴死军的一路人马如此靠近,这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举动了,姜瓖会轻易允许?若是不允许的话赴死军是不是就要和盟友撕破脸皮?
这种事情必须请示忠诚伯的,路涧办理不下来。
“备马,我要前往西路。”
中路的敌人已不存在,冀州城池虽然依旧,可再也不能阻挡赴死军的脚步,是时候给这个大战略补充上最后一个环节了。
当天晚上,李四率人离开中路正面,星夜西奔而去。
冀州城已是空虚至极,赴死军修整一个昼夜的同时,积极做着强攻的准备。
预定的战斗还没有开始,甚至连队伍都没有完全展开的情况下,冀州降了。
原本以为在清廷的最后一道防线上会有场血腥惨烈的大战,程子栋也做了精细周密的安排,还真的是准备一逞威风打一场精彩的,想不到冀州竟然降了。
在吴克善进入冀州的第二天,就把能够带走的财富洗劫一空,然后呼啦啦的继续北退。
冀州城中有没有吴克善的这点人马并不是很重要,空虚的城池已经不可能阻挡赴死军前进的脚步。吴克善也很明智的放弃了这里,带着他的本部残兵跑了个干净。
吴克善一走,城里所剩无几的旗丁立刻就面临没顶之灾。很快就被老百姓和部分新附军剿杀干净,地方官装模作样慷慨陈词一番之后,剪下了辫子,率百姓开了城门。
因为已经经过了休整,所以没有必要做过多的逗留,留下少量人手维持住局面之后,大军继续北伐。
这都打的北京的南大门了,说什么也不能停顿的。
现在的赴死军已经是天下人瞩目的焦点,万众期心的所在。当然这和赴死军取得的胜利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关系,人们关心的不是赴死军的胜利和忠诚伯的辉煌。
赴死军已经胜的太多了,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不拿这个当怎么个了不起的事情。反正赴死军的功勋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在乎多一笔少一笔的。忠诚伯的人望和威风已经没有再提的必要,还有谁能比的了?早已经到了不再需要用胜仗来装填脸面的地步。
人们关系的不是赴死军也不是忠诚伯,而是北京。
尤其是兴武朝和南都百姓,对于赴死军尤其是中路军的关心远胜其他。
只因为中路军距离北京已经太近了,近到了大门口的地步,近到了再迈一步就登堂入室的地步,想不关心都不行。
北京城,大明朝的故都,大行崇祯皇帝殉国之地,大明朝最大的伤疤就在北京。
甲申之变,闯军破京,崇祯殉国。紧接着就是满洲人入关,然后就是一连串让人目不暇接的剧变。一直蜷缩在关外的建州女真以势如破竹之势,迅速席卷,如大火一般无人可挡。
直隶沦陷,山西沦陷、河南沦陷、山西沦陷……还有山东,还有淮河两岸,满洲人的兵锋竟然无人可当。数以万计的人马争先恐后的投靠,各地实力派无不望风而降。
曾席卷天下的李闯,也是有百万之众的,在辫子兵面前竟然也是不堪一击。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多铎就从山西转战而来,历经山西河南而至淮扬,手中的三几万(一说是两万——作者按)不仅没有丝毫折损,反而暴增为二十万大军。
一时间,汉家气运衰微到了极致,处处都是绝路处处都看不到希望,在一个又一个英雄倒下之后,站立着的是一群又一群的奴才。
三千年的气运仿佛已经到了尽头,在人们的惶恐和极度不安当中,忠诚伯和他的赴死军终于横空而出……
经淮扬而历南都的大战就不必说了,忠诚伯的勇气和赴死军的强悍已经不必再用任何语句来形容,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情。
关键是忠诚伯给了大家一个希望,给了人们一丝光亮。
在处处沦陷处处绝望的时候,有一个英雄至少还有一个英雄在奋力拼杀,不计一切的要把这沉沉黑幕撕扯开来。
这个英雄就是忠诚伯。
若说扬州之战只是忠诚伯崭露头角的开始,紧接下来的南都大战则给人们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原来不是真的四面绝望,也不是真的八方无助,这不是还有赴死军的么,还有忠诚伯的么……
人们深信只要忠诚伯还在,这大明的江山迟早都会光复,鞑子就蹦跶不起来。
而忠诚伯也没有让大家失望,每一次都把不可能化为现实,在带给大家更大希望的同时,也让同胞的脸上再次有了光彩。
“我就说了,咱们泱泱大国,怎么能叫小小的鞑子骑在脖子上拉屎?世无英雄?那忠诚伯是啥?赴死军是啥?”
“三千年的传承,三万里的河山,亿兆同胞,不可能打不过鞑子。满万不可敌?鞑子自己相信吗?”
“北都,赴死军的前脚已经踹上了北都的院墙了……”
“只要赴死军光复了北都,也算是功德圆满,大行皇帝托孤托国的重担也能卸下来了。”
一说到北都,每个人眼里都放着光彩呢。
大明朝素有天子守国门的传统,北都这个靠近边塞的都城怎么看都是凶险的很,可有天子在国门上守着,总是有一份安全感的。只可惜,大行皇帝殉国了……
现在有了赴死军,打败鞑子什么的已经不算什么惊天的伟业,大伙儿对于赴死军的能力从来也不会怀疑。只是期盼着忠诚伯这最后的一下子,看看这个只手擎天力挽狂澜的英雄究竟如何华丽的完成这最后浓墨重彩的一笔。
光复北都哇这可是,等于再造大明朝了,如此的英雄人物,在如此最为关键的最后时刻,究竟会焕发出怎么样的光彩?这才是人们最关心的。
即将在北都开锣唱响的,必将是一场气壮山河的华丽大戏,人们等着盼着的就是要看这最后的完美收官呢。
而忠诚伯也知道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把一记炸雷送到了兴武小朝廷的案头。
“奏请天子守我国门!”
这可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李四怎么在这时候想起这个了?
天子守国门确实是大明朝的一个优良传统,也颇为人们所称道。可这个时候怎么守国门?
是,赴死军是要打到北都了,从目前的局势看,拿下北都也没有什么悬念。可天子怎么过去?是带着文武群臣全套班底过去?还是行迁都之举?
无论淮西还是河南,甚至是现在已经实际占领的北直隶,上至知府下至看城门的,哪个不是赴死军的人?朝廷什么时候插手进去过?
在这些地域之内,都知道有忠诚伯,谁还记的朝廷?
无论率群臣北归,还是迁都,铁定是落在他李四的手掌之中。就算他李四对朝廷忠诚的都没有边儿了,君君臣臣还不都得观其脸色仰其鼻息?
要是这么干的话,李四可真的成为凌驾于兴武小皇帝之上的太上皇了。
绝对不能把朝廷放置于李四手掌之中,这是每一个人最先想到的。无论是老派的学官还是新锐的东林人,观点惊人的一致。
可要是直眉白眼的说不去,肯定是露怯,李四在那边一宣扬,朝廷的脸面皇家的体统还要不要了?
就是素来对大臣们言听计从的小皇帝,也晓得“守国门”这样的事情做不得,就算李四不是曹操也不是王莽,哪怕他李四是周公这样的人物,小皇帝不也得坐在他的怀里问政的么?
“诸卿,有何说法但讲无妨。”兴武小皇帝终究是皇帝,不大愿意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儿说出个不去来:“天子守边,乃是大行皇帝当年的谆谆教导,朕时刻铭记于心无有一时或忘。然今朝不同以往,诸卿议一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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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都谈利益
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的时节其实已经过了。槐树上挂着的的白花差不多都要落干净,即便是在这北地,穿着件子单袍也暖和的很。可唐王不得不穿着全套的礼服,冠冕煌煌仪仗整齐的来到河间。
唐王这人是大大咧咧惯了的,还真穿不住这束手束脚的官衣,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朝廷的体面摆着呢,连天子的半幅仪仗都用上了,唐王要是再穿个开襟的大褂子,忒也不成体统,就是在九泉之下的洪武皇帝也得跳出来骂他这个不肖的子孙。
现在的唐王可不比往日,领的是朝廷的差事,就是那个大侄子皇帝也亲自在南都城为行了郊践大礼的,这应该也算是“代天巡检”了吧。
李四这个家伙真不安分,你打北都就打吧,还有谁拦着你了?偏偏弄一出“奏请天子守国门”的折子戏来。
大侄子皇帝能来吗?绝对是来不了的,这种事情又不能让外人代了,最后还是要落到他唐王的头上。
别人来也不合适,唐王宗室亲王的身份,又是皇叔,和李四也有深厚的私交。代替天子守国门的差事不给他给谁?
其实唐王心里就跟明镜儿似得,自己这个代天巡检的身份也就是个摆设儿,支应过去算拉到,偏偏还不能不支应,要不然皇家的脸面上还真不怎么好看。
唐王这个人,极度反感这种有名无实的事情,可这一遭不同。
这是大明朝要光复北都的大事情,一想到堂兄丢了的半壁江山又要收回来了,作为老朱家的子孙心里还能不高兴?
可高兴归高兴,该有的礼仪规章还得弄个全套的,摆香案迎圣旨这样的虚招子一样也不能少,唐王就象唱戏一样把这一大套全下来之后,天子替身的身份也不要了,身上乱七八糟的袍服冠冕也换了个干净,四下找赴死军中的老熟人儿拉呱家常。
“老路,见到我你跑啥?”
“您唐王千岁现在不仅是钦差天使,还算是万岁爷的替身,我小门小户的草民哪儿敢跟您打对脸儿?”
“得了吧你,你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唐王搡了路丙寅一把,嘿嘿笑道:“老路你这嘴是怎么弄的?怎么跟个八万一样?”
路丙寅的嘴角开了一道好几寸长的豁口,伤痕一直延伸到耳根子上,还真就象是血盆大口了:“给鞑子的刀咬了一下儿……”
“怎么没有把你脑壳儿砍下来?”唐王继续调侃。
“我的寿数还不到哩,鞑子的刀要不了我老路的命。”路丙寅装了一锅子烟。有滋有味的吧嗒了几口。
“要说你们赴死军打的可真够快的,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们还在冀州呢,紧赶慢赶的过来,居然到了河间了。”唐王爽朗的大笑着:“早知道你们这么能打,我就在路上再磨蹭半月,刚才赶上进北京城。”
“啥能打呀,冀州之后就没有见过仗,我们是一路走过来的。”
路丙寅说的这话可真是半点也不虚。
自从在冀州击败了清廷勉强拼凑出来的八旗兵之后,京城周围再也没有像样的抵抗。尤其是在保定和河间两府,五花八门的总社会党早就闹腾的开了